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晚河盯著麵前的人,看不夠似地。

    也不怎麽說話,就挑個眉,一個根接著一根的抽煙。

    唐梓言忍不住發笑,“你不應該穿這個顏色襯衣,太嫩了,跟你實在不配。”

    “你媽你誰啊你,你管得著麽?”許晚河豎著眉毛嗬斥,心裏卻有點難受。

    操.他媽的,這還是精心打扮了一上午呢。

    唐梓言眼角微彎,唇紅齒白的,“你跟哥剛談的怎麽樣。”

    許晚河彈彈煙灰,沒點好臉色,“能怎麽樣,就那樣啊,你想知道你為什麽不陪我,我現在還就不想告訴你,你有本事你猜啊?”

    唐梓言饒有興致的看著他,“叫我猜啊,那應該沒問題,畢竟你們之前也聯係過麽。”

    許晚河看他一副軟綿綿的樣子,怎麽也發不起火,便沉聲道:“你有今天的地位,多少人都羨慕不來,削尖了腦袋想坐你這個位子,怎麽你還一門心思的往外讓。”

    唐梓言臉色沒什麽表情,“煩了...不想在這裏待著了..”

    許晚河稍一挑眉,“你都黑成這樣了,還真想洗白?”

    唐梓言看著他,“凡事總得試試麽。”

    許晚河自然明白他是什麽意思。

    除了為了那個小子,自己也實在想不出其他的理由。

    真是幼稚。

    一個黑社會跟個警察能有什麽結果。

    許晚河狠狠的吸了口煙,實在忍不住開口,

    “….要不…別走行不行。”

    唐梓言一怔,隻淡淡一笑。

    許晚河不去看他,尷尬又惱火,“滾滾滾!趕緊滾!有多遠滾多遠!老子最煩你這套號的,多看你一眼都鬧眼睛!”

    唐梓言對他最近這種沒由來的壞脾氣早習慣了,溫聲淡語繼續扯些別的,刻意迴避這個能隨時引爆場麵的話題。

    隻是許晚河就此便再也提不起興致,緊鎖著眉,心事重重的摸樣。

    兩個人吃完飯已經是下午,許晚河喝的稍微多了一點,就給手下的小弟開車拉著迴了市區最近的住處休息。

    楊默書真是覺得自己來之前寫假條,又順便填飽肚子的行為實在太明智了。

    在屋子裏等了大半天,這人才醉醺醺的晃迴來,進了門就把鞋一踢,脫下手表扔在門口的鞋櫃上。

    有人恭敬上前,“許哥,這是個中心醫院的楊醫生…”

    許晚河頭也不抬,隻顧著解襯衣領口的扣子,“楊醫生…叫醫生來幹什麽..”

    “許哥,不是上個星期您說的麽..”

    許碗河稍一抬頭,這才想起來,“早他媽不疼了,沒事了,請迴去吧。”

    楊默書聽他這麽說,很是生氣,可也不敢翻臉,心頭一動,便立刻有了主意。

    楊默書打量著他,“你這襯衣顏色真不錯,”

    許晚河這才發現旁邊還有個人,轉臉盯著他,眼底掩不住的驚悸。

    三十多年了,從來沒有人欣賞他的品味。

    楊默書眼露讚許,“這個牌子我很熟悉,每年他家上新款我都會去商場看,但是因為實在太貴了就從來沒賣過,他家2013年這個色係的衣服真是相當不錯。”

    也許是喝了點酒,許晚河麵皮有點發熱,

    “…真的假的”

    楊默書繼續說,“真的,你穿上很帥,你真會搭配。”

    許晚河頓時對這個小醫生印象好了不少,隱隱的相見恨晚,可依舊黑著臉,

    “恩…湊合吧。”

    楊默書長舒口氣,“你品味挺前衛的,真的,穿這一身直接可以上t台了,你一定常看時尚雜誌吧,我知道你一定常看,因為雜誌上的t台男模都這麽穿。”

    許晚河微吊了眉毛,“行了行了,再說就假了。”

    楊默書見許晚河竟對自己的讚美之詞這般當真,忍不住攥緊雙拳,

    “其實你這個襯衣的顏色要再淺點就好了,比如櫻花粉,身上再加一點熒光色,真的會帥的伯母都認不出你來。”

    許晚河從桌上摸起一盒煙,抽出一根,打著了火,

    “我還真有一件。”

    楊默書生理性的抖了一下。

    許晚河把煙叼在嘴裏,往沙發一靠,“你怎麽起雞皮疙瘩了。”

    楊默書如坐針氈,“沒事,我手機漏電。”

    許晚河沒太聽清,“露.點?”

    後又俯身夠茶幾上的煙灰缸,將煙灰彈在裏頭,因為解開好幾粒扣子的原因,他又是彎著腰,便無意間露出精健結實的胸膛。

    就這麽一點,楊默書看的眼都直了。

    許晚河沒什麽反映,抽著煙,臉上有了倦意,

    “你改天再過來吧,我要睡會。”

    楊默書咽了咽口水,“你雖說恢複的差不多,但是煙酒這種東西是必須戒掉的,畢竟身體機能在長期臥床階段已經受到了極度嚴重的損壞….”

    許晚河不耐煩揮揮手,“少羅嗦。”

    楊默書一頓,“反正我來都來了,我就幫你按摩解酒吧。“

    許晚河掐了煙,往沙發上一趟,“可也行。”

    楊默書挽起袖子就過去了。

    前兩天兩人還在一起上親密無間的做,可楊默書連他的身體都沒看見,碰也沒碰,此時這人衣衫半開,露肉露胸,微醺著倒在沙發上勾人兒,若是這時候自己也不上去揩油,那他媽也算個男人?

    想到這裏,楊默書略顯粗暴的撕開他的衣服,盯著裏麵的背心,忽然一陣失望。

    許晚河微微睜眼,“你脫我衣服幹什麽。”

    楊默書十個手指頭活動的卡拉卡拉作響,“這個醒酒按摩其實按的就是穴位,我學的不是這個,不脫衣服我找不準穴位。”

    後又說,“我把你背心脫了你不建議吧?”

    許晚河冷聲一笑,“你找.幹呢?”

    楊默書沒說話,開始以指腹猛壓胸椎間的‘肝俞穴’,覺得使不上力氣,又握拳擊打。

    就這樣許晚河還是迷迷糊糊的睡過去了。

    臨睡前也沒忘了警告他,“別吵我,當心挨揍。”

    楊默書見他睡著了,看周圍也沒人,就偷偷將手的從背心底下伸進去。

    觸手的肌肉線條深刻明顯,沿著小腹一直向上,能清楚的摸出腹肌和胸肌。

    楊默書的手停在許晚河胸口上,搖著頭歎息。

    都說是酒後亂性,可這個尤物不亂性也就算了,居然還酒後睡覺,實在太不上道了。

    楊默書決定把許晚河弄醒,但又不能太刻意,畢竟這個人發起火來,怕是自己要吃不了兜著走。

    所以一定要不經意,又有誘惑力的把他叫醒。

    這麽想著,楊默書就俯到許晚河耳邊,輕輕的說了一句,

    “對了,你還記得那天麽,就是那天,我落在這一粒紐扣,你看見了麽。”

    許晚河果然睜開了眼睛。

    滿含血絲。

    卻並非被□□熏紅,而是給憤怒催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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