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


    兩台車瞬間拉近距離,幾乎就在眨眼間就要貼上。


    趙東狂按喇叭,但東風大翻鬥毫無反應,他一咬牙猛然向左掄動方向盤,直接用車體撞擊馬路牙子以迅速改變行車方向。


    “咣當,”


    科魯茲車身劇烈顫抖了一下,車內的李菲軀體被猛然彈起後落下。


    “嘭,嘩啦”


    改變方向的科魯茲車頭,直接刮在東方翻鬥車後車廂角上,引擎蓋子當場撕開崩飛,無數保險杠子殘渣在空中爆開。


    “吱嘎嘎,”


    科魯茲的輪胎摩擦著冰雪路麵,完全失去製動能力,車身宛若大風車一般在地上猛掄了兩圈,隨後直奔馬路牙子旁邊的電線杆子撞去。


    “嘭,”


    科魯茲車頭懟在木頭電線杆子上,發出一聲巨響,隨即車身直接被慣力,彈飛三四米遠後停滯,安全氣囊瞬間打在了身上。


    此刻,翻鬥車停滯,車禍現場一片寂靜。


    五秒以後。


    “唰唰唰,”


    被劇烈撞擊過後的木頭電線杆子,隨風搖擺了幾下,最後轟然而倒。


    直徑十幾厘米的木頭杆子粗暴的砸在了科魯茲車頂,當場給正駕駛的車門子砸開。


    “滋啦啦,”


    電線杆子上的電線,在雪地上冒著肉眼可見的火星字,案發現場再次安靜了起來。


    “死了,”東風翻鬥車內,一個極其瘦弱且猥瑣的中年,抻著脖子衝司機問道。


    “媽了個b的,我就說直接對著他腿崩兩槍就完了,你他媽非得要弄點花活兒,草泥馬的,人家光哥說不讓弄死,就讓他落點殘疾就行,這下好了,一塊懟死倆。”司機破口大罵。


    “哎呀,整死就整死了,你墨跡啥?這jb活兒,誰能幹的恰到好處?勁兒使大了,我有啥招?”猥瑣的中年裹著軍大衣,舔著嘴唇繼續說道:“走,咱倆下車摟一眼。”


    “真他媽服了,”魁梧的中年司機,拎著汽修扳子就下了車。


    遠處的科魯茲一動不動,車身嚴重變形的往下落著塑料殘渣。


    兩個中年用口罩擋上臉,低頭走到了科魯茲正駕駛旁邊。隨即魁梧的中年從正駕駛車門往裏摟了一眼,皺眉罵道:“這他媽的安全氣囊擋著,誰能看清楚死沒死啊?”


    “你扒拉扒拉,”猥瑣中年站在旁邊“指導”了一下。


    “就他媽多餘扯這個事兒,我就說崩兩槍就完了,既簡單,又幹淨……!”魁梧中年說著就要用手扒拉著安全氣囊。


    “嘭,”


    就在這時,安全氣囊的縫隙中,突然閃出來一條人影。


    “臥槽,什麽玩應?”魁梧中年猛然往後一退。


    “噗嗤,”


    趙東右拳緊握,拇指與中指的指縫裏卡著鑰匙,麵目猙獰,一拳打在中年的眼珠子上。


    “嗷,”


    魁梧中年捂著眼睛,一蹦半米高,鮮血瞬間從臉上噴了出來。


    “哎呀我操,”猥瑣中年往後退了兩步,伸手摸向後背,直接抓住了仿六四的槍柄。


    “咣當,”


    趙東右腿一甩,腳尖直接挑飛地上半拉保險杠的殘片,但身體動作沒有停滯,幾乎是同時奔著猥瑣中年竄去。


    “啪,”


    猥瑣中年一彎腰,身體躲避開挑過來的保險杠子殘片,隨即一抬頭就要找趙東開槍。


    “咕咚,”


    趙東身體躍起小半米高,膝蓋粗暴的磕在猥瑣中年的下巴上,當場將其幹飛一米多遠,身體滾著落在了街道的雪麵上。


    “操,”


