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1點半，突然鈴聲大作，車間裏的人紛紛爬起來，這是上班鈴聲。一時間，整個廠區機器轟鳴，人影晃動，熱火朝天。
下午上班時，大頭召集清砂組的人開了個短會，主要意思是現在人配齊了，再以人手少推工作幹不完說不過去，因此要認真幹。
組裏一個麻臉打著哈欠說：“哪個沒有認真幹，一早幹到黑，又沒人偷懶。誰叫現在任務這麽重，現在一天幹的活，比國營時三天幹的都多，哪有這樣幹活的，連長工都不如！”
“老羅，你就別翻老黃曆了，再翻也翻不迴去國營那個時代了。那時就是太好耍了，國營企業才垮了！”那個一臉憨相的駝背接過話。
“你潘駝背真是放屁，是耍垮的？是狗日的貪官太多了。”
“好了，老羅，不管是耍垮的，還是貪垮的，反正都垮了。”一個瘦臉趕緊打著圓場。
大頭把人分成兩個組，阿q、老羅、瘦臉一個組，大頭、張小梅、潘駝背一個組。兩個組輪換幹，也就是說曬砂和清砂的輪換。
阿q一組下午的任務是去曬砂，翻砂，推砂，大頭那個組在下麵敲坯件上的砂，就是清砂。比起曬砂，清砂的活兒是輕鬆點，卻敲敲打打，是個細致活。
老羅領頭走在前麵，嘴裏嘀咕道：“狗日的大頭，下午曬壩頂起曬，他們在下麵陰涼地方享福。真是冬天烤火-----胯裏刨！”
瘦臉說，“你少說兩句嘛，一個駝背，一個女人，他們的活兒也不輕。”
“老饒，你少幫他說話，他未見得會領你這個情。真不曉得現在是怎麽招工的，拜子跛子瞎子都招起進來，清砂組從來都沒來過女人，現在都招起來了，隻要和當官的沾親帶戚的，就進來了，也不知道老板是怎麽想的。”
老饒說，“人家都是靠勞動掙錢，拜子跛子瞎子駝子都是人，再說，現在沿海打工的俏，年輕的，有頭有臉的都出去掙錢了，也不是沒辦法才招了這樣些人來嗎？你莫不是看來了個女人，沒跟你搭夥幹心裏不忿氣？”
老羅崩緊的臉“卟”的一下笑了，“我才不稀罕，我沒女人嗎？也不曉得是哪個男人沒用，讓個女人到這清砂組來當牛馬使！”
一直沉默的阿q趕緊說：“她也是個造孽人，一個人拖兩個娃兒的！”
“你怎麽曉得的？原來你們就認識？”
“我哪裏認識，是剛才在飯堂聽大頭問的。”
“看嘛，你要有點憐憫心，人家也不容易！”老好人老饒說。
“我憐憫，我憐憫誰憐憫我？”老羅嘟噥一句，拿起鐵掀去鏟砂，語氣卻沒有剛才那麽憤世嫉俗。
“那不是阿q有機會，你不是光棍一個？”老羅乘機開起了玩笑。
“就是，阿q夠條件！”老饒也打趣起來。
阿q見他們都把目標瞄向自己，一時惶惑了，臉卻燒得很！又不知道說什麽，隻是“嘿嘿”地傻笑著幹自己的活。他想說我又不是沒見過女人，比如吳媽、比如小尼姑。但話到嘴邊又咽了迴去，心裏的底氣明顯不足。
下午上班時，大頭召集清砂組的人開了個短會，主要意思是現在人配齊了，再以人手少推工作幹不完說不過去，因此要認真幹。
組裏一個麻臉打著哈欠說：“哪個沒有認真幹，一早幹到黑，又沒人偷懶。誰叫現在任務這麽重，現在一天幹的活，比國營時三天幹的都多，哪有這樣幹活的，連長工都不如！”
“老羅，你就別翻老黃曆了，再翻也翻不迴去國營那個時代了。那時就是太好耍了，國營企業才垮了！”那個一臉憨相的駝背接過話。
“你潘駝背真是放屁，是耍垮的？是狗日的貪官太多了。”
“好了，老羅，不管是耍垮的，還是貪垮的，反正都垮了。”一個瘦臉趕緊打著圓場。
大頭把人分成兩個組，阿q、老羅、瘦臉一個組，大頭、張小梅、潘駝背一個組。兩個組輪換幹，也就是說曬砂和清砂的輪換。
阿q一組下午的任務是去曬砂，翻砂，推砂，大頭那個組在下麵敲坯件上的砂，就是清砂。比起曬砂，清砂的活兒是輕鬆點，卻敲敲打打，是個細致活。
老羅領頭走在前麵，嘴裏嘀咕道：“狗日的大頭，下午曬壩頂起曬，他們在下麵陰涼地方享福。真是冬天烤火-----胯裏刨！”
瘦臉說，“你少說兩句嘛，一個駝背，一個女人，他們的活兒也不輕。”
“老饒，你少幫他說話，他未見得會領你這個情。真不曉得現在是怎麽招工的，拜子跛子瞎子都招起進來，清砂組從來都沒來過女人，現在都招起來了，隻要和當官的沾親帶戚的，就進來了，也不知道老板是怎麽想的。”
老饒說，“人家都是靠勞動掙錢，拜子跛子瞎子駝子都是人，再說，現在沿海打工的俏，年輕的，有頭有臉的都出去掙錢了，也不是沒辦法才招了這樣些人來嗎？你莫不是看來了個女人，沒跟你搭夥幹心裏不忿氣？”
老羅崩緊的臉“卟”的一下笑了，“我才不稀罕，我沒女人嗎？也不曉得是哪個男人沒用，讓個女人到這清砂組來當牛馬使！”
一直沉默的阿q趕緊說：“她也是個造孽人，一個人拖兩個娃兒的！”
“你怎麽曉得的？原來你們就認識？”
“我哪裏認識，是剛才在飯堂聽大頭問的。”
“看嘛，你要有點憐憫心，人家也不容易！”老好人老饒說。
“我憐憫，我憐憫誰憐憫我？”老羅嘟噥一句，拿起鐵掀去鏟砂，語氣卻沒有剛才那麽憤世嫉俗。
“那不是阿q有機會，你不是光棍一個？”老羅乘機開起了玩笑。
“就是，阿q夠條件！”老饒也打趣起來。
阿q見他們都把目標瞄向自己，一時惶惑了，臉卻燒得很！又不知道說什麽，隻是“嘿嘿”地傻笑著幹自己的活。他想說我又不是沒見過女人，比如吳媽、比如小尼姑。但話到嘴邊又咽了迴去，心裏的底氣明顯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