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廣袤無垠的南中國海上,一艘名叫“龍騰”的客輪在海洋上麵奔馳著。海洋碧波無垠,一片祥和。


    在一個艙室裏麵,朱海濤正在唿唿大睡。他今年剛二十三歲,卻已經獲得了曆史、軍事和機械的三科博士,已經拿到了沈霍伊飛機製造公司的就業合同。現在距離去公司報到還有一段時間,朱海濤就利用這個難得的假期,去東南亞遊玩了一會。


    他可是第一次有這麽長的時間,從小到大,出身於軍人家庭的他就被父母嚴格要求,做完了作業還要參加各種補習班,一點閑暇時間都沒有。


    好不容易考上了帝都理工大學,熱愛活動的他就參加了許多社團活動,僅剩下的一點時間,就被他花費在了網上。


    他最大的愛好就是軍事和曆史,對於武器也有很深的研究。曆史上的那些著名軍事人物,就非常受到他的喜歡,沒事他就喜歡研究一下當時那些人是怎麽思考策劃一場戰爭的,在戰爭中他們又是怎麽思考的,以及最後是怎麽勝利的。


    坐在船裏不知道多久,隻聽見“轟”的一聲巨響,整艘客輪整體晃動了一下,客艙裏的朱海濤一下就被甩到了地上。


    “船進水了!大家快逃命啊!”


    “狗日的!這個日本船長居然自己跑了!”


    “印度大副也乘著救生艇跑了!大家快逃命啊!”


    朱海濤一聽到這話,他立馬就往船艙外麵跑去,可是這時候伴隨著一陣巨大的金屬摩擦


    聲,整個船居然慢慢呈現出近乎於九十度的直立,突然,“轟”的一聲,整艘船居然斷裂成了兩半,慢慢沉入到了水中。


    他則被這一陣晃動給撞在了艙壁上,眼前一黑,整個人完全失去了意識。


    ……


    不知道過了多久,就好像身處在無邊無垠的宇宙之中,朱海濤的意識慢慢由混沌變得清明起來。


    “大姐,這小子醒了。”一個女人的聲音進入到了朱海濤的腦海之中。


    怎麽迴事?自己被人給救起來了?朱海濤心中一陣猜測,慢慢睜開眼睛,卻被耀眼的陽光刺得生疼。


    “大當家的,快來看看,這個小白臉醒了!”這時,又一個粗獷的聲音入了朱海濤的耳朵。


    朱海濤這迴徹底看清了自己目前的處境:幾個腦袋在離他不遠的地方,二十多三十多的都有,皮膚黝黑,似乎經常曬太陽一樣。


    “這裏是哪?”朱海濤看他們都是中國人的麵貌,開口問道。


    他這時也轉過身來,發現了自己所處的環境。原來他現在位於一艘木帆船上,這種船都隻是在博物館裏麵陳列了。小船有些晃悠,朱海濤真怕遇上大風浪再把它打翻過去。


    這些人都竊竊私語著,說的話都帶著濃重的客家口音,不過朱海濤就是在廣州長大的,對於這個口音還是聽得清楚。


    “小子,快說!你是誰?是從哪來的?”其中一個看起來二十五歲左右,很精壯的人對朱海濤惡狠狠地問道。


    “我叫朱海濤,是從……”這個時候朱海濤發現有些不對勁了,怎麽這些人脖子上都纏著大辮子?前麵額頭還被剃光了?難道這是在拍辮子戲嗎?可是這裏沒有什麽拍攝人員啊?


    不對,事情有些不對勁!


    “小子,大爺問你話呢!你聽見麵沒有?快點說!否則勞資殺了你!”那個人見朱海濤不迴答,竟從身邊拿起一把開了刃的尖刀,似乎下一秒就要給朱海濤來個開膛破肚。


    “邦華哥,把刀放下!”這時,一個女人阻止了他。朱海濤轉頭一看,卻看是個二十出頭的女子,隻見她一身灰色勁裝,玲瓏的曲線凹凸有致,皮膚呈現出健康的小麥色,雖然不如大城市的女子那樣嬌媚,但配合著手裏的一口寶劍,卻有一種自然而成的英武之氣。


    “四姐!這小子來路不明,你怎麽能輕信他呢?”這個叫邦華哥的男子不滿道。


    “怎麽,你不聽我的話了嗎?”這個女子瞪了他一眼,隨後溫柔地對朱海濤問道:“你剛才說你叫朱海濤,那你是哪的人?為什麽掉在了海裏?”


    “謝謝你們救了我!我來自……來自……”朱海濤一時真不知道自己該怎麽說了,自己這是穿越了嗎?如果真的穿越了,自己該怎麽辦呢?


    “我……我……”


    “你小子支支吾吾地答不上來,我看你就是個奸細!”那個男的氣急了,罵罵咧咧地竟然揮刀砍向朱海濤。


    朱海濤哪裏有地方反抗?他閉起了眼睛,心說自己這就要完了嗎?


    “啪!”


    一聲清脆的響聲響過,朱海濤睜起了眼睛,卻發現那個四姐用手中的劍攔住了那把尖刀。


    “牛邦華?你竟然敢不聽我的話?”四姐怒目圓睜,怒視道。


    “我不是奸細,我不是奸細!”朱海濤連忙喊道,“我隻是……忘了我來自哪了?我掉到了海裏以後,就把我來自哪給忘了!”


