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景則緊盯秦肆,像是要在他臉上盯出一個窟窿似的,說:“我跟你的事,別把別人扯進來。”

    秦肆挑唇冷笑:“你還真把自己當迴事。”

    陳景則換了方式問他:“你對舒於是認真的?”

    秦肆說:“你是她什麽人?又是我什麽人?未免管得太寬。”

    陳景則無話可說,默了默,神色緩下來,無奈道:“就算我求你,離她遠一點。”

    他的話令秦肆覺得可笑,可臉上卻浮不出笑意,斂著眉目說道:“你沒資格要求我,更沒資格關心她。”

    陳景則知道秦肆的脾氣,不是好說話的人,可又摸不透他的態度,不知道他對趙舒於究竟是真是假,可他本能地不信任他,認為秦肆對趙舒於目的不純。心裏雖有這樣的認知,可行為上卻又奈何不了秦肆,陳景則有心無力,乏累感頓湧上來,內心無奈鬱歎一氣,索性也不勸他了,說:“你要做什麽,我管不了。再過幾天我人也不在國內了,就算想管也沒辦法。就是希望你對她能是認真的,別害人,也別浪費自己時間。”

    秦肆目光有些壓人,黑眸愈發促狹,也不知在想什麽,過了好一會兒才漫不經心地開了口:“做人管好自己就行,別瞎操心。”

    一席話下來,他從不直接接他話,這讓陳景則皺起了眉,他自問不是什麽好管人感情之事的人,可秦肆和趙舒於對他來說都太特別,他一貫脾氣好,可這時卻也控製不住真正動了怒,也不知是先前玩大冒險時被罰了酒的緣故,還是人心一扯到敏感的人和事就會失控的緣故。

    秦肆見他一臉怒而不發,卻存心引他發火似的,眼裏淌了虛笑:“就算我玩過趙舒於就扔,你又能拿我怎麽樣?”

    陳景則聞言謔地一下站起身來:“你別欺人太甚!”

    秦肆好整以暇,看他的眼神輕鬆而恣意:“我欺負誰了?你還是她?”

    酒精將他的意識越熏越散,陳景則感到一股強烈、刺激、蠢蠢欲動的憤怒,他身體快他思維一步地上前,一把就揪住了秦肆衣服前襟,秦肆仍舊一副勢在必得的囂張樣,揚著下巴看他,烏黑的眉眼裏甚至有隱隱的笑意,他挑釁意味極濃,陳景則舉起的拳頭卻滯在半空中遲遲沒有落下去,他心裏有憤怒又有糾結猶豫,一時不知如何斷決,門鈴在這時響起,不絕於耳的鈴聲將陳景則心裏的憤怒又擊退下去,他慢慢又無力起來,鬆開秦肆後轉身去開門。

    門外的李大蝦和老袁笑著

    走進來,老袁解釋:“班長和媛子有話要說,我們兩個就先進來了。”

    兩人又走去沙發上坐下,本能地察覺出氣氛的不對勁,李大蝦遞了個眼神給老袁,老袁坐去秦肆旁邊的位置上,想著該如何緩和氣氛才好。陳景則坐迴原來的位置上,臉色不大好,沉著眉眼一言不發。

    老袁尷尬不已間看向李大蝦,李大蝦聳聳肩,表示沒辦法,尷尬也得熬著。老袁暗暗叫苦,這氣氛實在壓人,餘光瞄到角落裏的枕頭,他心思一動,把枕頭拿開,又拿出下麵的一大袋避`孕套,說:“李大蝦,你說這些避`孕套怎麽處理?”

    秦肆看了眼老袁腿上的超市購物袋,裏麵滿滿的避`孕套,問:“怎麽買這麽多?”

    老袁想著氣氛總算緩和了一些,笑了,眼神比了下李大蝦,說:“還不是那損人不償命的。”看向秦肆說,“我們之前玩大冒險,我輸了一次,就被這混蛋罰去超市買50盒避`孕套,你說他損不損!”

    李大蝦跟老袁一唱一和,說:“你就買了幾個避`孕套,都bb多少次了,人陳學弟一口氣喝了那麽多瓶啤酒都沒叫!”說著又看向陳景則,笑說道:“所以說人不可貌相,看不出來你還挺能喝的。”

    老袁說:“能比麽?他喝的是趙落月家裏的啤酒,我這五十盒避`孕套可都是自己掏錢買的。”

    “財奴!”李大蝦嗔他。

    老袁笑:“你不是財奴,你視金錢如糞土,那你在我這兒買幾盒避`孕套走唄,反正用得上。”

    在場都是大老爺們,李大蝦也不必顧忌什麽,很天性地伸手在購物袋裏拿了兩盒避`孕套,說:“大家都是兄弟,拿你兩盒避`孕套還給什麽錢啊?多傷感情。”

    老袁給了他一腳:“你比我還摳!”

    李大蝦看向陳景則,說:“你也拿幾盒,老袁今天當善人。”

    陳景則搖搖頭,神色有些淡漠:“不用了,我暫時用不到。”

    秦肆笑了笑,對老袁說道:“我買你幾盒?”

    陳景則抬眼去看秦肆,眼神冷到極點,秦肆餘光瞥他一眼,存心激怒他,說:“要不你這一袋全都賣給我算了。”

    老袁愣了下:“這麽多,你用得完麽?”

