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無悔點了點頭:“放心吧,這件事情我既然湊巧遇見了,就一定會管的。”


    邊說著,李無悔在一個樣子還算完整的運鈔員屍體前蹲下身子,看見一顆子彈正中眉心,李無悔暗自吃了一驚。


    然後他又看了另外幾具屍體,無論是五四式手槍射出的手槍彈,還是八五式步槍射出來的子彈,包括被來複槍的散彈爆頭,都可以看得見,大凡是正麵中槍的,子彈的射擊位置都在眉心處。


    這下輪到李無悔的心裏很沒譜了,沒想到劫匪不但槍法準,而且還熟知如此精妙的射擊知識。


    “戰神”特種部隊的教官趙世鋒曾為他們講授特戰作戰技巧,當時趙世鋒就曾經問過大家一個問題,如果要瞬間擊斃一名持械匪徒,應該將子彈射到哪裏?


    不是心髒,一個人心髒中彈後,還能存活七到十二點七秒鍾,這一段時間已經足夠匪徒殺掉手中的人質,或者是引爆身上的炸藥。


    也不是僅僅鎖定匪徒的頭部那麽簡單,人類的頭部直徑有二十至二十五公分,但是人體隻有一個地方被破壞才會造成瞬間死亡,那就是大腦的神經反射區!它的位置處於眼睛後方,其大小不足六公分。


    所以,真正的特種作戰高手,一旦開槍就要命中目標的雙眉之間!


    李無悔仔細的檢查了所有死者,無論是運鈔員還是保安,包括銀行的女性工作人員,一共有八具屍體,被劫匪一槍擊中了眉心之間!


    其他背後中槍的,多數的子彈射擊位置正在後腦勺,同理,人腦的後腦勺是神經集中的地方,一槍致命。


    連最不濟的槍法也是命中頸部,身體中槍的幾乎沒有。


    李無悔沉默了,雖然心裏不願意,但是看著眼前的那些屍體,他必須承認, 這三個劫匪是出自頂級的特種部隊之手,絕對是十大特種部隊中的尖子。


    同樣的,他覺得自己的心裏有一股火在燃燒,這樣的敗類,一定得殺掉。


    無論是因為什麽原因,是部隊的長官還是地方的領導各種原因激變了他們,迫使他們做出搶劫銀行如此瘋狂的舉動,李無悔覺得,都無法原諒。


    在國家曆史上頂級特種兵被逼走上犯罪道路的不是沒有先例,“兄弟盟”殺手集團的創始人,黑道教主李誌豪,就曾是十大特種部隊第二的“戰龍”特種部隊頂級特種兵。


    而被李誌豪一手扶植的“戰神”保鏢公司大哥李登雲也是出自十大特種部隊排名第一的“戰神”,而他李無悔本人也差點被牛大風那王八蛋逼上殺戮之路。


    所以,犯罪並不可恥,因為法律有時候很讓人蛋疼。


    但是冤有頭債有主,不應該濫殺無辜,無論是李誌豪還是李登雲,他們從特種兵淪為黑道大哥之後,從來不會去做那種對無辜百姓喪心病狂的事情。


    如果說運鈔員和銀行保安會攻擊他們,被他們殺了,也無可非議,可是那些手無寸鐵且全不懂殺戮之道的女性工作人員他們都不放過,就顯得太過分了!


    一個有良知的人,尤其是一個有良知的軍人,他不會去殺真正的弱者!


    所以,李無悔認定,這三個劫匪就是軍人中的敗類。


    孫二狗也在一旁忍無可忍的罵:“他媽的也太心狠手辣了吧,連女人都開槍射殺!真是喪心病狂天理不容。”


    錢大智也說:“看來他們一開始,除了想搶劫,就已經打定主意,要開始進行一場屠殺。”


    刑警隊長王光明說:“我做警察十多年近二十年了,見過的案子不計其數,但是怎麽嚴重的,令人感到恐怖的事情,這還是第一次。”


    李無悔說:“這全國來說,這樣的案子都是幾十年難得一見的吧。”


    “砰 ——砰——砰砰。”


    正當幾人說著的時候又響起了震天價的巨響,聲音從河的方向傳來,感覺得到地麵和牆壁都發生了短暫的抖動,像輕微的地震了般。


    幾人同時把目光看向河岸的方向。


    “炸彈!”孫二狗首先驚唿出來。


    “劈啪——劈——啪”,還夾雜著雜亂的槍聲,看來追擊的警察已經與劫匪遇上了,交上了火。


    王光明的死路似乎還卡在腦子裏沒轉得過彎來的自言自語:是誰會用炸彈呢?


    “當然是那三個劫匪用的!”李無悔淡定卻很肯定地說。


    “劫匪用的?”王光明還是一臉的迷糊,“你怎麽會認為是劫匪用的呢?”


