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了很長一段時間,被一股濃重的藥味熏醒。睜開雙眼,四周的一切都是白色的,窗簾是白的,床單是白的,牆是白的……我住院了嗎,是不是病得很嚴重?

    “你醒了,有沒有覺得哪裏不舒服?”徐樂打開門走進來,把手中的百合插到花瓶中。

    “我怎麽了?”勉強撐起身體,頭還是暈忽忽的,可能睡太久的關係。

    “公司那邊我已經幫你請了假,你好好在醫院休息,什麽都不要急著去做。”他坐到我身旁,幫我拿枕頭墊著後背。

    “我沒病,為什麽要住院?我不喜歡這裏的味道。”我固執的下床穿鞋,這裏我一分鍾都待不下去。

    “那好,離開這裏也可以,不過你要答應我迴去要好好休息,按時把藥給吃了。”他也不阻止我,反倒叮囑我。

    “我沒病才不要吃藥,我要去上班。”我的身體好得很,隻不過暈倒而已,用不著休息。

    “琉欣,聽我一次,迴去好好的休息,好嗎?”他按住我的肩頭,眼中充滿了關心和擔憂。

    他的表情好奇怪,為什麽一定要我好好休息,才不要咧。

    “你是不是有什麽瞞著我沒說,不願意告訴我?”真的很奇怪耶!

    他不語,更加深了我想知道的念頭。“醫生是不是說我得了什麽不治之症,而且是將要死的那種?”我笑嘻嘻的說。

    “不要亂說。”他不大高興的瞪我。

    “那你快告訴我啊,你知道好奇心可是足以讓一個人死掉的,所以你還是說了吧,我承受得起。”看他這麽緊張,我就知道有事。

    “一定會沒事的,你這麽健康怎麽會有事呢。”他閃爍其詞,就是不肯說出來。

    “真的不肯說?那好,我去找醫生,我有權知道自己身體狀況。”邁開步子,我幹脆自己去要答案。

    “你腦部長了個腫瘤。”我站住,緩慢的迴過頭看他。“現在還不知道是惡性還是良性,要等化驗報告出來才知道。你一定會沒事的,所以不要亂想。”語氣沉重到連他也說服不了自己去相信我會沒事。

    怎麽會呢,一定是開玩笑的,我一向都很健康的啊。連發燒感冒都很少有的,怎麽會有腦癌?可看著他沉重的表情,我知道他是說真的。我僵在那裏,全身猶如被雷劈中般動彈不得。

    “現在醫學這麽發達,一定不會有事的,好好休息,不要急著去上班。”他試著用比較輕鬆的口氣安慰我。

    我努力擠出一抹笑,說:“我沒那麽悲觀啦!我才不會那麽倒黴中獎呢,不是都說禍害遺前年嗎?嘻、嘻……倒是你,再不去上班,那可就要倒黴了。”拍著他的肩頭,我開玩笑的調侃他。

    “我不放心你。”他還是不免擔心。

    “哎呀!你再不走,我趕人了哦。你在這裏我無法休息啦!要不這樣,你真擔心的話不妨給我請個看護,再不就找我朋友來陪我好了。”

    “我所認識的月琉欣可不會那麽輕易就低頭的,所以不管結果如何,一定要開開心心的過好每一天。記住,我們永遠是朋友。”

    “嗯。”

    但願我能活到那個時候,如果可以的話,我們永遠都是朋友。

    “我要趕著去巴黎參加服裝設計比賽,不能再耽擱了。答應我,要好好的休息,不然我放心不下,好嗎?”

    “婆媽死了你,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啦。飛機可不等人的。”羅嗦,好象他一點也不怕飛機起飛一樣。

    再三交代後,他才放心離開醫院去趕飛機。在他走後,我頹然的靠著門坐下,再也強顏歡笑不了。

    一個人出了醫院就失魂落魄的遊蕩在街上。怕徐樂擔心,才會說謊不在意,可心裏怕得要死。癌症啊,多可怕的一個詞,每年因為這個病症死去的人少嗎?再好的醫療器械在遇到癌症,還不都是束手無策。

    抬頭,我竟不由自主的走到了歐宇公司的大門,望了一眼這棟聳立在城市中央的高樓。心裏忍不住一陣心酸,他還在誤會我嗎,還是根本就不在乎我?

