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舒於覺得自己瘋了,跟被秦肆下了降頭一樣,竟然真讓他得逞,輕易得像是被他灌了迷湯。

    她的身體包容了他,接納了他,甚至產生了最原始熱烈的反應,那反應來源於幹涸肉體的渴望,反饋到秦肆那裏,令他心熱不已,他心尖發顫,怕弄疼她,也怕驚擾她,絲毫不敢造次,小心翼翼地要她。他的動作太溫柔,對她的憐惜太明顯,以至趙舒於身體由最初的疼痛過後竟悄無聲息被一種陌生的歡愉感席裹,她腦中空蕩蕩一片,思維和理智都不見蹤影,被他連要兩次後才逐漸迴了神。

    迴神後,趙舒於心髒忽而沉落下去,幽幽地跌在穀底,亂糟糟一團,麻麻的思緒在她腦海裏漫無目的地遊蕩,一時間什麽也想不起,先前那股身體充盈感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五分抑鬱,三分難受,兩分羞恥。倦意全無,秦肆抱她去洗手間清理身體時,她慢半拍地眼眶一熱,視線瞬時模糊起來。

    見趙舒於眼淚水要掉不掉地半掛著,秦肆又心疼又溫暖,抱著她輕聲哄:“乖,不難過,洗完澡就沒事了。”

    幫她清理幹淨身子,秦肆用大毛巾裹住她,又抱她去床邊沙發上,說:“你先等一會兒,我把床單換了。”

    趙舒於捂著身上的大毛巾,看秦肆換床單時,心底的委屈漫了上來,她感到害怕,卻又說不出為什麽害怕,她還有些後悔,心裏卻清楚迴天乏力。比起她的思潮亂湧、情緒繁複,秦肆的感受就單一直白得多,饜足、興奮、神清氣爽。

    鋪好新床單,秦肆要去沙發上抱趙舒於過來,趙舒於躲了下,沒讓他碰,秦肆笑:“害羞?”

    趙舒於抬頭看向他,見他一雙眼睛又黑又亮,溫柔的,神采奕奕的,她又把眼神挪開,說:“沒。”

    秦肆彎腰抱她起來:“臉都紅成這樣了,還沒。”

    趙舒於說:“熱的。”

    將她放去床上,秦肆從她背後將她擁住,臉埋在她頸窩,在她紅潤的耳垂上吻了吻,說:“是挺熱。”

    她身體軟軟的,摟在懷裏像是綿綿的絮,秦肆眉角眼梢的笑意藏也藏不住,趙舒於覺得癢,掙了掙:“癢。別動我。”

    秦肆鬆開她一些,趙舒於往上提了提被子,始終拿背對他,秦肆食髓知味,說:“親一下再睡?”

    趙舒於沒搭理他,秦肆卻把她的反應當默許,扳過她肩,又半壓去她身上,趙舒於推他推不動,整個人被他牢牢扣在懷裏,毫無辦法:“秦肆,你還來勁了

    是吧?”

    秦肆吻了下她鼻尖,又往下吮住她唇肉,說:“親一下就睡。”

    趙舒於哭笑不得:“你還有完沒完?”

    秦肆摟著她有一下沒一下地吻,聲音低醇,濃濃的柔化也化不開:“沒完。”

    趙舒於被他吻了一會兒,渾身軟綿綿的沒有一點力氣,秦肆抱她太鬆,自己不夠味,抱她太緊,又怕她不舒服,恨不得一輩子把她壓在身下,摸了摸她長發,說:“你明天跟我一起出國吧?”

    趙舒於懶得理他:“不去。”

    秦肆深知不能得寸進尺的道理,見好就收,也不再勉強,隻在她額上淺淺一吻:“乖乖在家等我。”

    --

    趙舒於晚上被秦肆折騰得夠嗆,睡得沉,秦肆早上睜開眼時,她還沒醒,他小心翼翼湊過去在她唇角淺吻,接著起身下了床。

    洗漱完,秦肆選了套黑西裝穿上,趙舒於還沒醒,安安靜靜地閉著眼,睡顏乖巧恬靜,秦肆看在眼裏柔在心上,走過去坐在床邊,掀開被角看了眼,趙舒於通體雪白,曲線玲瓏凹凸有致,他想到昨晚自己是如何緊貼著她的身體將她占為己有,想到她在他身下承`歡的嬌滴滴樣子,他又將被子給她蓋好,黑眸裏漾著深深沉沉的笑意。

    忽而手機震動,他怕擾醒她,起身去了臥室外麵接聽,陳有全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秦肆喊了他一聲叔叔。

    陳有全打電話給秦肆也沒什麽特別事,無非有關陳景則留在國內是否,大意讓他找陳景則談談,秦肆沒直接拒絕,說自己下午要出差。

    陳有全也是沒了主意,想必之前在家也跟周姝文兩人輪番上陣勸說過陳景則,無效後隻能想到讓秦肆出麵跟陳景則談一談,現在聽說秦肆下午要出差,陳有全頓了頓,歎著氣,說:“你跟景則是同齡人,他的想法你了解,我跟你媽媽年紀大了,可能不知道你們年輕人的思想。我是勸不住他。”

