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夫婦這兩個人說白了都是普通人,武力值不見得多高。男人的體力雖然更強一些,但是那個女人卻也有一股子狠勁兒。所以等到周圍的村民聽到了響動趕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他們夫婦倆揮著手裏武器向對方發動致命的一擊,然後兩個人便兩敗俱傷的癱倒在地上的畫麵。男人的肚子上破了一個大洞,而他不遠處的那個女人喉嚨處被鐮刀砍開了一個大大的豁口,正在滋滋的向外冒血。他們到臨死都不明白,為什麽眼前的惡鬼到了最後的一刻竟然會變成了自己的丈夫。就這樣瞪大了眼睛,看著彼此死不瞑目。而他們的孩子則是蜷縮在角落裏,看著整個院子裏被鮮血浸染成的一片片紅色,不停的發出刺耳的尖叫,儼然是被嚇破了膽。至於殷天逸,在眾人眼裏則是沉默的站在那裏,看上去也是一副十分害怕的模樣。因為村裏人趕來的時候也看到了是這對夫婦互相動手,壓根也沒有想到會和殷天逸有任何的關係。更何況就算現在殷天逸的身體裏是一個成年的男人,但是在表麵上來看他也不過是一個不到二十歲的瘦弱青年罷了。村長知道殷天逸本來就不是王氏夫婦家的孩子,看到對方見到這樣的畫麵後一直沉默不語,而現在王家又變成了這樣,一時間倒是也不知道該如何安頓他才好。倒是殷天逸主動提議說自己在城裏實際上還有一親戚,可以先去到親戚家投靠對方。村長聽到殷天逸的話,考慮到他現在已經成年,便也點了點頭。隻是見到那青年身上破爛的衣服,以及那裸露在衣服外麵的手臂和頸項上殘留的傷痕歎了口氣。隻覺得這王家的夫婦果真是在作孽,這樣一個懂事的好孩子他們也下得去手。所以說惡人自有惡報,也不知道是不是山上的那個大仙精怪看不過眼,所以才讓這對夫婦著了道,落得這般淒慘的下場。王家夫婦的後世操辦以及他們那個孩子如何安頓,最後都由村長來處理了事。王家留下的那個十幾歲的孩子似乎是驚嚇過度,之後一直不停的尖叫。等到好不容易停下來之後,就有些變得癡癡傻傻,幸好他們還留下了一些錢財可以給讓那個孩子暫時安穩度日。村裏的人無不在歎息,王家這對夫妻平日裏做的事情便在村裏不受人待見。隻覺得他們是多行不義,這下子不止自己出了事,還報應在了他們的孩子身上。由於他們的死狀十分詭異淒慘,當時鮮血染滿了整個院落,在那之後也幾乎沒有村人敢輕易靠近。第116章 鬼王的悍夫(7,8)村長的為人不錯,知道殷天逸要離開,看他連件像樣的衣服都沒有,還特意為他準備了兩身新衣裳。甚至拿了點盤纏,親自送他坐上了離鄉的汽車。錢雖不多,但是也是老人的心意。殷天逸沒有拒絕,隻是這份人情他記下了。上輩子村長對自己也多有照顧,卻沒來得及還這份人情,這輩子一定要還迴去。隻是沒有人知道,殷天逸離開當他的晚上,等到夜深人靜,王家那個無人敢靠近的小院子裏偷偷的溜進來一個人。殷天逸的手中拿著鏟子將牆角一處的土全部翻開,底下埋著一個保存的很好的小木箱。打開的箱子,裏麵存放著不少的現金,還有一個裝著少量金飾玉石的袋子。這些都是王氏夫婦的私藏,他們當初做了袁弘深的幫兇之後拿到了不少錢。這些錢他們明麵上用了一半,而另外一部分就埋在自己的當院裏,存留了起來。這還是某一天晚上殷天逸起夜的時候意外發現的。他知道這箱子裏定然是一些值錢的東西,這次到了城裏,他可不指望再進入袁家那個地方,太過於危險。可若是從一開始就依靠自己,他又舉步維艱。自從這個性情古怪的鬼出現了之後,。殷天逸這下子才算是徹底的感覺到自己真的重生了,而且這輩子自己的命運已經完全不同。既然如此,他也不想白白的就丟掉了這條小命,他不介意利用上上輩子的記憶做萬全的準備。上輩子他偷偷離開王家的時候,沒有拿這一箱東西,是因為他以為王氏夫婦哪怕一直打罵自己,對於自己總是還有著養育之恩。可是現在不同,這家人是殺害了自己父母的幫兇,拿著這些錢才作為補償,也算不了什麽。於是他心安理得的拿走了這箱子裏所有東西。特意留了一疊兒放在袋子裏,栓到了村長家的窗戶欄杆上後,男人便離開村子重新踏上了自己的旅途。用這筆錢把背包裝的滿滿的,殷天逸帶著這麽一大筆的現金一點兒都不擔憂。反正他看上去就一窮二白,誰會想到他的背包裏都是錢。更何況,他身邊的這隻妖精可不是吃素的。雖說木錦是鬼,但是殷天逸在接觸了對方幾天之後每次想起對方卻不願意拿他和鬼物劃等號。沒什麽特別的原因,主要是這個家夥太惑-人了,像個妖精似的。