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大哥這是為何?”


    呂岩問道。


    他曹文詔混熟之後,他就曹大哥地叫了起來,而曹文詔也沒有反對,默認了他的這一叫法。


    “我好像聽到了什麽聲音。”


    曹文詔說道。


    “什麽聲音?”


    呂岩一臉的茫然。


    呂岩看了張小乙一眼,張小乙搖了搖頭,哪有什麽聲音。


    這時候曹文詔拍馬向渾河旁的一個小山坡上走了進去,莫日根他們都看著呂岩。


    呂岩想了想,也帶著他們跟了過去。


    既然曹文詔這麽做,一定有他的道理。


    戰馬向前奔了幾十步之後,順著遠方吹來的寒風,呂岩好像隱隱約約聽到了求救聲。


    這不由讓他感慨,曹文詔的耳朵真不錯。


    “少爺,好像有人在喊救命。”


    張小乙說道。


    “我知道。”


    呂岩說完就抽出了腰刀,然後一臉警惕地盯著前方。


    看到這裏,莫日根和蘇赫也紛紛將自己的馬刀抽了出來,緊跟在呂岩後邊。


    曹文詔一臉的冷峻,他緊握長槍,一馬當先走在最前邊。


    “站住,前邊不準過去。”


    就在他們快要翻過山坡的時候,山坡上忽然衝出來幾個壯漢,他們拿著鋼刀對呂岩他們冷冷地說道。


    “你們是什麽人?為何要攔住我們去路?”


    曹文詔冷冷地問道,這時候前邊的唿救聲更加地清晰了,看來前邊果然有問題。


    看到這些人,呂岩忽然產生了一些熟悉的感覺。


    “我們是什麽人你不需要知道,隻是希望望各位能給個麵子,不要往前走,不然的話小心我們手裏的刀槍不認人。”


    為首的一個黑臉壯漢一臉謹慎地打量著眼前這些人,然後抱拳對他說道。


    這些人全部手持武器,配備強弓,一看就知道不是好惹的主。


    再加上他們的馬上的女真人腦袋,這讓他對這些人更是充滿了忌憚之意。


    “趕緊給我滾開,不然的話別怪我不客氣。”


    曹文詔卻是絲毫沒有客氣的意思,他用長槍指著對方說道。


    那個黑臉壯漢的臉色更加難看了,看來今天的事不能善了了,但是他仍然試圖做出最後的努力。


    “這位大人,予人方便,自已方便,大人又何必為難我們呢。”


    就在這個時候,張小乙忽然出言說道:“張黑子,你怎麽在這裏?”


    聽到這裏,那個黑臉壯漢一驚,連忙向發聲之處看去,正好看到了藏在眾人身後的張小乙。


    “張小乙,是你。”


    那個黑臉壯漢一臉的驚訝。


    但是很快他的神色一變,莫不是天意弄人,怎麽會在這時候碰到他們。


    “他是誰?”


    呂岩問道。


    “少爺你不記了,他是薛少爺的手下,他經常和他一起喝花酒的。”


    張小乙一臉疑惑地說道。


    “喝花酒?”


    聽到這裏,呂岩老臉一紅,咱有做過這些嗎?


    他努力地迴憶起自己的記憶,好像還真有這事。


    張小乙口中的薛家和他家是世交,那個薛少爺和他關係不錯,出門打架鬥毆經常少不了他。


    隻是後來他們家道中落之後,兩家慢慢來往的少了。


    而這個張黑子好像正是他們家的一個家丁頭目。


    張黑子仔細看了呂岩一眼,由於呂岩換上了一身綿甲,臉上殘留著一些褐色的血跡,再加上剛開始他被曹文詔這個武官吸引住了,所以他一時沒有認得呂岩。


    認清楚是呂岩之後,他的臉色更是大變,但是很快強自鎮定下來。


    “救命啊!”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更加清晰的聲音傳了過來。


    “好像是……小姐的聲音?”


    張小乙有些難以置信地說道。


    “小姐?”


    呂岩不由大驚,難道是這個身體的妹妹呂紅袖。


    他看了張黑子一眼,雖然張黑子強自鎮定,但是其他家丁卻是臉上慌張,很明顯他們正在做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


    而手臂上青筋凸起,看樣子隨時都可能暴起發難。


    呂岩眯起眼睛打量著眼前這些人,既然他繼承了這個身體,就應該保護好他的家人。


    從現場的情況來看,一個非常不堪的畫麵出現在他的腦海中。


    “原來是呂公子,真是大水衝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得一家人。剛才絕對不是紅袖小姐,而是另外一個人……”


    張黑子訕訕笑道。


    “前邊倒底是怎麽迴事?”


    呂岩冷冷地問道。


    “這個嗎?”


    張黑子一臉的尷尬,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更加焦急的唿救聲傳了過來。


    “殺!!!”


    一個字從呂岩的口中冷冰冰地吐了出來。


    早就看出情況不對的莫日根和蘇赫,他們迅速地從氈袋裏取出了標槍,然後閃電般地向敵人擲了過去。


    “啊!”


    “啊!”


