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孩子……真的死了?!”雲清淺踉蹌著,眼前一片昏黑,仿佛有什麽東西炸開了,“你……你沒有騙我?!”


    身旁的君絕塵一把扶住了她,暗暗拍著她的肩膀:“小淺,小不忍則亂大謀……”


    “本座近來很有興致,喜歡用孩童的頭骨做成酒杯隨身攜帶……”帝陵天懶懶一笑,妖而魅,“其中有四個,就是用你那幾個孩子的頭骨做的,不知道帝後娘娘可有興趣品鑒一二?”


    仿佛晴天霹靂,雲清淺當即跪在了地上!


    “頭……頭骨?!”她的小手撐著地麵,指尖嵌入了泥土,指甲蓋翻了過來,血水匯聚在指尖。


    風卿夜放下了玄千寂,奔赴她身旁,扶住了她軟如泥的身子。


    “沒有。”男人將她用力往懷裏拉,像是要把姑娘的身子揉碎,“帝陵天胡說的!沒有什麽頭骨,也沒有什麽酒杯!淺兒,不要相信他……他故意嚇唬你的!是想亂了你的心緒。”


    “不要中計!”


    風卿夜不斷安慰誘哄著她,但雲清淺聽得很清楚,他的聲音分明也在顫抖。


    “風卿夜,是真的……是真的對不對?”雲清淺捂著唇,死死咬住了自己的手背,從喉嚨裏發出斷斷續續的抽氣聲,“不……不……”


    不會是真的!隻是一場噩夢!她醒了就好。


    “不是真的,淺兒別怕,一定不是真的!”風卿夜將她的小手抓住,“鬆開!別咬自己!鬆開!”


    她將自己的手背咬得血肉模糊。


    任由風卿夜怎麽勸她,怎麽叫她鬆口,她就是不肯聽。


    她仿佛成了一尊木偶,隻知道機械地咬自己的手。


    “風卿夜,你殺了我吧!”雲清淺忽然鬆手,將風卿夜的手抓住,按在自己的心口,狠命捶打,“殺了我!求求你,殺了我……”


    殺了她,結束她的痛苦和噩夢!


    “淺兒,你在說什麽?怎麽可能?”風卿夜抽迴手,抱著她的腰肢,“別哭,淺兒別哭……不要這樣!孩子還可以再有……你腹中還有一個呢。”


    他已經找不到合適的詞句來安慰她。


    他是這世上最無力的父親,最無力的丈夫。


    “我的孩子……還給我!把我的孩子還給我……”雲清淺瘋魔了,搖搖晃晃地站起身,不顧風卿夜的阻攔衝到帝陵天麵前,抓住帝陵天手中握著的長劍!


    握住劍刃之時,血珠立刻滲了出來!


    “帝陵天,你是騙我的,對不對?”雲清淺抬頭看著帝陵天冷峻的臉,“求你告訴我……求你……”


    她失去了理智,竟然用了一個“求”字。


    “淺兒!”風卿夜衝到她身旁,沉重的雙臂摟住她的細腰。


    兩片唇微張,什麽也說不出口,隻有淚水零落,漸漸爬滿俊臉。


    他哭了。


    雲清淺幾乎沒有看到風卿夜哭成這樣!


    “你走開!你沒有保護好我們的孩子,滾!我恨你……”她一把將風卿夜推開,轉身抓著帝陵天的衣袖苦苦追問,“聖君,求求你……告訴我孩子在哪?你把我的孩子還給我好不好?我給你當牛做馬!我什麽都聽你的……”


    她對著他不停磕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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