    李無悔說:“可以從幾個方麵來推斷和論證這個結果,首先,警察和武警去抓捕劫犯,所帶的武器都是手槍,頂多還有微型衝鋒槍,不會帶上炸彈這樣的東西。其次,從爆炸的聲音判斷,不是屬於正規軍工廠製造出來的炸彈,而是我們平常所說的土炸彈,用玻璃容器加入火藥或者汽油之類的易燃物,在局限的空間裏而產生出強大的爆發力。但剛才爆炸的聲音很接近於軍工廠正規炸彈的爆炸威力,所以極有可能劫匪製作土炸彈的外圍材料是選用的金屬容器,而不是玻璃容器。因為從常識上講,玻璃容器製造的炸彈本身殺傷力就要比金屬容器的小。”


    王光明顯得特別崇拜的那種眼神說:“以前隻是聽說‘戰神’是十大特種部隊第一,聽說你們的人本事很傳神,沒想到百聞不如一見,你們所精通的不隻是射擊,還懂得武器的製造,真是了不起的全才。”


    李無悔淡然一笑:“和學開車一樣,首先將車子的結構和功能弄懂了,才會更好的駕駛吧。使用武器也是一樣的道理,如果不熟知武器的材料和結構,便不能更合理的使用。同樣一樣東西,在不同的人手裏會有不同的效果,就像駕駛員的技術一樣,使用武器,道理也一樣。子彈從槍膛裏射出,在有風時的射程和無風時的射程,是不一樣的。軍事和刑事根本就是不一樣的課程。”


    王光明始終是那種絕頂的佩服,雖然李無悔隻是一個特種兵,沒有軍銜,而王光明好歹是一個縣城的刑警隊長,但他還是在李無悔麵前屬於那種說什麽都點頭的態度,因為事實上李無悔的能力超過他不是一點點。


    “嘭——嘭——”


    爆炸聲時而的響起,衝上雲霄,聲音在城市的上空盤旋迴蕩著。


    槍聲也時而零星的響著,聲聲驚心動魄。


    李無悔看了眼河的方向說:“不說了,我想追擊的警察肯定又產生了傷亡,和這三個劫匪比起來,他們是專業的,你們隻是業餘的,我去會會他們吧。”


    王光明陪著笑臉:“你們戰神的軍人果然和一般的軍人不一樣,在事情來了的時候,時時刻刻都能把國家和人民的事情當成自己的責任,敢於麵對最危險的場麵,挺身而出。”


    李無悔也不理會他的拍馬屁,隻是對身邊的兄弟說:“兄弟們,拿起自己的武器吧。”


    然後簡單的跟王光明說:“這次搶劫事件的死的很多都是無辜者,家人一下子從天上雲端跌落萬丈深淵,一定悲痛欲絕,要好好安撫,做官,吃老百姓的,多為老百姓做點事情。尤其你們身為刑警,麵對著那些罪犯開出的巨大誘惑,多少還是問下自己的良心吧。”


    王光明訕訕地點頭笑著,雖然心裏多少對於李無悔的話有點抵觸和反感,覺得他沒有資格說自己,但表麵上還是那種說什麽就點頭的態度,他從一個小警察當到刑警隊長,官場和社會的出事圓滑他還是知道的。


    李無悔和孫二狗等人迴到自己的車裏。


    錢大智卻帶著很猶豫的表情問:“怎麽,我們真的要插手這個案子嗎?”


    李無悔很肯定的說:“當然了,遇到了,怎麽能坐視不管,那還是咱們戰神軍人的作風嗎?”


    錢大智說:“可我們走的時候連長一再叮囑過,別把自己當神,什麽閑事都去橫插一手。你也看見了,這幾個劫匪不是一般的劫匪,水平和我們在伯仲之間,要真較量起來,鹿死誰手很難預料,如果咱們萬一要出了點什麽意外的話,部隊給我們的任務怎麽辦?”


    錢大智外號“二諸葛”,考慮起事情來比較方方麵麵俱到,小心謹慎許多了。


    李無悔聽到錢大智的話之後,也突然之間顯得猶豫了起來。


    是的,如果僅僅是一件舉手之勞的事情,他也就順手給解決了,可偏偏現在擺在他麵前的一座大山。


    和那三個也同樣經過了特種強化訓練的劫匪較量,他李無悔沒有絕對的把握能把那三個人幹掉,而自己和兄弟們都全身而退。


    受傷和死亡倒不是一件可怕的事情,重要的是他是帶著“戰神”特種部隊最高長官的命令去執行任務,保衛神宮官員,同時和東瀛鬼子較量,算起來那才是正事。


    所以他似乎真不應該把賭注下在這裏,因為這樣一來,隻有可能輸沒有可能贏。


    如果他在這裏解決掉了三個兇悍的劫匪,也得不到部隊的任何嘉獎,揮一揮衣袖,帶不走一片雲彩。


    可要萬一是在這裏出了點什麽差錯,龍城的任務就得擱淺,或者麵臨更大的困境,那麽他李無悔就是罪人了,本來他就還是待罪之身,將功贖罪。如果這裏一失手,那就是罪上加罪,不服從組織幾率,擅自主張,率性妄為。


    一個人立了功不算功,一個人獲了罪,那各種不是就來了。


    “是啊,大智說得對,龍城那裏才是我的正事,我們還是別在這裏狗拿耗子多管閑事了吧。出了這麽大的案子,肯定首先通過公安機關,然後報告到縣政府和上級公安局,最終會上達神宮去的,這裏的人解決不了,上麵自然會派厲害的角色到這裏來處理。”


    孫二狗見李無悔在猶豫之間也幫腔著錢大智說。


    李無悔看著包括文虎和武國龍等一幹兄弟,問:“你們的意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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