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僅此一點就足以證明,這些西方蠻夷絕對不是那種蠻橫無知的蠻夷之流。”


    柳明誌聽完了段定邦的這一番條理清晰的言論之後,輕笑著抬手扇了扇自己麵前繚繞不停的嫋嫋輕煙。


    “所以,對於此次出征,你的心裏麵有什麽感想啊?”


    段定邦輕吸了一口氣,不假思索地抬手對著柳大少拱了拱手。


    “迴陛下話,經此一戰之後,臣就已經把很多事情給看明白了。


    臣以為,咱們大龍天朝絕對不能小覷了這些西方之人,將他們真的當做那種蠻橫無知的蠻夷之流對待。


    否則的話,咱們大龍天朝肯定會因為自己的輕視之心,從而吃上一個大虧的。”


    柳明誌眉頭微凝的沉吟了一會兒,端著手裏的旱煙袋輕輕地吞吐了一口旱煙後,淡笑著朝著段定邦望了過去。


    “定邦,依你之見,咱們大龍天朝的朝廷方麵,還有各路西征大軍的將士們這邊,應當如何應對這些事情呢?”


    柳大少輕笑著言語之間,伸手指了指段定邦身前桌麵上的酒杯。


    “定邦,不用隻顧著迴答本少爺的問題,若是說的口幹舌燥了,那就喝上一杯酒水潤一潤嗓子。


    時辰還早著呢,本少爺我不著急,咱們慢慢說就是了。”


    聽到柳大少這麽一說,段定邦下意識地瞄了一眼自己的酒杯後,忙不吝地點了點頭。


    “多謝陛下,那臣就不客氣了。”


    “哈哈哈,不是什麽正式場合,你隨意就行了。”


    “哎,好的,多謝陛下。”


    段定邦輕笑著點了點頭,伸手端起酒杯直接朝著口中送去。


    一連著幾杯美酒下肚後,他先是提起酒壺給自己倒上了一杯酒水,隨後神色恭敬的抬眸朝著柳大少看去。


    “陛下,臣喝好了。”


    柳明誌眉頭微挑地淡笑著點了點頭,手指微微用力捏開一顆杏仁丟到了嘴裏。


    “喝好了就行,你繼續說吧,本少爺聽著呢。”


    “陛下,兵法有雲,知己知彼,百戰百勝。


    咱們大龍天朝若是想要對付這些西方蠻夷,必須盡可能的把某一國境內的一切東西全都了解一清二楚了才可以。


    比如這一國的國王能力如何,朝廷的製度如何?


    再比如他們的兵馬戰鬥力,將士們的兵備配置,百姓們的民生情況,各地州府境內的……等等方麵的情況。


    咱們大龍朝廷隻有把某一國的所有情況全都了解的一清二楚了,才可以根據各方麵的問題做出各種有效且快捷的應對之舉。


    總結下來局勢一句話,必須要把主動權掌握在咱們自己的手裏。


    隻有把主動權掌握在了自己的手裏了,將來不管發生了什麽樣的問題,咱們都可以有足夠的底氣去應對所有的問題。


    到時候,不管是對某一國行邦交之舉也好,還是行用兵之舉也罷,咱們大龍天朝這邊都可以輕而易舉的進行應對。”


    段定邦侃侃而談的長篇大論了一番之後,輕輕地抿了兩下嘴唇,伸手端起酒杯直接朝著口中送去。


    柳大少看著正在喝酒的段定邦,用力地吞吐了一大口旱煙之後,淡笑著俯身在腳底磕出了煙鍋裏尚未燃燒殆盡的煙絲。


    等到柳大少起身之時,段定邦剛好放下了手裏的舉杯,正提壺給自己倒著酒水。


    柳大少輕然一笑,隨手將手中的旱煙袋放在了桌角,然後樂嗬嗬地端起了自己的酒杯對著宋清,張狂,南宮曄他們這數十位將領示意了一下。


    “眾位,來來來,咱們共飲一杯。”


    數十位將領聞言,連忙端起自己的酒杯對著柳大少迴應了一下。


    “臣等先幹為敬。”


    柳明誌放下了手裏的酒杯,提起酒壺給自己續上了一杯酒水之後,笑吟吟地抬眸把目光落在了段定邦的身上。


    “定邦,你繼續說吧。”


    段定邦聞聲,放下了手裏的酒壺後,立即對著柳大少點了點頭。


    “是。”


