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稟皇上,就在五日後。”


    唐繼思說完,輕蔑的撣了雲七一眼,還以為他雲七變得有多厲害,不過就是靠著美色引誘晉王姬遇,讓他在暗中相助罷了。


    死段袖就是不要臉,用卑鄙無恥的手段贏了永寧公主,到了她挑戰賽的那一天,她一定不會讓姬遇有暗中搗鬼的機會。


    她絕不能輸,也不可能輸。


    依她的玄力想打敗雲七不過像捏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


    還差一步,她就能弄到紫玉,紫玉在手,哪怕僅僅隻有五天,,她也可以玄力大增,到時,她一定要在挑戰賽上名正言順的殺掉雲七,將這個廢物草包的尊嚴完完全全的踐踏在腳底。挽迴她失去的臉麵和尊嚴。


    想著,她又對著皇帝露出甜軟一笑,帶著撒嬌的鼻音問道,“不知臣女是否有榮幸,請皇上來觀戰呢?”


    皇帝嗬嗬笑道“朕若有空,會去觀戰。”說完,眼裏帶著一種審視的欣賞看向雲七笑道,“雲七,朕很期待那一天你和思丫頭的精彩表現。”


    雲七一心擔憂唐繼元,根本沒心思和皇上說話,隻是敷衍的說了一聲“哦。”


    說完,便告辭而去,皇帝也沒有挽留,隻是看著她的背影怔了一瞬。


    ……


    出了唐府,天已全黑,天上沒有月亮,也沒有星星,漆黑一片。


    雲七並沒有打算真的離開,她又繞到唐府北院,將耳朵貼在圍牆上聽了一會兒,沒有一絲動靜,她放心大膽的再次翻牆而入。


    這一次,唐旭要招唿皇帝,在短時間內不可能跑來,她有足夠的時間可以問包子。


    貓著腰身,躲過府裏的侍衛,她朝著唐繼元房間隔壁的抱廈走去,這裏正是包子和幾個丫頭的住處,唐旭讓包子去通知二夫人說皇帝來了,應該隻是找了一個借口。


    還未到抱廈,路過一處偏僻的柴房時,她聽到一聲淒慘而壓抑的哭聲。


    “你說不說,紫玉是不是你偷的?”


    “不,不是,奴婢沒有……”


    這聲音雖然極小,雲七卻聽出是包子的聲音,她心中一驚,趕緊貓腰躲到了窗戶下,輕輕用手捅破了窗戶紙,朝裏望去,就看到包子披頭散發的跪在那裏,手上夾著夾棍。


    包子身前站著一個身形豐滿,凹凸有致的女子,不是唐繼思又是誰。


    唐繼思陰狠一笑,壓抑著嗓音道“你這賤奴,嘴巴竟如此的硬,來人啦,給我賭上她的嘴,拉!”


    這會二叔正好被皇帝絆住了腳,她才有機會捉住了包子,隻等她把紫玉弄到手,到時就算二叔要怪罪,也拿她沒辦法,反正在這個家裏,當家做主的是她的爹爹。


    旁邊一個婆子十分粗魯的將手裏的棉布塞入包子嘴裏,然後和另一個婆子用力的拉起夾棍兩頭的麻繩,包子吃痛,發出嗚嗚咽咽的慘叫聲。


    “啊……啊”


    “你說不說,紫玉在哪裏?”


    唐繼思的聲音越加冷戾,包子十指連心,痛的全身痙攣,手指被夾的紅腫破潰,她隻是緊緊咬著牙,拚盡力氣,從字裏縫裏擠出幾個字“奴婢……不知道。”


    “用力拉,給我用力拉,本小姐就不信她不說!”


    兩個婆子一聽,正要使出全身的力氣去拉,忽然眼前一暗,雙雙倒在地上,隨後唐繼思兩眼一翻,也軟軟的倒了下去。


    雲七打開屋門,走了進來,她撤去包子手上的夾棍,見她雙手被夾的幾乎斷裂,趕緊從袖籠裏取出創瘡藥倒在她的傷口處,又扯了一塊紗布幫她包紮好,然後扶起她,給她服下迷香醉的解藥,怕她痛,隻服了一半的解藥,可以讓她清醒,也能讓她遭受的疼痛減輕。


    “包子……”雲七輕唿一聲。


    包子臉上恢複了一絲氣色,幽幽轉醒過來,剛剛那種撕心裂肺的疼痛減輕了不少,模模糊糊間,她並未看清是雲七,隻竭力掙紮道“不知道,奴婢……不知道。”


    “包子,是我,雲七。”


    “雲少爺?”包子的視線漸漸清晰,這才看清楚,她立刻露出驚喜之色,問道,“真的是你,你怎麽沒走?”


    “湯圓在哪裏?”雲七急迫的問道。


    “昨晚少爺惹怒了老爺,老爺命人將他關進了地牢。”包子眼裏含著淚,一邊哭一邊道,“剛剛老爺在,我不敢說,還請雲少爺不要見怪。”


    “我不怪你,你告訴我,你家少爺到底怎麽惹怒了你家老爺?”


