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開始思考出一種方案,建立一個經營部,把所有簽合同,工程結算權,工程項目管理權,對外公關,全部集中放在這個部門,統一管理,其他部門隻有施工安裝責任權限,這樣一來,他隻需要管理好經營部,就等於實權在手。他費盡心機地起抄了一套完整周密的方案書,全麵論證了這一方案的可行性,優勢性,論證了這樣會讓公司在統籌管理上更上一層樓,責權清晰,管理劃分清晰,有利於領導集中管理,老總看了他的方案,認為他的確認真地思考工作,才能寫出如此詳細的方案,總體對公司沒什麽不利,公司內的管理也的確存在不少問題,現在王飛龍願意出來承擔責任,來理順公司的管理,他自然沒什麽意見,也想嚐試一下,新的管理製度是否會讓公司的管理走上新的台階。但是,他還是得把方案拿出來給大家討論通過,才可以執行,先是部長層開會討論,這方案明顯剝奪了他們部門的自由控製權,大家意見分歧很大,尤其是許釺,寒諾,他們對此方案極力反對,然後擺出種種不良影響,使方案不得通過。

    王飛龍說:“資金沒有統籌安排,管理不當,造成浪費,看似業務很多,但管理費用很大,公司效益上不去,此方案是為了嚴格管理資金浪費現象,減少不必要的浪費”

    “那要那些不懂專業的人去接業務,會不會造成業務流失呢?”寒諾說完作出冷笑狀。其他部長也點頭認同寒諾的說法。

    盡管關總對此方案有所讚同,但由於部長級會議通不過,就暫時壓下來,把此事先擱在一邊。

    王飛龍對此事是著急卻無所適從。

    迴到家裏,母親在煮飯,蘭蝶叫王飛龍去把尿布洗洗,王飛龍沒答理,“你聽見沒有,迴來啥活都不幫,也不想我整天對著孩子,不是哭就是鬧,累死人”

    “你怎麽成天象潑婦,罵個不停,結婚前怎麽裝得那麽溫柔?”王飛龍沒好氣。

    “誰是潑婦?你幹嗎要娶潑婦?我也沒求你娶我”蘭蝶毫不示若。

    兒子這時候突然哭起來,蘭蝶哄著叫別哭,可孩子還是哭個不停,王飛龍心煩,一拍桌大聲罵道:“哭哭哭,別哭拉”孩子被嚇得哭得越發厲害,蘭蝶生氣地說:“拿孩子發什麽野!”

    王飛龍一氣,破門而出,他獨自走在華燈通明的街道上,馬路上汽車唿唿駛過,商街傳來為吸引人注意力播放的音樂聲混雜著人喧嘩聲,他的心情到了潰爛的邊緣,仿佛正朝外流著濃,大腦已經無法安靜思考問題,他漫無目的地進了一家酒吧,坐下來,一位小姐走過來,問他要什麽,他呆遲半晌沒反應過來,還是小姐重複問了一次,他才醒過神來,“拿兩罐啤酒”小姐走後,王飛龍想起同宿舍住過的陸波,打了個電話給他,“喂,陸波,你在哪裏?”

    “剛下班,在路上”

    “出來喝啤酒吧”

    “好”陸波問清楚地點後,掛了電話。男人們就是這點好,朋友一打電話來,就知道對方準有心事需要自己,總能二話不說地應成下來。

    不久陸波進來,跟王飛龍打了個招唿坐下,王飛龍已經喝完兩罐啤酒,陸波又叫了瓶白酒,兩碟菜。“你今天怎麽有雅興?”陸波問。

    王飛龍隻顧喝酒,沒答岔,看得出他一臉煩心。“遇什麽煩心事了?”陸波繼續。

    “跟老婆吵架,誒,我說怎麽女人一結婚就跟母夜叉差不多?整天罵罵列列叫你不得安神”王飛龍放下筷子說。

    “哦,夫妻吵架,床頭吵床尾和,越吵越親熱”陸波不以為然。

    “呸,男人還有地位嗎?這家庭都成了母係社會,都女人說了算”王飛龍一副憤怒的模樣。

    “在外麵你是領導,在家裏她是你的領導,你太落後了,得轉變觀念,女人就得哄哄騙騙,不然搞不好家庭團結,我結婚幾年,算是琢磨明白一點,婚姻也是一種藝術,搞不好家庭安定團結的男人,也是個失敗的男人”陸波感觸地說。

