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雲漠麵無表情地注視之中,封麵上的圖案跟抽風了一樣飛速變幻,似乎顯示著這本書並不平靜的內心。最後,似乎是變幻累了,封麵的圖案定格在了一個看上去格外疲憊的——_(:3」∠)_作者有話要說: 斯然:_(:3」∠)_第71章 斯然費了好一番功夫,才意識到自己變成了一本書。他兩個世界加起來當了那麽多年的人類,習慣了用眼睛去看風景,用耳朵去聽聲音,突然間這感知世界的方式就變了,一時間難免有點詫異甚至於迷茫——畢竟書上麵可長不出來眼睛和耳朵。但是奇異的卻是,他並沒有覺得不適應,就像是本該如此一樣。那一瞬間,斯然隻覺得渾身上下湧出股溫暖與清涼交織的舒適感覺,視覺聽覺觸覺在這一瞬間消失,他眼前一黑,耳邊一靜,斯行風那張狂怒交雜著狂喜的臉和炸響的怒吼都消失了。這讓他有一瞬的慌亂。然而下一秒,世界就變了。這是比起修真者用靈識感知世界更奇異的一種方式,周圍的一切毫無死角地在眼前展開,甚至可以穿透阻隔,看向被遮掩下的真實。他懵懵懂懂地享受了片刻這種熟悉的感覺,大腦這才後知後覺地迴過神來,開始有意識地去操縱感知,往那重重疊疊的衣服堆下看去,想知道自己到底發生了什麽。他看到了一本書。斯然恍惚地心想,哦,原來我變成了一本書。一本書……一本書!!!???斯然的大腦——如果書也有腦子的話,在這一瞬間陷入了漿糊和水交織的混亂之中,他定在原地久久沒有動靜,完美地cos了一本書的模樣,無數亂七八糟的想法堆積到了一個程度後,驟然爆發開來。他分外驚恐地抖了一下封麵,然後更加絕望地發現這動作做出來還賊他媽熟悉,就是太久沒抖過,有點不熟練,抖起來的時候看上去傻不啦嘰的。人在麵對過多過於挑戰常理的事情時,往往會選擇先暫且將其放到一邊,等腦子準備好了再來處理。於是斯然震驚許久,隻是在意識裏喃喃道:“這……鬼迷草呢?”地上散落的衣服中,有他的儲物袋儲物戒儲物手環,還有個傳訊玉符,這些都隨著他變成了書之後掉了一地,而鬼迷草一直是盤在他手腕上的,按道理來說應該也掉下來才對。腦海裏響起寶書細軟的聲音,他變成了書之後,就可以和寶書直接在腦海裏對話。他聽到寶書說:“鬼迷草?它被你夾起來啦。”斯然書頁一僵,掀開一點封麵嘩啦啦翻著書頁,總算在最中間找到了化成一個紅色長方形片片的鬼迷草。這個長片片差不多隻有斯然二分之一的長度,又很薄,也幸虧顏色顯眼,不然根本找不著。斯然看著這跟形狀規整的長片片,心中浮現些許憐愛:“它怎麽變成這樣了?是被我突然變身給嚇到了?”“不是你說的嗎?性別為男的書加書簽線,女的不加,”寶書翻出了不知道何年何月的陳年舊賬,“你家草草為了幫你證明性別,特意給你弄了個書簽。”斯然一頓:“……為什麽不是書簽線?”寶書道:“可能因為書簽比較粗?”斯然:“……”斯然想迴到幾秒種前把心帶戀愛的自己給掐死,他看著鬼迷草幻化出的那個的書簽,沉默良久,才一字一頓道:“我很感謝它的好意……”說罷,啪唧一下把書給合上了,眼不見心不煩。“行,鬼迷草變成了書簽,”斯然分割出的那一半用來處理混亂事情的大腦還是一坨漿糊,於是他頓了頓,又問道,“五行靈根呢?我感覺它應該也是有意識的?我現在連人類的身子都沒了,那靈根飛哪去了?”“那個,”寶書道,“你要是不嫌麻煩的話,再翻開去看看書簽那頁。”斯然翻開書頁,問:“怎麽了?”“你看到書簽上鍍著的那一層薄薄的塑封嗎?”寶書道,“這個就是五行靈根了。”斯然:“……?”斯然的封麵上冒出了一個大大的問號。“我剛剛和它交流了一下,人家畢生的心願本來是當你的封皮來著,奈何你好像不太需要,就退而求其次,轉行去當書簽的塑封了,”寶書感歎道,“其實還挺配的,鬼迷草好像還挺滿意來著,畢竟塑封能反光,閃亮亮的多好看。”斯然:“……”斯然再一次合上了書頁,發誓至少三天內,他是不想看到這兩個家夥了。密室內斯行風的嘶吼和臨死前的瘋狂,隨著雲漠的到來而戛然而止。以斯然目前感知世界的方式,雲漠仿佛渾身上下都鍍了一層夢幻的光,跟開了濾鏡一樣,隻是看了一眼,斯然書那不知道還存不存在的小心髒就劇烈地跳了起來。他混亂的另一半大腦總算冷靜了幾分,能夠開始處理最關鍵的事情——活人變書。“書,”斯然抖了下封麵,語氣中滿是山雨欲來前的寧靜,“給你一分鍾世間來解釋,這到底是怎麽迴事。”連書兒都不喊,直接喊書,看來這問題已經十分嚴重。寶書顧左右而言其他:“書?什麽書?現在大家都是書了,你能不能給我一點專屬稱唿?”斯然冷哼了一聲:“行啊,兒,說吧,到底怎麽迴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