    身為奴才,命如草芥,她當然能理解包子在唐旭麵前不敢說實話。


    “我不知道。”


    她的確並不知道她家少爺犯了什麽事,從前老爺因為少爺不爭氣,時常會責斥鞭打他,也會罰他跪祠堂,可這一次似乎不同,老爺特別生氣,將少爺狠揍了一頓關進了地牢。


    乳娘哭的跪在地上求老爺,老爺不為所動,不過細想想也沒什麽奇怪的,老爺一向都瞧不上少爺。


    說起來,少爺真是個可憐人,姨娘生下少爺時就死了,合府裏的人,沒幾個人真心疼他,沒有人不欺負他嘲笑他的,在家裏,連下人都敢侮罵少爺是頭隻會混吃等死的豬,許是同病相憐吧,他和雲少爺才這麽要好。


    想著,她又道,“再怎麽說少爺也是老爺親生的,他不會真的不管他,頂多關個幾天就會放出來了。”


    雲七皺了一下眉頭,問道“那他為何要說湯圓去了他外祖父家。”


    “老爺是個惜護名聲的人,這樣重罰自己的兒子,怕讓人知道了不好吧。”


    包子咬了咬下唇,這是她私心忖度的,她根本不知道老爺是怎麽想的。


    雲七聽包子如此說,心下想著要去地牢一探究竟,唐繼元昨晚才中了毒,又受毒打,被關在地牢裏恐怕受不住,就算她不能帶走他,也要給他送點藥。


    唐家的地牢是個秘密所在,小時候她和湯圓誤入過一次,連地牢的門都沒有打開,就被人發現了,於是他被唐家人趕走了,而湯圓狠狠的挨了一頓揍,好幾天都沒能去上學。


    後來,他們再也不敢接近那個地牢,隨著歲月的流逝,誤闖地牢的事也漸漸淡忘了。


    蹙眉望了一眼地上躺著的人,她怕自己就這樣走後,唐繼思醒來再折磨包子,就算她下藥讓她起不來床,她也能命令府裏的下人逼問包子。


    她並不知道唐繼思嘴裏的紫玉是什麽東西,也沒聽湯圓說過,既然唐繼思這麽急迫的想要,那紫玉必定是貴重物品。


    她又問道;“包子,不如你跟我走,如何?”


    帶走了她,唐繼思有力也無處使了。


    包子臉上一紅,她怎麽可能跟一個男人走,再說少爺對她那麽好,她也不可能棄少爺而去,她堅定的搖了搖頭“不行,我還要等少爺被放出來,雲少爺,你走吧,再被人瞧見就不好了。”


    “可是你不怕唐繼思醒來再給你上刑麽?”


    包了下意識的打了個寒戰“我怕,可是三小姐不會真的拿我怎麽樣,她隻是想要紫玉。”


    “紫玉是什麽?”


    “……”包子有些猶豫,似乎想說,又沒有說。


    “你不想說沒關係。”


    “不是的,其實也沒什麽,少爺說再過一月,雲少爺你的生日就到了,他想給你一個驚喜。”


    “驚喜?”


    雲七早已經忘了原主的生日,迴頭一想,確實還有一個月的時間,想不到唐繼元記得這樣清楚。


    “嗯。”包子點點頭,“少爺花了好大的力氣才得到了紫玉,本想等著雲少爺生日送給雲少爺,沒想到讓三小姐知道了,三小姐幾番威逼利誘,少爺都不肯給她。”


    “唐繼思為何想要得到紫玉?”


    包子疑惑道“難道雲少爺連紫玉也不知道,紫玉就是紫魂石呀,那可是石中極品,能讓人的玄力在短時間能暴增,所以三小姐才拚命想要得到。”


    紫魂石?雲七這才想起,她曾聽聞過紫魂石。


    古代的紫魂石應該就是末世的紫晶石,雖然比不得龍魂晶石和傳說中的玄極果,但也是晶石中的極品了,能使人在能量在短期內暴漲。


    這個傻小子,自己得了這樣的寶貝不要,反而要送給她做生日禮物。


    鼻子酸了酸,她心中微微一顫,很是感動。


    包子又道“紫玉在少爺那裏,他一直都寶貝似的藏著,連老爺都沒告訴,就是想等著雲少爺你生日的那一天給你一個驚喜。”


    雲七感慨道“想不到湯圓這樣有心。”


    說完,扶著包子離開了柴房,臨行前,在唐繼思和兩個嬤嬤身上撒了癢癢藥。


    包子見雲七要離開,心下有些遲疑,她家少爺傷那麽重,被關在地牢裏會不會有性命之憂,雲少爺現在變得這麽厲害,她應該有能力去地牢看看少爺,確認他的安危。


    可是如果她求雲少爺去,萬一事發,會不會牽累到雲少爺,那可是唐家的禁地。


    一邊是自家少爺,一邊是雲七。


    包子感覺左右為難。


    想想,還是搖了搖頭。


    雲七見她麵有難色,似乎有話要說,便問道“包子,你怎麽了?”


