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剪不斷的情分
公司的一切我並不算陌生，畢竟都是自己熟悉的一桌一椅。
“赫姐！”
剛到了公司大廳，兩個容貌我很熟悉卻叫步上來名字的前台接待就衝我笑著說道，她們的身邊還有一個我麵生的年輕女人，我估計是最近公司又新招進來的。
我有些理解當初父親寧願跟我撕破臉也非得把我扔到公司來實習的原因了，就是為了讓我現在這樣在公司裏從上到下混個臉熟，不至於以後接手公司的時候手太生。
來到了銷售部，果然是赫氏的銷售部門，在獎罰分明的父親製定的公司章程下都認認真真的工作著。人人都忙著講電話或者是看文件，甚至沒有人注意到我的到來，這樣的場景讓我很欣慰。
想跟老鄭去打聲招唿的，可去了卻發現他不在辦公室裏。我掃了一眼大堂辦公室，沒有人有過來給我介紹公司最近情況或者業務的趨勢，便朝著離我最近的一個空位置坐下了。
“你好，你是新來的同事嗎？”
我正思索著從哪些工作入手，一個有著靦腆的笑的女人在我的身旁溫柔地發聲。
審視了半天她的模樣，衣著一身利落大方的黑西裝，胸口掛著一個‘經理’的胸牌，應該就是一個人事部新招進來分給銷售部的大學生。
“我是赫菲。你是新來的？”
畢竟是我自己家的公司，雖然看到了她是經理的身份，但是我也還算淡定。
“赫菲？”女人顯然有些吃驚。
也難怪，不來公司久了，許多新人不認識我也是正常的。
“我是赫菲，赫董事長的女兒。”
我當然知道好好利用我的身份，這會讓我以後在公司的行動簡單方便許多。
女人恍然大悟，紅著臉說不出話來。
“這是你的位置吧？”
這時我才得知，原來這老赫女兒的身份在公司還是頗有些地位的。看女孩兒有些拘謹，我便看著她溫和地問道，言語間準備起身給她騰出座位。
“赫小姐，公司還沒給您安排座位嗎？”
小經理環視了一眼沒有空位的大堂辦公室，蹙著眉問我。
“老鄭呢？他該知道我會來啊？”
“赫小姐，是這樣鄭總監他剛剛出去，一會兒就迴來。您先坐在這裏歇一會吧，等鄭總迴來了我叫您。”
聽了小經理的話我不由得心生芥蒂，明明我都讓杜科峰跟銷售部交接好我要來工作的相關安排了，為什麽這裏卻好像根本就沒有安排好我的位置。
我有些不安，我討厭這種被人控製著的一切對我來說還都是未知的感覺。
看著手裏被熱情地遞過來的水杯，連我自己的心裏也沒底，如果沒了這董事長女兒的身份，我是不是就連杯水也喝不上了。想著，我的心墜入了穀底，看來是我太輕敵了，杜科峰他又怎麽會讓我安安心心的呆在銷售部。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才看到拿著公文包從辦公室的門口走進來的老鄭，需要他親自出馬的生意，看來不會是個小單子。
看他的表情神采飛揚，我才定定地放下了手裏的水杯，落落大方的走了過去。
雖然對公司的安排不是特別滿意，但終究也要顧及著還躺在病床上的老赫的顏麵，還是要收斂些脾氣的。
“老鄭。”
我站在得意洋洋地老鄭麵前，期待著看到他見到我時會因為自己漏掉的安排而略帶歉意的眼神，好證明一切事情都隻是巧和，並不是杜科峰的刻意安排。
然而並沒有。
看到我是老鄭絲毫沒有感到驚訝，隻是看著我客客氣氣地笑了笑才說道，“赫小姐，久仰大名。”
按理說我跟老鄭也算是老同事了，他並不大我幾歲。可是現在的語氣卻對我非常疏離。我快速地轉動著腦筋可是卻一個理由也想不出來。
杜科峰！我猛然間地意識到了些什麽，老鄭，他不就是我跟杜科峰上大學期間那個經常跟杜科峰打籃球的學長嗎？
我在心裏狠狠地拍了拍自己的腦袋瓜子，赫菲啊赫菲，你怎麽就這麽大意！同事了這麽久了到現在才意識到這件事情。
現在再想來，當初杜科峰的那些一步步進入赫氏集團的行徑也不是無跡可尋的，隻是怪我太大意，太相信他了！
難道老鄭已經叛變了？從剛才老鄭看到我出現在這裏卻沒有露出半點吃驚的神情的時候，我的心頭便像是高高懸起了一塊石頭，久久地落不下來。