    “你小子在說謊!四姐,你快放開我,我要劈了他!”牛邦華抄起尖刀,要再次行兇。


    “行了!都把兵器放下!”又一個女聲傳來,朱海濤一看,卻見這女的長得和身邊的四姐很像,隻是年紀比她大,看起來二十三四的樣子,身材也是一級棒,樣子卻比四姐還要豔麗幾分。


    “是,大當家的。”牛邦華聽到這女人說話,就把刀放了下來,不過看向朱海濤的眼神卻非常嫌棄。


    “是,大姐。”四姐也寶劍入鞘。


    這女人走到了朱海濤這邊,對他上下打量起來。


    “大當家的,你們是海盜?”朱海濤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居然遇到了海盜!而且這個海盜頭子還是個女子!


    “對,我們就是海盜,不過看你小子細皮嫩肉的,也沒什麽油水,我們也不會給你動手。說吧,你是哪的人,如果順路的話,我們就把你送迴去。”女海盜頭子手裏揮舞著把腰刀,邊舞邊說道。


    不過他卻搖了搖頭,自己已經沒地方去了,便說道:“大當家的,我掉進海裏以後,已經忘了我來自哪了,連我自己的名字也是想了半天才想起來的。您可以讓我暫住在您那裏一段時間可以嗎?”


    這些海盜肯定有自己歇腳的地方,這也是朱海濤唯一能去的地方了。


    “大當家的,不能信他!”牛邦華繼續慫恿道。


    女海盜頭子卻擺了擺手,說道:“不就是個白麵書生嗎?有什麽可怕的?我們這次正好


    去呂宋,靠了岸就把他送出去。”


    說完之後,女海盜頭子就一個人進了船艙,而那個四姐則在瞪了一眼牛邦華之後,也跟著走了進去。


    朱海濤看著兩人的倩影,不禁覺得有點好看。


    “啪!”朱海濤的頭被狠狠拍了一下,疼得他想揍人。


    可是剛伸出拳頭,一把尖刀就架在脖子上了。


    “小子,收起你的狗眼,看哪呢?在我看來你就是個奸細!大當家說不殺你,我就饒你一條狗命,等到了呂宋,你就自己滾下去。要是敢有什麽不軌的行為,勞資就把你大卸八塊,扔到海裏喂魚!”牛邦華眼神裏全都是不善,說道。


    朱海濤隻得連連點頭,什麽也不敢說了。


    現在朱海濤可以確定的是自己真的是穿越了,在這艘隻有二十幾米長的海盜船上漂泊,麵對著不知通往何處的旅程。


    他從一些海盜的交談之中得知,現在是清朝,但是具體的年份卻不清楚。


    那些海濤也無視朱海濤,反正他也隻是個匆匆過客,也不搭理他,隻是讓他一個人坐在船舷邊發呆。時間長了,朱海濤的肚子傳來一陣陣饑餓的感覺,讓他有些無法忍受。


    這時,一陣香風從背後傳來。朱海濤一轉身,卻看見四姐正站在他的背後,手裏拿著一個黃彤彤的餅子。


    “看你在這這麽久了,一定餓了。給你吧!”四姐將餅子給他說道。


    “謝謝!”朱海濤遲疑了一下,接過了那個巴掌大的餅子,然後吃了起來。餅子很硬也有點冷,在後世可能乞丐都會嫌棄。不過現在條件就是這樣,隻能將就了。朱海濤知道,在這些殺人如麻的海盜之中,可能看自己不順眼,一推就能讓他去見鯊魚,哪裏敢不要呢?


    嚼了好幾口,朱海濤才把那塊餅子吃進肚子裏,不過餅子太幹了,他真的想要喝水。


    “給你水喝。”這個時候,四姐恰巧也把水壺遞過來了。


    朱海濤又是連聲道謝,連忙接過來喝了幾小口。偷眼瞧了一下四姐,見她麵無表情,而在她身後不遠處的牛邦華,卻是滿臉怒容,恨不得現在就殺了他的樣子。


    “你叫朱海濤對吧?你說你想不起來之前的事情,那現在有點好起來了嗎?”四姐坐在船舷邊,對朱海濤說道。


    “我現在隻有一些模糊的記憶。”朱海濤還是打馬虎眼,他也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麽,隻得繼續編下去,“我現在隻有一些模糊的記憶,隻記得我乘坐的船隻上麵都是些商人,好像船隻觸到了礁石,整個船都被撞成了兩截,人們都哭喊著。我好像跳到了水裏,想要抱住一根浮木,可是一個浪頭打了過來,我就被拍暈了。”


    “都是些商人?”四姐想了想,說道:“他們都賣些什麽?”


    “賣什麽……哎,我真的想不起來了。”朱海濤抱住腦袋一陣頭疼的樣子,說道:“哎呀,我的頭好疼啊!”


    “你別動!我來看看。”四姐走了過去,看了看腦袋,說道:“也沒有什麽傷痕啊?你怎麽會感到頭疼?”


    “哎,現在好些了。我也不知道,隻要我一迴憶,就有些頭疼,剛才我使勁想了一下,誰知道就那麽疼啊?”朱海濤摸著腦子說道。


    “你不會是被海浪給拍成了失憶症了吧?”四姐有些憐憫地說道,站了起來,說道:“算了,我也不問你了。等到了呂宋,你就走吧。”


    說完,她就要返迴船艙之內,這時朱海濤厚著臉問她道:“那個,四姐,我能問一下,現在是哪一年嗎?是什麽日子?我現在也想不起來了。”


    “現在是乾隆四十五年,今天是四月十二。”四姐給他說了一聲,隨後就走了。


    乾隆四十五年,那不就是公元1780年了!我居然穿越到了大清乾隆盛世?


    朱海濤徹底懵逼了。


    在這個萬馬齊喑的年代裏麵,手無寸鐵的朱海濤該怎麽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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