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來,台灣的天氣很好,李淵的心情卻不怎麽好,認為自己那九年的皇帝當得有些太累,為何他做皇帝之時總是忙得腳不著地,為何李寬做皇帝卻能悠閑度日。


    最近這段時間李寬連規定的下班時間都沒到就迴了府,迴府之後便陪著兩個孩子一起收拾割迴來的三季稻。


    兩個給孩子給他遞稻把,他便拿起稻把在圓桶中打穀子,一粒粒的穀子飛濺,飛濺到圍在圓桶上的曬墊上,劈裏啪啦聲不絕。


    一些調皮的穀子跳到圓桶外,兩個孩子抱完晾曬的稻子,拿著掃帚掃著散落在外麵的穀粒,一把一把的捧迴圓桶,不停給李寬說著自己捧了多少,李寬不時的迴頭誇讚幾句,歡聲笑語不絕,李淵很羨慕,可惜他幹不了這樣的體力活,隻有羨慕的看著父子三人。


    三季稻不算多,李寬隻用了一個時辰便將孩子收割迴府的水稻打完了,日頭正好,沒人一個農戶會放過這樣的機會,父子三人拿著簸箕將圓桶中的稻穀晾曬到了水泥地麵上。


    晾曬穀子,收穀子成了父子三人的樂趣,整整四日穀子幹了到了舂米的時候,用臼頭舂米是繁重的活兒,兩個孩子是不行的,所以臼頭舂米的活兒自然而然的到了李寬手裏。


    當然,作為現代人的李寬總有其他的辦法,雖說他發明不出打米機,但石碾子這樣東西他還是會的,可以說石碾子這個物價走進了台灣千千萬萬戶人家。


    不過,為了讓兩個孩子能寓教於樂,李寬依舊用了最老土的辦法,用臼頭舂米,兩個孩子把穀子放進石凹裏,李寬便在另一頭抱著一根木棒像壓水一樣的上上下下,一邊舂米一邊哼著小調。


    臼頭舂米心頭青,怨父怨母怨大家。怨我爹娘收人聘,叫我細細怎呢會理家?


    臼頭舂米目圈紅,怨父怨母怨媒人。怨我爹娘收人聘,叫我細細怎呢會做人?


    臼頭舂米傷著腰,夫婿聽知匆匆潮;尋無烏雞來補腹,尋無杉板來押腰。


    臼頭舂米傷著腳,夫婿聽知走來哈;尋無烏雞來補腹,尋無杉板來押腳。


    淒涼婉轉的韻調從一個大男人嘴裏哼出來很怪異,兩個孩子傻乎乎的看著自己的父王,還以為兩個兒子想要坐蹺蹺板,李寬放下手中的活計,將兩個兒子抱著放到了圓木上,另一邊的臼頭瞬間翹了起來。


    本來向下使力,愣變成了向上使力,而且兩個孩子又不輕,得掌握好力度,舂米真成了一項累人的活,但見兩個兒子笑的開心,李寬哪怕滿頭大汗依舊沒停下來,繼續幹著活。


    當然,也沒忘記哼小調,婉轉的小調引來了萬貴妃和李淵,萬貴妃無語的笑了笑,這皇帝皇子作的,讓她怎麽說好呢?


    李淵沒笑,罵了一聲“越來越沒個樣子”,徑直走到了石凹便看了一眼,不屑的撇著嘴,“石凹裏的米都快被你們父子三人給舂成米粉了,你小子那會舂米啊,讓開,祖父來,你小子去放穀子。”


    李淵口氣不下,但等到李寬收拾幹淨了石凹裏的殘渣,從新倒入穀子,李淵幹的還不如李寬呢,畢竟李淵也是一生富貴,哪幹過舂米的活,更何況李淵也老了,力度的把控哪比得上年輕力壯的李寬,臼頭敲打了幾下就把穀子敲成了穀粉。


    李寬眼角跳動,臉皮直抽抽,幸好家裏不用指著這些穀子吃飯,若是按照您來的水平,一家人得餓上半年。


    不得不說,兩個孩子很有孝心,正在李寬腹議的時候,兩個孩子就從橫杠上下來了,提起衣袖給李淵擦著汗水,李淵大笑,餘光瞟到了傻傻發愣的李寬,不滿道:“還沒兩個孩子懂事,你來。”


    惹不起老爺子,李寬隻好乖乖的繼續之前的工作,但李淵依舊不滿道:“那小曲兒聽著不錯,繼續唱啊!”


    李寬怒了。


    想他如今也是堂堂一國之君,老爺子這是把他當成唱小曲兒的了,能不能給點一國之君的威嚴。


    一邊唱著小調一邊舂米,李淵帶著兩個孩子不時收拾好石凹裏的大米,再將穀子倒下去,然後笑嗬嗬的看著李寬繼續舂米。


    祖孫四代人歡笑不斷,與尋常百姓家無區別。


    不遠處的萬貴妃笑著笑著便揉了揉眼角,她多希望時間就此停在這一刻,但她知道不可能,所以揉眼角的速度很快,她要把這一幕深深的記在腦海之中,記在心裏。


    忙碌了一下午,舂出來的米或許隻夠一家人一頓所食,李寬不由的有些感慨,看來自己和祖父的水平一樣,大哥不說二哥,大家差不多。


    晚間的米飯,是用父子三人,準確的說是用祖孫四人弄出來的大米蒸煮的,兩個孩子可能還不懂得節約的道理,但也多少也體會了一些米飯的來之不易,所以在吃飯的時候特意吩咐了侍女給他們少盛一點,因為他們要大吃一頓。


    吃飽喝足,李哲見自己的小碗裏還有幾粒米飯,拿起筷子將米飯放進了嘴裏,才喊著飯桌上的眾人慢用。


    一係列的動作沒逃過蘇媚兒的眼神,蘇媚兒一度自己的教育方式產生了懷疑,幽怨道:“陛下,要不臣妾還是辭去學城校長一職吧!”


    李寬夾菜的筷子停在了半空中,問道:“怎麽了?”


    “臣妾連兩個兒子都不會教導,如何教導學城中的孩子。”


    “你別妄自菲薄,我的辦法隻適合咱們兒子,論到教育你比我懂,別想些有的沒的,吃飯。”李寬夾起一塊肉,放到了蘇媚兒的碗裏。


    不知是否出於晚飯的米飯是由孫兒和重孫親手弄出來的原因,萬貴妃和李淵兩人竟然破天荒的吃了整整三大碗,飯後的李淵和萬貴妃癱軟在沙發上直哼哼,都是漲的。


    “唉!”李寬歎了一口氣,匆匆去了廚房,過了半個時辰才端著兩碗山楂水到了大廳,遞給李淵和萬貴妃:“祖父、祖母,您們吃不了就別吃那麽多,難受的是您們自己。”


    “你懂什麽?”李淵接過李寬手中的碗,不滿道:“祖父餓了多吃些怎麽了,你小子見不得祖父多吃,祖父迴長安就是。”


    臥槽。


    我說什麽了,老爺子這麽大火氣。


    正想開口順順李淵的氣,福伯拿著一封信進了大廳:“陛下,任城王送來的書信。”


    這麽一打斷,李寬暫沒理會李淵,拆開了信封看著,李淵就像喝茶一樣的喝著山楂水,一邊喝一邊笑道:“是不是道宗來信請你小子迴長安主持大局。”


    “我去你爺爺的。”李寬大喝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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