“好久不見。”我盡量裝得自然，這些天經曆的事情太多，我已經逐漸意識到了偽裝對於一個人的重要性，“你看看你，都忘記給我安排座位了。”
我的語氣已經盡量在平緩了，這樣可以提醒老鄭安排座位給我，並且順便也讓自己下的來台。
剛才在小經理麵前的架子已經端出來，在這樣的眾目睽睽之下，我自然是不能垮掉了氣勢。
“赫小姐，”老鄭的嘴角上揚，勾成了一個不甚友善的弧度，“上麵安排下來了，說您缺少對外銷售的曆練經驗，所以可以不給你安排座位，讓你經常在外麵鍛煉著些。”
看著老鄭眉毛輕挑的樣子，憤怒裹挾著悲哀鋪天蓋地地朝我襲來。
上麵指的不就是杜科峰嗎？原來杜科峰早就不打算讓我好好的留在公司裏，所以才把我支出去省得我打探公司最近的情況，趁機奪迴股權。
“原來是這樣。”我的手緊緊地攥成拳頭狀，唇角卻還是掛著微笑。
“那不知道赫小姐打算什麽時候開始工作呢？”
老鄭絲毫都不容口，步步緊逼。看來今天不給他個準信兒我是別想在這裏好好的呆著了，可是此時撕破臉對誰都不好。
我的內心充斥著極大的悲哀，卻也隻能咬著牙說道，“都聽老、”老鄭還沒說出口，我就突然意識到了老鄭現在已經不是當初那個我可以跟他隨意地開玩笑的老鄭了，“都聽鄭總監的安排！”
“那好，”老鄭咧著嘴說得絲毫都不含糊，“你今天下午就去見個客戶吧，公司的業務你都熟悉，我就不再派人給你指點了。”
我的心裏一驚，老鄭的這部棋走得相當好。這樣迅速的讓我去見客戶，無非就是一個目的，那就是給我一個下馬威。告訴我我已經不是當年的那個赫菲了。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如果我成功簽下了那個客戶，那麽我最近就必須負責這個項目直到項目結束了為止，這會占用我大量的的時間來拖住我調查杜科峰種種惡行的腳步。如果我簽不成功，那麽全部的同事都會知道赫董事長的女兒赫菲是一個草包，竟然連一份合同都簽不了。
“客戶？”
言語間老鄭已經走開了，留下我一個人杵在原地暗自嘟囔。
我連做夢都沒想到，要跟我簽合同的人會是付東華。
出了公司，我就馬不停蹄地拿著合同書趕到了兩岸咖啡廳。
廳內空的反常，幾乎沒有一個客人。這哪是平日裏兩岸咖啡廳的熱鬧景象。可是再往裏麵走了幾步，那穿著灰黑色風衣坐的筆管條直的背影一下子就闖入我的眼睛，帶著涼風一齊刺入了我的心髒。
“付東華？”
良久，我才握緊了手中的合同書開口道，可是牙齒卻不自覺地打著顫。
究竟是從什麽時候開始，我對付東華已經懼怕到這般地步了嗎？
“你來了。”
男人沒有轉身，隻是低著著玩弄手裏的咖啡杯或者是其它玩物冷冷地說，我站的太遠看不真切。
聞聲，我的心髒瞬間的收縮起來。往事就像是一個被打落在地上的玻璃牛奶瓶一樣朝我湧來，如果撿起來碎了的瓶子，那麽會傷到自己的手，可是如果不撿起來，那麽我的牛奶就會灑的更多……
不，我立刻收迴了被付東華那魔性的嗓音吸引的往前邁出了幾步的腿，逐漸向後倒著走去，步子越來越快。
付東華，在我最落魄的時候威脅我的是你，逼我離開耀華的是你！我再也不想見到你。
“既然來了，為什麽要走！”
男人猛地站起來轉過身子朝著我竭斯底裏地吼道。
付東華永遠都是這樣，這樣的想當然。他隻看到了我現在決絕離開的腳步，卻從來都不去想他究竟對我做了什麽。
我閉上眼睛轉過身去，然後才迅速向咖啡廳的門口衝了過去，仿佛隻要衝出了這扇大門，一切都還有希望，我就不會墜入黑暗的深淵。而付東華，就是那個企圖把我一次又一次地拉進黑暗裏的惡魔！
“赫菲，你還走！”
看我離開的決絕，付東華終於忍不住了，邁著飛快的步子朝著我衝了過來。
看著一步步向我靠近的男人，我驚慌失措地不知道如何是好，一下一絆住了身邊的咖啡桌迅速地向前倒去。
“赫菲！”
驚唿中，我那輕飄飄的身子突然像是有了著落似的被人用兩隻大手托起。
看到了抱著我的付東華，我的眼淚再也止不住地奪眶而出。
為什麽！為什麽我要跟你有這樣千絲萬縷的聯係。
