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七對寧睿卿的脾氣有幾份了解,寧直不彎,不懂得變通,所以不大得雲正風喜歡,但雲正風對他挺信任,所以出征前,將府裏的安全任務交給了他。


    “好好好,老子不與你計較!”雲七眸光一掃,掃向他身邊的另一名四方臉,小眼睛,大鼻頭,闊嘴巴,名叫陳大福的侍衛,“他不讓,你讓!”


    陳大福聽聞雲七不費吹灰之力就將朱逸群一腳踹飛,他有些抖豁,可他初來雲府做侍衛不能一來就失職,否則還怎麽混飯吃。


    他強撐住麵子道:“這是卑職的職責,還請七少爺原諒!”


    雲七不再客氣,揚起拳頭就朝著陳大福襲來,陳大福麵色一變,彎身就要去躲,沒想到拳頭忽然轉了一個彎,朝著寧睿卿打去。


    寧睿卿猝不及防,想躲避時已經來不及了,眨眼之間,他已經被雲七點中了穴位,動也動不了。


    “這這這……”


    陳大福嚇得吞吞吐吐。


    雲七朝著他露出雪白的牙齒嘿嘿一笑:“你讓不讓?否則,我可不敢保證你有這麽好的運氣隻是被老子點中穴道,老子一定要把你揍成豬頭。”


    陳大福懵然道:“我為什麽不能有這麽好的運氣,為什麽要被少爺你揍成豬頭?”


    雲七抽抽嘴角,這小子是不是搞錯重點了,她瞄了一眼變成木樁子的寧睿卿,然後上下打量了幾眼陳大福,又嘿嘿一笑:“因為他長得帥,你長得醜。”


    陳大福臉色一僵,心中遭受了一萬點暴擊:“長得好不好看,是爹媽給的,難道長得帥就有好運氣,就不用被揍成豬頭,長得醜就活該倒黴,就被揍成豬頭?”


    “嗯。”


    “這……”他氣的連脖子都紅了,將胸一挺,“不公平!”


    雲七哈哈一笑:“這世上哪來的公平?”


    陳大福愣了一下:“七少爺你以貌取人。”


    “你才知道啊,老子一直都是以貌取人的。”


    “……”


    對啊!他怎麽忘了,他聽府裏人說七少爺從小到大都喜歡美男子。


    “好了,讓開!”


    雲七不想再與他作無謂的爭執。


    陳大福卻沒有接受到雲七的不耐煩,大有一種要與之展開辯論賽的架勢。


    他伸手一擋,語氣不甘道:“七少爺,在卑職讓開之前,卑職還需和你掰扯掰扯道理,都說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膽,尤其是咱們男人,注重的是能力,是才幹,不是外表……”


    雲七就感覺一直蒼蠅不停的在耳邊嗡嗡嗡直叫,她不再猶豫,揚起拳頭直擊陳大福的臉。


    “撲通”一聲,陳大福被打的臉砸在地上,還不忘艱難的爬起來,又艱難的扯著脖子昂起頭:“打人不打臉,你這是什麽道理?”


    雲七吹了吹自己的拳頭:“老子的拳頭就是硬道理!”


    說完,雙目一掃,一眾侍衛想上,又不敢上,雲七嗬嗬一笑:“不想死的,就趕緊讓開!”


    那群侍衛麵麵相覷,有人大叫一聲:“上啊!”


    一群人一湧而上。


    “轟!”


    “啪!”


    “咻!”


    “咚!”


    不一會兒,幾十名侍衛哀嚎著傷的傷,倒的倒,即使不傷不倒的也裝作受了傷暈倒在地。


    雲七如開了掛似,所向披靡,從院外打到院內,又打到正華院正廳。


    “這……這可怎麽辦呢?”韓智蘭故作一副驚慌失措的樣子,“族長大人,兩位伯伯,你們可要為我做主人啊!”


    “混帳!好一個混帳!”族長氣的吹胡子瞪眼,目光一轉,伸手指著其中一位大伯道,“雲勤,你還愣在這裏做什麽?還不趕緊出去教訓教訓那個小畜牲!難道任憑他打到嫡母的屋裏來!”


    “族長,殺雞焉用牛刀,何必勞煩大哥出手,我去教訓那小子就行!”雲勉挺胸而出。


    大哥可是整個雲家玄力最高之人,讓他去教訓雲七,簡直是侮辱了大哥。


    族長堅定的搖了搖頭,他做事自然有自己的考量,就算雲七再混帳,那也是雲正風唯一的兒子,倘若一時失手真打死了,雲正風迴來,他無法交待。


    雲勤玄力最強,由他出手,才能收放自如,既能給雲七一個狠狠的教訓,也不至於失手打死了他。


    “哼!”