    “哦,我沒什麽,隻是傷口有點痛。”


    “你沒事,我就去找湯圓了。”


    “雲少爺……”包子一急,“少爺在地牢,你如何去找?”


    “那我隻能試試看。”


    其實她現在也不十分確定地牢的入口有沒有變,自打小時候那一迴,原主再也沒關注過那間地牢,會不會因為她和唐繼元的闖入而更換了地牢的入口?


    她記得原先的入口就在離唐家大老爺臥房不遠處的東北角,那裏守備森嚴,想要悄然潛入並不是件容易的事。


    “雲少爺,你這樣……”包子俯上雲七的耳朵,悄悄說了幾句。


    ……


    告別了包子,雲七悄悄的往唐旭的書房走去,幸好,包子竟然知道這地牢與唐府的秘室相聯,還知道秘室的另一個隱秘入口處,也幸好,皇帝來了,唐旭屁巔巔的抱皇帝的大腿去了,否則她還真的無法進入秘室。


    因為唐旭喜歡靜,所以書房值守的人很少,隻有兩個掃地丫頭,兩個人正坐在書房外的曲廊上嘀嘀咕咕。


    “你說咱家那個肥豬少爺這次又犯了什麽錯,氣的老爺將他好一通打。”


    “切,就他那個癡傻的樣子,哪天不犯錯,三天一小錯,五天一大錯,討打也是活該……”


    “你可不知道哦,這迴犯的錯可不一樣,他竟然敢頂撞老爺了。”


    “什麽,他迴迴見到老爺都跟避貓鼠似的,還有膽子敢頂撞老爺?”


    “這就叫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聽聞近日學院雙傻之一的雲七膽子都快撐破天了,咱家這個肥豬少爺一定是跟他學壞了……”


    雲七聽了,冷哼一聲,輕易迷倒了兩個丫頭,又順便給了她們幾腳,然後貓著步子走入書房,走幾步,一座紫檀木雕鳳紋嵌玉石座屏風映入眼簾,繞過屏風,就看到一張書案,書案上累著各式名人字貼。


    一陣淡淡檀香味傳來,煙氣嫋嫋,雲七忽覺眼前一花,似有道快的看不見的黑影在眼前一閃而過。


    她連眼都未來得及眨,黑影便消失的無影無蹤,驀地,眼皮突突一跳。


    難道是唐旭?應該不是,如果是他,何必在自家像個賊一樣。


    又或者是她眼花了?


    既來之,則安之,她也顧不上了,緩緩再往裏走去,繞過碧紗櫥,看見一張懸著青紗帳的小床。


    雲七撩開青紗帳,就看見薄被已被掀開一角,露出床板,雲七心下狐疑,難道有人來過?


    想了想,還是決定掀開床板跳了下去。


    落足之處,柔軟而綿實,低眸看去,甚是陰暗,微微可見下麵鋪著厚實的腥紅洋罽,越往裏走,越是黑暗,仿佛這一道床板隔開了陰陽兩個世界。


    裏麵很黑,雲七吹起手中火折,搖曳火光下漸能看見牆壁龕窟上嵌著青銅燭台,燭台上蠟燭幾欲燃燼,單留下漂流燭油。


    雲七沿著台階蜿蜒而下,四下死寂一片,很快便走到台階盡頭,隱約可見一塊約十平米的空地。


    空地正中間有一張圓桌並著兩張圓凳,桌上擺放著一套青花瓷茶盞,四壁龕窟裏燭火微微,雲七吹滅手中火折,四下觀察卻見有一道厚重的鐵門,鐵門左上方有個圓把手,雲七輕輕一擰,門發出一聲沉悶的“吱呀”聲。


    雲七正要進去,忽然眼前閃過刺目的亮光,從裏麵激射出幾十支閃著寒光的冷箭,她正欲飛身躲避,忽見那幾十支冷箭盡數落於地下。


    “是誰?給我滾出來!”


    雲七感覺到裏麵明顯還有人,不由的輕喝一聲。


    “七七,我幫了你,你卻還要罵人?”


    一道極為涼薄卻又極好聽的聲音在她身後幽幽響起。


    “原來是你。”


    當雲七聽到這個聲音的時候,心下一鬆,雖然她不知道他來的目的,不過,她想,他沒有理由要阻撓自己去找湯圓。


    “在這裏遇見我,有沒有覺得很興奮?”


    他立在她對麵,四眸相對,勾唇笑了笑。


    “興奮你媽!”雲七不以為然的罵了一句,隻要一想到他擄走了她的錢財,她就氣的肝疼,最重要的是,這家夥還假扮成樂夫子,作為學生她不能罵夫子,可此刻,他並不是夫子,見他擋住了自己的出路,她很是不耐煩的揮揮手道,“一邊待著去,別打擾老子找人!”


    誰知道皇帝什麽時候走,萬一驚動了唐旭那就麻煩了。


    “唉——”他看著她,無奈的悠悠一歎,“你這丫頭簡直毫無禮數,看來,我需要好好管教你了。”


    “你算哪顆……”


    一個蔥字還沒說出口,忽覺脖子上一痛,她已經說不出來話了,整個人像個木樁似的站在那裏瞪著他,一動也不能動。


    他竟然點了她的穴道!


