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了劍宗,我就把花灑給搗鼓出來。”斯然跟寶書抱怨。他疲憊地往床上一躺,一邊思念著現代極其方便的各種設備,一邊胡亂思索著未來的路,很快便陷入了沉沉的夢鄉。而一直在打坐的雲漠,其實也始終有分出一分靈識,關注著周身的情況。這是劍修在任何場合都保持著的高度警惕。然後他就看到了斯然像過冬小倉鼠一樣築窩的全過程。雲漠摸了摸身下用了好幾年、自己用藤條編成的蒲團,又看了眼幾乎要把自己埋在被子裏的斯然。雲漠:“……”不知為何,內心有一點複雜。#深夜,萬籟俱寂。雲漠和斯然所住的雙人房內,夜光草安安靜靜地種在花盆裏,散發著溫潤的白色光芒,像一盞天然的小夜燈。這種靈植草如其名,唯一的功能就是夜晚會發光,本身長得也算小巧可愛,常常用作屋內的裝飾品。突然間,屋內傳來撲通一聲,在這寂靜的室內顯得格外明顯。什麽東西掉到了地上。聲音比較沉悶,像是個大件物品,整個兒掉了下來一樣。這個大件物品……就是斯然。客棧的床很小,比起斯然現代世界裏的加大版豪華大床簡陋了不止一星半點,說到現代世界的那床,還是他專門定製的,特別寬,在上麵翻跟鬥都行。弄這個的原因主要是因為,他本身是個睡覺不安分的,最愛來迴滾,而且本人還毫無自覺,每次都覺得滾下來是床的錯,於是怒而換床。放在原來的大床上,最多也就是從一邊滾到了另一邊,放在客棧的標準宿舍尺寸小床上,就直接撲通一下,和地麵來了個親密接觸。多虧了那床加大加厚的被子,斯然沒有一腦袋瓜直接磕在了地上,而是卷著被子滾了下來,摔成了一個被子團。就這樣,他都沒醒,依舊睡得很香。斯然滾下來的方向正好是朝著門口,裹著斯然的被子團順勢就落在了兩張床之間的地麵上。雲漠看著在地上睡得香甜的斯然,沉默了片刻。以磨礪身心為日常的劍修並不是很理解,這種睡個覺會滾下床,並且還不會醒的生物是如何存在於這個世界的。這種就感覺像,哪怕有人大晚上的偷襲,把人給偷走了,他估計也醒不過來。雲漠還在想,這到底算不算他的保護範圍之內時,被子團裏的斯然已經有了臉和地麵貼在一起的趨勢。哪怕被被子團卷了起來,斯然想要翻滾的心也不會停歇,他以一顆勇往直前的心,堅定地想要突破被子的防線。雲漠隻好打出一道靈力,托著一團斯然迴到了床上。然而幾息後,斯然又是一個乾坤大翻身,搖搖欲墜,伸出一隻jio,在小床的邊緣試探。雲漠沉默了幾秒。搖搖欲墜的斯然隻差臨門一翻,就要重蹈之前的覆轍。雲漠不愧為劍宗天才,很快便想到了解決的方法。他鎮定地打出靈力,沿著床沿豎起了一圈透明屏障,將無時無刻不想著越床而出的睡眠版斯然給牢牢地圈在了中間。這下子,左滾右滾的斯然無論如何突破不了三百六十度環繞的屏障。他伸出手左右扒拉了幾下,下意識地拍了拍旁邊的屏障,百般突破無果之後,便一個扭身,頭往被子裏頭一埋,不動了。雲漠不留痕跡地鬆了口氣。他重新合上雙目,靜心修煉,空氣中不算濃鬱的靈氣被他吸引,形成了一個小小的靈氣漩渦,這片區域的靈氣如同溪流匯入大海一樣,奔湧入他的體內。斯然似乎被這靈氣漩渦所驚動,意識從睡夢中浮起了片刻,又很快陷入了沉睡之中。作者有話要說:  雲漠:我太難了。第9章 第二天一大早,屋門就被哐哐哐地敲響了。雲漠睜開眼下了床,一開門,謝容卿就擠了進來,往凳子上一坐,開口道:“剛剛那邊消息來了,說之前的三轉流溢草賣出去了,不過最近新收了一個四轉的,就是價格高了不少,不過湊湊應該行,祁老不是說了嗎,這流溢草的品質越高越好——”說到一半,謝容卿冷不丁地瞥見了還處於起床迷糊期的斯然。斯然靠在枕頭上,頂著一頭張牙舞爪的亂發,目光盯著虛空中的某個點,還沒清醒。謝容卿禁不住問道:“你……睡了一晚上?”“啊,”斯然慢吞吞地轉過頭,“早上好。”謝容卿:“……早上好。”對於修真者來說,睡眠早就不是必需品,修為高點的一打坐就是好幾年,隻要完全沉浸在了修煉之中,精神與軀體的疲憊自然會被靈力緩緩修複。更何況這還是在外邊,一個看似和平實則混亂的城池裏,居然真的有人安安心心地睡了一整晚?斯然可不知道謝容卿如此豐富的心理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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