    雲勉見族長不同意,氣憤的握緊拳頭退到一側。


    雲勤早就忍耐不住了,他摩拳擦掌,疾步奔向屋外,一見到雲七打倒這麽多人,竟然連頭發絲兒都沒亂一根,他又驚又怒,伸手指著雲七,破口罵道:“豎子無禮,竟敢趁著你父親不在,重傷嬸嬸,毆打侍衛,欺辱嫡母,老夫今日不教訓教訓你,你就不知天高地厚!”


    雲七微微凝神一感應,此人玄力不弱,與唐旭相當,若是從前,她還會懼他,現在嘛!哼哼……


    她毫無畏懼的冷笑一聲:“敢問這位老爺爺一句,若旁人一再的欺負你,你當如何?”


    雲勤揚揚拳頭,盛氣淩人道:“自然是打迴去!”


    “那若有人搶奪了你的財產,你又當如何?”


    “自然是奪迴來!”


    雲勤不知道她所問何意,想也不想,就迴答了。


    “很好,嬸嬸上門尋事,欺辱我和我娘親在先,我為何不能打迴去?韓智蘭強行侵吞我娘親所有的嫁妝,我為何不能奪迴來!”


    “你!”雲勤被堵的漲紅了臉色,想不到這大膽小兒嘴巴竟如此伶俐,他惱羞成怒道,“百善孝為先,且不論你母親,你嬸嬸有沒有做什麽,就算她們真的做了什麽,你也當以孝道為先!還有你娘,身為側室,就該安守本份,謹言慎行,怎麽養出你這麽個大逆不道的豎子來!”


    “哈哈……”雲七狂然一笑,目光漸轉幽涼,收了笑意,陰沉沉的睥睨著雲勤,歎道,“這世上有些人啊!最喜歡用聖人的標準來要求別人,卻用賤人的標準來要求自己!”


    “你你你……”雲勤被氣的差點當場噴出一口老血來,他腳一跺,拳一握,周身凝起一股強大的地玄之氣,玄氣帶動袍角翻飛,他狂吼一聲道,“今日老夫若不削了你這張利嘴,老夫就跟你姓!”


    “你怕不是智障吧?”雲七嘲笑道。


    “什麽?”


    “難道你不姓雲?”


    “你!”


    雲勤氣結,不再廢話,凝起滿身玄力,腳往地上一蹬,整個人騰飛而起,大手一揮,如遮天蔽日的狂沙刮來,朝著雲七鋪天蓋地的襲去。


    “去死吧,雲七,我倒要看看你今天還如何能躲的過!”


    韓智蘭正站在門口觀察著院子裏的動向,就算雲七再厲害,也不可能年紀輕輕就強大到能擁有地玄之氣。


    她抑止不住內心激動,兩手握成拳頭放於頜下,不停的顫抖。


    “……”


    七少爺,小心!


    啞婆婆沒想到韓智蘭會請來雲家族長和兩位大伯,見雲勤出手,她嚇得心髒都跳了出來,同時,又深深後悔不該將嫁妝單交給雲七,否則就不會引來今日大禍。


    雖然雲七一再交待,她一個人去正華院就行,可她思來想去不得心安,就趕了過來。


    她說出不話,隻能以身去抵擋雲勤的玄力,希望將傷害降到最低。


    雲七本還不急不慌,不想啞婆婆突然闖入,還闖進了雲勤的地玄之氣中,眼看就要被強大的玄氣在瞬間撕成粉末,她眉心一蹙,腳尖輕輕一點,猛地騰空而起,一把拉過啞婆婆,另一隻手凝起玄力,勢不可擋直迎雲勤的掌力而去。


    “轟——”的一聲巨響,院內激起漫天的棕黃玄氣,沒有人知道團團玄氣之中到底發生了什麽,隻聽到“哢嚓,哢嚓”,骨胳震裂的聲音。


    韓智蘭的心已經興奮到了頂點,一定是雲七和啞婆婆的骨胳都被震碎了。


    哈哈哈……


    那個啞巴婆子在這關鍵時刻還跑出來給雲七幫倒忙,她真是沒見過如此愚蠢的人!


    “哼!無知小子,這下可知道厲害了!”