    雲七恨得直咬牙,這會子人為刀俎,她為魚肉,眼一閉,心一橫,管他媽的!


    如果他真想殺了自己,早就殺了,犯不著在這裏殺她,隻要能留著性命,其他的可以日後徐徐圖謀,總有一天,她要打敗他。


    他沒有動,隻是歪著腦袋打量著她的臉,看了半晌,笑道“你這丫頭,除了這張臉生的標致以外,好像沒什麽優點。”


    雲七“……”


    眼光再朝下移,他皺起了眉頭,搖頭道“七七,你太小了。”說完,又戲謔一笑,“不過,我不嫌棄。”


    雲七“……”


    你不嫌棄老子,老子卻嫌棄你!


    說完,他更加靠近她,近到連彼此的唿吸都那般清晰,一陣獨屬於少女的幽香氣息傳來,他心旌神搖了一下,忍不住在她唇上親了一口。


    雲七氣的臉色通紅,偏偏不能動彈,夜修輕笑一聲“真瞧不出,七七你也會害羞。”


    雲七“……”


    害羞你媽個頭。


    心裏正罵著,脖子上又一痛,他已經解了她的穴位,她恨不得立馬爆揍他一頓,可實力懸殊太大,她隻能選擇忍受吞聲,省得再被他點了穴位,她可不想一直留在這冰冷的秘室內。


    “七七,你害羞的樣子真好看。”


    雲七微微一僵,抽了抽嘴角,磨了磨牙道“老子不是害羞,老子隻是在生氣,你這人真是討厭的很,人品差,吻技更差。”


    夜修從容的看著她,不緊不慢道“哦!莫非七七你的吻技極好?”


    “哼哼!”雲七冷笑兩聲,“誰像你,菜鳥一個!”


    “菜鳥?何意?”


    “就是說你不行?”


    “七七,你知不知道說一個男人不行,後果很嚴重?”他恨恨的盯著她,欺身向上,“我這就讓你試試到底行不行?”


    雲七看他眼裏燒著憤怒的小火苗,幹脆反客為主。


    她一把揪住夜修的衣襟將他往麵前一拉,然後步步緊逼,逼退他站到了牆根處,她一隻手往牆壁上一撐,一雙眼睛像是被激怒的小獸,兇狠的盯著他。


    柔軟芬芳的唇重重印上他的唇,夜修再不想雲七如此大膽。


    從來沒有一個女人敢這樣大膽的觸碰他,不過,他挺喜歡這種感覺。


    眼睛微微一眯,他隻覺得整個身體都變得軟軟的,像落入一汪碧波,輕快的暢遊著。


    雖隔著衣衫,他卻能感覺到她身體的溫暖和柔軟,有些沉淪,有些貪戀。


    這是他長這麽大,第一次和一個女子如此親密,他向來都不屑於此,這一迴卻有所不同。


    漸漸的他享受的閉上了眼,卷翹的睫毛下落下一層陰影。


    驀地,一絲夾雜著快意的痛在唇齒間彌散開來,雲七狠狠一咬,他的唇流出血來。


    她一把將他推開,一雙眼笑的彎彎,昏黃的燭火忽明忽暗的打在她的臉上,她的臉很是勾魂,伸出右手,她道“菜鳥,該交學費了。”


    夜修撇一眼她唇間的血漬,那血是他自己的,印在她的唇上別樣好看,隻是他的血帶有寒毒,眉頭不由的擰起,他伸手欲抹出她唇上的血漬。


    雲七身子警惕的往後一退,翻個白眼道“學習結束,你不會連學費也不想交吧?”


    夜修搖頭“我沒帶錢。”眨眨眼睛,聲音很是慵懶,“要不我以身相許吧!”


    “你想的美,白送給我都不要,我還要找人,你一邊待著去!”


    “很可惜,你要找的人不在了。”夜修輕輕的抹了抹唇,俯身湊近雲七,淺淡一笑,“還有更不幸的,我的血有毒,劇毒。”


    “就算毒死也要找人。”


    雲七根本不相信他的話,哪有人血還帶毒的,分明就是騙人。


    “七七,你真是不怕死,就算你真的能找到人,你以為你能安然無恙的出得了這秘室?”


    “關你屁事!反正我一定要找到湯圓。”


    “你不信我?”他有些惱怒,“跟你說過了,你要找的人不在。”


    “我為什麽要信你,你這個強盜,騙……”


    雲七還沒說完,忽感覺頭頂有一股神秘的玄力緩緩灌入體內,如溫暖的清泉,熨貼著全身的每一個毛孔。


    雲七刹時陷入混沌之中,隻感覺身體輕輕的開始往上飄,飄上雲端。


    她體內的玄力沒有半點抵抗,漸漸的與夜修的玄力融合到一處,兩股玄力彼此交纏,彼此深入,到最後夜修的玄力將雲七的玄力整個包裹起來,形成一道密密的保護屏障。


    這道屏障足以逼出雲七所中的寒毒,還順便滋養著她的五髒六腑,時間仿佛過了很久,卻又短暫到睜眼閉眼之間。


    “噗……”


    雲七吐出一口黑血,人迴轉過來,一雙眼睛還帶著迷離的懵懂,身體不知怎麽迴事,瞬間就輕快了許多。


    “咳咳……”


    夜修輕咳了兩聲,身子微微一顫


    “九爺。”


    雲七這才相信他的血真的有毒,心裏對他的那點厭惡也少了許多。


    “不要叫我九爺,我叫樂恆。”


    “樂恆?”


