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果然來了


    “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啊。”宇文雅妤笑著搖了搖頭,卻還是沒有接受上官晚昭的提議,“不去,見了麵她們就埋怨我。而且皇宮哪裏是想進就能進的?”


    “不會的,隻怕皇帝舅舅巴不得娘親多走走皇宮呢。”上官晚昭也失笑,她這個娘親這個時候怎麽起來這麽小孩子脾氣呢,“而且總在府上呆著多無聊啊。”


    宇文雅妤猶豫了一下,勉為其難的點了點頭,“等過了月夕再說吧。”


    上官晚昭也沒再說什麽,就隻是拉著紫煙,姐妹兩個試了試衣裳,然後才一並往名雅苑那邊去。


    按理來說,上官菊那院子裏麵王氏先前的院子更大一些,隻不過老夫人總覺得靈堂都搭在那兒了,裏麵也死過人,想著就覺得別扭,幹脆就不去那邊,所以團圓宴設在了老夫人的名雅苑裏。上官晚昭聽見這話就隻撇嘴,什麽叫別扭?當初給她們分那個死過人的院子就不覺得別扭了?


    不過好好的日子,上官晚昭也沒主動的給老夫人添堵。眾人都落了席,這一大家子看著一桌子的常規飯菜,不知怎麽的,都惦記起來了上官晚昭之前做的那一桌子的藥膳。上官梅歎了一口氣,說了一句,“怎麽都覺著不如那日晚兒準備的藥膳。”


    這一句話說中了眾人的心聲,老夫人連連點頭,“是啊。”邊說著,邊試探的往上官晚昭那邊看了一眼,有些小心翼翼地問了一句,“要不,晚兒改日再給做一次吧?”


    先前沉魚和紫黛的事情上官晚昭拂袖而去,這事情雖然沒鬧大,但是怎麽想上官晚昭也一點過錯都沒有。隻是到底惦記著上官家的未來還要靠這兩個女兒,也就隻是象征性的罰了,現在就怕上官晚昭還惦記著這事情呢。


    上官晚昭聽著就笑了,道,“那日的藥膳哪兒是晚兒能做成的。那日就隻是打了個下手,都是人家禦廚和君先生做的,祖母,那可是皇上皇後用過的宴席,咱們哪兒能有那個福氣想吃到就吃到啊。”


    這調子還是那股子的陰陽怪氣,老夫人聽著卻沒覺得不滿,反而是埋怨起了王氏來了,“要不是那個王氏搗亂,本來吃的好好的,千載難逢的機會,偏偏給搗亂鬧出了那麽大的事情來。”


    在飯桌上談起個死人來總是有些晦氣的,上官菊歎了一口氣,道,“過去了就算了吧,好歹是君先生沒往皇上那邊去說,不然,隻怕咱們家裏還要吃罪。”


    “晚兒,你可聽見了?”宇文雅妤這會兒卻接過了一句,卻不是對著這一屋子的人的,而是對著上官晚昭,叮囑著,“以後可莫要做這等吃力不討好的事情,人家也不承了你的好,都謝到了外人身上去。”


    這話說的整個席麵上都是一愣,就連最小的紫煙都反應過來了。沒吃罪哪兒是人家君先生沒說呀,都是她五姐姐借著和端王殿下的交情把事情給攔下來了,一時之間眾人都啞口無言。還是和她們相熟的趙氏出來打圓場,“今日是月夕,老太太,我們不說這些了。”


    “對對對。”老夫人這也反應過來了,看了上官晚昭一眼,然後忙叮囑著,“兩個孩子今晚就要進宮去了,咱們可別影響了孩子們的心情。”一邊說著一邊去問上官晚昭,“你們準備的都怎麽樣了?”


    上官晚昭倒是也不介意,就隻是笑著答了一句,“祖母放心,宮裏的規矩娘親都給我和紫煙講過了,給皇後娘娘也備下了月夕禮。除了皇後娘娘那份,還給蕭妃娘娘和孫女那幾個好姐妹的家人也都帶了禮物。”


    上官晚昭真是一點都不介意,畢竟那件事情還真就不是她幹的。雖然不知道為什麽宇文雅妤會突然說一句,但是都以為是她的好倒是也沒什麽不好的,他們總不能真到宮裏去問君先生,有沒有跟皇上告狀吧?就算是有這個心,誰有這個膽子?所以她也就沒說破。


    不過提起禮物來,上官晚昭倒是又在心裏過了一遍,把給所有人的都數了一遍之後才放下心來。不去看看蕭妃她都覺得過意不去,更何況玄歌她們四人那麽來給她撐場子,一個個都出手闊綽,就是為了讓老夫人看在這些東西的份兒上,從今往後能對自己好些。她並不覺得這些理所當然,就算是感情好也不行。


