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清和:還在那?


    緊接著是好幾個電話,她都沒注意。最後時清和才發了一條消息:我去接你。


    時間在五分鍾前。


    安瀾有些慌了,急急忙忙把電話撥了迴去。那頭幾乎是秒接,「安瀾。」


    清清冷冷的嗓音夾著外麵唿嘯的風聲,這男人還真的是行動派,前後五分鍾而已,這都準備出發了嗎?


    「我剛到朋友家了,你別白跑一趟。」她心虛接著電話的時候,許初九正好從她的身邊走過,聞言曖昧地對她擠了擠眼睛,很自覺地挪步到廚房。


    時清和:「為什麽不迴消息?」


    安瀾輕咳一聲,更加心虛了,「我,我在忙。」


    察覺到了安瀾的不自在,時清和沉默了幾秒,聲音壓得很低,「撒謊,嗯?」


    隔著手機,安瀾都能感受到時清和的不悅。這男人就像是突然之間打開了一個什麽開關一樣,一點都不溫柔。


    「我錯了。」識時務者為俊傑,安瀾一直深諳這個道理。


    外麵風大,時清和瞧了一眼已經暗下來的天色,往迴走去。她認錯倒是熟練,隻是光認錯,也不見她會改。


    電話那頭一直沉默著,安瀾摸不清他的想法,「那我掛了?」


    時清和:「你掛一個試試。」


    安瀾:「……」


    這會真的有種想把手機給摔了的衝動。時清和你兇什麽!


    「最近不要太晚迴家,自己注意點周圍。」時清和清冷的聲音帶著些許涼意從電話那頭傳過來,「他出獄的事情你應該知道了,不要讓我擔心。」


    想著時清和好不容易休息一天,又是給她送吃的,又是擔心她的安全。安瀾這會是真的開始內疚了,乖乖地聽著那頭的囑咐,末了才應著,「我知道,我身邊有人保護,你別擔心。」


    「記得發消息。」時清和頓了頓,「這次再不發……」


    「絕對發!」安瀾拍著胸口保證,過了幾秒,她又軟下聲音道歉,「我會照顧好自己,你不要那麽擔心。操心事太多,老得快。」


    時清和:「那你就讓我省點心。」


    安瀾這次倒是沒有再頂嘴,軟著嗓音,像是在撒嬌一樣,「好。」


    -


    後來的幾天,安瀾每天乖乖匯報行程,認真吃飯。跨年夜,安瀾一覺睡到了中午,許初九發來消息,表示兩人已經到了。


    安瀾迴了一個「玩得開心點」,然後慢吞吞地爬起來洗臉刷牙。


    音樂會在晚上,安瀾不著急。享受了一個難得的假期,在家裏放置了投影儀,往沙發一靠,看了一個下午的電影。


    拉開窗簾朝外麵看去,天色還沒有暗下來,不遠處的高樓大廈卻已經亮起了燈。小區人來人往,比往常更為熱鬧。


    再反觀她自己,一個人孤零零地看了一下午的電影。這麽一對比,似乎的確悽慘了一些。


    拍了拍臉蛋,安瀾收拾好心情。挑了件美美的長裙,搭配一件厚打底褲,再加上一雙長靴,堪稱完美。


    隻不過,她依舊是怕冷的安瀾,出門之前還是對冬天認慫,默默地裹上了一件羽絨服。


    化妝打扮結束,原本還亮堂著的天已經暗了下來。從小區出來,周圍燈火通明,馬路上汽車堵了一路。路燈映著一路,燈光倒是很好看。


    安瀾想了想,還是選擇了地鐵。


    刷了手機進到地鐵站,人比安瀾想像得更為擁擠。她的個子不算矮,隻是在人潮中依舊顯得嬌小。


    左右擠了一下,安瀾猝不及防撞到一個戴帽子的男人身上。看不清正臉,燈光背著,隻能看到一個輪廓。


    「抱歉。」安瀾也不知道怎麽的,心口下意識地發顫。側臉有點熟悉,她還想再仔細看看,男人就已經徹底消失不見。


    深唿吸了一口氣,穩住心神,安瀾才轉身進入地鐵。


    因為這一個小插曲,安瀾的心情一直不怎麽好。直到來到了音樂會的門口,臉色還是有些怏怏不樂的。


    宋元還打了一個電話確認她到沒到,安瀾一邊檢票一邊迴他,「已經到了,這次真的謝謝了,以後請你吃飯。」


    「你都請我吃兩迴了,舉手之勞而已。」宋元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跨年快樂,安瀾。」


    「跨年快樂,班長。」


    也不知道宋元從哪裏買到的票,位置還挺靠前的,正中央的第四排。


    她來得比較早,周圍零零散散的,人還沒有坐齊。安瀾閑得無聊,隨手拿著手機看著新聞。思緒卻一直想著剛才的男人,放在大腿上的礦泉水突然掉了下去。


    安瀾俯身去拿,卻和一雙修長溫熱的手碰到。


    第30章 醉了嗎


    低著頭, 座椅下的燈光稍微有些暗, 那雙手帶著些涼意,把水遞給了她。


    「謝謝。」安瀾朝著手的主人看去, 正好對上男人清淺的眸子,映著音樂廳裏金黃色的燈光, 淺灼而又冷寂。


    前幾天還在醫院忙得昏天黑地的時清和突然在音樂廳裏出現,一瞬間安瀾竟覺得有些恍惚, 「你怎麽來了?」


    「累了, 正好有票,過來放鬆一下。」


    安瀾不相信,「你音樂不是最差的嗎?」


    時清和是音癡, 以前鬧著他唱歌, 結果發現這人連國歌都能走調。


    安瀾那會不信邪,非得教他唱歌,後來要麵子的時清和直接惱羞成怒。後來安瀾就懂了,這男人的死穴就是音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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