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禾自己倒還好,他本就不是雍啟這個朝代的人,也談不上生養的故鄉,但葵武不一樣,他出生在狄水城,生長在狄水城,那裏是他的根,別處再繁華終究不是家。若是他提出來皇都生活,葵武肯定會二話不說就同意,哪怕日後過得並不如意或者怎麽樣都不會埋怨青禾。就如葵武待青禾之真心,青禾對葵武亦是如此,他同樣舍不得葵武午夜夢迴對月遙望思念故土。更何況狄水城也沒什麽不好,若是說早些年戰亂頻繁,胡人滋擾,但那都是早些年的事了,自從康靖王守城後,狄水城已經在慢慢發展起來了。其城裏治安等,因康靖王賞罰分明的性情,都是很好的。如今更是開了互市,以後的日子也會越來越好的。“大郎,咱們不在這邊久住,就買個一進的宅子就成,我看在富貴街上就挺好,那裏住的一般都是咱們這種商賈出身的。”青禾道:“一個一進的宅子就算花園修的精心些,裝潢豪華些,二百兩也是頂天了。之後咱們就算不每年過來,隔幾年也總是要來查一次賬的,也有個落腳的地方。總不能來一次,租一次房子,那樣也不方便。”葵武道:“可以,明天咱們去牙行那裏看看。宅子和工坊的選址可以一起定下來。”“這時候起工,還能趕在十月前完工,再往後就越來越冷了,不好動土。”第二天青禾葵武就去了牙行,在富貴街上還真有這麽一個一進的宅子出賣。一進的宅子都是人口少的人家才會住,人口多的一般都二進三進。人口往往也意味著一個家族的興衰,這宅子主家人口凋零,也是沒落了。宅子倒是不貴,隻要了一百兩,這個價格隻因為宅子的位置好,坐落在富貴街,這裏住的別管什麽身份,在皇都城裏都稱得上富貴。這樣的地方環境治安都好,不會像窮人區,魚龍混雜,什麽人都有,雞鳴狗盜之輩、地痞無賴流氓之徒,每天亂糟糟的。那樣的地也就幾兩、幾十兩銀子就能買下來。青禾看了看,宅子有點老舊,要住人得翻修,而且他家也沒那麽多人,用不到那麽多廂房,空著還怪瘮人的,就把右廂房給扒了,擴成院子,修個小池塘,裏麵養幾尾錦鯉,種些荷花,院子了另種了點花草。左廂房仍舊留著,不過改成待客用的廳堂,兩邊耳室,可以供來家裏的客人休息。正房不待客,就是青禾和葵武起居室,連著後廚房的那個堂屋,青禾打算用來研究新吃食之類的,挨著廚房方便。寢房照舊下麵鋪了地龍,暖和。工坊選在外城,便宜,一百兩就能建成,不過是沒有現在這個工坊大罷了。作者有話要說:青禾:“他就不明白了,他也是個男人,咋就沒覺得那種能力有那麽重要,有節有製不好嗎?”作者:“崽崽,你之所以會這麽覺得,大約因為你是個受。”敲黑板,留作業:論吃與被吃的不同心態。感謝在2020-04-19 22:59:51~2020-04-20 23:00:15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pepsiy 100瓶;憐殿瑞、喝碗湯、貓不理黃瓜、yunandlv 5瓶;★清月☆靈兒 3瓶;多喝熱水 2瓶;繁花、黑芝麻湯圓 1瓶;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第62章 相撲十月前, 無論工坊還是住宅都重新建好,青禾和葵武立刻搬了進去。新宅子上的匾是請康靖王提書的葵府二字,聖人親賜的匾在狄水城葵家門上掛著呢。青禾又不想在這邊久居, 也沒叫人折騰過來。省得走的時候還得折騰著帶走, 太麻煩。葵府雖然算不得大, 隻有一進,但拆了一個廂房後,院子還算夠用,靠右側修了個占整個庭院三分之一的池塘,池塘上也搭了個小橋通往建在池塘中央的小涼亭。涼亭下是穿梭遊戲的錦鯉,各種顏色, 映著燦爛的驕陽, 鱗片上閃爍著耀眼的光澤。左邊的空地上隻有蔥鬱的草坪,並未種樹,畢竟院子小,種樹會遮光。