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府二當家隻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咬著牙對呂戰說:“好好,你想見我們顏府真正能做的了主的人是麽?隻怕你見了他後就會後悔生到這個世界上來。”


    “嗬嗬,你們顏府真有那麽可怕的人物麽?”呂戰非但不為所動,反而雲淡風輕地笑了起來,“那好吧,你把他請來讓我見識見識,反正武鬥都打到這個份上了,你們顏府要還是不服的話,那我在滅掉你說的那個可怕人物之後,一並鎮壓了做個了斷了吧。”


    二當家忿忿地朝地上吐了一口血痰,嘴裏兀自強硬道:“好好好,有膽你就給我站在這裏等著,趁著現在還有機會,唿吸唿吸新鮮空氣,看看今日裏的陽光。再趕快向呂府多討幾個救兵來和你一道陪葬!。”


    呂戰指著自己的耳朵戲謔說:“嗬嗬,同樣的話剛才開打前我聽誰說過來著?好象是你們那個四當家的對不對?可是我現在不是還好端端地站在這裏享受陽光普照嘛。卻說四當家他人呢,卻是躲在哪個漆黑的旮旯角裏抹眼淚去了?”


    二當家一時語塞,隻好恨恨地哼了一聲,轉過身,淒淒慘慘地走出了石造像作坊。


    呂戰看著二當家的背影微微一笑,眼下他大獲全勝可以直接滅殺掉這三位已經傷痕累累的呂府當家。


    但他卻沒有這樣做,隻因為是想借此機會把顏府中真正當家作主的幕後黑手給引出來。


    此人才是顏府氣運的關鍵所在,隻有將其一並鎮壓掉,才會讓顏府從此不能翻身;省得今後他再找上門去一個個收拾這麽麻煩,沒得耽誤他太多用於提高武道修行的時間了。


    呂戰對站在旁觀人群裏的奚六子和馬立雄招招手,指著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三當家命令:“你們先把這家夥綁起來,再想法把他給弄醒,讓他清楚眼下的情形。”


    奚六子和馬立雄暴喏一聲,取出一根很粗的繩子把三當家牢牢地綁了起來。


    話說二當家失魂落魄地出了作坊,便見四當家滿臉是血,在幾個秘坊打手頭目的攙扶下一瘸一拐地跟了出來,後麵還跟著範姑娘和垂頭喪氣的喬供奉。


    二當家心裏異常惱火,陰陽怪氣地衝範姑娘發泄說:“範姑娘可真悠閑得緊哪,袖著兩手在一旁看熱鬧。大概你忘了,我們兄弟三人這是在為秘坊而戰,你竟然當作與己無關一樣。剛才看我和老三在危急關頭,你和喬供奉為何不出手相幫?”


    範姑娘期期艾艾地迴答:“二爺,是你們自己說的,從剛才起這秘坊的一切都由你們顏府的人說了算。我現在不過是秘坊裏的一個高級鑒定師。按照天下秘坊聯盟的規矩,鑒定師隻是靠鑒定物品討生活的,曆來是隻動眼力和腦筋不用動手的,至於那些刀光劍影的武鬥之事,該由你們這些真正的秘坊之主來承擔啊。”


    看來她是打定主意,反正自己有天下秘坊聯盟撐腰,既然失去了這雲夢城秘坊的權柄,大不了迴歸京城的大楚秘坊總號給別人打下手去。


    “你這婆娘……”二當家憤懣地白了範姑娘一眼,又轉過頭質問四當家:“剛才我與老三聯手對戰那小王八蛋的時候,你又躲哪裏去了?若是你也出手,會讓那小王八蛋這麽快就把我們打得找不著北麽?”


    “二哥,你可真的冤枉弟弟我了。”


    四當家苦著臉說:“我這小腿被那小子砍掉了一大塊皮肉,已經傷及筋骨了,現在連走路都十分困難需要人攙扶,加上頭皮又被他的氣刃給削掉一大塊,流血不止。哪還可能配合你們一起對付那個王八蛋嗬!”


    “老四你受傷也是活該。”二當家跺腳發怒道:“之前我和老三是怎麽關照你來著?反複叮囑了讓你與那小子保持一點距離,隻要把他引到我們的埋伏圈就可以了,可你偏偏如此托大靠他那麽近,這不,牽動整個戰局都慘敗了吧?”