    “……”

    拿出手機,我撥通了他的手機。手在顫抖,眼淚無聲地在臉頰上劃落下來,話被哽在喉中。

    “喂,琉欣嗎?”那頭傳來他低沉好聽的聲音。

    “說話啊,你在哪裏?”關切的語氣讓我的眼淚流得更兇。

    不管路人投來奇怪的眼神,我蹲下來哭泣,手機一直貼在耳邊。他真的在開會,我聽到了電話那頭討論的聲音。夠了,隻要能聽到他的聲音,我就覺得很滿足了。關掉手機,我抹掉眼角的淚水。

    天空似乎如我的心情一樣糟,灰沉沉的,一會兒就下起了小雨。街上行人各自找地方躲雨,汽車也擁擠起來。冰冷的雨滴打在身上,我緩慢的穿梭在人群中,任憑雨水與淚水浸潤著我的臉。

    站在人群中,我才發現自己不知何去何從,難道這麽大的一個城市就沒有我要去的地方?

    托著沉重的身軀,我蜷縮在一個小公園的滑梯下躲雨。四周很安靜,隻有幾盞路燈在雨中接受洗禮,淡淡的黃暈照著路麵。很冷很冷,冷得透徹心骨,我隻能抱著自己的膝蓋來溫暖自己。

