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台下很快有了第一位挑戰者。  校場之上,一時之間刀光劍影充斥其間,鏗鏘之聲不絕於耳。  不知道台上的人怎麽想。  反正加文在觀眾席上,感覺入目全是破綻。  於是他收迴視線,低著頭撥弄了一下除夕的下巴,除夕被玩弄的很不開心,用小尖牙咬住了他的指尖。  一滴血珠子從他的指尖冒了出來。  以加文現在的身體強度,除夕這一口下去,和生吞鋼鐵沒什麽兩樣了。  “尖牙利嘴的小東西。”加文笑著彈了彈他的腦門,然後一隻手把除夕摁在了腿上,一會兒把他的小臉揪長,一會兒又把整個人揉成球。  這種狀態下的康斯坦丁可不多見。  玩一次夠本,玩兩次血賺。  康斯坦丁嚐試掙脫桎梏,意外發現加文的手勁竟然格外的大,除非他現在切換成其他狀態,要不然還真沒辦法直接飛走。  於是除夕看上去更憤怒了,嘴裏發出了幾聲“吱吱”聲,背後的翅膀撲棱了起來,像是一隻被人抓住的小山雞。  加文背著別枝玩的正高興,身上的繩子勒的他驟然一疼。  康斯坦丁生氣了。  加文頓住了手。  他沉默了片刻,然後笑了起來,低下頭,跟著吸貓似的吸一口巴掌大的小人。  “好嘛,對不起。papa隻是沒忍住,誰讓你竟然咬我的……”他的聲音很是委屈。  “吱吱!”明明是你先撓我的。  除夕背對著他,氣鼓鼓的開始啄自己被揉的亂糟糟的羽毛。  康斯坦丁並沒有多生氣,隻是覺得自己被冒犯了。  他還覺得這個狀態的加文很奇怪,讓他略微有些如鯁在喉。  要不是確定自己留下的封印還好好的,康斯坦丁還真的懷疑起這個人已經想起了什麽。  但是哪怕是想起來了,也無所謂。  他自認為,無須對加文解釋任何事情。  他不是除夕,除夕隻是他漫長生命裏微不足道的一段歲月而已。  康斯坦丁也一直用這種說辭,壓抑著自己內心的悸動。  事到如今,他承認自己挺喜歡這個凡人的。  但那是除夕的感情,不是他的。  *  台下的挑戰者前仆後繼。林聞卻一直穩穩的立於台上。  車輪戰未免有些不公平,但是賽製一向如此,也沒什麽好談公不公平的。  總會有人最強,立於不敗之地。  林聞的疲態出現在第二天,在相繼解決了十多名挑戰者後,他頭一次拿出了能源石,在休息的時候補充起了體力。  哪怕隻是片刻,能成為守擂人的誘惑力卻無與倫比,在林聞顯示出了明顯的疲態後,後續挑戰者備受鼓舞,衝的也越發得勁。  “這些都是大家族的種子選手,”別枝隨口介紹著,“不過比起最頂尖的那一批,還是有些差距。不過此時林聞苦戰久矣,倒也不是全無希望。”  懂,同樣是985211,top2和其他學校還是有壁的。  因為比賽的時長過於冗長,除夕已經在他的膝蓋上睡著了。加文從懷裏掏出了一張小毯子,輕輕地給他蓋上。  加文對除夕的親昵讓別枝頻頻側目。  別枝沒忍住多說了一句,“你和這隻寵物感情倒是深厚。跟養孩子似的。”  加文對除夕的狀態,和台下那些帶著兒子來參加伏月宴的父親沒什麽不同。  隨秋冬帶來的那隻小崽子也困了。  不過隨秋冬顯然比加文有經驗,直接帶了一張嬰兒床,蜜糖躺在裏麵都能打幾個滾。  嗐。  若非確信除夕不是蟲族幼崽,別枝都懷疑這是加文的親兒子了。  “唔……畢竟養了這麽久。”  加文的眼睛微微眯起,顯然是想起了什麽。  他的臉上有了點微不可見的笑意。  台下突然躁動了起來。原來是林聞終於撐不住,輸了。  登場的人是別經年。  幾乎是沒費什麽力氣,林聞就被他打了下去。  別枝指向了台上的人,不動聲色地介紹道:“這人是我侄子,論歲數,大概比神官小上六歲……你們年輕人也許有更多共同話題,以後如果有事,你可以直接找他。”  