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一起聊天的是四個女孩,除了齊牙牙之外,另外三個應該就是之前救他們兩個的人。當然,也是之前用槍抵著趙卓腦袋的那三人。


    這時候,那把所謂的“槍”正安靜的躺在其中一個女孩的毯子上。那是一根甘蔗。


    趙卓這邊發出的聲音立刻引起了四個女孩的注意,她們偏頭看著他,臉上的表情各不相同:有鄙夷的,有好笑的,有讚許的,當然也有……幽怨的。


    “你不會水幹嘛說要救我。早知道你不會水,我就不跳了。”嘟著嘴,齊牙牙捧著一杯冒著熱氣的濃甜咖啡,小小的喝了一口,然後美美地眯上了眼睛,像隻曬太陽的貓兒。


    “我哪知道你真的過不來。”臉上沒有絲毫的愧疚之色,少年聳著肩走了過來。然後,他聽到身上的衣服發出“撲簌”“撲簌”的聲音,那是濕漉漉的水聲。


    讓人很不舒服的感覺。


    見此情形,其中一個女孩從身邊抓起一條毯子丟了過來,輕輕從鼻孔裏哼了一聲,然後指著遠處的小竹林對他說道:“去那邊的林子脫了衣服過來吧。放心,我們不偷看。”


    “謝謝。”趙卓聳聳肩,對此一點也不在意。他去竹林裏脫了濕衣服,然後隻裹了毯子出來。很自覺的在女孩們中間坐了下來。從齊牙牙手中接過咖啡杯,一邊牛飲著一邊抓起那根甘蔗,在另外三女麵前晃了晃:“剛才誰用這個嚇唬我的,現在是不是該跳出來了。”


    看著他如此自來熟的樣子,三個女孩多少有些鬱悶。之前給他毯子的那個女子劈手奪過來,微微揚起下巴,略帶挑釁地道:“是我!怎麽樣?”


    “沒什麽。好樣的!”豎了豎大拇指,趙卓讚了句,“我一點都不敢動。”


    得到趙卓讚許,女子的心情多少好了些,卻還是忍不住撇嘴道:“不敢動後來怎麽不顧一切的就衝出去了。”


    她說話的時候,趙卓才注意到對方嘴唇的右邊上方一點,有一個很小的小點,那是一顆俏皮的痣。放在那個地方,憑空讓其多了點英氣。當然,英氣的前提是她夠漂亮。不漂亮的人,那就不叫英氣,叫醜氣。


    指著齊牙牙,少年說的不假思索:“她不會水,不救起來肯定死定了。那我以後的日子多半也半死不活的。賭一賭,說不定你們這些人心軟不會開槍呢。”


    說完,他聳了聳肩補充道:“女孩子嘛,肯定都心軟。”


    輕輕將甘蔗丟了過來,女子撇了撇嘴:“如果不是真不能發射子彈,我當時一定開槍了。”


    “看來我要把這根甘蔗當恩人一樣供著了。沒它我今天死定了。”


    聽了這話,即便是再怎麽努力板著臉的人,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笑過一番之後,先前的女子這才伸出手來說道:“介紹一下,我叫趙依洛,你別太吃驚。”


    “咦,你姓趙?”趙卓有些驚喜,本想說我也姓趙的,話到嘴邊卻想起嶽經給自己安排的身份,於是忙嘿嘿一笑帶過去,伸手和對方握了握,順口道:“我叫餘昭。”


    “牙牙已經跟我們說了。你就不用介紹了。”撲哧一聲,另外坐著的一個女孩捂著嘴笑了起來,嘴角有淡淡的酒窩一閃而過,很是漂亮,她伸手指了指齊牙牙,示意她已經告訴她們他的名字了。


    說著,也伸出手來:“我叫贏無缺。你別太吃驚哦。”


    聽了對方的話,趙卓終於皺起了眉頭來:贏?這個姓可了不得啊。


    當他扭頭看向第三個女孩的時候,對方迴過來的也是同樣一句話:“我叫田琪,你別太吃驚哦。”她的牙齒很白,是那種異乎尋常的白,身上帶著淡淡的草香味。齊耳短發的發梢部位,用一些很奇特的小珠子串著,看上去很有些俏皮。


    說完這話之後,三個女孩捂著嘴看著已經徹底呆住了的趙卓,哈哈大笑。


    “七合七姓?”愣了好久之後,趙卓才摸著額頭小心地問詢道。


    “現在你知道你闖入什麽地方了吧。”好容易止住臉上的笑,名叫趙依洛的女子微微得意的對少年說道,“這裏是琪琪家的後院。”


    吃驚的扭頭看向另一邊的女子,趙卓張了張嘴:“田家的地盤?”


    “田家後院。”田琪點點頭,再度強調道。


    “可是……我們沒有看到圍牆什麽的啊。總不能你說這裏是你家就是你家吧。”剛剛才打了姬家的小孩,現在又不經允許的闖進了田家的院子,趙卓莫名覺得自己的腦袋似乎已經有些保不住了。


    “怎麽會沒有圍牆,隻是你沒看到罷了。”輕輕撥弄著齊耳的短發,田琪伸手指著遠處曲江的一頭,對兩人說道:“我家的圍牆都橫跨在江上了,你們沒看到嗎?”


    陽光照在女子裸露出來的手臂之上,將那白如嬰兒的皮膚鋪上了一層淡淡的金輝,而順著她手指的方向,趙卓果然看到在那邊很遠的曲江之上,有仿佛堤壩一樣的圍牆橫亙其上,而扭頭望向另一邊的時候,也看到有同樣的圍牆堵著上遊的位置。


    兩堵堤壩一樣的圍牆,將這一段曲江水完全劃歸到了這個院子裏,而因為兩邊相隔足足有幾百米寬的緣故,讓人很難將其聯想成圍牆。他之前在懸崖上眺望的時候,更是下意識地將其當成了堤壩。


    “你家可真大。”輕輕搖頭感慨著,少年光棍一般地攤了攤手:“好吧。看來我私闖民宅的罪名是跑不掉了。請問你們打算怎麽處置我們兩個。”


    欺負姬仇的時候,他還在荒郊野外,地形開闊還能躲藏逃跑。但這時候身在人家家裏,若是不識時務一點,怕是真的走不出去了。


    雖然周圍並沒有看到有別的人物出現,但一想到對方的身份,趙卓就隻能將劫持人質的想法放到了心底最深處。不到萬不得已,他不打算嚐試。


    對麵的三個女子仿佛就是在等著他這句話一樣,剛聽他把話說完,田琪就已經迫不及待地開口說道:“我要你的蝴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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