    外麵的雨聲混合著我的抽泣聲迴蕩在滑梯周圍。我在心裏想著以前發生的種種,那個自信又任性的女生已經消失不見了。

    濕透了的衣服緊貼在身上,冷得我不停的顫抖。雖然是夏天,但在晚上這種刮風下雨的天氣,還是很冷的。

    “你笨蛋啊!如果我再離你遠一點,就這樣看著你在我麵前死掉嗎?”想起四年前,倪璃若誤會我做傻事而罵我的話和他害怕的眼神,我傻傻的笑了。

    想著我的任性,他對我的包容,認識他後發生的點點滴滴在我腦海裏不斷的浮現,有開心的,有傷心的也有生氣的。我用冷著發抖的手抽出手機,想告訴他,我好想,好想他。

    手機被雨水浸濕了,一點信號也沒有。“我好想好想你……”對著手機喃喃,把頭埋進兩膝上。

    一個人撐著雨傘向我這邊走過來,借著路燈,我看清了他的臉龐。可能是被雨淋壞了腦,才會憑空出現幻覺,他不可能會出現在這裏的。

    脫下外套披在我顫抖的雙肩上,講我整個人緊緊的鎖在懷裏。感覺他輕微的顫抖,真實的體溫讓我相信他是真的出現在我麵前,聞著他身上我所熟悉的味道,我恐慌的心安定了下來。

    “不要再無緣無故就不見人,至少讓我知道你在哪裏,好不好。”他富有磁性的聲音在我耳畔低語。

    “對不起……”我道歉,為自己故意躲起來感到很抱歉。

    “我們迴去,不管發生什麽事,我都陪在你身邊。”抹幹我臉上的淚水,他拂去我額前的長發。

    點點頭,感受他指尖在臉頰上留下的溫度。撐起傘,他牽著我的手向外走,我卻無力邁出一步。他迴頭,沒說什麽就把我打橫抱起來。把頭靠在他頸窩上,伸出雙手攬著他的脖子。

    端詳著他俊逸的臉龐,無論怎麽看都覺得他很好看。他會愛上什麽樣的女人,漂亮嫵媚、端莊淑女還是溫柔可人的女人?把臉埋進他厚實的胸膛,幻想著這是我今生依靠的臂灣。

    “對不起,把你衣服都弄濕了。”上了車,看到他衣服上的水漬,我低下頭。

    “還冷嗎?”打開暖氣,他柔和的問道。

    我搖搖頭,眼眶再次熱熱的。我不想他隻把我當妹妹看待,做朋友也好,不要再做他妹妹了。

    “為什麽對我這麽好,我這麽任性又孩子氣,你應該不會喜歡這樣的誒沒啊。”眼淚還是忍不住掉落下來,他用紙巾抹去我的淚水,什麽都沒說。

    “那晚,看著徐樂的眼睛我想到了你,所以才會讓他吻我。”我解釋,不希望他有任何的誤會。“可你走了,扔下我一個人。”

    “你……”

    “我愛你啊,為什麽你就不明白呢,硬要把我往徐樂身上推。我不要做你妹妹,受夠了你看我的眼神都是哥哥對妹妹的疼愛。真的很難嗎?我隻想你不要把我當妹妹,隻是普通朋友也好啊。”聲音哽咽,心痛得無法唿吸都是為了他。

    有些話不說出來,我怕永遠也沒有機會再跟他說。

    他無語,把視線投向車外,臉上也沒有什麽表情。車子在雨中穿梭,車內沉默得讓人窒息。

    車在別墅前停了下來,撐開雨傘他把我抱進屋內,一句話也不說。埋在他懷裏,我貪婪的聞著他身上的味道,恐怕再也不能像現在這麽靠近他了。

    “洗個澡好好休息,我幫你煮碗粥。”在房間外,他說完就轉身下樓。

    我怔怔的站在鏡前,看著鏡中狼狽不堪的自己,我沮喪的垂下頭。心裏好難過,為什麽他可以這麽的無動於衷,說出那些話需要多大的勇氣,可為什麽他就是沒反應呢?

    脫下濕透的衣服,我整個浸在浴缸內。全身軟趴趴的,一股燥熱在身上蔓延開來,四周的東西開始在眼前搖晃,我困倦的眨著眼,無力的靠著浴缸的邊沿。泡得皮膚都鬆軟了,卻沒有力氣爬出來穿上衣服。

    在腦袋漲痛得快要死掉的時候,外麵傳來倪璃若敲們的聲音。想說話才發現喉嚨嘶啞得發不出任何聲音,而門外的敲門聲更是局促,隨時都有把門拆掉的可能。在心裏祈禱那扇門能支持到我有力氣爬出來把衣服穿上。

    在我還掙紮時,們不堪重負的被他撞了開來。看著他模糊的身影在眼前晃動,頭一暈便栽進水中,好在他伸手扶住我。用浴巾蓋住我的身體,他把我從浴缸中抱出來。

    “好燙人,我送你去醫院。”手撫上我的額頭,他蹙眉。

    迷迷糊糊的我緊緊靠著他搖頭。“拜托,不要送我去醫院,我討厭那裏……”

    混混沌沌的睡著,覺得好冷好冷,好象整個人呆在冰天雪地裏,冷得不停發抖。“好冷……”輕輕逸出,我伸手尋找溫暖。

    一雙大手抓住我揮動的手,暖暖的,讓我得以安心入睡。

    清晨陽光透過窗戶,撒了一地的光芒。我緩緩睜開雙眼適應房間的亮光,他沒有把我送去醫院。看著他趴在我身邊睡著了,手還緊緊的握著我的手,心裏像吃了蜜一樣甜。

    伸出手摸著他的睡臉,他像個大男孩一樣輕輕皺了下眉頭,抹平他皺著的眉心。我癡戀的看著他的俊臉,比平時少了份傲氣,多了份可愛。

    “早……”

