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的好,矮子心眼多,諸如後世的鄧副主席,那是絕對的偉人,賽諸葛。【】我這話是絕對褒義的,諸位,請不要誤解。


    宋獻策身為超級矮子,就極好地體現了這一點。其實宋獻策早就等著李自成問他了。剛才隻是故作清高,而現在呢,經過剛才的那一番閉目假寐,宋獻策還真想出一條計策來了。


    反正說到底,打下洛陽城也隻是為了福王的巨額財富,既然這樣,如果在戰事不順的情況下,略施小計,能把這些財富搞到手,同樣不失為戰略的成功。


    宋獻策先是了一眼在座的眾人,特別是有意意的著重了一眼牛金星,然後才微笑著道:“諸位可還記得前幾天斬殺萬安王時,從他家裏抄出來的那件東西嗎?”


    “哦,當時兒郎們都要把它燒了,因為那是狗皇帝的東西,晦氣。還是先生力排眾議保留了下來,如今先生舊事重提,莫非是要在這個麵做章?”李自成眼睛一亮,連忙問道。


    李自成也十分了解宋獻策,知道他這個人雖然有點愛擺譜,可是在現在這樣的重大場合,卻是絕不會的放矢的。


    “闖王慧眼如炬,所言正是”宋獻策含笑點了點頭。


    “軍師有什麽高見,快點說出來啊,也好讓大夥聽聽!”將領躺在擔架的劉宗敏大聲說道。劉宗敏是個粗人,打仗厲害,可卻是最崇拜會卜卦算命的宋獻策了。


    “嗬嗬,正所謂法不傳九耳,此計說出來就不靈了”宋獻策卻是高深莫測的一笑,把一副得道高人的派頭擺了個十足。當然,能夠在大庭廣眾之下駁劉宗敏的麵子的,闖營下估計也就是宋獻策在內的二三人了。


    聽見宋獻策這麽說,劉宗敏也不惱,反而是露出了一種憧憬的神情:“嗬嗬也是,咱家是粗人,想到什麽說什麽,軍師莫怪啊!”


    “切故弄玄虛,裝神弄鬼。”坐在一旁的牛金星不屑的哼了一聲道。當然,這句話聲音很輕,隻有他自己能聽見。牛金星和宋獻策之間的關係也很奇妙。概括來說,既是同盟又是對手。


    大家都知道,在李自成陣營這個大雜燴,三教九流都有,可大多還是一些目不識丁的農民之類的人,像牛金星和宋獻策這樣有學問的人那是屬於鳳毛麟角。所以在很多都是大老粗在座的場合,二人就會不自覺的聯起手來,惺惺相惜,共同捍衛讀人的尊嚴。


    可是,在如今這種場合,或者說是人相輕,或者也可以說是為了爭奪李自成身邊第一謀士的位置,二人總會自覺不自覺地互相拆台,勾心鬥角。


    “不怪不怪,宗敏兄弟心直口快,我還不知道嗎!”宋獻策微笑著道。劉宗敏得了宋獻策這心直口快的四字評語,也是很高興,咧開大嘴笑了起來。不過這一笑牽動了傷口,劉宗敏又是疼的齜牙咧嘴的。


    於是乎這愉悅的笑容和疼的齜牙咧嘴這二種表情,同時出現在劉宗敏那張大柿餅臉。可謂是要有多滑稽就有多滑稽。不過眾人也不敢笑他,畢竟劉宗敏的地位擺在那裏呢!


    而宋獻策呢,誇了劉宗敏一句後,又是有意意的了牛金星一眼,鼻孔裏似乎還輕輕的哼了一聲。也不知是不是剛才牛金星那句話被他聽見了。不過,這些現在宋獻策都不在意。


    他此刻最在意的還是和李自成之間的互動。


    “闖王,還請附耳過來。”宋獻策微微一笑道。而日後威風八麵的李自成李闖王,還真就依照宋獻策所說,乖乖的把耳朵送去。


    “闖王,該如此這般這般……”等到宋獻策和李自成咬著耳朵把他的錦囊妙計說了之後,李自成先是閉了閉眼,想了一陣。然後卻是猛然睜開眼睛。一拍大腿道:“妙妙妙,先生此計大善。哈哈,真不愧是足智多謀的宋先生啊!”李自成說完之後,又是轉臉對著濟濟一堂的眾多親信道:“諸位兄弟放心,剛才宋先生獻一計,妙不可言。所以大夥都把心放迴肚子裏!這次洛陽城之戰,咱們是立於不敗之地了!”