    所以想要再見麵,也絕對不能一點表示都沒有。


    不過上官晚昭為了這個禮物還真是頭疼了一陣子,她送不出來像是她們那種獨一份兒的東西。要說拿得出手的也有,比如宇文玄青給她的那五寶。不過拿別人送給她的禮物再轉手送人算是個什麽事兒啊?她總覺得那些東西怎麽都比不上人家的心意,最後一咬牙,幹脆就豁出去了,用了自己最擅長的。


    “可得跟蕭妃娘娘打好關係!”老夫人一聽不僅僅是給皇後準備了禮物,還給蕭妃和幾位姐妹的禮物都備下了,老夫人很是滿意,尤其是蕭妃娘娘。這要是關係打好了,說不定蕭妃一高興,就把沉魚身上的旨意給撤了呢?雖然現在也有紫黛,但是有雙重保障不是更放心一些麽?然而老夫人一時激動卻給忘了,前兩日沉魚和紫黛還曾經陷害過上官晚昭呢。


    老夫人瞧見上官晚昭的表情就冷不丁的給想起來了,清咳了兩聲,然後主動問了上官晚昭一句,“晚兒是從嫁妝裏麵挑出來的東西麽?這種事情都應該是由公中來準備的,你怎麽不早些和祖母說呢?”


    若是真有這個心,早就提起來了吧。上官晚昭就隻是笑了笑,然後道,“祖母多慮了。您說皇後和蕭妃娘娘都是聖寵不衰的,在皇上身邊什麽樣的好物件兒還能沒看過,咱們手裏哪兒有更好的呀。都是晚兒自己在藥室裏麵配出來的一些藥而已,養生保健用的,就算是一份心意,想來娘娘也不會嫌棄的。”


    老夫人現在是又放下心來,心裏又吊吊著。放心是因為老夫人一貫都是貪財吝嗇的,一直不提也是因為不想由公中花銀子來準備禮物,現在聽見她說準備好了,自然是放心的。不過一邊又覺得心都癢癢著,上官晚昭養生保健的藥材,不知怎的她就覺得一定會是好東西,總想著要一份,可是現在也不知道要怎麽開口。


    琢磨了一會兒之後,老夫人還是沒忍住說了一句,“晚兒備下的藥材,肯定都是好東西吧?”


    哪兒想上官晚昭根本就不搭這個話兒,就隻是笑了笑,然後道,“都是些普通的東西。”


    老夫人也不能再往下說,好在有椋夕轉移了話題,就準備用飯了。老夫人看了一圈兒,歎了一口氣,“沉魚還是不願意出門嗎?”


    近幾日裏沉魚一直都在院子裏不肯出來,老夫人也著人問過,隻大廳迴來說是大小姐心情不好。老夫人琢磨著估計是因為不能進宮,這才覺得心裏不痛快。想想也是,兩個庶女都被點名邀請了,一個嫡女卻連提起都沒有提起過,換了誰恐怕也是開心不起來的。


    上官菊也是這麽想著的,不過轉眼一看,就看著紫黛乖乖的在那坐著,心下覺得不快,“沉魚也是被慣壞了。”


    然而上官晚昭這個時候卻主動開了口,“四叔也別怪大姐姐了,都是從前四嬸娘惹下的禍事,大姐姐平白的跟著受了牽連不說,今日又是團圓的月夕。恐怕大姐姐是因為思念四嬸娘了吧,就別太強求了。”


    她這麽一說,上官菊想想也不能再說什麽,畢竟沉魚是王氏親生的女兒,要她在王氏過世這麽幾天裏麵就開開心心的出來和大家一起熱鬧吃飯,也的確是有些不太近人情。隻是按照上官晚昭這麽一說,紫黛的臉色卻就不太好了。


    她和沉魚都是王氏的親生女兒,現在她就在這裏坐著算是怎麽迴事兒?


    於是大夥兒也都沒再說話,一家人就開始吃飯了。


    吃著吃著,老夫人卻莫名的覺得有些不甘心了,叫了一聲身邊的嬤嬤,“這鬆茸排骨湯味道著實不錯,快些盛一碗給我們晚兒嚐嚐。”


    “多謝祖母。”上官晚昭就隻是笑著接了過來,然後等著老夫人的下一句話。


    果然,見到上官晚昭接過去了之後,老夫人歎了一口氣,然後就開口問了一句,“那些個藥膳,晚兒真的一點都不會做嗎?”


    上官晚昭這次也沒擺出什麽不願意的樣子,就隻是笑著答,“也不是一點不會,簡單的還是能做的。而且那些個配方那日央著君墨先生留下了一份來,如果祖母喜歡吃,那晚昭以後就找個靠譜的廚子來,像禦廚協助君先生那樣協助晚兒專門給祖母做些藥膳可好?”