    見他慢慢轉醒,我微微一笑。他摸了一下我的額頭,發現已經退燒了,他才放心的鬆了口氣。

    “我……”又來了,捂著嘴我跑向浴室。打開馬桶便嘔吐起來,吐了很多東西出來,連胃酸也幾乎要吐出來,虛脫的跪坐在地上,我喘了口氣。

    走出浴室,房間裏已看不到他的身影,我失望的垂下頭。難道他陪了我一晚照顧我,就是因為他把我當妹妹嗎?這一刻,我好象大哭,卻發現眼淚都哭幹了。

    之後,已經有幾天沒看到他了,就算他迴來也是在我入睡的時候,早上我去上班他還在睡覺,隻能望著他的房門傷心。他不會理我了,在我說了那些話之後。

    “琉欣,怎麽一直唉聲歎氣的?”坐在對麵的晶晶打斷我的沉思。

    “很少見哦,為情所困?”潔笑嘻嘻的說,漂亮的臉蛋上揚著幸福。

    她可好,終於可以和心愛的人在一起了。“他討厭我。”悶悶的說,我無神的托著下巴。

    “應該不會啊!記得前幾天你才消失了幾個小時,他就急得幾乎把整個上海翻了過來。那表情好嚇人哦,比我們任何一個人還在乎你的蹤跡。”鄒潔很認真的說,晶晶也點頭。

    我愣住。

    “悄悄告訴你一個秘密。kevin爆料說,倪璃若整整愛了你四年,而你這個傻瓜還不知道。有哪個男人會對和自己毫無血緣關係的妹妹這麽好,說什麽都依她。傷心的時候幫她抹幹臉上的淚水,無助的時候給她依靠。你說是不是,晶晶。”鄒潔不理會我,對晶晶說。

    他愛我,怎麽可能?我迷惘了,不知道該相信鄒潔所說的,還是相信自己的感覺。

    他討厭我,現在甚至看到我都會選擇避開,難道這就是他愛我的方式嗎?我不懂,真的不懂,我在他眼裏真的如鄒潔所說的那麽重要嗎?

    “嘿,難得這麽有空。我們今晚去pub,如何?”鄒潔提議。

    “好啊。”晶晶舉雙手讚成。

    “你呢,要和我們一起去嗎?”潔用手撞了我一下。“沒意見。”無所謂的聳肩。

    就讓身心瘋一次吧,這樣的機會可能不多了,該來的時候還是會來的。我不敢去醫院取化驗結果,怕結果是讓我失望的。現在無所謂了,就算是失望的也沒關係了,他不會在乎的。

    吵雜的pub內,紅男綠女在舞池中瘋狂的搖擺著身軀,想徹底解放。幾次鄒潔和晶晶都拉著我去跳舞,卻被我拒絕了。不習慣在擁擠的人群中跳舞,還有太吵的音樂晃得人頭暈。皺著眉飲了一大口生啤,有股怪味,卻不是很難喝。

    “小姐,一個人在喝悶酒嗎?”一個很不識趣的男人在我旁邊的空位坐下,自以為是的說。瞥了他一眼,我繼續喝自己的酒,對這種亂搭訕的男人很反感。

    “她不是一個人,是三個人一起。”這時,晶晶和鄒潔跳完舞迴來,兩人一左一右的瞪著他。

    見狀,男人摸摸鼻子灰溜溜的走人。

    “waiter,一瓶紅酒。”鄒潔朝酒保招手。

    “威士忌,xo,那兩個不錯。”放下手中的杯,我沒好氣的白了她一眼。

    這兩個白癡女人居然當真,還一勁興奮的說:“那我們今晚就不醉不歸。”暈死,心情不好的那個人是我好不好,我都沒賣醉,她們來個什麽勁。

    剛來不久的鄒傑,在聽到晶晶的豪言,俊臉馬上垮下來。我和潔看到他的出現都在心裏替晶晶暗叫不妙,就晶晶還在那傻笑,完全在狀況外。

    “晶晶,你剛才說什麽?”走到她背後咬牙切齒的問道。“不醉不歸!”管不住嘴巴,她脫口而出。硬著頭皮迴過頭,她嚇了一跳,但馬上堆滿笑,說:“沒有,我什麽都沒有說。”她裝傻,被他瞪著隻好撒嬌帶過。

