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人群中心,譚柚一有異常大家自然就發覺了。小張和順子特別自然地順著譚柚的眼神看了過去,就是一青年男子在燒烤攤前喝酒擼串兒,也沒啥特別的啊。


    小張壓低聲音:“陸隊……”


    譚柚突然加大了音量:“走了這麽長時間也有些餓了,咱們也去吃點燒烤?”


    順子第一個響應:“好啊,我還要點一盆小龍蝦。”


    其餘人也立刻附和:“對,要烤韭菜烤腰花!”


    “你丫這麽虛?”


    “滾蛋,你才虛!”


    這些人嬉笑打鬧著,這會兒看著一點都不像是警察,真的像是街溜子。旁邊的人群紛紛避讓,就生怕沾染上麻煩。


    譚柚關注的那名男子也盯著他們看了幾眼,但也沒看出所以然來。唯獨一點他看出來了,這裏麵譚柚才是中心。


    再一看譚柚的穿著考究,男子就大致有了猜測,這是哪家的富家千金帶著保鏢們出來逛街了。就是這位富家千金還挺怪的,居然來燒烤攤。


    想清楚了這點,男子遂不再關注譚柚等人,而是又低頭炫起了燒烤串兒。


    在經過男子的時候,譚柚不著痕跡地深吸口氣。她得要將眼前這名男子的氣味記住,後麵就靠著這點子味道追著對方跑了。


    為了不引起對方的注意,譚柚等人在距離對方最遠的兩張桌子坐下。直到坐定點單後,眼鏡兒才湊近譚柚:“師父,您這是?”


    譚柚輕聲道:“我記得係統內是有死亡執行名單的吧?這人看著很像是兩年前執行的一個案犯。”


    譚柚的聲音壓得極低,但是說出來的話卻仿佛一個晴天霹靂,劈得眼前這些人眼冒金星。


    眼鏡兒張嘴就要喊,小張劈手抓過譚柚手裏的半個柚子,一把堵到了眼鏡兒的嘴裏。眼鏡兒嗯嗯嗚嗚半天,難免引起旁人注意。


    順子忙和周圍人道歉:“不好意思,他倆鬧著玩兒呢。”


    眼鏡兒終於平靜下來,他抓著柚子,這會兒是食不知味了:“這消息……靠譜嗎?”


    譚柚心道靠不靠譜的,我又不能給你切實的證據。可是她的的確確在這人臉上看到了絲絲縷縷的因果線,比起宋安臨來,也不差什麽了。


    小柳更沉得住氣一些,“不管靠不靠譜,咱們既然遇到了,就先盯一段時間。”


    “反正咱們最近也沒什麽事。”


    他說著隱晦地用眼角看了對方一眼:“若真像陸隊說的,這個案子由咱們發現……”


    想到未來的功勳以及獎金,大家不由嘿嘿嘿笑了出來。眼鏡兒捧著柚子食不知味:“可是很危險的吧?你想想,若真是那啥,他怎麽出來的?”


    “他肯定不能再用以前的名字吧?這背後的水很深啊。”


    譚柚也是這麽想的,正巧此時烤串上來,譚柚也不再多想,隻是將烤串往大家麵前推了推:“先吃燒烤吧,不管怎麽樣,吃飽了才有力氣。”


    “還有,輕鬆點兒。”


    小張小柳等人一點就通,很快大家就著燒烤開始推杯換盞,氣氛一時搞得非常熱烈。


    小張後來吃到興起:“我發現老趙這人是有點子神奇的。”


    大家不由笑了出來,這麽一想的確是。每次遇到趙存護,大家都會遇到案子。


    譚柚抱著瓶雪碧慢慢喝,同時聽著大家吹水,但是她的餘光一直跟著那名男子。對方和別人似乎沒什麽不同,就是很常見的燒烤攤消費者。


    “您點的龍蝦來嘍!”正在譚柚思考的時候,店老板端著一大盆紅通通的龍蝦上來了。


    譚柚給對方拿了包煙,老板一愣隨後笑道:“姑娘您可真講究,我就不和您客氣了,一會兒我給您打折。”


    譚柚也笑了:“那我就不客氣了,老板,忙不忙?咱們嘮會兒?”


    店老板看看四周:“還好,你想問什麽?”


    譚柚半真半假:“我聞著你家店裏小龍蝦口味不錯,蒜香挺濃鬱的,老板肯定是下過苦功的。”


    這話一下子就搔到了店老板的癢處,對方哈哈大笑:“這還要說到我爺爺那輩兒,我祖上是做禦廚的……”


    看大家嘴角帶笑,店老板不由有些著急:“我家祖上確實是禦廚!我可不是給自己貼招牌。”


    譚柚動動鼻子,眼神在店老板的腕骨處一帶而過;“我相信你,你手腕沉穩有力,顛鍋拎勺都極有章法,看得出來是童子功底。”


    老板立刻笑了:“還是姑娘有見識,我家以前真的是禦廚世家。不過我們家收徒嚴苛,我爸天分不行,最後是我叔叔們接班,我就和我家老爺子討了這個小龍蝦的秘方,出來自己開店了。”


    “您看來我這攤兒上的,基本每桌都會點盤小龍蝦,尤其吃到最後,用湯汁泡米飯或者湯汁拌麵,那味道絕了!”


    小張是粗中有細,他看了眼整個攤兒,隨後撇嘴:“也不是每個人都點的。”


    老板也看向男子的方向,在看過後他迅速收迴目光然後壓低聲音;“他也挺奇怪的,已經來攤上快一個星期了。”


    “每次過來,就隻點幾串烤串,再點盤花生米,也不喝酒,就著可樂雪碧,一坐就是三四個小時。”


    “不過人家是來消費的,我也不好趕人,點多點少都是客人。”


    老板說著聳聳肩,他再看看時間:“他一般九點五十五就走了,呶,我去給他結賬。”


    譚柚點頭:“行,耽誤你時間了。”


    老板特別大氣地揮手:“這算什麽耽誤?你們也是我的客人。”


    小張等人就看著店老板給那名男子結賬,對方在收好零錢後就去到了馬路對麵。鄰桌的小王此時也悄悄出去,他不是去跟蹤對方的,他是去開車的。


    譚柚在這名男子的身上牽了一縷精神力,再有嗅覺的指引,譚柚自覺對方走到哪兒她都能逮到對方。但是大家既然有主觀能動性,她也不會潑冷水。


    看著對方走到街道對麵的某個站台等了兩分鍾,一輛麵包車從遠處迅速駛來。而在麵包車經過時,原地已經不見了男子的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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