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警別墅的人工沙灘上,逢不識正在苦練為鬼侍按摩理療的技能。


    受春風的鼓舞,加之自己之前成功地解決了一位鬼侍,逢哥兒熱情高漲,發誓要把自己培養成一個戰鬥型理療醫師。每當一隻皮皮鬼附身屍體,精氣神還沒上身的時候,逢哥兒就會勇猛地從背後撲上去,抱著鬼侍一陣輸出。


    不斷的實操作業,讓逢不識的業務能力迅速精進,不到一分鍾,就能讓皮皮鬼變成皮垮垮。


    春風很熱衷於做一個稱職的戰鬥人偶修複後勤保障師。在皮垮垮即將誕生之際,他就開始著手下一隻戰鬥人偶的準備工作。皮垮垮倒下,新的戰鬥人偶也剛剛完成啟動,一個迅猛的人影就會從背後抱住這個人偶。兩人配合無間,無縫對接,書寫著教科書式的經典陪練傳奇。


    文蘭也想投入訓練的,但試了一次就放棄了。鬼侍對他精致的外表不care,放蛇吧,皮子又硌牙。他的能力對鬼侍無解,隻能安心做個吃瓜人。


    最輕鬆的要數王蓓蓓妹子,她的任務是伺候人,不伺候鬼,所以她心安理得地讓智能搬來椅子、零食和飲料,拉著上官旭、陳安妮這對夫妻檔一起看戲。


    她其實更想去占領四季款日光浴躺椅,曬曬假日光,接受假按摩,喝點化學品勾兌的假酒,再欣賞一下真按摩師給假人真鬼做世上最勁爆的理療。何其快哉,人生大寫意不過如此。


    但她不敢去,老大在那裏。老大說話賊唬人,動不動就嚷嚷通關獎勵減半。要說王蓓蓓最害怕的兩個人,一個史湘雲,一個商士隱,這兩人都掌握著她下半生的性福。


    這會兒,訓練場上,戰鬥醫師逢不識又升級了戰鬥技能,他不再摟摟抱抱,而是直接針對四肢下手,兩隻手在各個關節處走一圈,鬼侍就垮了。


    畫風不猥瑣了,場麵不再燃血,吃瓜們立刻覺得索然無味,不再去關注場中的表演。


    文蘭和王蓓蓓、陳安妮兩個女人湊到了一起,向她們傳授化妝之道,這是他與兩個女人唯一的共同話題。說著說著,三個人就一起離開了人工沙灘,返迴別墅。進門前,文蘭還調皮地向修補窗戶的人工智能打了個招唿,看來鬼侍給他留下的心理陰影已經完全驅散了。


    商士隱又把林小妖招過去了,眉飛色舞地說著什麽,不知道是不是又在鼓吹他的嫂子養成記。


    唯有上官旭走向逢不識和春風。他此刻心中五味雜陳,同樣都是非戰鬥人員,為啥小逢的進步就這麽大呢?


    逢不識已經停止了戰鬥,他正在為屍體接骨。他雙手一震一抹,不但把關節處的皮皮鬼震垮了,還讓關節脫臼了,手法當真精妙得緊。誰說正骨師不能卸骨呢?有了這一技能,逢哥兒的震顫之法不僅能用來對付鬼侍,對付活人同樣有效。


    上官旭由衷感慨道:“小逢啊,你現在是真正的戰鬥醫師了。”


    “哪裏,哪裏?我還差著遠。”逢不識謙虛道,“我有一個大膽的想法,假如我的手能模擬出心髒的震動頻率,依靠共振就能一招斃敵。可惜鬼侍沒有心跳,沒法試。”


    逢不識說完,目光炯炯地掃視春風和上官旭。陳安妮的大小床伴立刻勾著肩,搭著背,躲到一邊說悄悄話,親密得像對孿生兄弟。


    上官旭:“小逢狀態不對頭。”


    春風:“以後別讓他給按摩了,要是他忍不住給咱共振一下……”


    上官旭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春風繼續說:“其實他共振心髒也沒什麽,大不了人死鳥朝天,早死晚死都是死。可他如果往那個地方共振一下,你猜會怎麽著?”


    “噴了?”


    “屁,廢了。我最近學了不少知識,我跟你說,這共振厲害著呢,一座橋都能震塌,震斷你一根棍子算什麽。”沒上過學的春風向大學畢業生上官旭科普著物理學知識,“要沒了那寶貝,你說人活著還有啥意思,還不如死求算了。”


    對春風的共振學理論,上官旭不敢苟同,卻也沒有反對,畢竟沒人拿那玩意做共振實驗。對後一句話,他倒深以為然,不愧是老婆欽定的同道中人。


    春風這話也隻敢說給上官旭聽,可不敢讓他師傅知道,否則他那個不能人事的師傅,肯定會把他抓去做物理刪除,做一對名副其實的太監師徒。


    逢不識見兩人不搭理自己,覺得好沒趣。他還不知道因為自己一個大膽的想法,瞬間丟失了兩個客戶。他心裏隻顧著碎碎念:還兄弟呢,倫家真有需要的時候一個也用不上。


    逢哥兒又忙碌著接骨,兩人見危險解除又晃悠迴來了。


    上官旭也提出了一個大膽的想法:“我說兄弟,我也虐虐鬼侍?你倆在旁邊保護我。”