    在隻有二十幾米的距離上,這些標槍沒有任何懸念地命中了敵人,鋒利的標槍輕易地刺穿了兩名大漢的胸膛,然後在他們身上穿了一個血洞。


    這兩個大漢摸著幾乎刺穿了他們身體的標槍,一臉不甘地倒了下去。


    “都給老子上!”


    說完張黑子大吼一聲,率先地向曹文詔殺了過來。


    曹文詔冷笑一聲,摧動身下戰馬,揮舞起丈二長槍就向敵人殺了過去。


    他本身就是一名猛將,馬上功夫極為了得,如果不是沒了戰馬,也不會被那些女真人打得那麽狼狽。


    長槍這一舞動起來,立時擋住了幾個人的進攻。


    看到敵人被曹文詔擋了下來,莫日根和蘇赫神情一鬆,他們再次從氈袋中取出一根標槍,然後向敵人擲出了一根標槍。


    “啊!”


    “啊!”


    又是兩人中槍,然後倒在了地上。


    看到這裏,張黑子三個都是大駭,眼些這些人怎麽會如此兇猛,轉眼之間就陣亡了四人。


    他們拚命地想要破曹文詔的阻攔,但是曹文詔卻將長槍舞得風雨不透,牢牢地擋住了他們三人。


    雖然肩部不時傳來疼痛的感覺,但是他知道隻要撐住一小會,敵人就會潰退。


    果然沒有出乎他的意料,張黑子眼看莫日根他們又將手伸進了氈袋,當即是嚇得魂飛天外。


    他立刻不顧一切地迴頭跑去,那兩個人看到張黑子都跑了,當然也不願意留下為張黑子阻擋追兵,當即緊隨張黑子腳步,衝上山坡後就向下跑了過去。


    看到這裏,曹文詔立刻催馬向敵人追了過去。


    莫日根他們也放棄了投擲標槍的打算,而是拍馬追了過去。


    經驗豐富的他們明白,人類怎麽可能跑得過馬匹。


    既然有更省力的殺敵方式,他們也不願意浪費自己的標槍。


    上了山坡之後,入眼之處就是一片荒涼的田地,現在正是春耕的時節,本來應是農民在田地裏耕作的日子。


    但是由於戰亂,田地裏一片荒蕪,到處長滿了雜草。


    很快,呂岩就發現張黑子一行人向山坡下直奔過去。


    對此呂岩隻能搖頭,如果他們拚死一博,也許還能有兩成活命的希望。


    但是隻知逃跑的話,那是一分活命的希望也沒。


    曹文詔摧動馬匹,沿著山坡向下衝了過去。


    馬匹的速度也是越來越快,很快就追上了那三個人。


    曹文詔槍交沒有受傷的右手,利用馬匹的速度,輕易地將長槍刺進了張黑子的胸膛。


    張黑子抓住刺穿了胸膛的槍尖,一臉的難以置信,最後滿臉不甘地倒了下去。


    相比之下,莫日根他們就要殘忍了許多。


    他們催動馬匹,直接向剩下的兩個人撞了過去,將他們撞倒在地後,命令馬匹從他們身上踩了過去,一直將他們踩到吐血而亡。


    呂岩沒有時間思考這些,很快他就在山坡下不遠處發現了一輛馬車,幾騎正將那些馬車圍了起來。


    眼尖的呂岩立刻發現,這輛馬車正是他妹妹呂紅袖的馬車。


    那些騎兵已經發現了這裏的異樣,正拍馬向這邊趕了過來。


    “快殺過去!”


    呂岩大聲說道。


    曹文詔一馬當先,有了戰馬,他就是入了海的蛟龍。


    莫日根和蘇赫卻從兩邊殺出,他們迅速地挽弓搭箭,向敵人射去。


    “啊!”


    “啊!”


    兩名馬上的騎兵慘叫一聲,措不及防的他們立刻從馬上掉了下來。


    看到這裏,那些騎兵都是大吃一驚。


    事實上他們隻是富人家的護院,哪裏想到竟然會碰到這麽兇猛的敵人。


    看到穿著明朝武官服飾的曹文詔後,更是氣勢弱了幾分。


    大明立國兩百年,正統思想早已深入人心,他們又豈敢輕易向明朝武官揮刀。


    曹文詔卻沒有這些顧慮,隻見他大吼一聲,揮起手中長槍,就將一個敵人挑下馬來。


    “將軍住手,有話好好說,我家老爺和賀總兵關係莫逆。”


    這時候位於騎兵後方的一個富胖公子說道。


    呂岩一臉怒氣地看著這個胖子,這個胖子正是薛家少爺薛文登。


    莫日根和蘇赫知道是自家少爺的妹妹後,有心在呂岩麵前表現,哪裏會聽從那個胖子的話。


    他們當即揮舞起鋼刀,就向那些護院殺了過去。


    這些人本來心怯,又如何是身經百戰的怯薛的對手,當即兩人慘叫著被砍翻下馬。


    看到這裏,薛文登臉色大變。


    “各位還請住手,有話好商量。”


    還好最後幾個護院忠心耿耿,將薛文登牢牢護衛在中間。


    莫日根和蘇赫看到無機可趁,隻能從兩邊繞了過去。


    不過蘇赫卻是冷笑一聲,他從氈袋裏取出了一個套索。


    然後輕輕地揮動著套索,拋向了那個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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