此刻, 青禾葵武二人坐在涼亭中, 悠閑地吃著冰淇淋。他家盛冰淇淋的容器是在肖施琅那裏特別燒製的高腳杯, 隻不過不是玻璃杯而是瓷器的。自從葵家酒樓這個冰淇淋創始者在酒樓裏用高腳杯盛了冰淇淋後,那些世家子弟們瞧見就紛紛跟著學起來,一時間之間以至於肖家的高腳杯都賣斷了貨。後來還是別家瓷器行見高腳杯火熱,自家跟著研究燒製,大批高腳杯湧入市場,這才緩解了高腳杯缺貨的壓力。後來聽青禾說, 高腳杯還是玻璃的最好,這些世家子弟們又去買玻璃的。但青禾和葵武這個冰淇淋創始人用的卻始終是瓷器的。青禾的高腳杯裏裝了三個冰淇淋球,這是他親手做來自家吃的,比酒樓裏賣得大了兩倍。葵武用的是一個大盤子,至於為什麽不用高腳杯,呃,太小了,裝滿也不夠葵武塞牙縫的。葵武用盤子正好,碼成個小山。青禾自己吃一口,轉身捏了把魚食扔進池塘,惹得錦鯉們紛紛爭搶,這個時候青禾就會滿足的歎息聲生活真美好,再抬頭看向吃什麽都上食,特別好養活的葵武,青禾就會生出種難以言喻的滿足感和幸福感。葵武抬首,就對上青禾盛滿柔情的桃花眼,透過鏤空雕花射進來的陽光,在他的桃花眼下留下細碎的光斑,似鍍上了生活的璀璨,美好的令葵武晃了心神。“大郎,大郎……”葵武被青禾在他眼前揮動的手指招迴了魂,這才發現他的心跳從未有過的大,更是格外的快,砰砰地、強而有力的跳動著的聲音,好像對麵的人都能聽到一樣。這一刻的葵武就似突然開了竅般恍然就明白了什麽是愛情,什麽是兩情相悅的美好。從前他隻以為夫夫間也就那麽迴事,無外乎行房和過日子。是青禾手把手教會了他什麽是情,文人墨客筆下口中歌頌的情。“大郎,我說話你有沒有在聽?”青禾不滿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在,在聽。”葵武不知道自己這一刻怎麽就忽然有點手足無措,明明都是老夫老夫,什麽都幹過了。青禾奇怪的看了眼葵武,並未在意,接著道:“我剛才說這段日子我實在是太懶散了,都沒研究新吃食出來,該動起來了。”葵武見青禾高腳杯裏沒了冰淇淋,就把自己的撥給他,青禾道:“一個就夠了。”葵武這才迴道:“家裏也不缺銀子,隻瓊漿這一項進賬每月就有兩千多兩,你還那麽忙幹什麽。每天陪陪我,吃吃玩玩,晚上多讓我來兩場,不挺好。”青禾滿頭黑線。“大郎,我敢保證,假如有一天你就是換了個身體,隻要一張嘴說話我就一定能認出來你。”葵武直視青禾漂亮的雙眸。青禾感歎道:“隻要張嘴閉嘴,三句話不離那事的就一定是你跑不了,這天下再沒有哪個男子能若你這般執著於那事了!”葵武覺得自家夫郎這是在誇他,還挺高興附和道:“自然了,這天下男子能有幾個我這麽好的體力,夜夜金槍不倒,想那前朝的皇帝老兒媳婦多睡不過來,還得吃藥。咱們雍啟律法都明文規定了,做人郎君的有義務和責任滿足家裏妻妾的需求。”青禾:“……”他錯了,他就不應該和他家大郎談這個。但凡是和那事挨上邊,他家大郎就自有一套他這三寸不爛之舌都辯不過的謬論。青禾趕緊岔開話題道:“銀子哪有嫌多的,再說我也不覺得累,要是不讓我幹,我反而會心裏不踏實,算是一個愛好吧。”葵武吃完了冰淇淋,起身把魚食都揚進池塘,道:“我帶你去看相撲吧,我昨天聽周家那個十郎說皇城裏有家相撲館很有名,許多達官貴人旬沐都會去看。”“不過周家那個十郎有點奇奇怪怪的,他跟我說這個的時候擠眉弄眼的,還說什麽我一定會喜歡,到時候不要忘了他的好。”葵武奇怪道:“據周有錢說,那個十郎腦子可能不怎麽好。”青禾沒在意葵武隨口說的,想著正好在家也是無所事事,就點頭道:“走吧,去看看。”這段日子沒推新,他都要玩得樂不思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