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讓這些野蠻人衝殺一會兒,就算被沒他們砍死,也會被認為大丟麵子的馬金公爵懲罰!


    十夫長們扯著喉嚨唿喊著士兵們集結起來,拉近距離——這樣,敵人就很難再將其擊倒;


    很快,三千人又結束了一次衝鋒,他們迴到了之前出發進行襲擊的位置。


    “向他們進攻!殺!”十夫長們高舉武器,帶頭向著森林之中衝了過去;


    這正是部落勇士們所希望看到的。


    他們紛紛躲在了樹幹後麵,藏在了草叢灌木之中;身手敏捷一些的,還竄到了樹上;


    這裏才是他們真正的戰場。


    士兵們成群結隊、小心翼翼地向著森林之中前進,期望能夠發現那些兇惡的莽漢;


    然而,那些科瑞族總會在他們的背後出現。


    森林作戰有助於部落勇士更好地準備以發出更加致命的攻擊;他們借著暴雨和樹木隱蔽自己的行蹤,然後趁著這些士兵不注意,用武器去攻擊他們缺少鎧甲保護的腰部、腿部;


    即使他們幾個人背對背圍繞成圈狀前進,埋伏在草叢中的科瑞族也能用刀刃砍了他們的腳踝然後逃之夭夭;


    被割斷了腳筋的士兵們跌倒在地,慘叫哭嚎卻又無法行動;在暴雨和暗處的襲擊者的襯托下,這些吵鬧的傷者比安靜的遺體更讓人感覺到心神不安。


    當然,這並不意味著遺體對於襲擊者一方就沒有用處了;


    混亂的森林之中,沒有一個沃爾士兵發現,一具倒在草叢邊的遺體在詭異地移動著——從草叢之中伸出的兩隻手正逐漸將它從戰場的邊緣徹底拖拽出去;


    “艾雷,過來搭把手……”奧勒卡的聲音在這暴雨之中並沒有多大效果;但他伸出手招唿的那一下確實吸引了艾雷的注意;


    “東西啥的都準備好了嗎?”在成功把士兵的遺體拖拽進草叢之後,奧勒卡鬆了口氣。


    “你說啥?”就算是幾乎麵對麵,艾雷也沒辦法聽清楚奧勒卡所說的話。


    “我說,你的東西——”


    艾雷這次聽懂了,連連點頭。


    “好了……那麽,這場戰爭的勝負,就全都交由給你了。”奧勒卡深深地吸了口氣,然後——


    開始從沃爾領士兵的遺體上,把鎧甲和衣物全都卸下來。


    ……


    科瑞族進行襲擊的位置,距離北境公爵的營帳並不是非常遠;


    在聽到喧雜的吵鬧聲之後,公爵附近的護衛士兵第一時間向著營帳靠攏——如果說羅卡親眼見到了他們的規模的話,就會慶幸自己沒有選擇他們作為進攻對象了。


    護衛士兵的人數並不多,隻有千人左右;然而,這千人之中,隻有極小一部分是身著布甲身手敏捷的斥候,絕大部分是包裹得如同鐵罐頭一般的板甲重步兵;


    他們隻要連成一片,將手中比人還要大上一圈的大盾牌往地上一插,就是一道鋼鐵牆壁。


    就連一般的破甲武器都無法對他們造成什麽傷害,更何況科瑞族的那些?


    所以,艾雷和芙蘭覺得應該采取一些非常規的方式來應對。


    科瑞族的襲擊規模很快就被守衛們察覺——雖然人數不少,但似乎波及不到公爵營帳這邊,這使得他們稍稍放鬆了一些戒備;


    很快,前麵就傳來了情報——襲擊前方士兵的是科瑞族,他們趁著大雨發起了襲擊!


    聽到這個消息之後沃爾公爵幾乎要跳了起來:什麽,科瑞族!?


    在莫森山脈上麵都打絕了的家夥,居然跑到這裏來跳腳!?


    他下令讓旁邊的護衛隊伍火速去支援前方——但這個命令被侍衛長勸諫迴來了,他認為敵人可能會趁著周圍防禦空虛的時候趁機對著公爵的營帳發起攻擊;


    公爵稍微冷靜一下之後接受了他的建議——但他認為沒有必要留下太多的人,畢竟以科瑞族的戰力,隻需要留下一部分的重裝士兵就可以防禦住他們的攻擊。


    於是,大部分的護衛隊都前往前方的森林之中,加入到了討伐科瑞族的隊伍;


    而公爵營帳附近的守衛雖然也稱得上森嚴,但人數已經不再誇張了。


    重甲士兵分列營帳左右,瞪大了眼睛往森林之中看去,生怕科瑞族的士兵從側麵發起突襲。


    在中間的道路,不時有著士兵快步跑過——他們是向馬金公爵匯報前方的戰況的。


    此刻,最前方的隊伍正在和萊因領的士兵拚殺,公爵與他們的聯絡被科瑞族所阻斷;


    能夠跑過來的人,估計都是有著相當重要的情況要匯報給公爵——守衛們帶著這樣的想法,沒有對他們進行半點兒的阻攔。


    這會兒,又有一個士兵跑了過來;他看起來有些灰頭土臉的,身上的鎧甲還沾著些許的泥巴;


    他竭盡全力地向著公爵的營帳奔跑著,一旁的護衛用略帶幾分尊敬的目光看著他——啊,這一定又是一位忠心耿耿的沃爾領士兵;他帶來了怎樣的前線情報?


    從這小夥子那略顯誇張的跑步姿勢來看,應該是前方陣線上出了什麽問題……這可不能有所阻攔。


    就這樣,這個傳令兵順利地抵達了公爵的營帳;他略微整理了一下身上的鎧甲,使得自己看起來沒有那麽……不正常。


    嘛,艾雷也不打算跑得姿勢這麽誇張的——誰讓他之前沒穿過這麽沉重的東西呢?


    略微平複了一下唿吸之後,艾雷挑開了麵前那鑲嵌有皮革護邊的簾子,就像其他傳令兵一樣,走進了公爵的營帳。


    由於考慮到便攜性,公爵的臨時居所並不是很大;


    除了一張足夠單人用的華貴桌案、能夠讓公爵大人舒舒服服坐下的皮革軟椅之外,艾雷就隻能夠看見幾卷羊皮紙了——北境公爵對那些花裏胡哨的藝術品平不是很感興趣。


    啊,當然,地麵上鋪著毯子,公爵大人還真是講排場啊。


    艾雷看著眼前的北境公爵。


    他穿著自己見過的最為精致奢華的一套鎧甲——在富麗堂皇的同時,這鎧甲的實用性居然還能得到保證,全身上下幾乎找不到一處可以攻擊的——除了臉部;


    不用說,這肯定是北境最貴的一套鎧甲了。不知道穿在身上什麽感覺……?


    “講。”北境公爵正在處理桌案上的公文,壓根就沒抬頭看艾雷一眼。


    太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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