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家村,位於臨安城北十裏之外,比鄰鳳凰山北麓,由於此地乃是進入臨安城的必經之地,因此販夫走卒之輩比比皆是。


    而張韻獲得的數百畝良田,恰好在此!


    換句話說,牛家村的百姓都是租種張家的土地。


    張韻今日帶著墨有才等十餘人來到此處,目的便是選擇一處合適之地建造莊園。


    在張韻的設想中,此莊園將作為墨家機關術的研究、測試與生產之地。


    想要與金軍或日漸強大的蒙古一較高下,僅憑人力消耗不是張韻願意看到的,他更多的是希望利用自己千年的知識來改變如今的局麵。


    正午時分,天氣酷熱難耐,張韻後背的衣物早就被汗水浸,濕粘在了身上。


    “小郎君,村裏有茶肆,不若讓弟兄們避避暑!”作為墨家巨子親點的跟班,墨有才的能力在近些日子展現的玲離盡致。


    “這該死的天氣!”張韻點了點頭,笑罵了一聲。


    對於,習慣了後世的各種納涼方式的張韻來說,大宋當下怕也隻有用茶水解暑。


    正午的茶肆人滿為患,來往的商隊紛紛選擇了在此避暑。待張韻等人到達時,幾乎已經沒有可以落腳的位置。


    “對不住了諸位,這麽多人小店恐……”剛剛進入,茶肆掌櫃滿臉歉意的主動迎道。


    “村裏可還有茶肆?”張韻笑著問道。


    “迴小郎君的話,前麵不遠處尚有一家,隻是……”話未說完,張韻等人已經轉身離去。


    掌櫃的欲言又止,最後還是決定不要惹事為上!


    頂著烈日繼續前行一段,張韻等人已經饑渴難耐。遠遠的望去,一間不大的茅草棚之下,擺著五六張簡易的木桌,但卻空無一人。


    “上茶!”墨有才大喊了一聲,隻可惜沒有得到任何迴應。


    張韻好奇的打量著周邊的一切,隻見這處簡陋的茶肆幹淨而整潔,似乎很少有人來此。


    少時,一位穿著淡綠色的窄袖衫襦的少女,從屋內快步而出,但見她雙眉彎彎,小小的鼻子微微上翹,臉如白玉,顏若朝華。


    張韻微微愣神,旋即道:“可有茶水?”


    少女微微的點點頭並未言語,熟練的幫所有人倒了一碗茶後,方才道:“小郎君,諸位,飲完之後還請速速離去,晚了恐生事端。”


    眾人一愣,張韻反而更加的好奇。


    之前的茶肆老板後半句話並未說完,恐怕這裏麵有什麽隱情!


    一口飲完之後,張韻笑著道:“小娘子無慮,朗朗乾坤之下,些許個賊人還能應付!”


    “奴家芸娘,多謝小郎君美意。此事恐……”話還未完,一陣吵鬧之聲便已傳了過來。


    張韻迴頭望去,一群手提兵刃、怒氣衝衝的家奴大聲叫囂著。


    墨有才起身做了個手勢,所有墨家子弟已經伸手向著自己的腰間摸去。


    “小郎君不可,史家惹不起!”芸娘急忙出口製止,這件事本就因她他而起,不能在連累無關之人。


    俗話說得好,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張韻一直秉承著這樣的理念。不過貌似在大宋,張韻總是無法堅持自己的原則。