    “你老婆是醫生,有文化,斯文人,不會那麽蠻橫無理”王飛龍說。

    “哎,再斯文的女人那是在外人眼裏,偽裝出來的,日子久了,那有不露馬腳的?你以為我們不吵?現在我是大人有大量,不跟她小人一般見識,君子海量乃容百川”陸波說。

    “幺!做主任了還真不同一般”王飛龍說。

    “你不也總助”陸波說。

    “不好做呀”王飛龍說。

    “想吃佳肴能不付代價?”陸波說。

    “哎,業務多,公司經濟效益不卻好,老總要我查原因,可那那麽容易找原因?我懷疑有人拿迴扣,增加了公司成本,或利用工程管理費,把公司錢往自己口袋裏裝,可沒證據呀”王飛龍說。

    “我們醫院,前段時間出了醫療事故,差點要了人命,針水質量差,差點把病人打死,醫院馬上查了那批進貨員,把他處分了,還撤掉他職務,他是拿了大筆迴扣,進了一些劣質產品,結果造成事故,要是不出事,誰也不知道”陸波說。

    “你們醫院好查,我們那設備質量好點差點也不挨事,沒明顯影響,所以就難搞了,而且那些人都跟你做對”王飛龍說。

    “剝奪他們的權利,你是上級還沒辦法?要是是你的上級就難辦了”陸波說。

    “道理是這樣,做起來困難”王飛龍說。

    “除非老總不支持你”陸波說。“支持還得班子討論,也不是一個人說了算”王飛龍說。

    “你就直接把想法說出來,讓老總不能小視”陸波說。

    “沒證據亂說,錯了,傷害關係,我也成了背後小人”王飛龍說。

    “你就不會籠絡人心,找個眼線?”陸波說。

    “還是君子技高一籌”王飛龍笑道。

    也不知道聊了多久,陸波的手機響了,接完電話,陸波說:“老婆大人叫了,我得迴去了,你也迴家吧,學學我,聽話點就沒事,家和萬事興,當她是皇帝宗旨就是了”

    “好你走吧,我再喝點就走,你放心走好拉”王飛龍揮揮手道。

    陸波走後,王飛龍把剩下的酒喝完,跌跌撞撞地走出,一個小姐在後麵叫:“先生,先生,你的錢包掉了”王飛龍醉熏熏地轉身,拿錢包,然後道謝,剛轉身差點摔倒,好再小姐扶住了他,他一頭就撲到了小姐身上,小姐叫道:“先生,你能走嗎?”

    “我…怎麽不能走?能……走,我……走”王飛龍口結地說。小姐用力把他推開,一鬆手他又往下倒,隻好讓他搭在自己間膀上走“先生,你坐會,醒醒酒再走吧”她把他扶到凳子上,他扒在桌上一會就睡著了。打佯的時候,小姐把他拉醒“先生,我們關門拉,你迴家吧”王飛龍被叫醒問:“我怎麽在這裏?”小姐說:“你剛醉拉,我把你扶到這睡了一覺”

    “陳小紅,在這裏打工”

    王飛龍起身又謝後走了。

    迴到家裏,他從陸濤的話裏悟到了真帝,王飛龍一改前習,主動跟老婆承認了錯誤,“老婆,別生氣了,是我不好,不會體諒你,可是我在外麵工作壓力大,你也得理解我,不要動不動就發飆”

    “還說我發飆,你就沒誠心承認錯誤,都是你若得我生氣在先,說得好象是我亂發飆似的”蘭蝶生氣地說。

    “哦,是我不對,都怪我不對,老婆大人,你就免氣拉”王飛龍擺出一副好態度,蘭蝶也就消了氣。王飛龍的媽在旁邊開腔了:“小兩口你讓我,我讓你,有什麽大不了的事,要吵得那麽大,飛龍脾氣不好,蘭蝶你作為老婆也要體諒老工在外工作大辛苦,我跟他爸從來就不吵架”

    蘭蝶聽起來不順耳,“人家說,打是愛,罵是親,兩口子越吵越親”

    “那你就吵吧,把老公都吵得不迴家了,看怎麽親”婆婆不示弱。

    “媽,你就少說兩句”王飛龍說。

    “呀,那麽快就幫老婆說話了,叫你老婆少說兩句”

    王飛龍覺得裏外不是人,就閉嘴不說了,心想:“戰爭為何無處不在?家裏,公司裏,弄得風煙滾滾,殺起四起,難道人性本來就如此醜惡嗎?非得靠戰爭去戰勝征服對方?就不能和平共處求得一片安寧的生活?”他最後悟出,戰爭永遠不可能停息,在動物世界裏,為了生存,互相殘殺是不可避免,而在人類社會,為了爭奪資源,發動戰爭,然而戰爭消耗大量資源,資源又是有限的,於是人類發動新的戰爭來搶奪剩下資源,這種惡性循環,其結果就是資源越來越少,戰爭越來越頻繁。一個家庭也無不類同,母親跟妻子,他們爭奪在家中的地位,得到的關愛多少,也頻頻戰爭,結果是兩敗具傷,戰火的硝煙遲早也蔓延到他身上,他預感到不幸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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