    “哦,那真是太好了!”聽見李自成這麽說,再他興奮地手舞足蹈的樣子,堂內各人皆是興奮地交頭接耳,竊竊私語,這些人隻有二個人是與眾不同,一個是牛金星,麵帶鄙夷之色。


    宋獻策有多少墨水他還是知道的,心道所謂的妙計估計也不怎麽樣。另外一個就是一直未曾開口的李岩了。


    如果說此刻在座的還有比較清醒的人,那就是李岩了。對於目前的形勢,他早已經做出了判斷,還是不戰為妙。可是如今李自成執意如此,他也可奈何。對於宋獻策所謂的妙計也是半信半疑。


    因為他知道,在絕對的武力麵前,一切計謀都能變得足輕重。不過此刻他人微言輕,李自成也正在興頭,李岩也隻能默然不語,不過他在心底裏下了決心,到時候真要開戰了,還是由他打頭陣,也好摸清鎮的作戰方法,爭取找到破解之道。


    這時李雙喜又笑著道:“軍師真是才智非凡,既然獻出了妙計,不如在卜個掛,這次攻打洛陽,到底是兇還是吉。”


    “是啊,先生再勞累一次。”李自成也開口道。宋獻策的占卜在闖軍也是有名的,不過一般輕易不到。如今李自成開口,也是想乘著這個機會再確定一下。宋獻策還是半個心理學家,一般情況下,是不會輕易給人占卜的,隨叫隨到那不就不值錢了嗎!


    不過在這種情況下,宋獻策卻是決心露一迴臉,好好表演一番了。隻見他欣然一笑,衝著李自成拱了拱手,道“既然闖王開了尊口,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諸位且來!”


    說到這裏宋獻策再次得意的了牛金星一眼,因為這個牛金星不會。然後從身旁的一個包裹裏將許多零零碎碎的東西取了出來。此刻宋獻策存心賣弄,本來隻憑一種卜具卜算即可,這時將銅錢、算子、龜甲、羅盤牛的肩胛骨等各種卜具逐一使用,並且動作嫻熟優美,手法千姿百態,就好像後世的魔術師表演一般。口還念著天乾,地坤,水坎,火離,江湖兌,山艮,雷震,風冀……如此這般熱鬧,瞧地堂眾人眼花繚亂,向宋獻策時,眼內都充滿敬畏。


    不要認為古人愚昧,這個玩意就是在後世依然有市場。就拿筆者所在的地方來說,直到現在,一般青年男女在相親之前,也都要先拿出各自的生辰八字,由雙方的父母拿到算命先生那裏去算一下,有不和,衝撞……


    而等到宋獻策忙乎了一通之後,卜具停了下來,而宋獻策定睛著卦象,臉色卻是嚴肅的很。


    “怎麽了軍師,莫非卦象不靈嗎!”一見宋獻策這般模樣,李自成顧不得矜持,連忙問道。


    “非也非也”宋獻策卻是忽然大聲說道,並且滿臉喜色:“恭喜闖王,賀喜闖王,此乃掛啊!”一聽此言,李自成立時露出笑容,堂內各將也是眉歡眼笑,仿佛宋獻策一言,就已經判了鎮生死似的。


    笑過一陣後,眾人都是要宋獻策解釋。宋獻策卻是不急,等到喝過一口茶之後,眾人等得急了,胃口也吊足了,宋獻策才搖頭晃腦的指著卦象道:“比,人並肩而立謂之,比,為相親,靠攏也……”


    宋獻策說了一番,眾人卻是聽了一頭霧水。奈何想聽明白,可是宋獻策跟他們拽,他們就幹瞪眼了。要知道這些人大多數隻會寫自己的名字,除此之外大字不識幾個,又如何能聽懂宋獻策這樣縐縐的話。這就好像魯迅先生寫的孔乙己一般,茴香豆本來就是那麽三種簡簡單單的常見的寫法,可是為了賣弄自己的學識,偏要整出第四種寫法來。


    如今宋獻策也是如此。不過著眾人大眼瞪小眼的模樣,宋獻策的虛榮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反正他也不指望這些人能聽懂,雲裏霧裏更好。


    “嗬嗬,大夥請聽我慢慢道來”宋獻策微笑著道:“此卦雖預示有稍許兇險,卻能夠化險為夷,最終有驚險,所以從卦象象說,此為卦。預示此次作戰大吉大利啊!”


    “好好好”一聽宋獻策這麽說,李自成興奮不已。大聲的道:“如此來連老天也在幫我啊!此次洛陽城之戰,大局已定矣。”眾人一聽,又是都恭維李自成一番。


    李自成聽了更為高興。


    可就在此時,宋獻策又是微笑道:“我早說過,闖王有帝王之相,你闖王的相貌,鼻直口方,印堂發亮。總的來說是頭像天,足像地,鼻額像山嶽,眼像日月,聲音像雷霆……你們,如今不是要一步步應驗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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