    春風和逢不識異口同聲:“不行。”


    這個玩笑開得有點大,這個老哥們除了煙頭燙啥招式都不會,而且還要祈求鬼侍每一拳都打歪咯,以便他能準確地投懷送抱,保護難度屬於sss級。再者,如果他真做到了,難道還這讓他一把火把十六個皮皮鬼全燒了?師傅可是反複交代了皮皮鬼還有用。


    上官旭碰了一鼻子灰,蔫皮耷臉地返迴別墅去了。


    上官旭迴屋沒多久,空中就飄來兩個人,一個立著的,一個躺著的。


    商士隱立刻丟下林小妖,恬著他的賤皮子臉向來人的方向一溜小跑。能跑出時速三百碼的他,這會兒卻跑出了一碼的龜速,一邊跑還一邊手舞足蹈,把留守兒童歡迎父母歸家的情緒演繹得酣暢淋漓。即便是一向視他師傅為榜樣楷模的春風,也忍不住捂住了臉。


    駱有成笑著嗬斥道:“當著你下屬的麵,有點正形!”


    商士隱立刻站得規規矩矩,行了一個標準的書院禮,無可挑剔。


    駱有成降落到地麵上,飄在他身後的王濤也被他擱在沙灘上。


    林小妖向駱有成打了個招唿,就去看王濤。林小妖在他臉上拍了兩巴掌,大聲喊他的名字,沒有喚醒。春風和逢不識跑過來,把王濤抬到屋裏去了。


    駱有成在躺椅上坐下,將手中的竹簍順手放在椅子邊上。商士隱一屁股坐在沙地上,調整了一下坐姿和視角,確保自己抬頭能仰望先生俊朗到極致的帥臉。


    駱有成一抬腳,一蓬沙撒向商士隱,“惡心不?坐椅子上去。”


    商士隱小心翼翼地站起來,往旁邊挪了幾步,坐在躺椅的一角,生怕身上、頭發上的沙掉落,仿佛這些都是先生給他戴上的沙塵勳章。


    對於這貨的矯揉造作,駱有成一向沒什麽辦法,權當沒看見了。“你和小妖在聊什麽?”


    “勸她做您的嫂子。”


    “那她怎麽說?”


    商士隱做出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您大舅哥不給力啊。”


    “有空的時候你給我大舅哥做個培訓。”


    “我能培訓個啥,我自己就是單身狗的命。”


    “他情商低,你給他做個商值培訓。”


    商士隱從椅子上蹦躂起來,單膝跪地,“喳。”身上的沙撲簌簌地往下落。


    駱有成作勢要踢,商士隱這次倒沒有把臉湊上去,嘻笑著躲開了。


    “先生,您剛才就那麽大大方方地過來了,需不需要我去做個善後?”江夏的監控很多,如果被拍到了,必要的善後還是要做的。


    駱有成從褲子口袋裏掏出一大把紐扣放到商士隱手上,“有這玩意,監控形同虛設。迴頭給你的隊員每人發一個。”


    說話間,春風和逢不識又迴到了沙灘上玩皮皮鬼和皮垮垮的遊戲。


    “他們做什麽呢?”駱有成問。


    “給逢不識做培訓。”


    駱有成饒有興致地看了逢不識的一段表演,拊掌大笑:“人才啊。”


    商士隱還在琢磨手裏的紐扣,“哪來這麽多?”


    駱有成道:“水鬼王給的,那些鬼侍能自由出入,就是身上戴了這玩意。”


    “一會兒讓春風把屍體身上的寶貝擼了。”


    “別,這些鬼侍是要放走的,沒這東西做掩護,出了這個地界就要被發現。”


    “您和水鬼王達成了協議?”


    “合作協議,一會兒和你細說。”駱有成的目光又投向那片場地。


    “鬼侍現在就放?”


    駱有成看看屍體和膠皮,又看看逢不識和春風,笑道:“他們玩得開心,讓他們多玩一會兒吧。”


    商士隱也跟著笑:“把小逢收進沙塵,先生您覺得怎樣?”


    “別什麽好的都想往自己家擼,就他出來這麽幾天,關寧給我打了好幾個電話了,就盼著他迴去。”


    “那做個編外怎樣?需要幫忙的時候出一下任務。”


    “你自己和關寧商量吧。”


    “行。”商士隱開心地答應道,關寧那個老實胚子,還不任由自己拿捏。他指著竹簍問道,“那是什麽?”


    “水鬼王的另一件禮物。”


    “河鮮?”


    “皮皮鬼。”駱有成將竹簍提起來,打開蓋子,一隻皮皮鬼慢慢爬了上來,順著駱有成的手掌爬到他的手臂上,趴在那裏不動了,很是溫順乖巧。“友善的皮皮鬼叫做皮皮醬,這隻介於皮皮鬼和皮皮醬之間,水鬼王為王濤準備的。不過,還得加工一下,讓它徹底變成皮皮醬。”


    見商士隱不明所以,駱有成把自己在東湖“作客”的所見所聞以及與水鬼王的口頭協議大致說了一遍。


    “我們要去肥城了?”商士隱興奮地搓搓手。搞事情嘛,一直是他的最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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