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爹,這是從拿圖小隊獲取的最新信息。


    黑鴉穀那邊的不穩定情況已經得到了確認,以黑鴉穀為中心附近十裏之內的空間都被‘暗蝕素’汙染了,並且範圍還在擴大。有目擊者稱黑鴉穀中的幽潭已經完全消失,不穩定的來源似乎是山穀內的崖峰。


    老爹坐在搖椅上吧唧吧唧的抽著煙鬥,粗大的指節有力的敲擊著搖椅的把手。


    前來匯報的獵人也不再說話,場麵一度陷入了寂靜。


    能確認中心位置的具體情況麽?


    無能為力,中心處的空間扭曲已經超過我們的應對能力,沒人可以透過空間波動掌握到中心處的信息。


    .....通知底下的混小子們,暫停前往黑鴉穀方向上的所有任務。


    不久前才在約翰小子的信件中看到埃爾文大森林出現了‘黑淵’的渣滓,沒想到這麽快就輪到我們這了麽。


    匯報的獵人收到指令後急忙走了出去,隻剩下老爹一人仍舊抽著煙,雙眼雖然看向門前,但眼神中映出的是什麽卻無法知曉了。


    .....


    老師,這是剛剛獅鷲領加急送往殿內的魔力信件,我複製了一份。拉克絲將手中的信紙放在了‘大賢者’身前的桌上,信紙中是密密麻麻的白曉官方文字。


    你看過了麽?‘大賢者’掃了一遍信紙上的內容後,問了一句。


    看過了。


    沒想到才過了百年不到,‘黑淵’的力量就已經能夠再次突破到我們白曉的大地上。


    聽說不穩定因素的源頭是一處古戰場,可能是當年叛軍留下某些後手。拉克絲將自己的猜測說了出來。


    .....如果你的父親下達了決定,你可以帶一隊‘抗爭者’一起前往。就當做是你最後一次的考驗吧。


    是。


    拉克絲微微拘身,將‘大賢者’給予的法印收好後退出了房間。


    房間裏‘大賢者’站起身透過落地窗的繁雜花紋看向窗外,不遠處山壁間鑄造的瀑布口流下的飛泉激起了一道彩虹。


    整個王都都沐浴在微黃的夕陽下,顯得格外寧靜和美好。


    但是這份美好,又還能保持多久呢.....‘大賢者’小聲的喃喃自語著。


    .....


    看得我眼都花了.....


    眼前的場景停止確定了下來,陳緣終於在飛快的幻燈片中解脫了。


    仍舊是在湖畔,仍舊是那顆石頭。


    身高已經變高了許多的成年版阿波羅坐在了上麵。


    不同的是,上次出現的老人此時並沒有出現,反而是在湖泊的周圍有著數量不少的森精靈青年們在擦拭著手裏的長弓,似乎是在進行著什麽比賽。


    阿波羅你小子居然躲在這,怎麽,不去準備準備?一名似乎與阿波羅相熟的森精靈青年走了過來。


    恩比斯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水平,上次也隻能鬧笑話了,還準備啥。


    森精靈青年也在阿波羅的旁邊找了塊石頭坐了下來。


    再過一年我們就要成年了,你有想過去哪個戰場麽?


    阿波羅仰頭叼著根樹枝搖晃著腿也不知道在想啥,嘴裏直接用一句‘不知道’將話題掩蓋了過去。


    老枯木走了那麽多年你還是沒走出來麽.....你這麽消沉下去,會死在戰場上的。你的父母早前已經戰死在了‘樹界戰場’上,老枯木也走了,難道你也想投入母樹的懷抱麽!?


    投入母樹的懷抱,嗬嗬,也沒什麽不好的。我的實力,隻不過是森精靈的笑柄罷了,哪裏會有人在意我的生死,他們隻在意我會不會拖後腿。


    那老枯木教你的那些東西呢!我知道你一直在努力著,老枯木好不容易把一生的所學都交給你,你就這麽迫不及待的帶著這些戰死在戰場上麽。


    那我能怎麽辦,恩比斯。我隻是一個成年了都隻有一個女人高的廢物,弓箭技術就算是那些十二歲的小孩子都比我強,近身搏鬥更是隻有挨打的份。體內的魔力別說施法,就連溝通自然元素都磕磕絆絆。我除了跑得快,製作陷阱,一無是處,你覺得我還能怎麽辦!


    陳緣旁觀著兩者的談話,心裏已經清楚了這片精神空間大概就是眼前這名名叫阿波羅的森精靈過往的記憶了。


    這麽說來,之前看到的雕塑上的精靈會不會就是阿波羅?


    陳緣迴想了下,還別說,確實很像,尤其是身高!怪不得雕塑上的精靈手中的長弓有近乎一人那麽高,原來不是長弓高,而是手持長弓的精靈太矮了.....


    眼前又是一陣模糊,場景再次變動了起來。


    .....


    唿喊聲和咆哮聲一同響起著。


    森精靈居住的城市裏戰火正快速蔓延,到處都是受傷的森精靈族人和已經戰死的森精靈戰士。


    陳緣停留在原地等了十來秒後,不出意料,主角阿波羅一身血跡的從一處拐角背著一名森精靈跑了出來。


    恩比斯!恩比斯!不要閉上眼睛,撐住!我們快要到自然教堂了,撐住啊!


    阿波羅快速的穿過一片又一片的建築,背上背著的森精靈在陳緣的感知中已經氣若遊絲了。


    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是我連累了你們,恩比斯,是我太弱了。我明明已經做到了我的極限了,為什麽母樹連哪怕一絲天賦都不舍得給我.....


    啊啊啊啊啊啊!.........


    穿行中阿波羅淚流滿麵的哭嚎著,自己的隊友在亂戰中被全數擊潰,僅剩自己和好友恩比斯活了下來。


    麵對敵人的無力和仍舊顫抖的雙手深深的刺痛了阿波羅的內心。


    為什麽.....為什麽自己生來如此,為什麽自己明明已經竭盡全力還是如此的弱小,弱小到卑微。


    枯木爺爺當初和自己說的話,終究還是沒有挽救自己如此失敗的雙手麽。


    我到底該怎樣做,才能在這片燒起來的戰火中保護自己想要保護的一切。


    陳緣緊跟在阿波羅的身旁,哪怕知道是投影,但從阿波羅臉上透出的絕望還是讓陳緣感到了幾分窒息。


    在自己的家園遭受戰火,自己的親友遭受傷害,而自己卻如此無力的感覺,陳緣在一刻被深深的觸動了。


    近乎九分的悲哀中.....帶著一份深深的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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