    猥瑣中年雙眼冒著小星星,翻身坐起以後,迷茫的就要找槍。


    “來,往這兒看。”趙東隻掃了一眼猥瑣中年的身後,突然暴嗬一聲。


    “唰,”


    猥瑣中年瞬間抬頭,而趙東抬起腳丫子,做勢就要奔著他的腦袋踹去。


    “啪啪啪,”


    猥瑣中年看見趙東要踹他,隨即一縮脖子,左手本能的撐著雪地地麵,好讓自己身體向後,從而躲過趙東一腳。但他左手手掌快頻率的在地上按了兩下,突然摸到一條線形物體,隨即他扭頭一看,隻見自己左手手掌已經按在了高壓電線上。


    趙東瞬間收腳,額頭流著鮮血,目光兇悍無比的看向猥瑣中年。


    “嘭,嘭,嘭嘭”


    農村用的高壓供電線上,巨大的電流瞬間通過猥瑣中年的全身,隨即中年身體爆發出數聲宛若二踢腳的巨響。


    他的上半身直接炸開,血霧彌漫中,左臂左掌焦糊一片,化成數塊殘渣,帶著火苗崩飛了出來。


    “唰,”


    趙東轉身就走,隨即從地上一把薅起那個眼珠被紮的魁梧漢子,聲音無比沙啞的喊道:“誰讓你來的,誰。”


    魁梧漢子看著遠處被炸開的同伴,直接懵了的迴道:“楊…楊文……!”


    “噗嗵,”


    趙東一把推開他,隨即掉頭奔著科魯茲跑去。


    “菲菲,”趙東扒拉開安全氣囊,奮力的嘶吼著。


    “東…東子…我肩膀疼…肩膀……”李菲白皙的小臉上全是鮮血,半麵臉頰埋在血泊之中,肩膀位置卡在方向盤底下,被變形的塑料殼子直接紮進去了一半。


    “嘭,嘭”


    趙東左手固定住紮在李菲肩膀上的塑料殼,隨即宛若野獸一般掄著右拳,不停的擊打著變形的塑料殼子。


    三下以後,抓住塑料殼子的左手直接被撕裂開,滾燙的鮮血流在了李菲的臉上。


    “嘎嘣,”


    趙東掰斷殼子,然後雙手抱起李菲嬌軀,站在了冰天雪地裏。


    “…我哪兒傷了……!”迷迷糊糊的李菲,意識不是很清醒的問道。


    “沒事,沒事昂,菲菲,救護車馬上就來。”林軍不停的安撫著,粗厚有力的大手托著李菲跑到魁梧中年身邊,抬腿就是兩腳,並且歇斯底裏的喊道:“草泥馬的,打電話報案。”


    “…那兒躺著的是人嗎?”李菲目光迷茫的看向了遠處那個被炸開的屍體,語氣很不清醒的問道。


    “不是,不是,別看。”趙東調整身體方向,用肩膀擋住了李菲的目光。


    ……….


    深夜淩晨十二點整。


    趙東拎著行李,拿著判決走出了看守所。


    “唰,”


    一台掛著外地牌照的路虎攬勝,從停車場開出來停在趙北身邊,車窗降下,正駕駛就坐著一個人喊道:“北北吧?馮哥讓我來接你。”


    “馮哥來這兒了?”趙北一愣。


    “恩,過來辦點事兒,在嘉年華跟別人吃飯呢。他知道今天你釋放,特意讓我過來接你。”青年笑嗬嗬的答道。


    “今天不行,我親哥一會過來,明天,我找馮哥。”趙東想了一下,表示歉意的趴著車窗迴道。


    “真不去啊?”青年再問了一句。


    “真不行,我要擱這兒跑了,我哥能打死我。嗬嗬!”趙北笑著迴道。


    “行吧,”青年點了點頭,開著路虎就走了。


    足足半個小時以後,趙北迴頭掃了一眼看守所外牆上的大鍾,隨後疑惑的罵道:“怎麽的了?我釋放,他怎麽可能來晚了呢?”