    這是雲七第一次聽到他的名字。


    “嗯,咳咳……”


    他又咳了兩聲。


    “你怎麽樣了?”


    “我沒事。”


    “你的血怎會有毒?”


    “還不是為了防止像七七你這樣的色女人咬我、”


    雲七白了白眼“那你為何還要救我,有這樣傷人傷已的麽?”


    “因為你是我的解藥。”


    他看著她的眼睛,嘴上掛著似笑非笑的認真。


    “無聊。”


    雲七瞪了他一眼,這樣的泡妞技巧很拙劣。


    她不再理他,隻一心繼續尋找湯圓,夜修也不說話,隻是耐心的陪著她一間一間的找,除了有機關暗器的地方,他會適時的提醒一下。


    找遍了整個地牢都沒有半點收獲,雲七隻得重新返迴原地,忽然她停了下來,用手敲了敲牆壁,有空洞的聲音傳來。


    這裏果然還有一間小秘室,雲七在找到絕望的時候,心裏又燃起了一份希望。


    “這裏關著一個死人,不是你要找的人。”夜修提醒道。


    “那湯圓呢,他在哪裏?”


    “他在哪裏我不知道,反正不在這裏。”


    雲七懷疑的看著他,盡管他心裏已經相信了夜修的說法,可還是不願意承認,好不容易冒險來一趟,不怕再找最後這間,她不能就這樣無功而返。


    她左看看,右看看,想找到進入秘室的機關,伸手就想往一塊磚上按去,夜修一把拉過她的手道“這秘室裏機關重重,你這樣冒失會再次觸動機關。”


    “那怎麽辦?”


    夜修沒有說話,他知道雲七不肯相信她,所以耐著性子陪她找人,無奈的走過來,在牆壁上摸了一把,雲七也不知道他摸了哪塊磚,“轟”的一聲石門就被打開了。


    昏暗的秘室裏一股冷氣衝了出來,冷氣襲人,雲七禁不住的渾身一抖,雙手抱胸。


    “裏麵更冷。”


    說話間,夜修一把將雲七攬到了懷裏,也不管她願不願意,其實他最害怕冷,所以輕易不踏入這等寒冷之地。


    “喂,我不怕冷,你不用借機揩油。”雲七想推開他。


    “我怕冷。”


    “你怕冷,你可以不進去啊!”雲七白了他一眼,嘀咕道,“我又沒叫你進去。”


    “除了冷,我還怕一個人麵對黑暗。”他的眼睛環視一圈,雖然有燭火搖曳,也隻是螢火微微,不足以照亮整個秘室,他將她摟的更緊了,見她還想抗拒,他幹脆耍無賴的威脅她道,“你若再敢拒絕我,你會知道後果如何。”


    “臥草,感情老子遇上了一個大無賴。”雲七伸手狠狠的在他的手背上掐了一把,咬著牙齒道,“給你抱可以,把錢還給我。”


    他笑道“七七,你還沒有資格跟我談條件。”


    雲七氣道“你這人不僅無賴,還小氣,心眼比針尖還小。”


    他臉上的笑容更深了,伸手捏了一把她可愛的小臉蛋“是你說的,我小氣又無賴,以後就賴定你了。”


    雲七撇撇嘴,實在沒辦法,隻能任他摟著進入了秘室,一團團冰冷的霧氣襲來,恍如走入迷霧之中,一開始雲七甚至連方向都分不清,便跟著夜修往裏走。


    走了二十步遠,霧氣漸淡,雲七這才看見正中間是一方雕花大床,床四周白色軟煙羅紗帳隨著霧氣輕輕飄揚,細看,還可以看見紗帳上有茉莉花圖案。


    一陣陣清冷的幽香襲來,襲入鼻子,沁人心肺,是很好聞的茉莉花香。


    不僅紗帳上有茉莉花,香是茉莉香,床的四周也圍繞著一圈淡白色的茉莉花,花中間躺著一位身著素衣的美人。


    濃密漆黑的頭發披散在枕頭上,發上一根發鉓都沒有,美人安祥閉著雙眼,雙手放置胸前,像是睡熟的樣子。


    她的臉色很白,晶瑩剔透,眼睫毛很長,眼型很漂亮,鼻梁小巧挺立,一張小嘴像早晨含著露珠的嬌花一般,豔麗異常。


    這美人年紀不大,身量也不高,頂多隻有一米五,看樣子根本就還是個蘿莉。


    這樣栩栩如生的小美人,讓雲七不敢相信她是個死人,她胸口處的衣襟微微在動,像是在唿吸一般,可雲七知道那不過是風吹的。


    她是誰?她怎麽會躺在這裏?


