那是在一次同學的聚會上,幾個人談起我市的那個刑警隊長,刑警隊長?到處都有,有什麽稀奇?還有,他是一個男人,英俊的男人,三十多歲未婚的男人,這也不稀奇,最稀奇的是,這個人從來不笑,啊?是木乃尹嗎?

    看幾個女生像麻雀會似的嘰嘰喳喳的笑,我把腦袋湊了過去問:這是真的嗎?從來不笑?你們是他姨太太呀?天天看到他?

    雖然挨了她們的白眼,但我開始對那個刑警隊長有了興趣,真有不會笑的人嗎?

    我衝著那幾個女生說:我才不信呢,哪有不會笑的人?如果我有辦法讓他笑,你們怎麽說?

    打頭的那個一甩頭發:真的?你有本事弄一張他笑著的照片來,我們……

    “你們咋地?”我探出頭去。

    “我們都給你當姨太太呀,哈哈哈哈……”

    “狂暈啊,那樣我贏了也要成木乃尹了。”

    雖說是玩笑話,但我那個認準了就去做的死性格,這會兒竟有這樣的想法了:對,就去弄一張那個人笑的照片來,讓這幾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看看我的本事和手段。

    想法成熟了,事卻不好辦,從來不知道刑警隊的大門朝哪裏開的我,有什麽法子接近那個刑警隊長呢?就算接近了,憑什麽讓人家笑呀?給人家講個笑話?不把我當精神病的送醫院去,就算相當不錯了,得,先硬著頭皮去試試再說吧。

    選好了“黃道吉日”,我昂首挺胸的走向了刑警隊。正為自己那不畏生死的氣概所陶醉,但馬上又愣在那兒,上哪裏去找呢?我東張張西望望,好容易找到一個麵善的,幸好,人不錯,直接帶我走進了那個刑警隊長的辦公室。

    裏麵坐著一個人,雖說三十幾歲,但看上去很年輕像個二十六七的,英俊的臉透著冷漠,冷漠中帶著憂鬱,真是什麽職業配什麽人呀,嘿嘿。

    “嗬嗬,請問……”我看他不搭理我,就傻笑了一聲問。

    “什麽事”他還是冷若冰霜,一副隻坐金鑾殿不理朝中事的樣子。真不禮貌,連個“坐”字也不說,哼!我偷偷的白了他一眼,咬牙切齒的想。

    “我是……”,我是什麽呀?來幹嘛?看人家笑嗎?我自己都覺得自己有病,怎麽說呀?唉,笨得要死。

    他用那種怪怪的眼神看了我一眼道:“有事請講,沒事請迴。”

    他媽的,他倒幹脆,算了,別受這份閑氣了,看樣子要輸給那幾個女的了,唉!不過倒也好,不用有嘰嘰喳喳的姨太太啦,嗬嗬。

    不行,就這麽認輸了?太沒麵子了吧。對,和他隨便聊聊,聊熟了什麽事都好辦。

    “我是報社記者,早聽說過您的大名,您看能占用您一點寶貴時間,隨便聊點什麽嗎?”我撒了謊。

    “有什麽好聊的?我這會兒忙,您請迴吧。”

    我一下子蔫了,看他那拒人千裏再踢三腳之勢,我心裏那個火呀,恨不得把他剁了,然後放到鍋裏煮上三天三夜。

    唉。男人那個要死的麵子呀,一想到那幾個麵孔笑得開了花的女人,我又不肯輕易認輸。

    好吧,換個死皮賴臉的辦法,我豁出去了,頓時臉皮換成了犀牛皮,一口一個大哥,一口一個警察叔叔的亂叫,白臉黑臉全扮完了,他還是那幾句經文:我沒什麽好聊的,我有事,請迴吧。