    “陛下,臣再說第二點,關於咱們各路西征大軍的對待某一國的應對之舉。


    陛下,有一句俗語說的很好。


    獅子搏兔,亦需全力。


    兵法有雲,驕兵必敗,輕敵大意乃是兵家大忌。


    因此,咱們大龍天朝的幾路西征大軍若是要繼續對西方某一國西進用兵的話,那就必須要全力以赴的應對才行。


    萬萬不可因為敵方實力弱小,就起了輕敵之心。


    若是如此的話,咱們西征的將士們必然會多付出些許本來根本就不應該付出的代價。


    無論在什麽時候,無論在什麽樣的情況之下,都必須要正視自己的對手才行。


    正視對手,才是對自己,對麾下將士們最好的負責之舉。


    咱們大龍天朝用兵,素來講究天時,地利,人和。


    現如今,咱們西征大軍的將士們身處西方腹地境內,那麽在麵對各種地勢方麵的情況之上,咱們肯定是比不上西方某一國的本地兵馬的。


    因此,一旦進行用兵的話,西方某一國的兵馬直接就已經占據了地利的優勢了。


    他們占據了地利的優勢,咱們在這一方麵自然也就處於下風了。


    如此一來,咱們幾路西征大軍的將士們,必須要將天時和人和這兩種情況牢牢地掌控在自己的手裏才行。


    當然了,如果條件允許的話,咱們完全可以盡可能的將地利的優勢,也給爭取到咱們自己的手裏。


    天時,地利,人和。


    這三者具備的情況之下,咱們幾路西征大軍雖說不一定可以做到真正的百戰百戰,最起碼也可以立於不敗之地。”


    段定邦說到了這裏之時,一臉鄭重其事的對著柳大少抱了一拳。


    “陛下,除此之外,最重要的一點還是臣最初所說的那幾句話語。


    驕兵必敗,輕敵大意,乃是兵家大忌。


    獅子搏兔,亦需全力。


    故而,咱們這幾路西征大軍若是要繼續西進用兵的話,同樣也要全力以赴的去對待某一個對手。


    縱然這個對手非常的弱小,也要全力以赴的去對待才行。


    陛下,臣說完了。”


    柳明誌輕輕地挑了一下眉頭,微眯著雙眸若有所思的沉默了片刻之後,輕笑著瞄了一眼斜對麵的段定邦。


    “定邦,這就說完了?”


    “迴陛下,正是,臣已經說完了。”


    柳明誌笑吟吟地頷首示意了一下,輕輕地拍打了兩下手心之中的瓜子碎屑後,淡笑著轉眸朝著張狂,南宮曄,完顏叱吒,唿延玉他們這些老一輩的將領們望了過去。


    “眾位,對於定邦放下的那些言論,誰可有不同的看法啊?”


    見到柳大少突然把話題轉移到了自己等人的身上,張狂,南宮曄,完顏叱吒他們一眾將領頓時麵麵相覷的相互對視了一眼。


    柳大少看到張狂他們這些老一輩的將領們隻是你看我,我看你的相互對視著,卻沒有一個人開口出聲迴答自己的問題情況,輕笑著拿起了桌麵上的萬裏江山鏤玉扇。


    隨即,他麵帶笑容地換了一個姿勢後,隨手甩開手裏的鏤玉扇輕輕地扇動著涼風。


    “怎麽?爾等全都沒有什麽不同的看法嗎?”


    聽到了柳大少又一次的詢問,一大群將領們連忙轉身,齊齊地對著柳大少行了一禮。


    “迴稟陛下,臣等並無不同的看法。”


    柳大少聽著一眾將領們異口同聲的迴答之言,淡笑著嗑了一顆瓜子之後,直接把目光定在了張狂,南宮曄兩人的身上。


    “兩位舅舅,論起私下裏的身份,你們兩位乃是定邦這小子的爺爺輩長者了。


    若是不在朝堂之上的時候,定邦這小子見到了你們兩位長者之時,自當要恭恭敬敬的行上一禮,稱唿你們一聲張爺爺和南宮爺爺才行。


    論起軍中的身份,你們兩位身為我大龍天朝左右兩路西征大軍的兵馬大元帥,乃是定邦這位二路西征大軍兵馬大元帥的前輩。


    後輩見到了前輩,同樣也要客客氣氣的見上一禮才行。


    你們兩位既是定邦這小子的長輩,同時又是這小子的前輩。


    以定邦這孩子的年齡和人生閱曆而言,在很多的事情上麵,他的想法肯定是比不上你們這些老前輩們的。”