別經年不愧是別枝的侄子,聽別枝說,他最擅長的武器是弓,如今用寬刀卻照樣打趴了一群人。而別經年還這麽年輕。  如果不出意外,今年伏月宴的魁首,就是他了。  可惜隻是如果。  比賽出了一點意外。  快落幕的時候,別經年迎來了最後一位挑戰者。  這個人存在感很低,若非他站上了擂台,之前在場的媒體們都沒注意到人群裏的這個人。還以為是自己的同行。  “這是……”一位老記者失神了片刻,愕然失聲,“見青山?!”  雖然許久未見,見青山的一張臉並沒有長變多少。  “……不是說他在秘境裏苦修嗎?這是修煉出來了?”  “幾年前那事,讓見青山風評毀譽參半……民間多有不滿,他這是要複出了?”  這個人說的是見青山認輸那迴事。  當初這事在蟲族內部很是血雨腥風,光是罵戰都在網上輪了幾次。  有人讚同,說見青山光明磊落;自然也有人不讚同,覺得見青山不識大體。更有人不解,不明白他為什麽要放棄唾手可得的榮譽。  見青山大概是真的打算重新迴到公眾的視野裏,這一場比賽他打的很認真。  校場的地麵都被要打穿,兩個人交手日月變色,動如驚雷。  加文都忍不住被吸引了過去,順帶捂住了除夕的耳朵。  他擔心除夕被吵醒。  康斯坦丁的起床氣還是挺大的。  別枝隻看了片刻,就歎息道:“阿年不是對手,想不到這孩子現在這麽強了。”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更何況是別枝這樣的旁觀者。  他看出來了,別經年已經全力以赴,見青山卻像是早就知道他會怎麽打似的,遊刃有餘。  果然,不到半個小時,別經年落敗。  “承讓。”見青山收迴了刀,微微低下了頭,然後對著地上的別經年伸出了手。  別經年疼的齜牙咧嘴,渾身是血,卻依然迴握住了對方的手掌,“厲害。”  別經年自歎不如。  高台之上,見青山的父親見鳴微微頷首,覺得麵上有光,頓時唿朋引伴的吆喝起來。  勝負已分。  不知道是誰第一個拍起了手,觀月園裏頓時掌聲一片。  哪怕是身邊的別枝,也跟著拍起了手。  這是對優勝者的尊敬。  *  觀月園的最後一個流程,是優勝者朝高台之上的人發出挑戰,懇請賜教。  通常情況下,這都是個儀式一樣的過場,因為不管是挑戰者還是被挑戰者,都不會下狠手。點到即止,用長輩和晚輩之間的比賽,代表薪火相傳。  長輩也會小心謹慎一些,免得後輩輸的太難看。  能坐上高台的沒有弱者,哪怕是文職人員,實力都不會遜色……自然也沒有輸掉的先例。  往年情況下,被挑戰的熱門要麽是最強的別枝,要麽是獲勝者在場的長輩。  不過今年,似乎有個例外。  見青山的視線掃視了周圍一圈,然後抬起頭,看向了遠處的高台。  他的聲音並不大,卻因為話筒的關係,讓在場的人都聽的一清二楚。  “我鬥膽,向神官挑戰。”  視線被阻斷,見青山隻能看見一團光霧,但是他知道,加文就在那裏。  他是一個刺客,一向不擅長正麵作戰。  哈薩辛的執事一直希望他能成為最強的刺客,見青山人生的前二十多年裏,也一直在為此努力。  大概是六年前,那時候他十階,加文六階。  在荒星上,在趙明月的聖域裏。  他被限製了源力,同台競技,東臨教了他一兩個月的刀法,但他還是輸了。  見青山輸的很不甘心。  千年前東臨輸給了趙明月,輪到他這裏,又變成了自己輸給加文——放在外界,加文這個段位的人,見青山反手就能刺死一連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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