    “二哥你以為我想離他近啊。”四當家喘著氣辯解說:“你沒近身跟他糾纏過,根本就不知那家夥有多難對付,速度快得匪夷所思,而且體內氣機充沛,好象永遠不會用完一般。我是根本就沒法脫離他的近身格鬥啊。”


    “哼,反正今天這場武鬥輸得如此慘如此窩囊,你們都得負責任。”


    “怎麽能光怪我呢?二哥,你自個兒拚得縮手縮腳,完全被那小王八蛋給壓製住,卻把責任全推在我身上……”


    這幾個被呂戰連敗數場,灰頭土臉的家夥,一路步履蹣跚地走迴顏府,找真正能為他們做主的人物去了。


    顏府的大當家是個中等身材,扁平的圓臉,看上去麵貌極為平常的中年漢子。他也是凝氣境中期的武道修為。


    此刻正背著手,低著頭在巨大的會客大廳裏來迴踱著步子,在他對麵的二張黃梨木罩虎皮的交椅上,分別坐著二當家和四當家。


    範姑娘和喬供奉則垂著頭站在大廳的角落位置,那喬供奉的兩腳不停地抖栗著,麵色因害怕而變成了鐵青色。


    大當家在廳裏踱了幾個來迴,突然停下腳步,眼睛看著二當家說:“老二你們剛才說的那些話,都屬實嗎?”


    二當家一邊忍著疼痛讓兩個丫鬟細心的包紮傷口,一並吃力地迴答:“大哥,咱們哪能騙你哪!”


    “可是這事兒不對呀?”


    大當家摸了摸額頭說:“呂府幾時突然冒出這麽厲害的一個狠角色的?據我所知,呂府最厲害的應該是他們家的三少爺,那才是真正已經踏入凝氣境巔峰階段的高手,可堪與我們半步化勁的老太爺決戰一場。這也是近年來,我們顏府中明明凝氣境高手的人數要比他呂府多上三倍,卻沒有出手最後解決呂府的原因。可是最近一段時間,距可靠情報那三少爺又出門遠遊去了,現在肯定不在雲夢城甚至洪州境內。”


    “三少爺下來才挨到呂不凡,呂不凡的造詣比起我們兄弟四人來尚要高上半籌,除此之外呂府也找不出個像樣的人物了。但是怎麽突然間又冒出了一個叫呂戰的少年高手了呢?而且還把你們幾個打得那麽慘,這個呂戰到底是何來曆呢?之前秘坊和我們府裏的探子為何一點情報都沒有傳迴來。”


    四當家一條上腿已經證明基本算是廢了,他咬牙切齒說道:“據我們剛才命小的們緊急打聽到的消息,那呂戰原來隻是呂不凡的一個外侄,去年秋天才暫露頭角,沒想到短短的一年多的時間裏,竟能成了呂府的中流砥柱,此人簡直是個武道上的天才,不飛則已,一飛衝天。可苦了我這條腿咯”


    他在此役輸得極其淒慘,言辭中不自覺的帶上對呂戰的揮之不去的恐懼之意,說著他還不忘恨恨掃了範姑娘,和那哆嗦成一團的喬供奉一眼。


    “是嗎?武道天才?”大當家點點頭,自言自語:“這種不世出的人物我倒真想去會會他,他現在還在秘坊嗎?”


    “應該還在。”二當家說:“這小子看來是故意憑借這場武鬥大獲全勝的威勢,想要獅子大開口的,不得到足夠的好處,隻怕不會輕易離開秘坊。”


    “呂府的人向來都很貪婪嘛。”大當家冷哼:“不過這次秘坊做事也實在是太過分,一下子騙了他們呂府八十顆假的二級丹藥,鬧得個滿城風雨,把我們顏府和秘坊的聲譽都給丟盡了。還恐怕要引起天下秘坊聯盟的注意和懲罰來。”


    說著他的眼睛逼視著縮在角落裏的兩名秘坊的主管,喬供奉嚇得脖子縮進脖腔中,兩腳抖得就跟抽筋似的。


    範姑娘也是麵色蒼白,雖說喬供奉以假培元丹魚目混珠的事情是喬供奉私下瞞著她做的。可是後來與呂府間的衝突,卻是在她一手推波助瀾搞成眼下這個局麵的。她自知在處理這件事上有欠妥當的地方,如今弄得顏府顏麵掃盡,騎虎難下,她這個秘坊的主要負責人難辭其咎。


    唉,怪隻怪那個呂府的小子實在太能打了,想你也隻不過是個十七八歲凝氣境界的少年而已,竟然能以寡敵眾連續擊敗雲竹雙鶴與顏府三位當家這些成名已久的凝氣境高手。這你讓她範姑娘到哪說理去啊。


    四當家這次在呂戰手裏吃了大苦頭,落下了終身殘疾,他恨恨地對大當家說:“大哥,我覺得騙呂府幾十顆二級丹藥也沒什麽大不了的,反正遲早我們都要與他們幹上一場,還不如借這次機會,徹底地跟他們來個了斷,畢竟咱們顏府的凝氣境高手要比老呂家多太多了。”


    “此言甚是,大哥。”二當家也點頭附和:“那個叫呂戰的小王八蛋這次大鬧秘坊,絕非他個人一時意氣用事,照我看,壓根就是呂不凡那老東西出關後授意他這麽幹的。大哥你想想,他們呂府這麽多年來一直對咱們忍氣吞聲,可是這次怎會突然間就強硬起來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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