    秦肆說:“這東西,我們用起來快。”

    李大蝦見陳景則臉色愈發不好,趕緊朝老袁使眼色,老袁卻沒看他,秦肆問他這一大袋多少錢,他報了個數,秦肆

    大方掏錢,錢還沒掏出來,陳景則卻酒氣上頭起來就給了他一拳,狠狠砸在他嘴角上,幾乎是同一時間,趙落月拿鑰匙開門,趙舒於剛進屋就看到陳景則拳頭落在秦肆臉上,她怔了怔,卻見秦肆並不還手,陳景則又抬起胳膊,拳起拳落,實打實地砸在秦肆唇角上,趙舒於這才迴過神來,連忙大步走過去,一把扯住陳景則胳膊把他從秦肆身上拽開:“你幹什麽!”

    她這一吼吼得李大蝦和老袁都恍神過來,陳景則也被震在當場,他見趙舒於一雙眼睛騰著怒氣,心莫名揪起,沒想到時隔多年的初次見麵會是這副場景,也沒想到平緩了數年的心神竟如此輕易被扯起,他忽而有些喪氣,垂下頭來。

    本以為事情就這樣結束,誰知秦肆卻突然從沙發上起身,眾人還沒有來得及反應,他長腿一抬,快很準地踹在陳景則膝蓋上,陳景則措手不及,膝蓋一疼一折,整個人重心不穩,剛倒迴單人沙發上,秦肆已經快速上前,一手拎住他衣領,另一隻手已經握成拳狀狠厲砸在他臉頰上,李大蝦和老袁連忙過來拉住秦肆,李大蝦緊接著就說:“誤會了誤會了,陳學弟喝了太多酒,耍酒瘋呢!千萬別見怪!”

    秦肆一左一右被李大蝦和老袁拉住,卻毫無急態,聽了李大蝦的話倒也沒再要去打陳景則,筆直地立在原處,目光放去了趙舒於身上,趙舒於低頭看著單人沙發裏的陳景則,眼神有些複雜,排斥、冷漠、不解,還有些他看不出來的情緒。陳景則一副偃旗息鼓的落敗樣,陷在沙發裏沒再言語。趙舒於又看向秦肆,說:“我們先迴去吧。”

    趙落月這時走上前來,看向李大蝦和老袁問道:“怎麽迴事?怎麽好端端的還動起手來了?”

    李大蝦堅持那套說辭:“沒什麽,陳學弟耍酒瘋呢。”

    老袁應和:“之前就不應該罰他喝那麽多酒。”又對秦肆說,“你別見怪啊,都是酒精的事。”

    秦肆扯了扯嘴角,有點疼,不過倒沒有大礙,沒有要跟陳景則耗下去的意思,對趙舒於說:“走吧。”

    趙舒於點點頭,陳景則看了她一眼,她看的人是秦肆,秦肆走過來拉住她手,兩人簡單地跟眾人道別後一同離開,陳景則腦袋突然有些昏,閉了閉眼,覺得自己先前的行為實在可笑,秦肆說的對,他有什麽資格管趙舒於的事?他跟她都是陳芝麻爛穀子了,當年是他先放棄的,現在這樣未免太看不清自己的位置,他益發感到無力,腦袋發脹得厲害,心裏空曠一片。

    --

    秦

    肆送趙舒於迴去,沉默了一路,趙舒於心裏莫名其妙地亂成一鍋粥,秦肆也心有所想,到了她家樓下,秦肆先開了口:“你不問他為什麽打我?”

    趙舒於解了安全帶卻沒下車,聞言看向他,見了他唇角傷痕,她說不上來是什麽感受,有些不是滋味,卻又不是因為他挨打而不是滋味,說:“不問。”

    秦肆沒說話,趙舒於想了想,還是伸出手去,指尖輕輕觸了觸秦肆唇角,問他:“疼不疼?”

    秦肆不答,趙舒於縮迴手,想說些什麽,剛要開口,他突然壓過來,在她唇上輕輕一吮。

    他一瞬不瞬地看著她,說:“能迴答我一個問題麽?”

    趙舒於看他目光認真,忽而有些恍然,問:“什麽問題?”

    秦肆聲音低緩:“你是不是還忘不了他?”

    趙舒於愣了下,繼而扯了個不太自然的笑容出來,說:“我沒什麽忘不掉的人。”

    秦肆眼神變得晦澀:“真話還是假話?”

    趙舒於沒看他,說:“我騙你幹嘛?”

    秦肆沒出聲,沉默了半響,趙舒於忍不住先開了口,說:“你心裏要是有自己的看法,我說什麽你都不會信。”

    秦肆語氣脫離了情緒:“我信你。”

    趙舒於重去看他,秦肆眉目平淡,垂著的眸有些深邃,他伸手理了理她長發,聲線毫無起伏:“你跟老三有關係,我還能忍,要是跟陳景則糾纏不清,我會變得很混蛋,絕對比高中還混蛋。”

    作者有話要說:昨天收到讀者小仙女們的鼓勵,心裏暖暖暖!

    然而卻沒有能力雙更

    對此,木瓜決定獻出她濃烈熱情的吻哈哈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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