    這還哪兒有不好的道理,老夫人頓時就眉開眼笑的,“好!好!好!”然後也不知道怎麽的,就看見吉祥了,又跟上了一句,“也給吉祥弄些補補身子吧,她年輕,以後還指著她給上官家開枝散葉呢。”


    老夫人一提這話,郝氏的心又跟著緊張起來了,這清苒被送走了,上官策還沒迴來。上官蘭會不會讓她再生個孩子?心裏有些恐懼,但是莫名的還有些期待。如果這一次能生個兒子的話,會不會就會和以前不一樣了?


    上官晚昭點了點頭算就是應下來了,想起了自己之前惦記著的事情,就隨口說起來了,“這吉祥姨娘也算是坐了小月子,身子是要好好補補,但是光補身子若是心中鬱結,倒也會留下影響。保持好的心情也是很重要的。”說著就往上官菊的那邊看過去了,問了一句,“四叔,吉祥姨娘是四嬸娘身邊的丫鬟,我記著和她一起的還有三個吧?”


    上官菊想了想,“賣了兩個,還有一個還在王氏的院子裏守著。”


    這麽一提紫黛也想起來了那個叫滿堂的丫鬟,卻突的緊張了起來了,上官晚昭這麽關心她們做什麽?


    上官晚昭提議了一句,“吉祥姨娘之前與我說也沒個說話的人。想來她們四人都是一起長大的,感情應當是極好,若是能讓這丫鬟去吉祥姨娘那邊伺候,也能陪姨娘說說話,利於恢複。”


    老夫人這一琢磨,吉祥之前是丫鬟,跟府上的這些夫人小姐姨娘好像的確是沒什麽能說說話的,也就當場就應了下來。吉祥的喧心從提著這件事情的時候就吊著,現在就給上官晚昭送了個感謝的目光,再跟老夫人和上官菊道謝。


    這一頓團圓飯,吃的倒也算是無風無浪其樂融融。


    這天傍晚,上官晚昭和紫煙在上官府全體的叮囑下,上了進宮的馬車。而上官菊和上官竹也上了另一輛馬車。男賓女眷是從不同的宮門進宮的,所走的道路自然也是不同。上官梅一直在打理家族的生意,所以並無官職在身。而上官蘭更多的還是照顧家裏的事情,雖有官職但卻沒能得到請帖。上官竹和上官菊一個是駙馬一個是將軍,自然是要出席的。


    一直到馬車遠離了將軍府,紫煙才算是鬆了一口氣,拍了拍自己的小胸脯和上官晚昭說著,“本來還沒緊張呢,可是被她們念叨了這麽一下午,倒是讓我緊張起來了。對了,”紫煙想起了臨行時姨娘和自己交代的事情,“五姐姐,紫煙沒有單獨給皇後娘娘備禮物。趙姨娘說老夫人那頭兒沒說話,姨娘和我也準備不出什麽好東西來,幹脆就和四叔算做一份了。”


    上官晚昭知道這丫頭心細,就聽著這丫頭緊張的揪著裙子,和她說著,“晌午祖母提起來的時候我還擔心著呢,五姐姐有二叔,但是不知道四叔會不會在呈上東西的時候不算我的呀?”


    上官晚昭笑了笑,拉過了紫煙的手握著,另一隻手捏了捏她的臉,道,“我備給皇後娘娘的東西是雙份的,算了你的。而且你放心吧,就算是我們都不準備,父親和四叔也會商量著給我們準備下的,四叔就算是不怕我們丟臉,也怕丟了將軍府的臉。”


    紫煙點了點頭,想想也的確是這麽一迴事兒。兩個人一路聊著天,沒過多一會兒,宮門就到了。上官晚昭遠遠的就看見了那幾個小姐妹,不過倒是沒有玄歌的身影。上官晚昭也不指望能看見玄歌,那可是正兒八經的皇室中人,哪裏需要想是這樣一個個排隊入宮的。


    上官晚昭和紫煙下車的時候,倒是沒有被太多人注意到。來參加宮宴的都是正經的官家夫人小姐,不論是從自身素養還是見過的世麵都不能和當初書芸芳誕時那些賓客能比的。她們來的不算早,已經有許多的夫人小姐都在此了,等著一個個的驗過名帖。


    上官晚昭正打算拉著紫煙過去和那幾個姐妹打個招唿,就見官道上又一輛馬車疾馳而來。不同於其他的馬車緩緩而行,這一輛甚至都揚起了塵沙。眾位夫人小姐齊齊皺眉,用帕子捂住了口鼻的去看,就看那馬車正好停在了宮門口,車簾子一掀,裏麵就出來了個頭上用紗巾包裹的嚴嚴實實的女子,後麵還跟著個穿著一身紅衣的丫頭。


    上官晚昭忍不住勾了勾唇角,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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