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問天他們已經走了,孟婆原地一坐,看起來沒有想象中那麽高興:“這裏雖然是那杜天洞府,可是先是經曆了你,然後又是張開通,基本上沒有他留存的痕跡了,所以說有些失望。”孟婆失望就是失望,所以已經坐在原地:“你們要做什麽盡快,我還想去崖關看一看,畢竟他的那個徒弟在崖關出現過。”


    唐謙已經在擺弄那個法陣:“杜天……”孟婆的人就已經翻身而起:“你發現了什麽?”


    唐謙笑道:“隻是感覺這傳送法陣有些眼熟。”


    孟婆不解:“傳送?”


    唐謙道;“我見過好多把傳送法陣研究的通透的家夥,在雲州有一個瘋子直接把一座城池從另外一方小世界傳送過來,而前兩天我還通過了一個和這玩意一模一樣的傳送法陣,隻不過那個是常年激發的,可是這個似乎已經很久不用了。”


    那個瘋子叫司馬,現在還依然在地府受著煉獄之刑,這一次他看中的是地府混亂的狀態,準備徐徐圖之,但那又是另一個故事了。


    “月葉州的傳送法陣!”華素問對於唐謙的事情知道的比較多,明白他指的是什麽。


    “而且我手頭正好有一件雲州那個瘋子送給我的禮物——他是被迫把這本冊子交給你的,但是他知道我一定不會相信這本冊子那麽簡單。”


    在地府,司馬曾經被華素問威脅拿出了自己的陣法心得,從表麵上看,這陣法心得講的是一些布陣的高深道理,但是唐謙把整本書都記下後重新排序,這些文字竟然都暗合陣法之道,最後成了一篇傳送法陣的書籍。


    司馬一生心血,已經在其中,他是個死人,而且估計下次見麵,地府現任的神祇中,或許會有他的位置。


    四方界四四方方,看起來有所拘束,可是天下之大,強者智者,舉目皆是。


    “所以我現在對於傳送法陣也算是精通,這種法陣其實不隻是一條固定的激發路線,也就是說,它是一個可以改變傳送位置的法陣。”唐謙說道,他手上連動,一股強悍至極的法力直接注入其中,孟婆看的眼皮直跳,唐謙的法力已經精純到了一種不可思議的程度,為什麽他還不是返虛?


    返虛修士的法力純度也不過如此。


    唐謙卻沒有意識到孟婆目光裏的詫異,接著說道,“所以我能夠大概的啟動這個陣法,然後……”那陣法周圍的一些雜亂石頭被唐謙的法力梳理的井然有序,懸浮而起,重新編程了傳送法陣樣子,其中朦朧的投射出一幅法力構成的地圖。


    “我能夠找到這裏的使用者上一次去的地方。”唐謙看著孟婆,他很高興能夠幫孟婆找到杜天的線索,然後那圖上就標明了一處方向。唐謙大概能夠讀出,這是四方界很偏遠


    的一個州。


    名叫蜉蝣州。


    很小,偏遠但是富足。


    “那邊沒有返虛。”這句話是華素問說的,唐謙剛迴頭過去,就立馬把頭轉了迴來。


    因為華素問已經走入了那個充滿生氣的池子之中。


    生氣是液體,所以大概華素問在洗澡。


    人洗澡的時候豈不是絲毫不掛,如同嬰兒一般?


    而看一個嬰兒一般的人,為何唐謙要迴頭?


    嬰兒的身體給人的感覺是生的希望,是一個新生命的誕生,可是華素問的身體帶給唐謙的卻是一種別樣的情愫。


    所以唐謙隻有轉頭。


    華素問笑道:“你又不是沒看過。”


    孟婆同是女子,反而看的很開,也沒有在意,說道:“那蜉蝣州……”


    華素問道:“你去了,沒有危險,杜天在不在那我不知道,本地是沒有返虛的,也沒有什麽特別危險的地方,他很可能是在那裏隱居?倒也是個好去處。”


    孟婆先是很興奮,然後突然又有些沮喪:“我還想幫你們先去那崖關呢。”崖關的情況很是嚴峻,孟婆作為曾經成為過返虛的修士,簡直是天命之下無敵,如果能夠同去,算是很大的助力。


    唐謙卻笑道:“並無所謂,你若是準備好了我就送你過去,這傳送法陣比崖關那個要厲害一些,需要動用的法力不是很多,你還隻是天命,我就能夠傳送走。”


    之前北冥道人他們需要耗費很大氣力傳送的原因是因為那是整整四個返虛,所以隻有返虛能夠催動法陣傳送。


    唐謙的眼睛很是平和,看向了孟婆:“崖關那邊我會去的,還有素問,你全力去找杜天就是,畢竟這才是你迴到凡間的目的不是?”


