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異看完荊軻的信之後,心中漸漸泛起了濃厚的危險氣息。

    深思了許久,天異自己也沒想到什麽頭緒。

    不過,天異本不是一個死板的人。

    天異亦是知道若是連荊軻自己都難以匹敵的對頭。

    那麽自己也就是多一個不多,少一個不少,可有可無。

    最多充其量也就是個添頭,算是買一送一了。

    天異將荊軻的竹簡放好,又拿出另一份竹簡。

    此份竹簡乃是一份書簡,因為天異早就看到這份竹簡是用粗布包起來的。

    現在仔細一看,這粗布之上還有一些小字。

    上麵寫道:機緣到時,再開無妨。

    天異看到這幾行小字,不經一笑,暗道:“機緣到時,再開無妨。到底是什麽時候才算機緣到時啊!你怎麽不說一下!”

    不過,天異雖然好奇心極重,但是現在卻是沒有再開這份書簡的打算。

    不僅是荊軻上麵寫的“機緣到時,再開無妨”!

    而是荊軻的上一份竹簡其內容太過沉重,讓天異有一些喘不過起來。

    天異將那份書簡放到一邊,不斷思索這荊軻的話。

    天高地厚,天異在讀完荊軻的信之後,才知道自己不過是個井底之蛙罷了。

    自己的眼界也隻不過是局限於凡塵之中。

    雖然現在的天異還並不是很明白所謂的凡塵到底是什麽確切的意思。

    隻見重山不見天。

    重山的確是高聳入雲,可惜卻是天之下罷了。

    天異思索片刻,終於有些明白荊軻信上的最後一句話了。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重山之後,碧空之上。

    若是自己太重虛名,太把自己當迴事,不過就是坐井觀天,徒增笑料罷了。

    “真正的強者!”天異不斷地在腦海中迴憶著荊軻講的這句話。

    直到漸漸睡去。

    日子還是要一天一天的過。

    雖然,時間是撫慰一切創傷的最好藥劑。

    但是,天異還是會時常想起荊軻,因為荊軻給了自己從未擁有過的東西。

    友情。

    這對於天異來說,可以說是奢侈品吧!

    “有朋友真好!”天異時常在心中這麽想。

    在荊軻走後的那幾日,天異時常獨自一人坐在小樹林裏吹父親教他的曲子。

    那根白玉洞簫幾乎現在成了天異的貼身之物。

    其實,天異也是問過自己的父親關於這根白玉洞簫的來曆。

    按理說,天異家裏雖然不算是什麽非常窮困的人家,可是要說有白玉洞簫這種貴重之物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不過,天異父親隨口推說,這根白玉洞簫乃是自己的家傳之物,而且叮囑天異說此物不可示人。

    天異聽到父親此話,也就沒多想什麽,畢竟誰家沒個祖傳的物件啊!

    不過,財不外露,天異倒也不傻,從未在人前露出過這根白玉洞簫出來。

    在荊軻來之前,天異雖然時常吹奏洞簫,可是曲調之中總有一種揮之不去的悲涼之意。

    而就在荊軻來的那些日子,天異的曲子之中明顯有了些許的生氣。

    這是一種真正可以撫慰人心的生氣。

    這些也許連天異自己都不曾認真的注意過。

    可惜,現在荊軻走了。

    不過,天異曲中的生氣卻是不減反曾!

    其實,天異除了平時的練功之外,也沒什麽事情可幹。

    加上天異確實也是沒什麽可以說話的人,也沒什麽人陪他玩。

    所以,沒事的時候就喜歡吹奏父親教他的曲子。

    可是,以前也就是隨便吹奏一下罷了。

    現在,卻是喜歡上了吹奏洞簫,尤其是父親教他的曲子。

    在天異一個人有些悲傷地時候,吹奏父親教他的曲子。

    仿佛這曲子總是可以撫慰自己心中的道道傷痕。

    雖然,這一切天異並不知道是怎麽迴事!

    但是,天異的父親卻是看在眼中。

    “是時候了麽?”天異父親又一次看到天異在林中吹奏曲子,不經自己暗問道。

    就在那天晚上,天異迴家吃晚飯的時候。

    天異父親把天異叫了過來,對天異說想聽一聽天異的吹奏。

    天異想了想也沒什麽,吹奏了一曲給自己的父親聽。

    不過,卻不是父親教他的曲子。

    天異父親聽完之後,問天異說:“為什麽不吹奏我教你的曲子呢!”

    天異聽到父親此言,沉思良久,答道:“不知為何,我總覺得父親教我的曲子好像有一股神奇的力量。它好像可以撫慰人內心的悲傷似的!”

    天異父親聽到天異此言,不經笑道:“這不是很好麽!”

    “父親認為樂曲的含義到底是什麽!”天異不但沒有迴答,反倒是又問了一個問題。

    不過,天異父親卻是笑笑道:“你認為呢?”

    “我!我以為樂曲的含義乃是有人所定!”天異講完此話,不經偷偷看了一眼自己的父親。

    看到自己的父親含笑不語,於是接著講道:“樂曲的確有歡慶喜悅之曲和悲涼離別之歌!但是樂由心生,高山流水,伯牙子期,知音難覓!”

    “知音難覓!”天異父親聽到天異此話時不經自語道。

    “能夠完全聽懂你的樂曲之意之人,可謂是少之又少!這時候,樂曲本身的含義對於聽者來說,其實並不重要!若是聽者本就是心情甚佳的話,即使是你演奏悲涼之樂,聽者心中也許也並不會有什麽傷感之意!反之的話,聽者若是心中本就是道道傷痕的話,即使是再歡快的曲樂又能有什麽用呢!”

    天異父親聽完天異講完此話,不經問道:“這與你不願吹奏我教你的曲子有什麽關係麽?”

    天異聽到父親問話,答道:“父親教我的曲子確實是可以撫慰心中的創傷!可惜,物極必反,盛極必衰!”

    “哦!我倒是想聽一聽這‘物極必反,盛極必衰’到底是何意!”天異父親笑問道。

    “爹,你教我的曲子卻有奇能!可是,若是聽者本就心中沒什麽悲傷之事。吹奏此曲,豈不是畫蛇添足,多此一舉麽!而且,若是吹奏不當的話,此曲效力甚強,反而會勾起聽者內心深處那些早已忘卻的心傷!這有何必呢!”天異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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