    秦肆沒說話,他和陳景則早已沒有來往,陳景則下定決心要去當無國界醫生,不是他能勸說得住的,陳有全此舉無異於病急亂投醫,把最後一絲希望押在了他身上。陳有全聽秦肆沒說話,又開了口:“叔叔也知道你為難,你幫忙勸勸景則,真勸不住他,我也就死了心了。”

    他又說了些話,秦肆心裏算了算時間,最後還是答應下來:“我下午一點到兩點半有時間,可以過去一趟。”

    陳全有聲音這才有了些微喜色,說:“好,好

    ,我讓你媽媽買點你愛吃的水果。”

    講完電話,秦肆再迴臥室,床上已經沒了趙舒於人影,他尋到洗手間,看她正在盥洗台前洗臉,他把毛巾遞給她,趙舒於接了毛巾擦臉,他走去她身後將她擁住。

    趙舒於將毛巾掛好,秦肆仍不放手,低頭在她發心輕吻一下:“早。”

    她不自覺就想起昨夜兩人肌膚相親的親密,此刻被他胳膊圈在懷裏,她能聞到他身上的味道,淡淡的皂香,混著若有似無的男性氣息,和他昨晚霸著她時的味道一樣,趙舒於耳根又熱起來,想拉開他胳膊:“你先放開我。”

    秦肆鬆了一隻手,另一條胳膊卻還牢牢扣在她腰上。

    “等會兒。”他說。

    “你要幹嘛?”趙舒於往鏡子裏看了眼,他也正透過鏡子看她,兩人視線撞上,他微微一笑,眼睛是極致的黑,低頭在她耳骨上印了蜻蜓點水的一個吻,說:“我檢查一下。”

    趙舒於難耐又別扭,不大樂意:“你要檢查什麽?”

    秦肆將她長發撩開,全部撥到一邊肩頭,露出纖細如玉的頸,眼神落在他昨晚在她頸上留下的吻痕上,他心滿意足,目光又沉又醇,低頭在那吻痕上親了親,說:“你是我的人了。”

    趙舒於聽了這話,心裏愈發別扭,漲紅著臉反擊他一句:“都是成年男女,上一次床就是你的人了?”

    秦肆眼底笑意更深:“多上幾次就是我的人了。”

    趙舒於聞言氣惱:“你簡直無賴!”

    秦肆改口:“你不是我的人,我是你的人還不行麽。”

    趙舒於心知說不過他,也不跟他說下去,推開他去了臥室,他也跟著出來,問她:“餓了沒?”

    趙舒於問:“有吃的麽?”

    秦肆:“有牛奶和三明治。吃麽?”

    趙舒於點點頭:“恩。”

    兩人吃了早餐出門,去附近的商場溜達了一圈,秦肆買了套漢白玉茶具,價格不菲,趙舒於也沒問他,等車停在她家樓下,秦肆拿著那套漢白玉茶具準備下車的時候,趙舒於才拉住他:“你拿那個幹嘛?”

    秦肆目光柔和:“你說我幹嘛?”

    趙舒於說:“昨天買的那幾個碗呢?”

    “在公寓沒拿。”秦肆說,“第一次來嶽父嶽母家,要真聽你的隨便送幾個碗,那我印象分直接要扣成負數。”

    下了車

    ,他一手提著那套漢白玉茶具,一手伸過來要牽她手,趙舒於躲開:“注意影響。”

    沒牽到手,秦肆幹脆胳膊一橫,攬住她腰,湊到她耳邊低聲一句:“睡都睡了,能有什麽影響?”

    趙舒於掰他胳膊:“你要這樣見我爸媽?”

    秦肆鬆了她腰身,改牽她手,趙舒於這次不躲了,手被他攢在手心,跟他一起上了樓,到了她家家門口,她將他手掙開,掏鑰匙開門,說:“待會兒見了我爸媽,你少說話。”

    秦肆笑問:“你爸媽喜歡話少的?”

    趙舒於還沒迴話,門開了,她在路上已經給林逾靜打過電話,現在她跟秦肆開門進來,林逾靜跟趙啟山已有準備,兩人迎到門口,看著秦肆微笑,秦肆先開了口:“叔叔阿姨好。”

    林逾靜說:“秦先生吧?”

    秦肆笑得滴水不漏:“阿姨見外了,喊我小秦就行。”說著又趁機送出漢白玉茶具,林逾靜把東西接過來,忙笑:“來了還帶什麽東西啊。”

    趙啟山不善言辭,客氣地招唿秦肆進屋來,其餘也不多說,就聽林逾靜和秦肆你一眼我一語地寒暄,趙舒於不知為何有些頭疼。

    林逾靜和秦肆坐在客廳沙發上說了一會兒話,又喊趙啟山過來,林逾靜去廚房端了果盤出來,又倒了茶,最後偷偷把趙舒於拉去廚房,問她:“你老實告訴媽媽,你跟那個秦先生到底什麽關係?”

    趙舒於心裏發虛:“……朋友關係啊。”

    林逾靜定定地瞧著她,說:“男女朋友關係?”說完冷不丁想到什麽,急問道:“你跟那姓佘的分手,不會是因為這個秦先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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