    把我那個氣得呀,眼睛往外鼓,衣袖直往上卷,但於事無補呀,你又不能把他怎麽著。

    唉!認輸吧。

    見我垂頭喪氣的樣子,他眨巴眨巴眼睛,灑脫的把手一伸,幽雅的一個請的動作,把我像送瘟神一樣請出門外,就差放一串鞭炮了。唉!實在太氣人了。

    這事看似“黃”了,但我突然想起一個人來。

    愣頭男孩有什麽征服力呀?我請我的表妹出山。

    表妹簡介:女,名牌大學高才生,臉若桃花春日豔,目似月盤秋夜明,一副比魔鬼還魔鬼的身材,可謂妙到顛毫,外號人稱氣死嫦娥(當然,這是我取的),迷死人不償命的。雖說不能真的氣死嫦娥,氣活貂嬋什麽的,但這樣的姿色用一下美人計足夠了。

    “表哥,你就看我的吧,事成之後,你請我吃海鮮哦。”

    看她一搖三擺的走進了刑警隊,我暗暗為自己打出的這張牌叫好,然而得意不過十分鍾,表妹她竟木手木腳的走出來了。

    “這算什麽人,不食人間煙火,大概有病。”表妹看到我不住一陣埋怨。

    看她腮邦子鼓得像發怒的刺蝟,甭說,三十六計中頂頂有用的美人計,在這兒也管使不管用了。

    然而越是辦不成的事,我越要辦成。

    我自編自演了一場苦肉計,哼哼,看那個活泥人還能逃出我的手掌心。

    那晚我跟蹤到他家,了解他途經的路線,發現一個偏僻的小胡同正是我下手的地方。

    第二天晚上我就早早等在了那兒,遠遠的見他走了過來,我馬上捂著肚子,躺在地上叫疼。唉,可憐我的一身好衣服呀。

    “喂,你怎麽了?”他果然上勾了。

    “哎喲,哎喲”,我還故意低沉的叫了兩嗓子。

    “你怎麽啦?是不是病了?”我斜眼一瞧,嘿,還是那副與世無關的模樣。“我胃疼,疼得走不動了”

    “那,我送你去醫院吧。”

    不去,不去,不去,去醫院幹嘛?冷不丁的給我來上一針,那還不是踩到貓尾巴上了?

    “不用了,讓我躺會兒就好。你走吧。”

    “那也不能躺在地上呀。”嘿,還挺關心人的嘛。

    “我家離這兒可遠了。”

    “那這樣,先到我家去休息一會兒吧。”說著他攙扶起我,要往前走,我有心要治治他,為了那天他的傲慢。

    “不行,不行,我走不了路。”

    他眨了眨眼睛,二話不說,把我背到了背上,嗬,力氣挺大呀。

    到了他家,兩個人都大汗淋淋了,當然,他是累的,而我是內心作怪,人家也沒怎麽得罪我呀,我就這麽捉弄人家?唉!騎虎難下,戲還得照演啊。

    “怎麽是你?”他擦了擦汗才看清是我。

    “你倒是好記性,還認識我呀?”

    “認識,一個怪怪的人。”

    可惡,把我當怪人了。

    “來,吃點止痛藥吧。”他倒來了水,拿來了藥。

    真不想吃藥,可不吃不行,讓他知道我騙他的,說不定是暴揍一頓,說不定就直接拉到公安局去了。

    正在我猶猶豫豫接過藥的時候,我發現他的臉色不對起來,剛剛止住的汗,這會兒又爭先恐後的冒了出來。

    “你,你怎麽啦?”這下我急了,沒病的裝病,有病的還背我這麽久,我算什麽人呀。

    看他疼得說不出話來,我知道不去醫院是不行了,看到沙發邊的小桌上有電話,我拿起電話筒叫來了救護車……

    這樣以後我和他成了朋友,知道他有一個好聽的名字叫陳冬,但還是不知道如何讓他笑,說我是怪人,他也是呀。

    和陳冬的交往讓我知道了那個藍光的事是真的,因為他有個哥哥叫陳夏的,就在那個科考隊裏。

    天賜良機呀!於是我逼著陳冬和他哥哥聯係,說我要去那兒。

    好事多磨,但總算有個結果,他哥哥終於同意我去那兒幾天,約好在那兒幾十公裏外的一個小鎮上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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