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略地將自己從大王妃身上發現的情況和猜測同白鶴說了一遍,餘蒙蒙最後道,“具體什麽原因,因為時間太短,我還沒有查清楚。不過,也有可能是我看錯了,大王妃本來就是那個性子也說不準。”


    白鶴聽了,臉上的神情依舊淡然,沒有什麽明顯的變化。


    “不對,在下倒是認為郡主所說的有幾分道理。方才大王妃從進來到離去之時的眼神,都有些令人覺得怪異。”度月沉思著道。


    餘蒙蒙轉頭,頗有謝找到誌同道合之人的感覺,道:“果然,你也察覺到了?”


    “嗯。”度月點點頭。那王妃的模樣,說不好聽了,就是陰陽怪氣,他怎麽可能沒有察覺到呢?


    餘蒙蒙深吸了一口氣,轉頭對白鶴道,“現如今,我們先按兵不動。大皇子就先好好的吃藥休息,我則去何家打聽打聽,大王妃的事情究竟有什麽內幕。”


    聽到餘蒙蒙和度月兩人一口一個大王妃,度月頗有些尷尬地道,“如此,就有勞縣主了。”


    “無妨。”她正巧也對這件事情感興趣,出去查查也本也就沒什麽關係。


    這一去,不過才兩個時辰,就已經將全部的內幕打聽清楚了。餘蒙蒙迴程的路上並不著急,走至一個賣小吃的攤子上坐下來,要了碗混沌。


    恰時,正當她將自己的臉埋在碗中,專心吃什麽東西的時候,一個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女人的聲音響起在耳邊,“喲,這不是大名鼎鼎高貴美豔的魔界王後麽?怎麽在人間這般饕餮似的吃一碗混沌呢?活像沒有見過世麵似的!”


    如此語氣,除了跟自己有仇的姚知秀還有誰!?


    餘蒙蒙被她惡心得夠嗆,放下碗一抹嘴巴,橫眉道:“我倒是好說,你不是去什麽地方修行去了嗎?出現在這裏,還真令本後覺得稀奇啊!”


    到底是故人,加之自己吃得正開心,心情還沒有切換過來。餘蒙蒙沒有辦法立刻進入這種針鋒相對的狀態中去。


    對方不屑的神情寫了滿臉,動輒就是嘲諷。餘蒙蒙看得眼角直抽,最後也懶得同她計較,幹脆繼續專心地吃自己的餛飩。


    待吃飽喝足了以後,才氣定神閑地問姚知秀,“你找我,必定不是好事。說吧。”


    詫異地看向餘蒙蒙,迎上餘蒙蒙的眼光來也好不避諱,隻是扯了嘴角道,“你若是當初也是這麽一副模樣,我當初也不至於太討厭你。”


    “你討不討厭我同我其實沒多大的關係。如果你是來找我一起開心地敘舊的,我不妨拉下身份來陪你片刻。隻是,若是你沒什麽事情,隻是來找我晦氣的,抱歉,今日沒什麽閑工夫聽你說,改日再會。”


    說罷了,餘蒙蒙便起身,留下嗎姚知秀一人坐在小吃攤的桌子旁邊。


    “等等!”姚知秀見她果然要離開,忙出聲攔住,“知書不肯見我,你可有法子幫我同他化解一下?”


    “嗯?”聽到這句話,餘蒙蒙徹底地怔住了,“你說什麽?”


    感情,姚知秀來找人辦事,都是這樣的囂張態度嗎?


    如此行徑,簡直令餘蒙蒙大開眼界。


    “他不就在承國嗎?他不肯見你,你去見他不好嗎?”這種燙手山芋的事情,餘蒙蒙可不想隨便沾染。


    “弟媳……”這姚知秀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忽然這麽開口。


    餘蒙蒙差點兒把剛吃的餛飩吐出來,忙擺手道:“打住打住!我老公……不對,我夫君是白華,跟寧澤那段兒,都不過是前塵往事。你莫要亂提!”


    “不管怎麽說,你們也曾經夫妻一場,看在這個份上,能不能幫我說說情呢?”姚知秀不卑不亢地繼續遊說。


    餘蒙蒙無奈,也不想跟她繼續扯下去,便隨口應道:“好了,我有空幫你。現在還有事情,迴見。”


    說罷了她起身,真個要走。姚知秀這次得了她的應承並未多言,站起來拱手行禮:“既然如此,就多謝娘娘了。”


    “嗯。”餘蒙蒙應了一聲,便匆匆離開了。


    而姚知秀則看著她的背影暗暗地鬆了一口氣,心道,阿言,這是姐姐唯一一次幫你找她了。


    日後,我見了她可就沒這麽客氣了。


    一路上,餘蒙蒙越思索越不對勁,尤其是那聲弟媳,簡直就是令她全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


    姚知秀,她是在隱晦地威脅自己。不然為什麽要稱唿自己一聲弟媳呢?


    不過,餘蒙蒙本就沒有什麽可怕的。無非,就是她換了個殼子以後,忘卻前塵往事,不小心同一個凡人成了親。


    ……但這麽想下來,餘蒙蒙自己都覺得自己混蛋。待迴過神的時候,自己已經在承國天香樓的門口了。


    小蝶見了她的身影,主動迎出來,道:“見過王後。”


    “小師叔呢?”餘蒙蒙心情雜亂,隻略一點頭,不及小蝶帶路,自己就已經進入了。


    小蝶隻好跟在她的身後道:“主子在裏麵作畫,王後,還是容小蝶通報一聲再進去吧。”


    “不用了。”餘蒙蒙身影一閃,就已經出現在了君拂風常在的屋子裏。


    君拂風果然是在作畫,不過,他卻是模特。真正在畫的人,是龐繆。


    如此情景,令餘蒙蒙微微紅了臉,道:“你們……你們……”


    見她來了,君拂風坐好,整理好衣衫,神色淡然地道:“我們怎麽了?”


    “為老不尊!”畫畫是多麽風雅的一件事情,可他們卻在畫風情畫!


    君拂風聽了餘蒙蒙這話,故意將衣衫半滑過肩頭,道:“這個就為老不尊了?”


    “……”餘蒙蒙默默無言地扭開頭,看向龐繆,咬牙切齒,“都是師傅你這個為老不尊的,帶壞了我小師叔!”


    “乖徒兒,你這話哭不對了。”龐繆淡然地收了筆,手一伸,隔空就將餘蒙蒙拉過來,指著畫道,“你看,這圖。如何?”


    “構圖完美,線條流暢,調色細膩,不失為一副上好的佳品。”這個時候的餘蒙蒙,總算從方才的煩悶中迴神,捧著圖道兩眼冒星星。


    龐繆和君拂風見狀,相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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