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研究作坊裏和工匠們研究了兩天槍械零件製造之後,於秋就帶著於安給他準備好的行李物品,啟程前往洺山書院了。


    先對專屬他的小閣樓進行了一番布置,被清空的一樓裏擺上了整排的沙座椅,大致能坐下五六十個人的樣子,還有一套專們為擺放電視機和音響功放dvd等而打造的紅木壁櫃。


    平時不播放的時候,於秋會將壁櫃的蓋板放下來,用暗鎖將其鎖上,讓正麵的這麵牆看上去,就是一個沒有打開門的木櫃子一樣。


    二樓的小房間裏,一應鋪蓋洗漱用品擺放好之後,主要就是布置班台和書架,於秋對於這個時代的書其實沒有多大興趣,不管是書架還是班台上,都是擺放著一些圖夾冊子和空白的大紙,還有各種標尺之類的畫圖工具。


    這段時間,他可是照著係統百科全書裏麵的內容,用彩色顏料,畫了很多植物,礦物,甚至動物的圖紙,多是用來給屬下的人,或者洺山書院的學生辨認,或者搜羅時使用的。


    至於槍械,各種裝備製造方麵的圖紙則是很少,於秋畫好了之後,習慣直接交給研究作坊裏的各個專業工匠,目前來說,山莊還是洺州最安全的地方。


    當然,為了增加自己未來的保命手段,來書院之前,於秋還特意去了一趟庫房,將裏麵接近一半的物品,還有許多研究作坊裏的稀有金屬,用來刷了係統任務,讓係統裏的積分達到了五千以上,這些積分一般情況下他不打算動用,隻會在緊急情況下使用。


    遇到刺殺時,可以兌換一把槍和一些子彈防身,遇到大洪水,他可以來件救生衣,或者兌換一艘小氣墊船,哪怕是從高空墜落,他也可以緊急兌換一個降落傘,讓自己保住小命先。


    在閣樓裏住下之後,一連三四天,於秋都在跟書院的教職員工開會,因為他們中間大多數人原本都不是專業教書的,來到這裏,也並不是要教孩子們讀書,可能是教孩子們各種手藝和製造技術。


    八月初八,一個秋高氣爽的日子,從天剛蒙蒙亮的時候,已經展到擁有十二條長達千米的步行街的洺津渡,就熱鬧了起來。


    一些帶著孩子的洺州百姓,匆匆在賣早點的攤子和店鋪裏,買了一些包子饅頭豆花之類的食物做早餐之後,就邊吃邊趕起了路。


    當然,也有些富貴人家是在酒樓客棧裏吃了一頓豐盛的自助早餐之後,叫店家安排了人力三輪車,或者人力五輪車,乘車往洺山書院而去的。


    他們原本以為,會顛顛簸簸的走幾十裏山路,可等到車子出了洺津渡,進入種滿果樹的山林之後,他們才現,原來,從洺津渡通往洺山書院的道路,全部都是用水泥鋪就的,有三丈多寬,足夠好幾輛馬車或者人力車並排行駛。


    由於洺州境內的山峰都並不陡峭,將近三十裏的路,基本都沒有什麽很大的陡坡,還不到一個時辰,一些乘車的人就率先趕到了。


    當然,這裏的山路之所以不像別處的山路那般起起伏伏,有各種大上坡和較陡的下坡,是因為洺州修路有比較科學的規劃,並不是以原先人們常走的路徑為藍本,而是整體取了一個有堅實路基的水平高度,高的位置削,矮的位置填,或者建橋,山體太大,具備繞的條件的,則可能會繞,具備開鑿山洞通過的石頭山,則會直接開鑿一個山洞隧道通過,能省下很多路程。


    這是後世修高公路的思維,與這個時期修的馳道和官道完全不一樣,上千人用了半年多的時間,就修了這麽一小段,才讓大家有種在山裏趕路也挺快的感覺。


    書院所在的洺山主峰雖然不高,但山勢比較大,在山腳下,修建有一個非常大的廣場,所有來學院的車馬,到這裏就得停下來了,因為,往山上走的道路全部是石階,開學以後,閑雜人等是不可以穿過路口的大石雕牌坊的。


    九十九階鋪設了防滑瓷磚的台階,分三段,每一段有一個三四十米長的平台道路供緩衝歇息,按照每階將近一尺的高度,每一個平台,都比下麵的平台高三層樓左右的高度,這個時期的正常人如果不跑著上台階,即便是一口氣走上去,也並不會出現氣喘籲籲的情況。