    華素問泡在池子中,她是背對著唐謙的,眼神卻很溫柔,似乎就是在看著唐謙。


    唐謙啊,總會有一種奇怪的魅力,似乎有他在,一切都會好起來,有他在,就不會擔心任何事。


    崖關也有一個有著相似能耐的人,因為崖關一直盛傳著一句話。


    有呂奉在的地方,事情就會很順利。


    呂奉現在已經不在崖關。


    他已經走出崖關,來到了那傳送法陣前。


    “督軍,三思啊!”一個兵士不禁說道。


    月葉州的戰報一直是隔三差五的傳來,兩邊信息傳遞不便,他們剛剛知道,一日之前,前任崖關太守潘正卿,對敵之時重傷身亡。


    呂奉還是那一身盔甲,手中拿著一柄長戟:“崖關新的太守已經確定,大局已定,我不用再擔心崖關,所以自然應該去我更該去的地方。”他歎了口氣:“潘太守對我有恩,我無以為報,隻能去他戰死所在之處殺敵以報效他的知遇之恩。”說完就啟動傳送法陣,法陣光芒大盛,他麵甲露出的嘴巴有


    著一些安慰的笑意:“你們也都知道那句坊間玩笑話吧。我去了月葉州,或許能夠給我人族修士帶來順利也說不準。”


    說完他就一步踏入傳送法陣。


    去了月葉州。


    “所以我們也要去那月葉州。”唐謙說道。


    這是一件再確定不過的事情,他現在卻還是在確定。


    因為他有些不確定自己是不是在做夢。


    因為華素問邀請他一起來著生氣潭中泡著。


    他還答應了。


    所以兩人現在正麵對麵泡在生氣潭中。


    孟婆也已經離去,她被唐謙啟動法陣,然後傳送到了那蜉蝣州去,估計一時半會是見不到了,因為從蜉蝣州想要迴來,那邊的陣法還能不能讓她迴來,唐謙一概不知,若是乘坐渡船飛躍大海,又需要許多時候。


    孟婆不屬於這個時代,甚至地府已經可以算是另外一界,那這場仗,唐謙不會強求她,甚至會強製的不讓她打。


    這是唐謙堅持的事情。


    華素問道:“你是在和我說,還是在自言自語?”


    唐謙道:“我隻是在思索一些很簡單的事情。”


    華素問道:“妖祖?”


    唐謙道:“差不多。”他頓了頓,整理了下思緒道:“兵者詭道,本來是兩個月的大婚被他提前了半個月,修士還準備了半個月,所以還有一個月的時間,可是這個時間會不會再度縮短?那付戾已經拖了五天,就算是明日破了第二門,那也需要等待到第二日,才能夠知道第三門,所以時間其實已經不多。”


    妖祖說一個月,可是唐謙沒有辦法相信還有一個月。


    時間隻會更短。


    華素問道:“那傷寒……”


    唐謙剛剛從白衣處得知最新的情況:“四分之一的修士或是染病,或是可能染病,情況很糟糕,一生和紀古已經找到了暫時延緩那些修士死亡的辦法,可是若是不根除瘟疫之力,他們堅持不了多久,而且……”提到月葉州公輸城的情況,他眉頭緊皺:“鍾天師已經焚香更衣,他齋戒也已滿三日。”


    從小天師死亡之時算起,到今日正好三日。


    華素問眉頭緊皺:“他要出手,和那付戾比鬥?”


    唐謙苦笑:“問題就在這裏,若是不能一次擊殺付戾,拖得時間越長,整個公輸城裏修士的情況就越糟,但是若是鍾天師出手,付戾得半刻返虛,那瘟疫之力就更強。”


    小天師死了,鍾天師已經忍讓一次,但是現在事情緊急,他隻有出手。


    可是整個公輸城沒法冒險讓那瘟疫之力提升到返虛,哪怕隻有半刻時間。


    所以就在此刻,公輸城中還是對於鍾天師出手之事爭論不休,很多核心弟子病重的宗門都在苦苦求情,希望鍾老天師不要衝動,不要為了徒弟之


    仇,葬送了中州數個宗門百年後的天命修士。


    唐謙接著說道:“還有那天星也很是棘手,就算是鍾天師贏下一場,我們也必須再贏一場才能破除第二門。”


    “如果是一生和尚,有可能能贏。”華素問輕聲歎道。


    也隻是有可能。


    唐謙說道:“所以我們要到月葉州去。”


    而且必須去的足夠快。


    華素問猛地站起身來,她的**就好像是上天最美的傑作,每一處都是完美的,此時此刻生氣已經無比凝實,宛如真人,唐謙雙目看得發直,華素問卻理都不理他,走到一旁,從伸手虛空中取出一個袋子,把這裏的一些靈藥一掃而空,又從袋子之中拿出粒粒種子,拋入土壤之內。


    “那我們就要趕快催生出一批七葉麻黃了。”這裏並無他人,所以華素問也沒有著急披上衣服,法力如同一陣春雨,不斷字樣突然,使得七葉麻黃如同雨後春筍,猛地從土地之中生長而出。


    華素問突然展顏一笑:“我這是在自言自語,所以你也不用理我。”


    唐謙自然沒有搭話,他隻是在欣賞七葉麻黃生長起來的豐收美景。


    若是在明日大戰之前他們能夠把這湯藥熬製,自然能夠讓鍾天師上場斬妖!


    (本章完)想和更多誌同道合的人一起聊《一劍畫天》,微信關注“優讀文學”,聊人生,尋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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