    柳大少說到了這裏之時,突然伸手端起了自己的酒杯。


    緊接著,他笑嗬嗬地先後對著齊韻,三公主她們一眾姐妹們,還有正在吃著堅果的小可愛,以及宋清,張狂,南宮曄,段定邦他們一眾將領們示意了一下。


    “娘子們,月兒,眾位愛卿,來來來,咱們共飲一杯。”


    “臣妾姐妹敬陛下,臣妾姐妹先幹為敬。”


    “月兒敬父皇一杯,孩兒先幹為敬。”


    在這種場合之上,齊韻,三公主,女皇,青蓮她們一眾姐妹們,還有小可愛,全都該換了自己平日裏的稱唿。


    “臣等敬陛下,臣等先幹為敬。”


    “嗬嗬嗬,共飲。”


    柳大少提壺給自己斟滿了一杯酒水之後,再次朝著張狂,南宮曄兩人望了過去。


    “兩位舅舅,對於定邦這個小晚輩先前所言的話語,你們兩個老前輩就沒有一點的不同想法嗎?”


    張狂放下了手裏的酒壺後,先是側目瞄了一眼對麵的段定邦,然後一臉陪笑的對著柳大少拱了用手。


    “迴陛下,對於段元帥剛才的那一番見解,老臣真的沒有任何的不同意見。


    段元帥他剛才的那一番長篇大論之言,無論是在西方諸國境內各種方麵的問題之上,還是在用兵之道的各種利弊關係之上,全都給出了十分清楚明了的見解了。


    他剛才的那些見解,幾乎已經將我大龍天朝朝廷,還有我幾路西征大軍將來有可能所麵對的各種情況全部都給考慮進去了。


    老臣聽完了段元帥的這一番見解之後,實在是挑不出來任何的毛病。


    陛下啊,常言道,有誌不在年高,無誌空長百歲。


    老臣和南宮兄總不能因為自己乃是段元帥的長輩和前輩,為了展現自己的前輩風範,就故意的去挑他言辭之中的毛病吧?


    老臣二人若是如此行事的話,那豈不是為老不尊了嗎?


    陛下,老臣說完了。”


    伴隨著張狂最火一句話語落下,南宮曄立即朗聲附和了起來。


    “陛下,張帥言之有理,老臣附議。


    正所謂,江山代有才人出,一代新人勝舊人。


    段元帥現在雖然還比較年輕,但是他的能力和德行,老臣等人卻是有目共睹的。


    老臣等人豈能因為自己乃是段元帥的前輩,就故意的去吹毛求疵呢?


    若是如此的話,老臣等人豈不是要落下一個嫉賢妒能的罵名嗎?


    老臣所言,全是肺腑之言,還望陛下明鑒。”


    柳明誌聽完了張狂,南宮曄二人先後的迴答之言,手中輕搖著萬裏江山鏤玉扇的動作微微一頓。


    “兩位舅舅,這麽說的話,你們對於定邦這小子剛才的那一番言辭,是沒有任何的意見了?”


    張狂,南宮曄兩人立即坐直了身體,然後不約而同地對著柳大少抱了一拳。


    “迴陛下,正是如此。”


    柳明誌輕笑著點了點頭,笑眯眯地掃視了一眼完顏叱吒,唿延玉,程凱,封不二,韓鵬他們這些大小將領們。


    “諸位愛卿,你們這些前輩們也沒有什麽不同的想法嗎?”


    完顏叱吒,雲衝,唿延玉,程凱等人聞言,登時毫不猶豫地對著柳大少拱了拱手。


    “迴陛下,臣等皆無什麽不同的想法。”


    柳明誌笑吟吟地頷首示意了一下後,伸手端起桌案上的酒杯直接一飲而盡。


    隨即,他提壺給自己續上了一杯美酒以後,雙眸含笑地朝著宋清望了過去。


    “大哥,你呢?”


    宋清看著一臉笑意的柳大少,心思急轉的快速沉吟了一下後,馬上對著柳大少抱了一拳。


    “迴陛下,臣也沒有什麽不同的想法。”


    聽到了宋清的迴答之言後,柳大少樂嗬嗬地換了一個愜意的姿勢之後,微微側身看向了正在自顧自地吃著堅果的小可愛。


    “月兒。”


    “哎,月兒在,父皇?”


    “丫頭,對於定邦剛才的那一番言辭,你可有什麽不同的看法嗎?”


    小可愛俏臉上的神色微微一怔,下意識地屈起纖纖玉指朝著自己絕色的嬌顏之上指去。


    “啊?什麽?孩兒有什麽不同的看法嗎?”


    柳明誌看到小可愛有些驚訝的表情,笑吟吟地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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