公司的一切我並不算陌生，畢竟都是自己熟悉的一桌一椅。
“赫姐！”
剛到了公司大廳，兩個容貌我很熟悉卻叫步上來名字的前台接待就衝我笑著說道，她們的身邊還有一個我麵生的年輕女人，我估計是最近公司又新招進來的。
我有些理解當初父親寧願跟我撕破臉也非得把我扔到公司來實習的原因了，就是為了讓我現在這樣在公司裏從上到下混個臉熟，不至於以後接手公司的時候手太生。
來到了銷售部，果然是赫氏的銷售部門，在獎罰分明的父親製定的公司章程下都認認真真的工作著。人人都忙著講電話或者是看文件，甚至沒有人注意到我的到來，這樣的場景讓我很欣慰。
想跟老鄭去打聲招唿的，可去了卻發現他不在辦公室裏。我掃了一眼大堂辦公室，沒有人有過來給我介紹公司最近情況或者業務的趨勢，便朝著離我最近的一個空位置坐下了。
“你好，你是新來的同事嗎？”
我正思索著從哪些工作入手，一個有著靦腆的笑的女人在我的身旁溫柔地發聲。
審視了半天她的模樣，衣著一身利落大方的黑西裝，胸口掛著一個‘經理’的胸牌，應該就是一個人事部新招進來分給銷售部的大學生。
“我是赫菲。你是新來的？”
畢竟是我自己家的公司，雖然看到了她是經理的身份，但是我也還算淡定。
“赫菲？”女人顯然有些吃驚。
也難怪，不來公司久了，許多新人不認識我也是正常的。
“我是赫菲，赫董事長的女兒。”
我當然知道好好利用我的身份，這會讓我以後在公司的行動簡單方便許多。
女人恍然大悟，紅著臉說不出話來。
“這是你的位置吧？”
這時我才得知，原來這老赫女兒的身份在公司還是頗有些地位的。看女孩兒有些拘謹，我便看著她溫和地問道，言語間準備起身給她騰出座位。
“赫小姐，公司還沒給您安排座位嗎？”
小經理環視了一眼沒有空位的大堂辦公室，蹙著眉問我。
“老鄭呢？他該知道我會來啊？”
“赫小姐，是這樣鄭總監他剛剛出去，一會兒就迴來。您先坐在這裏歇一會吧，等鄭總迴來了我叫您。”
聽了小經理的話我不由得心生芥蒂，明明我都讓杜科峰跟銷售部交接好我要來工作的相關安排了，為什麽這裏卻好像根本就沒有安排好我的位置。
我有些不安，我討厭這種被人控製著的一切對我來說還都是未知的感覺。
看著手裏被熱情地遞過來的水杯，連我自己的心裏也沒底，如果沒了這董事長女兒的身份，我是不是就連杯水也喝不上了。想著，我的心墜入了穀底，看來是我太輕敵了，杜科峰他又怎麽會讓我安安心心的呆在銷售部。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才看到拿著公文包從辦公室的門口走進來的老鄭，需要他親自出馬的生意，看來不會是個小單子。
看他的表情神采飛揚，我才定定地放下了手裏的水杯，落落大方的走了過去。
雖然對公司的安排不是特別滿意，但終究也要顧及著還躺在病床上的老赫的顏麵，還是要收斂些脾氣的。
“老鄭。”
我站在得意洋洋地老鄭麵前，期待著看到他見到我時會因為自己漏掉的安排而略帶歉意的眼神，好證明一切事情都隻是巧和，並不是杜科峰的刻意安排。
然而並沒有。
看到我是老鄭絲毫沒有感到驚訝，隻是看著我客客氣氣地笑了笑才說道，“赫小姐，久仰大名。”
按理說我跟老鄭也算是老同事了，他並不大我幾歲。可是現在的語氣卻對我非常疏離。我快速地轉動著腦筋可是卻一個理由也想不出來。
杜科峰！我猛然間地意識到了些什麽，老鄭，他不就是我跟杜科峰上大學期間那個經常跟杜科峰打籃球的學長嗎？
我在心裏狠狠地拍了拍自己的腦袋瓜子，赫菲啊赫菲，你怎麽就這麽大意！同事了這麽久了到現在才意識到這件事情。
現在再想來，當初杜科峰的那些一步步進入赫氏集團的行徑也不是無跡可尋的，隻是怪我太大意，太相信他了！
難道老鄭已經叛變了？從剛才老鄭看到我出現在這裏卻沒有露出半點吃驚的神情的時候，我的心頭便像是高高懸起了一塊石頭，久久地落不下來。
“好久不見。”我盡量裝得自然，這些天經曆的事情太多，我已經逐漸意識到了偽裝對於一個人的重要性，“你看看你，都忘記給我安排座位了。”
