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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吉天佑仔細看看,白潔指的那兩個,一個瘦瘦的似乎像個病秧子,一個戴了副眼鏡,文質彬彬,卻都不是她印象裏江義含該有的樣子。


    “是這兩個嗎?”吉天佑有些失落。即便以後都不可能見到這個人,她也希望自己嫁的人是個至少看起來合眼緣的。


    這是一張十幾個人的合影,白潔念叨著看不清,起身去忙別的去了,剩下吉天佑失落的拿著照片自己比對。


    “五姨太年紀輕,眼也不花,難道認不出自己的夫君嗎?”白潔一邊倒水一邊略有深意的問她。


    “哦,可能可能是照片太模糊了吧。”吉天佑尷尬的笑笑,她怎麽會讓白潔知道她這個五姨太是半路出家的呢?


    許是無聊,她又仔仔細細將所有人打量一遍,忽然在人群裏看到一個麵孔,雖然模糊卻總覺得熟悉,她忍不住扭過頭問白潔:“這個人是誰?”


    端著暖瓶的白潔手一抖,忙掩飾了失態問道:“哪個?”放了手中的活計走過來看一眼,“這不是我家姑爺麽,自從小姐離世,南下去了。”


    吉天佑點點頭,有種失落,她印象裏這個人應該是江義含才對,眉宇間的冷漠,拒人千裏外的氣質不都符合關於他的傳說嗎?


    帶著這種失落,吉天佑起身告辭,路過院子的時候,莫明朝那間屋子看一眼,忽然想起來,照片上的人竟然像是那個救她的人。


    她呆望著那屋子發一會兒愣,心裏想到:也許那個人迴來過,祭拜他的亡妻。


    吉天佑走了,白潔推開小屋的門道:“她是您的五姨太,少爺怎麽不早說?”


    “恩?”坐在黑暗裏整理什麽的男人抬起頭,不解的皺著眉。


    “她自己說叫吉天佑,江府的五姨太。”白潔忍不住說道。


    “我有個姨太叫這個名字嗎?忘記了。”這就是江義含,一個即使娶了五個姨太,也忘不了已故的藍靈,在他的世界裏女人分為兩種,一個叫藍靈,其他的全是藍靈以外的女人。


    “少爺,小姐都走了那麽多年了,您該放下了。”白潔不忍心的勸道,“您的那些姨太除了柳如煙我見過,其他的一概不知,但是近日見到五姨太,覺得很好,人漂亮,又年輕,還很善良活潑,您不如”


    “大姐出去吧,沒什麽事兒,不要來打擾我。”江義含不耐煩的打斷了白潔的話,並不客氣的下了逐客令。


    “唉~”白潔歎口氣,輕輕掩了門出去了。


    吉天佑迴來後就躺在床上不做聲,小蓮問她幾次都不理。


    “著了魔了。”小蓮被趕出去,悶聲嘟囔著這句話,她不知道吉天佑去送傘的那家院子是做什麽的,總覺得神秘,隻隔著門縫悄悄往裏瞅幾眼,空落落的,甚至有時候還覺得陰森森。偶爾路過的人不解的看她,竟像是在看什麽離奇的事兒。一個古怪的院子,裏麵住著古怪的人,所以姐姐才得了這古怪的毛病。這就是小蓮想破了腦袋得出的結論。


    吉天佑百無聊賴的翻著江義含的記事本,20歲左右的他除了暗戀就是打架,他生活的全部都圍繞著這個叫藍靈的姑娘,藍靈第一次跟他白表的時候,他慌張的不知所措,不知道搭錯了哪根筋,竟然一口拒絕,事後又顧忌著顏麵隻字不提,直到藍靈忽然認識了別人,他便再也沒有開口的機會。一本子那麽厚的字,上麵幾乎全是懊惱和思念。


    吉天佑自認自己是個情癡,可是在江義含麵前,她都自行慚愧。她想起蘇小蠻,竟然雲淡風輕。


    原來不愛了,是件這麽簡單的事兒。江義含卻不知道。


    吉天佑在床上翻來覆去得想,如果江義含不愛藍靈了,陸影兒也許是最可能的人。可是悲哀的是,陸影兒不知道藍靈的存在,在多大程度上影響著她的一生。


    “噠噠”“噠噠”


    什麽聲響又從牆下傳來。


    吉天佑壯了膽子爬過床底,豎著耳朵停一會兒。這聲音忽遠忽近,有時像是來自地底,有時又像是一牆之隔。


    她不知哪兒來的勇氣,拿開擋在牆洞旁的木板,一腳踢了下去。


    哐啷,牆竟然裂開一個大口子,全是木板碎屑。大概有一人粗細,可以進出,竟然可以看清楚裏麵別有洞天。


    “天哪,這竟然是個密道?”吉天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的腳還在抬著,都忘了放下來。


    趕緊爬到床外去,或許裏麵還有什麽可怕的東西呢,要不然那聲音是從哪兒來的?


    “誰?誰在裏麵!”吉天佑用發顫的聲音喊著,她覺得自己這一刻出奇的安靜,她本來是可以奪門而出的,可她沒有這麽做。竟然鬼使神差的拿了一盞燈,又往前湊過去。


    她小心翼翼的轉穿過木板,順著一條窄窄的過道,往地下走去。對於地道,吉天佑並不陌生,先不說上次得救就是走的隧道,她總覺得跟家裏的地窖差不了多少。


    走過地道拐了個彎便是一座寬闊的小屋子,麻雀雖小五髒俱全,竟然還有桌椅板凳。吉天佑不禁想到這些東西是怎麽運進來的?在屋子周圍看一下,屋頂上有個圓圓的窟窿,旁邊還架了一個梯子,她順著梯子爬上去,一直往外爬,盡頭被石頭擋住了,沒有猜錯的話,這是個枯井,而且就在她院子的附近。


    是誰挖的呢?江義含嗎,可是他不在了,還有誰知道呢?吉天佑想不通。


    但是就這麽假裝不知道嗎?這可不是她的作風,她在屋子裏的方桌上留了一個紙條,上麵大筆揮著:不管你是誰,怎麽知道這個密室的,從今天開始,歸本姑娘所有,謹記。


    寫下這段話吉天佑愉快的迴去,將牆麵仔細掩藏起來,似乎從這天起,她有了一種期待,她既希望有人會迴應她,又希望那是個好人。


    吉天佑一定不知道,她自以為安全的環境,其實布滿了危機,在她不知道的黑暗裏有一雙眼睛靜靜盯著她,也許一時興起,她便會沒命了。(未完待續。)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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