    而走完三段階梯,上到最高的平台處之後,就會看到書院的第一個建築群,傳達室和新生報到處的一排房舍。


    在傳達室裏值守的是穿著軍裝的洺州軍人,負責在新生報到處接待的,則是穿著一身白色長襯,藏青色長褲,黑色牛皮靴子,脖子上係著紅色領巾的孩子,有男孩有女孩,都是七八歲的樣子,多達兩三百人。


    如果是來自長安的權貴之家,很快就會在這些孩子裏看到熟人,長孫家的三兄弟,程家三兄弟,尉遲寶林,衡山王李承乾赫然在列。


    國公家的世子,親王家的嫡長子,皇帝親封的二字王,在洺山書院隻是做門童的職務,這氣派,普天之下也沒誰了。


    凡是認出了他們的長安權貴,在舉止上,都不由的端莊得體了幾分,變的很聽招唿。


    當然,也有很多不認識他們的人,因為,總體來說,長安各個權貴家來洺山書院就讀的學生,占洺山書院所有學生的比例並不是很大,還比不上高句麗,新羅,百濟,甚至是突厥諸部的酋長送過來的孩子的數量。


    更加別說,占比最多的洺州本土學生了,他們大多都是洺州軍人,公職人員或者技術工人家的孩子,可不認識長安的誰誰誰,在他們的眼中,尉遲寶林就是一個身材壯碩一些的半大小子,李承乾,則隻是一個身材矮小的毛毛頭,因為他們穿著完全一樣的校服,並不顯得身份有什麽特殊。


    “學員姓名,入學憑證。”


    每一個帶著孩子想要繼續往裏麵走的人,都會在新生報到處被這些穿著校服,打著領巾的孩子們詢問。


    早前所有成功報名就讀洺山書院的學子,都獲得過於秋頒的入學憑證,並且,將他們的名字錄入了名單,凡是出示了入學憑證,名字又在名單上的學員,都會被那些負責接待的新生的孩子帶到後麵的房間裏,領取幾套校服,鋪蓋和毛巾洗漱用品,並且督促他們更換合身的衣服,摘下所有的配飾,清潔或修剪頭。


    “請父母或隨行人員將學員所有私人物品打包收好,學員就讀期間,衣食住行將全部由書院提供。”


    看到孩子們換完衣衫出來的大人們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反應都是一愣,不過,慢慢的他們也就接受了,因為,別人家的孩子也是這樣。


    倒是,洺州本土百姓,對書院這樣的設計感覺理所當然,在洺州,不管你進入哪一個行業,起始的時候,都是一視同仁的,能不能在這個行業往上走,就看你自己用不用心了,隻要用心,肯定會長進,隻要長進,就肯定能出人頭地,洺州或許不是絕對公平的,但肯定是目前這個世界最公平的地方。


    站在操場護欄邊的於秋居高臨下的看著下麵,他的身側,長孫無忌和房玄齡同樣如此,見到66續續趕來報到的學員在這些孩子們的引導下換上了校服,然後根據他們抽到的簽被領到校區的宿舍裏。


    摸著胡須的長孫無忌微笑的對於秋道,“我大致知道你為什麽要讓這些孩子負責接待那些新報到的學員了。”


    “是麽?那你倒是說說為什麽?”於秋笑著看他一眼道。


    “你想為洺州培育一些能做事的人。”長孫無忌答道。


    於秋點了點頭,沒有否認,往下方看了看之後又開口道,“動手做事的能力,是需要從小就培養的,其它的一些東西,也需要從小就培養。”


    “其它的東西?是什麽?”長孫無忌詫異的看向於秋道。


    “習慣公平。”


    “隻要習慣了公平,他們就會致力於打造公平的環境,而打造公平的環境,是需要製定各項規則的,有了規則,才會讓大家都過的更舒服,而製定規則的人,往往都是這個世界上的人上人。一個人的權力有多大,其實就是看他能在多大範圍內製定規則。”


    於秋說完這段話之後,長孫無忌低頭沉思了很久,才恍然大悟的看向他,眼神中,露出了幾分佩服之色。


    他口中所謂的公平的環境,說起來很籠統,但簡而言之,就是類似洺州現在的環境,當所有學成的學子,都致力於打造這樣的環境的時候,那麽,以後可能人間處處都是洺州了。


    要知道,洺山書院吸收的,是很多個國家的學子,而且是權二代中的精英,等到這些人畢業,開始迴去按照自己的習慣打造規則的時候,可能整個世界都將進行一次大變,他甚至很期待看到整個世界都變成一個公平有序的環境的模樣。


    而在他身邊聽到了兩人的對話,卻一直默不著聲的房玄齡,此時內心裏也是一陣翻江倒海,想要製定新的規則,就需要推翻舊的規則,難道,實力和權力大幅增長了的於秋,已經開始變的對這個世界有野心了?他最終會如何與秦王,與李唐朝廷相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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