    雲勉嘴角一歪,眼神篤定的盯著半空。


    族長摸著雪白的山羊胡子滿意的看著那團棕黃迷霧,衝著半空喝了一聲,“雲勤,點到為止,千萬不要傷了那小子性命,到底他是正風唯一的兒……”


    “咚!”


    族長話都沒說完,就看見一道黑影重重砸落在地,揚起滿地塵土。


    待漫天玄氣散了些,三人定眼一看砸落在地的竟然是雲勤,一個個以為自己眼睛是不是出了毛病,揉了一揉,再看,倒地的人還是雲勤,當即好像被雷擊一樣,愣著眼睛半是癡呆半是驚懼的看著一襲白衣的雲七,帶著啞婆婆從天而降。


    這一刻,他們好像看見不可一世的天神。


    震驚之後,韓智蘭才感覺到了深深的恐懼,像半截木頭一樣杵在那裏,臉上嚇得變了樣子,本就已經下垂的兩頰肌肉更下垂的厲害,嘴也抖動的厲害。


    雲勤,雲家最高玄力的存在,連他都輸了,還有誰能製得住雲七!


    老天爺啊!他們雲家究竟出了一個什麽樣的怪物啊,好好的一個廢物怎麽突然玄力暴漲到地玄之上了,難道她隻能任由雲七欺辱嗎?她實在是恨哪!


    “噗……”


    雲勤忽然抬起頭,噴了一地的血,血地上還落著幾顆沾著塵土,和著鮮血的牙齒。


    “大哥。”


    雲勉急的跑出門。


    “今日我隻想拿迴我娘親的嫁妝,爾等若還有異議,隻管用拳頭說話!”雲七不為所動,命人把震的雲裏霧裏的啞婆婆扶了迴去,然後隻身赫然立於院門前,纖手一展,從手上垂落下一遝厚厚長長的嫁妝禮單,“這是我娘親的嫁妝單子,再加上這麽多年的利息,少一個子兒都不行,多一個子兒,老子也不要!”


    “雲七,你!”


    雲勉抬起頭看向雲七,臉紅脖子粗的還想爭論,忽迎到雲七冰冷如霜的眼神,震駭人心的氣勢,他渾身一抖,幾乎抖掉了三層皮,再看吐血不止的雲勤,他覺得很慶幸剛剛出手的不是他。


    否則,既丟了臉,又受了重傷,甚至於會丟掉性命。


    想到這裏,他立刻慫包的垂下了頭,想將雲勤扶了起來。


    雲勤膝蓋骨,腕骨都被震斷,連筋脈也一起斷了,根本站不起來,雲勉大叫一聲:“來人啦!快抬春藤椅來!”


    雲勤像癱爛泥似的倒在雲勉懷裏,被鮮血嗆的直咳,一咳就被震的胸部碎裂般的疼,他睜開沉重的眼皮,眼神駭然的看了雲七一眼,然後便默默的閉上眼,再不敢看。


    到現在,他都沒有明白,自己是怎麽被雲七震斷了骨頭的!他甚至沒從雲七身上感受到什麽強大的玄力,因為雲七的動作快的離譜,快到他來不及感受,已被震斷了骨頭。


    這雲七到底是個什麽樣的怪物?怎麽可能在短短十招之間就將他打的如此慘敗!若傳了出去,他還怎麽做人,想想,又恨的吐了一口血。


    很快,就有兩個人抬了椅子過來,雲勉想想這要命的事他還是少摻合的好,於是,趁勢腳底抹油溜走了。


    “族長,你為我做主啊!”


    韓智蘭眼淚水汪汪的撲通跪於族長麵前,嚇得瑟瑟發抖,此刻,除了族長,她無人可求。


    “這……這……這……”


    族長抖著胡須,苦著一張布滿皺紋核桃似的老臉,不知所措的看著韓智蘭,盡喪一個家主的威風。


    “族長,我看在你是長輩的份上,就好意提醒你一句,年紀大了還是在家安享晚年的好,千萬不要跑出來助紂為虐。”雲七看著族長,勾唇一笑,揚了揚手中禮單道,“生為嫡妻,仗著身份任意欺辱側室,還霸占侵吞她的財產,今天我要迴來不應該嗎?”


    “雲七,你這話說的就有些不通情理了,嫁妝嫁妝,嫁到夫家那便成了夫家的財產,生為嫡妻……是……”


    族長抖豁雲七的厲害,生怕他激於憤怒,將自己這把老骨頭打散了,可他到底是族長,雲家權威的存在,怎麽能在小輩麵前失了身份,他咳了一口老痰出來,吐到帕子裏繼續道,“生為嫡妻是……有……有權力處置這些財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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