    “我先走了,晚安。”怕他生氣,晶晶很沒義氣的扔下我們就和他離開。

    “嗬、嗬……”

    “哈、哈……”

    我們捧腹大笑。

    “慘啊,還沒嫁給我哥,就被他管得那麽死,典型的公管嚴啊。可憐的晶晶,真的好可憐……”鄒潔自顧自地感歎,完全忽略了某個人正黑著張臉向她這邊走來。

    我微笑不語,等下看她怎麽對kevin說,會不會也像晶晶那樣。

    “剩下我們了,我陪你不醉不歸。”端起酒杯,她豪邁的飲了一口。引得某人眼角嚴重抽搐,俊臉都扭曲了,怪恐怖的。

    “跟我走。”還沒待她反應過來,就強製性的拉著她走。意料之中的事,像他那麽鴨霸獨裁的男人用強的,一點也不奇怪。

    坐在吧台前,我抖著杯中的紅色液體,迎著燈光它像水晶般透明,閃著紅色的光澤。周邊明明吵得要死,我卻覺得好孤單,好孤單。仰起頭,我一口氣將杯中的液體飲盡。

    愛一個人很苦,別人的愛情就像咖啡一樣可以加糖,會變得很甜。而我的愛情不單苦還很冰冷。如果注定得不到的愛,我又何必執意去抓住,屬於自己的就是不去追,它也會來到身邊。我不想強求了,人始終會有累的一天,會想放棄。

    又給自己倒了杯,搖晃著高腳杯中的液體,我端起便想飲盡,一支大手阻止了我的動作。抬眼望去,我看到了倪璃若俊逸的臉龐。他不是不理我了嗎,為什麽還要出現在這裏?不理會他,我搶過他手中的酒就喝光光。

    似乎對我的舉動忍無可忍,他二話不說硬是把高腳杯放下,拉著我穿過人群。離開吵雜的pub,才覺得外麵的世界和裏麵簡直是天壤之別。

    “放手,你放手,我不要你管。”不管手被抓得有多痛,我硬是掙開他的手。

    為什麽要出現,這樣不是很好嗎?可以給我找到死心的理由是手放開,再也不會讓自己為了猜測他的心思而傷透心。

    表情複雜的看著我,他轉身離開。站在原地看著他的身影,淚如雨下,心開始絞痛。我不要再這樣若即若離的感覺了,受夠了他的不在乎。真的好怕自己就會這樣輕易的死去。

    騙人,說什麽愛了我四年,全是騙人的。在看到我和別人接吻,他會毫不在乎的轉身離去;在我向他傾訴愛意,他更可以一點也不在乎的避開我。為什麽要騙 我,他明明就隻把我當妹妹般疼愛,根本不是男女之間的愛。可是,我沒辦法不去愛他啊,真的好愛、好愛……

    我不讓他就這樣離開,顧不得抹幹臉上的淚水,我飛奔過去抱住他的腰身,不讓他輕易的就離開我的視線。

    “璃若,不要不理我好不好?我好怕看到你背對著我毅然走開的身影,留下一個孤孤單單的我站在原地看著你消失。就算你不愛我也沒關係,讓我待在你身邊不要趕我走,好不好?不要再推開我了,那樣我幾乎難過得要死掉……”臉貼在他背上,我緊緊的抱著他的腰身。我不要什麽矜持,我隻要他。

    等待他將我推開,可他卻反身將我抱得幾乎窒息。

    “唔……”

    聲音淹沒在他的吻中,攬著他的脖子,我的淚輕易的劃落下來。

    真的好愛好愛他,如果失去他的愛,我一定會失去活下去的勇氣。求求你,給我很多很多的時間陪在他身邊,一直陪著他老死,他的一切喜怒哀樂我都想分享。

    “傻瓜,為什麽你就不相信我深愛著你。這樣倔強又任性的你,叫我怎麽舍得放手讓你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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