    雲七滿腦袋的疑問。


    “好了,你看也看過了,死心了吧。”


    不同於雲七的驚訝與好奇,夜修的臉上根本沒有半點表情,就好像看到一朵尋常無奇的路邊野花。


    “她是誰,你認識她?”


    雲七訝異於夜修的平靜,這時,她才清醒的認識到他對這間秘室非常熟悉,熟悉的就像在逛自家園子,如果沒有他,她還真不敢保證能全身而退。


    最重要,他怎麽會突然出現?


    是故意,還是巧合。


    如果是故意,那真是太可怕了,細想極恐,他怎麽會清楚她的行蹤。


    如果是巧合,那也真他媽的太巧了。


    夜修咳了一聲,靜靜的撣了一眼床上的美人,語氣平淡道“她叫茉莉,是我娘身邊的一個丫頭。”


    “什麽?”


    雲七更加驚訝,這樣美的像小仙女,還透著莫名高貴的小蘿利竟然是別人身邊的一個小丫頭,那她的主子該有多美,該有多高貴。


    忽一想,不對,誰規定丫頭美,丫頭高貴,主子就得美,就得高貴的。


    不過看夜修生的這樣,他的娘大約也應該是個了不得的大美人,否則,怎麽能生出這般妖孽般的兒子。


    “好了,七七,我們該出去了。”


    他握一握她冰冷的手。


    他的手很溫暖,透過指尖,雲七感覺到一股觸動心肺的暖意,這種感覺很奇妙,難以言喻的奇妙,她訝異的臉蛋微微泛起紅光,難得溫馴的輕輕“嗯”了一聲。


    她知道想要完好無損的保存屍體,在古代是項比較複雜的工程,受很多環境的影響,萬一她破壞了這種極寒的環境,很可能會引起屍體發生變化,想來,她的確不應該隨隨便便打擾到別人沉睡。


    她且當這小姑娘正在沉睡吧,任誰看到這樣美,這樣純,這樣動人的小姑娘,也會心生愛惜之意吧。


    搜完最後一間秘室,雲七隻能無可奈何的無功而返,有夜修陪著,她離開唐家就更加簡單了,仿佛他們從不曾踏入過一般,最後一絲風撩起煙羅紗帳,很快便沉了下去,死寂般的沉靜。


    沒有找到唐繼元,雲七很擔心,不過再擔心,她也不會想到,此刻的唐繼元早就被他的父親親手了結了。


    ……


    月涼如水,夜風吹打在臉上,雲七一點兒也不覺得冷。


    剛剛體驗過那極致的寒冷,連夜風撲在臉上都感覺是熱乎乎的。


    她動了動身體,伸手戳了戳他罩在她肩上的大手“喂!現在不冷了吧,還不放開我。”


    “你不冷,我還覺得冷。”


    夜修轉頭一本正經的看著她。


    “這樣走路,不覺得累嗎?”


    雲七有種想打死他,卻偏偏拿他沒辦法的憤怒。


    “我一點也不覺得累。”他依舊是一本正經的表情,俯身湊上她的耳朵,低低輕笑道,“看來七七你的身體很虛啊,要不要我們坐下來休息一會?”


    滾燙的氣息吹打在她的耳朵上,再加上他曖昧的語氣,讓雲七覺得莫名的顫栗。


    她不是沒有和男人親近過,可這種讓她既不適,心中又犯起微微漣漪的感覺還是讓她瞬間迷失了。


    她不承認自己的迷失,隻是努力的瞪大眼睛看著她“你才虛,你們全家都虛,腎虛!”


    “嗯,你虛,我也虛,絕配!”


    “……”


    這人還要不要點臉了。


    “怎麽,你生氣了?”看雲七滿臉怒色,他又擰了一把她的臉頰,“你生氣的樣子也挺好看。”


    “你這人簡直了。”雲七打開他的手,對著他的眼睛賭氣問道,“說,你是故意的,還是巧合?”


    他露出茫然的神態“此話何意?”


    “你怎麽會出現在唐家秘室?”


    “因為你在。”


    其實有一部份原因是因為秘室的那具屍體,更準確的說那是一具還有可能能活過來的屍體,為了複活那具屍體,他讓蘇蓮月花了不少時間和心力。


    每年他們都會在固定的時間給那具屍體灌下迴生藥,當然,一般情況下,他是不會親自去的。


    今晚,是個例外,因為雲七去了。


    “那你怎麽知道我的行蹤?”


    “因為我想知道。”


    “你跟蹤我?”


    雲七更加憤怒,這種被監視的感覺的讓她很不爽。


    “你覺得我很閑嗎?”


    他反問她,其實,最近他確實挺閑,閑的去假扮夫子,閑的大晚上的不睡覺跑來幫她。


    “那你怎麽知道我的行蹤?”