我的語氣已經盡量在平緩了，這樣可以提醒老鄭安排座位給我，並且順便也讓自己下的來台。
剛才在小經理麵前的架子已經端出來，在這樣的眾目睽睽之下，我自然是不能垮掉了氣勢。
“赫小姐，”老鄭的嘴角上揚，勾成了一個不甚友善的弧度，“上麵安排下來了，說您缺少對外銷售的曆練經驗，所以可以不給你安排座位，讓你經常在外麵鍛煉著些。”
看著老鄭眉毛輕挑的樣子，憤怒裹挾著悲哀鋪天蓋地地朝我襲來。
上麵指的不就是杜科峰嗎？原來杜科峰早就不打算讓我好好的留在公司裏，所以才把我支出去省得我打探公司最近的情況，趁機奪迴股權。
“原來是這樣。”我的手緊緊地攥成拳頭狀，唇角卻還是掛著微笑。
“那不知道赫小姐打算什麽時候開始工作呢？”
老鄭絲毫都不容口，步步緊逼。看來今天不給他個準信兒我是別想在這裏好好的呆著了，可是此時撕破臉對誰都不好。
我的內心充斥著極大的悲哀，卻也隻能咬著牙說道，“都聽老、”老鄭還沒說出口，我就突然意識到了老鄭現在已經不是當初那個我可以跟他隨意地開玩笑的老鄭了，“都聽鄭總監的安排！”
“那好，”老鄭咧著嘴說得絲毫都不含糊，“你今天下午就去見個客戶吧，公司的業務你都熟悉，我就不再派人給你指點了。”
我的心裏一驚，老鄭的這部棋走得相當好。這樣迅速的讓我去見客戶，無非就是一個目的，那就是給我一個下馬威。告訴我我已經不是當年的那個赫菲了。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如果我成功簽下了那個客戶，那麽我最近就必須負責這個項目直到項目結束了為止，這會占用我大量的的時間來拖住我調查杜科峰種種惡行的腳步。如果我簽不成功，那麽全部的同事都會知道赫董事長的女兒赫菲是一個草包，竟然連一份合同都簽不了。
“客戶？”
言語間老鄭已經走開了，留下我一個人杵在原地暗自嘟囔。
我連做夢都沒想到，要跟我簽合同的人會是付東華。
出了公司，我就馬不停蹄地拿著合同書趕到了兩岸咖啡廳。
廳內空的反常，幾乎沒有一個客人。這哪是平日裏兩岸咖啡廳的熱鬧景象。可是再往裏麵走了幾步，那穿著灰黑色風衣坐的筆管條直的背影一下子就闖入我的眼睛，帶著涼風一齊刺入了我的心髒。
“付東華？”
良久，我才握緊了手中的合同書開口道，可是牙齒卻不自覺地打著顫。
究竟是從什麽時候開始，我對付東華已經懼怕到這般地步了嗎？
“你來了。”
男人沒有轉身，隻是低著著玩弄手裏的咖啡杯或者是其它玩物冷冷地說，我站的太遠看不真切。
聞聲，我的心髒瞬間的收縮起來。往事就像是一個被打落在地上的玻璃牛奶瓶一樣朝我湧來，如果撿起來碎了的瓶子，那麽會傷到自己的手，可是如果不撿起來，那麽我的牛奶就會灑的更多……
不，我立刻收迴了被付東華那魔性的嗓音吸引的往前邁出了幾步的腿，逐漸向後倒著走去，步子越來越快。
付東華，在我最落魄的時候威脅我的是你，逼我離開耀華的是你！我再也不想見到你。
“既然來了，為什麽要走！”
男人猛地站起來轉過身子朝著我竭斯底裏地吼道。
付東華永遠都是這樣，這樣的想當然。他隻看到了我現在決絕離開的腳步，卻從來都不去想他究竟對我做了什麽。
我閉上眼睛轉過身去，然後才迅速向咖啡廳的門口衝了過去，仿佛隻要衝出了這扇大門，一切都還有希望，我就不會墜入黑暗的深淵。而付東華，就是那個企圖把我一次又一次地拉進黑暗裏的惡魔！
“赫菲，你還走！”
看我離開的決絕，付東華終於忍不住了，邁著飛快的步子朝著我衝了過來。
看著一步步向我靠近的男人，我驚慌失措地不知道如何是好，一下一絆住了身邊的咖啡桌迅速地向前倒去。
“赫菲！”
驚唿中，我那輕飄飄的身子突然像是有了著落似的被人用兩隻大手托起。
看到了抱著我的付東華，我的眼淚再也止不住地奪眶而出。
為什麽！為什麽我要跟你有這樣千絲萬縷的聯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