若是真的可以出現在人前,怕是傾國傾城會惹來無數是非的級別。所以現在殷天逸倒是有些慶幸,隻有自己能看到木錦。哪怕自己現在得叫對方一聲主人,但是他也看出來了,他們差不多是綁在一根繩子上的螞蚱。自己要是真的有危險,他相信木錦一定不會放任不管。所以他帶著這麽多錢,依舊十分安心。想到這裏,殷天逸便坐直了身體,將自己的背包放到了一旁,看著窗外的景色發呆。至於問他為什麽要保持著這種十分硬挺的坐姿,主要是因為在別人看不到的情況下,他的懷裏其實還坐著某個人。王家的事情被處理的這幾天,他自然沒有辦法立馬就離開村子,所以這幾天和木錦的相處他也算是差不多弄明白了這個妖精的習慣。總體來說,雖然看上去性格難搞,又鬼畜了一些,但是並不會對著自己提什麽過分的要求。隻不過,沒想到對方意外的黏人。每天等到了晚上他要入眠的時候,對方便會趴伏到自己的身上拿自己當床墊。平日裏自己走在外麵,他就懸浮在一旁,將上半身趴在自己的肩膀上。至於像現在這樣坐到車上,毋庸置疑的,自己懷裏的位置一定然會被對方占據。至於說拒絕?殷天逸迴想王氏夫婦慘死的一幕,冷靜的覺得,自己貌似並沒有拒絕的實力。若是單看懷裏人這樣嬌媚可愛的長相,或許還會讓人聯想到某隻依賴主人的小動物。可是殷天逸絕對不會把木錦當成小動物,就算是動物,隻怕也是可以吃人的兇獸。他不求對方對自己有多麽和顏悅色,隻希望之後的日子兩個人能夠和平相處就好。轉了兩次車才到達了袁家所在的那座城市,殷天逸對這個城市陌生又熟悉,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上輩子,他曾經在這裏生活了十幾年。所以他自然不會像初來乍到那般無措,男人很輕鬆的就根據上輩子的記憶找到了可以落腳的地方。由於身上帶好了錢財和證件,所以殷天逸很容易的便租到了一個比較安全的小公寓。他口袋裏的錢說來差不多也足夠買一棟房子,然而接下來的生活還不知道會有什麽樣的變故,手裏還是要多留些錢財才好。好在現在手裏有了這些錢之後,殷天逸倒是也不會過於委屈自己,至少租住的公寓環境不錯。找到了落腳的地方之後,殷天逸便買了祭品來到了他父母的墓前。袁弘深或許也是知道自己做了不少的缺德事,所以為了掩耳盜鈴還特意為殷展鵬夫婦修葺了不錯的墳墓。也不知道殷展鵬夫妻泉下有知會不會想把棺材板舉起來拍死袁弘深這個假仁假義的東西。殷天逸來到墓碑前擺放好了祭品,便跪下叩拜著自己的父母。他上輩子也是到了很晚的時候才知道自己親生父母的身份,也曾經來這裏祭拜過。隻是那樣的時候殷天逸已經是三十幾歲的年紀了,當初來這裏祭拜的時候他心裏還滿是怨恨,在墓碑前麵發誓一定會為他們複仇。上一輩子自己在父母墳前許的願望全部都實現了,隻是沒想到命運好似開了一個玩笑一般,竟然又讓他重活了一迴。此刻他又站在殷展鵬夫婦的墓前,心中生出了不少惆悵。看了看身邊懸浮在空中好奇地盯著墓碑的木錦,男人突然覺得多虧了對方,自己才能夠通過水鏡看到了父母鮮活的模樣。雖然畫麵裏是淒慘的經曆,但是好歹也是曾經見過活生生的人了。隻是不知道活著的他們究竟是什麽樣的人,若是沒有袁弘深做下的惡事,他們一家三口會不會一直幸福平凡的度過這一生。木錦看到了愛人眼中的憂愁傷感,好似已經陷入了迴憶的模樣,心裏止不住有些心疼,隻是再多的安慰也蒼白無力。於是他便湊到了殷天逸的麵前打了一個響指,隨後那整座墓碑的外麵便起了一層暗紅的光暈,閃了兩下便消失不見了。殷天逸看到麵前的場景,立馬鎖緊了眉頭,看向麵前的木錦。麵前的人性情有些陰晴不定,也不清楚對方剛剛究竟做了些什麽。隻是再怎麽說這裏麵埋葬的也是他的父母,他不希望任何人去攪擾他們的安寧。好似看出了殷天逸臉上的不悅,木錦翻了個白眼兒飄到他麵前,悠悠的說道:“你當我是誰,那麽無聊的找兩個普通小鬼的麻煩?”殷天逸這幾日和木錦相處,也知道對方雖然有些惡趣味,但是特別討厭麻煩事。可以說普通人都入不了他的眼,剛剛的事情說不定真的是自己想差了,隨後就聽到木錦繼續道。“我不過是在他們的墓上加了一些我的氣息罷了,再怎麽說我也是有千年道行的。我能感覺到他們的靈魂早就不在這兒了,雖然我不清楚你的父母究竟有沒有投胎,但若是沒有,憑借我加在他們屍身的氣息,冥界的人要是想惹他們,也總要掂量掂量他們究竟是誰罩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