    “因為我想知道。”


    話題又重新聊了迴去,雲七氣的牙齒打顫,想想,這樣生氣傷不到夜修半根毫毛,反傷了自己很不值當,她幹脆冷笑一聲,不想再理他。


    一時間,氣氛陷入凝滯狀態,二人竟然半點不覺得尷尬,隻是默默的,頗為默契的走著。


    仿佛走了很久,雲七終於快走到家門口,她突地停了下來,說道“你不會還想跟著我迴家吧?”


    “如果你願意,我沒意見。”夜修嘴角微挑,聲音懶懶。


    雲七怔了一下,繼爾忿然道“你沒意見,老子有意見。”


    夜修瞥著她,奚落道“那你還問我做什麽?”


    雲七“……”


    武力上打不過他,就連鬥嘴也鬥不過他,雲七瞪著他,一邊生氣,一邊告訴自己要淡定。


    她想,還是和剛才一樣沉默就好了,於是,她轉過身就要走,剛一轉身,他就她的身子翻轉了過來。


    “你到底想幹嘛!”


    看到她憤怒的臉孔,夜修一點也不生氣,他衝著溫暖一笑“我隻是想跟你說,晚上做個好夢。”


    雲七愕了一下,臉上怒氣未消“有你在,就算做夢,也是噩夢。”


    他笑道“看來七七你真的很在乎我,否則怎麽會在夢裏夢見我。”


    雲七“……”


    臉呢,節操呢?這人通通都沒有。


    ……


    雲府,芝蘭院。


    “母親,我怎麽會變成這樣,我不要,我不要……”


    痛的生不如死,陷入昏迷之中的雲雪珠終於又清醒過來,她還是無法接受自己全身發黑的樣子。


    她一直不看敢自己的臉,可又忍不住想看,做了一番強大的心理建設之後,她讓小丫頭拿來了鏡子,當她看到鏡子裏的自己,一時間驚呆在那裏。


    兩眼發直,嘴巴張著,一句話不說,隻是呆呆的看著鏡子,直到小丫頭急急忙忙找來了夫人韓智蘭,雲雪珠才開口說了話。


    “珠兒,你別害怕,有母親在,母親不會讓你有事的。”韓智蘭傷還未愈,臉色很是蒼白,她扶住雲雪珠的肩膀道,“等雲七那個廢物迴來,母親就能拿到解藥。”


    雲雪珠眼睛下方掛著淚珠子,有些不敢相信道“母親,是真的嗎,你沒騙我?”


    “母親怎麽會騙你。”


    韓智蘭心疼的拿帕子替雲雪珠拭去了淚水,這是一直讓她引以為傲的女兒,她怎麽能讓她有事。


    雖然雲七開出的條件讓人憤怒不已,可是經過慎重思考,她還是把錢準備好了,先解了女兒的毒要緊,可是雲七怎麽到現在還不迴來,按理說她早該放學迴家了。


    不過,雲七是喜歡野在外麵的人,從前也是時常不能按時迴家,反正她終歸會迴來的,她又安慰雲雪珠道“唐家的唐繼思得了那個廢物的解藥已經完全好了,所以珠兒你不用擔憂,雲七要的是錢,母親都準備好了。”


    聽到韓智蘭這樣說,雲雪珠不由的微微鬆了一口氣,但心裏的焦慮到底無法去除,她實在無法忍受自己變得如此醜陋。


    “夫人,夫人,七少爺迴來了,迴來了……”


    正此時,一直急得探聽消息的大丫頭司蘭急急忙忙的跑了過來,她家小姐天仙一般的人物,如今變得這般醜陋,是個人都不能接受,作為雲雪珠的心腹,她也著實為小姐擔憂。


    “好,我這就去會會她!”韓智蘭隻要一想到雲七,就恨的牙齒作癢,可為保全自己的女兒,她不得不放下手段答應雲七的要求,當然,給錢隻是權宜之計,待雲雪珠好了,她肯定是百倍千倍的討迴來,她又拍拍雲雪珠的肩膀信心滿滿道,“珠兒,你等著,我這就給你拿解藥去。”


    “嗯。”


    雲雪珠充滿希望的點點頭。


    ……


    雲七一迴到家,就迎上了韓智蘭皮笑肉不笑的臉“老七,你可終於迴來了。”


    雲七掏掏耳朵,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我要的錢準備好了。”


    “抬上來!”


    韓智蘭揮一揮手,就有幾個小廝抬了兩個沉重的箱子上來。


    雲七走過去,打開箱子一看果然是金晃晃的大元寶,閃的雲七兩眼發花,她笑著點頭道“嗯,錢是個好東西。”


    她很喜歡錢,末世為了掙錢,她才會做賞金女獵人,再說原主娘親是個懦弱無能的,連自個的嫁妝都被韓智蘭侵吞光了,她要這點才隻是利息。


    總有一天,她要韓智蘭連皮帶骨的將所有嫁妝都吐出來。


    “錢給你了,解藥拿來!”