    “唰唰,”


    一台麵包車壓著冰雪路麵趕來,張斌一個人坐在車裏喊道:“上車,北北。”


    趙北站在車下掃了一眼車內,隨即立馬皺眉問道:“我哥呢?”


    “他有點……事兒,”張斌咽了口唾沫答道。


    “扯他媽蛋,我出來了,他有啥事也不可能不過來。”趙北瞬間暴走,直接問道:“他到底咋的了?”


    二處審訊室裏。


    “我他媽跟你說了多少遍了,那個b養的是自己按在電線上炸死的,明白嗎?”趙東暴怒的衝著審訊刑警吼道。“他們要撞死我,你去檢查檢查科魯茲,你看看刹車片是不是失靈了?手刹牽引線是不是他媽的斷了?”


    “你喊什麽啊?人死了一個,重傷一個,你是當事人,事兒沒清楚,我可能放你走嗎?你得端正態度,明白嗎?”審訊趙東的是大案三隊組員,他對趙東不熟悉,所以也談不上客氣。


    “我朋友進醫院了,到現在還他媽不知道什麽情況呢?我在這兒十多個小時了,你來來迴迴就那兩句話,我哪兒那麽多時間陪你在這兒扯?你朋友要是因為你出事兒了,你他媽告訴我,你應該啥態度。”趙東實在窩火的罵道。


    “咣當,”


    就在這時,審訊室門被王欣推開,她掃了一眼趙東,探頭衝著審訊員說道:“任隊長讓我告訴你,眼睛瞎那個撂案了,確實是他們預謀謀殺,任隊讓你給趙東簽一個按時來隊裏配合偵查的文案,就可以把他放了。”


    “你看,什麽事兒不都得一點一點來嗎?”審訊員聽見這話頓時攤手衝趙東說完,直接從抽屜裏拿出文案交給了趙東繼續說道:“把資料填一下。”


    趙東抬頭看了他一眼,隨後耐著性子寫了起來。


    幾分鍾以後,辦案人掃了一眼文件衝趙東說道:“你記住了,隻要給你打電話,那你必須來二處,不能以任何事情借口推諉。第二,沒給你通知之前,你不能以任何借口去外地。”


    “淨他媽整些沒用的,知道了。”趙東額頭裹著紗布,拽起外套就往外走,看見王欣以後第一句就問道:“李菲有沒有事兒?”


    王欣掃了一眼趙東,隻淡淡的迴道:“科魯茲先刮到了東風車廂後麵,車身在地麵旋轉時產生摩擦力,慣力大幅度減小後才撞到電線杆子上,你倆撿迴了一條命。”


    “謝謝,”趙東迴了一聲,快跑著衝出了二處。


    王欣站在走廊裏,看見趙東如此匆忙的遠去,俏臉麵無表情,順手就把給趙東買的晚餐扔在了垃圾桶裏。


    ……….


    這邊趙東剛走,張斌就被趙北脅持著趕到了大案隊。他原本不想把事兒告訴趙北,但他又沒有辦法,因為這事兒根本瞞不過去。


    二人下車以後,就去打探趙東的消息,但卻被辦案人告知,趙東剛走沒多久。


    “走,去醫院,跟我哥一塊在車上的姑娘,不是在那兒嗎?”趙東臉色一直陰沉著,這貨平時很難露出這個表情,而一旦變成這樣,那下一步他想幹啥,就誰都不知道了。


    “嗡嗡,”


    張斌也擔憂了起來,因為他知道趙東是個獨行俠,一般遇到極為危險的事兒,通常他都不會通知朋友,而是喜歡單獨處理。所以,他開車飛速趕往了李菲所在的醫院。


    趕到醫院的時候,二人在大廳裏碰上了正在交費的秦猛和王凡。


    “亮爺,我哥呢?”趙東直不愣登的問道。


    “他不在大案隊呢嗎?”秦猛一愣,皺眉迴道。


    “他沒迴來?”張斌補充著問道。


    “沒有啊?”秦猛搖了搖頭,隨即衝王凡問道:“你剛才在樓上看見他了麽?”


