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知道,這個家夥會答應的,劍宗的財政,他也是有所耳聞,更何況,這人對自己如此自信,想必也有點本事,可惜……嗬嗬。這一出是誰也沒有想到的。丹道千古令真要說起來,其實也不算多麽珍貴的東西。許樂遊在極丹宗身份特殊,他爹是極丹宗的大長老,他娘是宗門掌門的妹妹,他雖然還算不上極丹宗的少主,但身份地位也差不了太多,這千古令,就是他爹送給他的。隻是沒有人會料到,這枚千古令居然用在了這個上麵。極丹宗在西域風評並不算好,隻是此宗門掌握了數種丹藥的丹方,本身的丹藥質量又出奇的高,這才讓很多勢力忍了下來。這樣一個宗門裏,出來許樂遊這種人,倒也不算奇怪。許樂遊似乎已經有些忍耐不住,他捏著千古令,把早已想好的題目輸入了其中,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大,到最後,甚至有種癲狂般的狂喜。千古令被拋入到半空中,瞬間化作了無數墨跡,凝聚成了一行字——問題:當年丹仙棲朔飛升離開後,遺留下來的溯流古府現在何處?“這——”有人驚唿出聲,“這種問題怎麽能——”“過分了,”天風宗的修士搖了搖頭,看著許樂遊扭曲的表情,低聲道,“極丹宗果然上不得台麵,為了達成目的,竟是如此不擇手段。”兌澤宗內,有年紀小的修士直接罵出了聲:“有病吧?這算什麽?整個修真界都沒找到溯流古府的位置呢?這人有腦子沒?就是故意的吧?”溯流古府乃是傳說中承載了丹仙無數古籍傳承的之地。當年丹仙飛升而去之時,自言將畢生的丹道研究留在修真界內,置於其洞府溯流古府之中,然而數千年過去了,無數勢力瘋狂地尋找這個溯流古府,卻無一人找到。早年間,傳出兌澤宗有一天才煉丹師受到溯流古府召引的消息,但後來也不了了之,如今別說這溯流古府的位置了,就連它到底存不存在,都是一個謎。許樂遊終於放聲大笑了起來,他高高地揚起了頭,下巴點了點麵前的斯然:“怎麽樣?我可很遵守規則的,這題也在丹道範圍內呢,來,迴答啊?你不是很會答題的嗎?”斯然瞥了眼許樂遊,在腦海裏道:“書兒。”寶書:【輪到你的充電寶出場了。】斯然:“……”斯然乖巧地拉了拉雲漠的衣服,仰起頭,眨巴眨巴眼睛:“給我一點……唄。”雲漠:“……”雲漠沉默地拉住了斯然的手,緊盯著他的表情,緩緩輸入著靈力。靈力一入體內就被寶書半途截取,哪怕雲漠已經是元嬰,這個問題也吃了他近兩成的靈力,好在斯然築基了後承受能力強了不少,全程沒有任何不適。寶書:【溯流古府目前在極丹宗手中,三百年前,被極丹宗從兌澤宗煉丹師手裏強行奪取而來。】斯然:“……”寶書繼續:【目前溯流古府的入口密石被放置於極丹宗主峰下方的密室之內,但極丹宗這三百年所出的煉丹師天資有限,對溯流古府的探索還格外淺顯,他們從府中獲取了些許丹方和煉丹秘訣,借此在西域丹界有了一席之地。】斯然:“……”斯然扶額:“那個兌澤宗的煉丹師呢?還活著嗎?”寶書:【當年兌澤宗那位煉丹師天資卓絕,受到溯流古府主動召引,他將這個消息分享給其摯友,結果遭其背叛,最後神魂俱滅,而他那個摯友,就是現在極丹宗的宗主。】好一場大戲。真相往往都是匪夷所思的,斯然盯著麵前這幾行文字看了許久,久到許樂遊冷笑著打斷了他的注視:“怎麽?答不上來就早點說吧,這千古令雖然限時一日,你要是一直拖著,也沒有意思啊。”斯然忍不住問道:“你真的想讓我說?”許樂遊笑了:“你要是知道,你就說啊。”斯然差點沒忍住翻了個白眼,他問寶書:“這個許樂遊是不是不知道這件事情?”寶書:【當然不知道了,這件事情在極丹宗內,隻有宗主和大長老知道,每次進入溯流古府取丹方的極丹宗煉丹師,最後都被殺死了。】寶書嘿嘿一笑:【他們也知道,這消息要是傳了出去,小小的一個極丹宗絕對守不住溯流古府,極丹宗自稱是大型宗門,實際上也就這幾百年才起來的,比起真正的大型宗門差遠了……更別說,他們這溯流古府還是從人家手裏搶走的。】斯然:“……”斯然表情古怪地看著許樂遊,左右把這人打量了一番,想要欣賞一下這是何等奇葩。半晌,他搖搖頭,憐憫道:“你也是……很厲害啊。”作者有話要說: 幹啥啥不行,坑爹第一名。第64章 “厲害?”許樂遊愣了一下,沒想到麵前之人居然是這種態度。“什麽厲害?怎麽,現在就想著求饒了?”他壓下心中的迷惑,冷笑了一下,無論這人有什麽花招,答不出問題就是答不出,“以為說兩句花言巧語就能蒙混過關了?你要是不會就老老實實承認!乖乖地給我跪下來道歉!”斯然聞言,也沒生氣,目光反倒是更加和善了幾分,語氣也不像之前那樣針鋒相對,竟有些溫和。當然了,這種溫和被他形象地稱為“最後的晚餐”。溯流古府的事情,哪怕隻是為了極丹宗那十年的免費丹藥,他也是肯定要說出去的。那可是十年的丹藥,要知道劍宗開銷的大頭無非就是些丹藥符籙加上一些雜七雜八的東西,這十年份的費用要是省去了,四舍五入不就是一夜暴富的節奏。隻是這溯流古府之事牽扯甚廣,本身又過於匪夷所思,斯然手中掌握了大量的情報,他完全可以將極丹宗的任何狡辯錘死,但他現在不是一個人,而是劍宗的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