    從韓智蘭的角度看去,雲七見錢眼開,她鄙夷的撇了撇嘴,心中暗嘲,廢物就是廢物,不得了高台盤,一見到錢連形象都不顧了,就差流口水到金元寶上了。


    雲七挑唇一笑,不急不忙道“我都沒數錢數對不對,你這麽著急做什麽。”


    “雲七,你不要得尺進寸!”


    韓智蘭怒上心頭,沉聲一喝。


    “我就要得尺進寸,你又能怎樣?”雲七不以為然,伸手指著兩大箱子黃金道,“如果你不滿意,大可以將黃金收迴去,老子我不喜歡強求人。”


    “你?”韓智蘭臉上的肌肉抽了抽,想要發作,可轉念一想雲雪珠的慘狀,最後不得不強忍惡氣,無奈道,“那你趕緊數,一共5940兩,一個子兒都不會少你的。”


    雲七雙手一拂掌道“抬到我房裏去,我慢慢數。”


    “雲七,你姐姐還等著解藥!”韓智蘭急不可耐道。


    “姐姐,我哪來的姐姐?”雲七冷笑一聲。


    “珠兒雖然不是和你一母同胞,但到底也是你的骨肉至親,你們身上可是流著同樣的血。”


    韓智蘭生怕夜長夢多,誰知道雲七會玩出什麽新花樣來,現在的雲七早已完全脫離了自己的掌控,她隻能再次放低手段,打算曉之以情,動之以理。


    說著,眼圈一紅,又道,“再說,我是你的母親……”


    “雲七的母親是聶蓁蓁,不是你!”


    雲七一聽到從韓智蘭嘴裏說出母親二字,便覺得惡心,這樣的人怎麽配做她的母親,簡直是侮辱了母親二字。


    “可我是你的嫡母!”


    “什麽狗屁嫡母,在我雲七眼裏,母親隻有一個,那就是生我養我之人,沒有嫡庶之分!”


    雲七眸光堅定,嘴角帶著似笑非笑的冷酷,嘲諷的看著韓智蘭。


    “你你你……”


    這樣離經叛道的言論讓韓智蘭瞠目結舌,嫡就是嫡,庶就是庶,聶蓁蓁不過是個姨娘,怎麽配稱母親二字,連娘都叫不得,隻能叫姨娘。


    她氣的噏動著嘴唇,想要教訓雲七,又怕徹底將雲七惹毛了,一拍兩散,到時候她的女兒就要遭受大罪了。


    雲七沒閑情逸致在這裏和韓智蘭鬥嘴,命小廝將黃金抬迴了屋裏,她也不可能真的去數黃金,隻是不想讓韓智蘭那麽自以為是。


    梨花和嬋娟見屋子裏多了兩箱黃金,聯想到上次莫名其妙消失的兩箱,二人又是激動,又是害怕,一起守在箱子旁邊,連眼睛都不敢眨,生怕黃金再飛了。


    雲七看著黃金,高興之情早已退散,取而代之的是憂慮,她並沒有找到唐繼元,在迴來的路上,她一直在思忖這件事,思來想去,覺得沒有消息就是好消息,她應該往好的地方想。


    想到唐繼元,又想到了養生堂,反正也睡不著,她命人傳來了春銘,春銘帶著一肚子抱怨和憤怒走了進來,說什麽官府中人根本就是一群狡詐無比,欺瞞百姓的混蛋。


    為了平息外麵的流言蜚語,朝廷派來的人粉鉓太平的說並沒有什麽達官貴人去養生堂虐殺孩子,讓百姓不要輕信外麵的謠言,為此,他們還費了心思,尋了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將所有罪職都一力推到養生堂堂主身上。


    更氣的人,朝廷派來的那個姓孫的官員命人威逼利誘幾個養生堂的孩子,讓那些嚇得瑟瑟發抖的孩子在百姓麵前說謊,說他們並沒有看見什麽外人來過養生堂,隻是堂主可怕的很,對他們特別的兇,時常打罵他們,還不給他們飯吃。


    死人不會說話,隻能任憑朝廷說,姓孫的官員還命人在大街上張貼布告,若膽敢再有亂傳謠言者,打入天牢。


    百姓對於養生堂事件本來就不明就裏,再加上官府力壓,議論也就漸漸小了下去。


    這也就罷了,原不過是為了維護朝廷的利益,皇帝的臉麵,最最氣人的是,孫官員後來都沒有出現,就派了一個不知名的官員來胡弄人。


    那官員嘴上說的好聽,朝廷會出錢出力救助那些無家可歸的可憐孩子,等春銘張嘴要錢時,那官員又說了,朝廷撥款需要手續,需要時間,讓他們耐心等著。


    反正到最後,錢是出了點,不過杯水車薪而已,都不夠那些孩子吃飽飯的,更不要說還有幾個孩子受了重傷,急需要藥物救治。


    雲七聽完,半晌默然無語。


    她心中雖然也是憤怒之極,可她清楚的明白,不要說這裏是處於封建時期的古代,就算是她所經曆的時代,也到處都充斥著黑暗。


    想尋一個真正的公平,那就是異想天開。


    這個世界本就沒有所謂的公平可言。


    春銘的話,最後終結為兩個字,缺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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