    “沒啊?”王凡也搖了搖頭。


    “那個叫楊文的,是給萬寶幹活兒的,對嗎?”趙北陰著臉,突然問道。因為他在車上已經從張斌那兒逼問出了事情經過。


    “……北北,你別嘚瑟,現在還沒弄清楚情況。”王凡張嘴就要勸說。


    “這還弄不清楚啥?我哥,肯定去幹楊文了,草泥馬的,欺負我趙家沒人啊!”趙北罵了一句轉身就走。


    “北北,迴來!”王凡拉了趙北一把,隨後說道:“你他媽剛出來,別瞎整。”


    “凡哥,你給我鬆開,我他媽跟你不一樣,趙東是我親哥,死後埋他媽一個祖墳的他出事兒了,你讓我在這兒傻bb等著啊?”趙北瞬間甩開王凡的胳膊,完全一副急了的態度,轉身就奔著醫院大堂外麵跑去。


    “你攔著點啊!”王凡雞頭白臉的衝秦猛問道。


    “東子都擺弄不明白他,我能整得了他嗎?”秦猛無語的罵了一句,隨即一邊往外追去,一邊說道:“再說,人家做的也不是沒有道理……!”


    淩晨十二點多,萬寶公司一樓大廳雖然燈光昏暗,但三樓會議室裏卻燈火通明。因為此刻有人,正在進行市場重新分配後的戰略會議。


    趙北率先衝入大廳,隨後二話沒說,邁步就奔著樓上跑去,抵達二樓時他碰見了大廈裏值班的保安。


    “你幹啥的?公司下班了……”


    “滾尼瑪的,”趙北粗暴的扒拉開他,順著旁邊縫隙鑽到了三樓上,隨後一腳踹開了辦公室的門。


    “唰唰,”


    萬寶喝著咖啡,襯衫領口微張,皺眉掃向了門口,屋內七八個高層目光也很茫然的看向了趙北。


    “你誰啊?”坐在門邊上的中年問道。


    “啪嗒,”


    趙北順手從桌麵上拿起一個茶杯,隨即潑了裏麵的水,將茶杯扣著放在桌麵上,單手插兜掃視了一眼眾人說道:“沒事兒的都出去一下,我跟萬寶有點事。”


    “你個小崽子,”中年不可思議的看著趙東,瞬間站了起來。


    “嘭,”


    趙東突兀間抓起水杯,直接砸在會議桌上,當場玻璃碴子四濺,紮的趙北右手嘩嘩淌血。他撿起一塊玻璃碴子,直接抵到中年喉嚨上,隨即左手從兜裏掏出判決怕在桌子上,指著故意殺人一條的陳述喝問道:“草泥馬的!進去的時候,我是司機身份,出來以後,我他媽十分想當當故意殺人的主犯!大哥,要不,我拿你先練練手?”


    “你啥意思?”萬寶歪脖問道。


    “楊文呢?”趙北扭頭嗬道。


    “我和你哥的事兒,已經擺桌麵上說清楚了,你是小孩,我不跟你一樣的,你出去。”萬寶皺眉擺了擺手。


    “你他媽裝個好人?沒有你的默許,楊文敢跟我哥嘚瑟?草泥馬,我不在乎你有啥社會資源,今天,你沒個服軟的話,三層樓我他媽給你掀了。”


    “小b崽子,你拿啥掀啊?玻璃碴子啊?”萬寶摔了手裏的文件,猛然站起來罵道。


    “欺負我年輕是嘛?”趙北舔了舔嘴唇,直接迴道:“行,那我也找點關係,跟你盤盤道。”


    “唰,”


    說完,趙北拿起中年旁邊的電話,完全憑借記憶撥打了一個號碼,隨即張嘴說道:“哥,讓人上來吧,我在三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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