    用腦子想想都能知道,如此美貌的小娘子,定然是被哪家二世祖看上了。


    “我等在此飲茶解暑,不知諸位所謂何事?”張韻快步向前出口質問。


    “這店,史郎君包了,閑雜人等速速滾蛋!”來者咋咋唿唿,一副大舌頭,吐字不清。


    “哦,屎郎君何在?天氣炎熱,可否融我等休息片刻!”張韻這話不卑不亢,不過這個“屎”字咬的特別的狠。


    ?此言一出,墨有才等人捧腹大笑,即便是處於後方的芸娘亦是單手捂住小嘴,雙肩不停的抖動。


    主辱臣死,這幫惡奴可不是好說話的!一聲尖銳的口哨,四周再次出現援兵。


    張韻環伺一周,約麽三十人左右。若是普通的商隊恐怕就會掂量掂量,不過張韻手下的墨家十幾人,各個都參加過靈璧縣之戰。


    當下,墨有才輕咳一聲,算是準備動手的信號。以張韻的脾氣,這種欺男霸女的事情鐵定要出手相助。


    “莫要傷了性命!”張韻的話聽在墨家人耳中算是底線,可在史家惡奴眼中卻如此可笑。


    ?這些個惡奴,平日裏欺負百姓沒什麽問題,可今天他們遇到的卻是見過血的老兵。


    一陣人仰馬翻之後,芸娘驚訝的發現史家惡奴各個倒地哀嚎不止,而那位俊俏的小郎君居然悠閑的喝著茶水,似乎什麽都沒發生一般。


    隻有三個見勢不妙,提前溜走的家夥之外,其餘皆以到底不起。


    “芸娘多謝小郎君相助,可那史堅乃史家嫡長子,小郎君還是快些離去為好!”


    芸娘焦急的心情張韻理解,因為到目前為止,他還沒有提及自己的身份。


    張韻淡然一笑,而後問道:“小娘子可是牛家村人?”


    芸娘點了點頭,自她記事起便在牛家村生活,又怎能不是牛家村人!


    “可是租種張家良田?”張韻繼續問道。


    芸娘再次點頭!


    “既如此,這事我管定了!”張韻義正言辭的道,不過史堅這名字怎麽起的那麽賤呢?


    史堅?屎賤?


    鬧出了這麽大的動靜,早有牛家村的百姓急忙報了臨安府的廂官,對此張韻滿不在乎。


    臨安府,本就管理著南宋京都之事。


    其下設有知府一人,通判二人,簽書節度判官廳公事、節度推官、觀察推官、觀察判官、隸事參軍、左司裏參軍、右司裏參軍、司戶參軍、司法參軍個一人。


    而城內外又分南北左右廂,各置廂官,聽斷民間訴訟。


    因為牛家村屬於臨安府管轄,所以這廂官,就是負責此間的官吏。雖然權利不大,但終究是名官員不是?


    後世有句名言,別拿村長不當幹部,廂官自然也是官嘍!


    隻不過,廂官隻能判決簡易之事,一旦牽連到官宦子弟之事,已經不是他能夠決斷的。


    相對於大宋的其他的機構而言,廂官的辦事效率還是很高的,沒過多久,一名身材瘦小的廂官便趕到了事發現場。


    張韻依舊喝著茶水,芸娘小心翼翼的再一旁伺候著,墨有才等人已經將史家惡奴綁了個結實。


    “錢知府可在?”廂官還未開口,張韻搶先問道。


    “知府公事繁忙,敢問小郎君……”廂官小心翼翼的問道。


    雖然隻是個廂官,但為官之道還是清楚地。


    “我家小郎君乃循王五世孫張韻!”墨有才搶先言道,根本就沒把這小小的廂官放在眼裏。


    張韻的名聲,近些日子在臨安火的一塌糊塗,廂官怎麽不知!


    即便是史家的後台,他多少也知道一些。在官場上若是弄不清門道,前途必然一片渺茫。


    而張韻口中的錢知府,全名錢象祖,字伯同,號止安,再過不了幾年便會官拜兵部尚書。


    當然了,這一切眼前這位不知名的廂官不知道罷了。


    張韻與錢象祖其實有著一次交情,這也多虧自己釀出的仙人醉,當初拜會之時,至少表麵功夫是做足了的。


    其實張韻的想法是,隻要見到錢象祖,剩下的事就簡單的多了。


    隻可惜,張韻忽略了一件事。知府可不會像後世電視劇裏演的那樣,什麽事情都親自過問。


    ?史家莊,位於臨安城東麵,距離牛家村的路程也就不到半個時辰。


    就在剛剛,三個驚慌失措的家奴,哭爹喊娘的跑了迴來。


    “小郎君……完了……完了!”還沒有到門前,那鬼哭狼嚎的聲音就已經傳來。


    但這話在史堅耳中聽的怎麽那麽別扭?家奴口中的小郎君不就是他嘍!


    “啪!啪!”抬手就是兩巴掌,扇的為首之人一愣。


    仔細想了想,原來是剛剛自己用詞不當,而後經過短暫的思考再次鬼哭狼嚎起來。


    “小郎君……被抓了……被抓了!”史堅那個氣啊,自己手下這家奴簡直笨到家了。


    “啪!啪!”又是兩巴掌扇下去,為首的家奴徹底蒙了,


    難道又錯了?正欲開口卻聽史正道大喝:“閉嘴!”


    若是再讓這貨說下去,史堅真不知道又會出什麽幺蛾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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