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與墨家巨子分道之後,二十餘人的車隊便急匆匆的向臨安而來。


    一路上,早就派人迴去報信的劉氏,已經知道了兩年多來家中的情況。


    若是沒有年邁的福管事,恐怕這若大的家業早就散了!


    剛剛北門之事,僅僅是一個小插曲,張韻和劉氏並沒有來得及休息,福管事的話就已經讓這母子二人氣憤不已。


    “劉娘子、小郎君,老朽無能啊!無能啊!”迴到府中安排完瑣事,再次轉身返迴的福管事又一次激動了起來。


    “那小娘子…那李家…”福管事的言語顯得有些慌亂。


    聞言的劉氏已經眉頭緊皺,一股不好的預感頓由心生!李家的事是她一手操辦的,除了福叔之外,張韻根本就不知道。


    雖然心中知曉個大概,但劉氏還是問了出來:“可是李家退婚?”


    “退婚?”聽見這兩個字,張韻突然發現後世網文中的橋段怎麽會出現在自己身上。


    可為什麽,這世的記憶力偏偏沒有這一段?


    “退就退吧!”既然想不起來,張韻也就無所謂了,反正他也不在乎!


    “小郎君,這事傳出去那可就真的丟……”後麵的話福管事沒有說出口。


    劉氏的臉色已經很難看了,兩年來張韻還是頭一次看到自己娘親的臉色如此之差。


    劉氏雖然是妾室,張韻也是庶出,但終究是循王之後。這樣的身份放眼大宋,普通商戶家出身的小娘子也是高攀不起的。


    見此情形,張韻定了定神道:“既然如此對我,日後定要讓李家高攀不起!”


    這句話聽起來平淡,但聽在劉氏耳中,使她有些微微愣神,幾個唿吸間劉氏反而麵帶著笑容。


    靈璧縣一戰,張韻在臨安的名聲大震,即便是張家的族長也派人前來詢問具體的情況。


    隻可惜,福管事對於已經消失了兩年的張韻母子的近況一無所知。不過聽來人說,官家已經有封賞之意!


    這可是光宗耀祖的機會,若是官家真的封賞下來,恐怕最後悔的就是已經退婚的李家。


    “福管事,此事到此為止吧!六郎說的沒錯,日後定有李家後悔的時候!”慢慢想通了一切,劉氏終於開口定下了論斷。


    此刻福管事方才如釋重負,這兩年對他來說實在是太艱辛了。


    自從離開家族之後,福管事便一直跟隨在張韻母子身邊,劉氏能夠創下現在的基業,福管事功不可沒。


    這不,次日清晨,剛剛練完槍法的張韻便被劉氏喚到了正堂。


    當張韻到達時,除了自己的娘親和福管事之外,還有一位中年人低首含胸的站在此間。


    “娘,福叔,早!”張韻笑眯眯打著招唿。


    對於這樣的方式,劉氏已經習慣了,可福管事卻是微微一愣,而後道:“見過小郎君!”


    “福源,見過小郎君!”


    福叔先行一禮,而後那位中年人急忙行禮。


    “六郎,日後這家業就靠你了,為娘終究是個婦人!”劉氏話語剛落,張韻有些吃驚。


    雖然還想說什麽,但是看著劉氏那堅毅的目光,張韻知道這事恐怕沒有改變餘地了!


    “娘放心,兒自當盡心盡力!”


    見此情形,福叔開口道:“小郎君,老朽年事已高,力不從心,犬子跟隨老朽從商多年,頗有能力,若是小郎君不放心,可另尋人手!”


    張韻見此急忙開口道:“福叔哪裏話,這兩年,家中之事全賴福叔打理。既然福叔舉薦,六郎豈有拒絕之理!”


    聞言的劉氏點了點頭,如此忠心耿耿的之人教出的兒子能差到哪裏去呢?


    其實,張韻的言下之意是,若是福家人有心使壞,今日的臨安便沒有他們母子二人立足之地。


    雖然還不清楚福源的能力,但張韻以福管事的品行觀之,定然不會舉薦無用之人不是。


    福源也是個人精,見張韻已經同意,立刻表裏自己的決心,道:“謝小郎君信任,福源定然盡心盡力!”


    在大宋,雖然有官奴一說,但多數大戶家中的傭人並非奴隸,而是一種雇傭與被雇傭的關係。


    月錢不說能賺多少,但至少吃喝不愁!


    劉氏離去了,她要迴後堂吃齋念佛,既然已經將家業交到張韻手中,她現在隻想著能為自己的兒子祈求平安。


    隨著福叔和福源二人的一一介紹,張韻才知道自己家中開有酒樓一間,雖然不大,但卻位於禦街之上,若是在後世,那可是黃金地段的鋪麵。


    除此之外,還有一間雜貨鋪,平日裏賣著從大宋各地進來的特產,兩年至少沒有虧損也算是不錯。


    有了這兩樣,張韻突然發現自己的處境還算不錯,至少某些想法可以很快變現。


    大宋不缺酒,但張韻讓墨有才拿出來的一小壇酒,已經讓福叔和福源二人的雙眼冒著精光。


    “小郎君,這酒……”張韻沒有讓福源把話說完。


    家中有酒樓,自然也有酒有,可二者相比,高下立判!


    “釀酒之法便在這裏,器具需要時間打造。”張韻說著,便從自己的懷中取出了一套圖紙。


    這可是他這兩年,在無影山中與墨家之人反複嚐試之後,才定型的器具。


    頓了頓,張韻再次開口道:“福源,此事除過墨有才等二十人之外,隻有你和福叔參與!”


    “小郎君安心,福源豈是那見利忘義之輩!”說著福源便對天起誓,因為他知道此酒一旦售賣,將會帶來巨大的利益。


    張韻點了點頭,古人可不會隨便對天起誓,雖然也有奸詐之人,但最核心的器具打造,確掌握在墨家人手中。


    即便福源這裏有變,那也是知之甚少!


    交代了一番,福叔帶著墨有才等人準備所需的物品先行離去,而張韻則帶著福源向著禦街而去。


    禦街,作為臨安城的商業中心,其占地麵積之廣已經讓張韻驚的咋舌。


    街道兩旁商鋪林立,所賣買商品一應俱全,其中不乏海外之物。走了一路,張韻就像個好奇寶寶一樣,左瞧瞧右看看。


    由於長相俊俏,一路上衝著張韻拋媚眼的娘子不在少數!


    當二人到達酒樓之時,手中大包小包的像極了後世剛剛從超市裏搶完特價商品老年人。


    自家的酒樓雖不大,但上下兩層,比鄰運河,雖然算不上是最核心的地段,但張韻的心裏已經有了初步的規劃。


    “福源,派人將這些香料送迴府中。近日選一可靠的廚子,來家中聽命!”剛剛從二樓下來的張韻,便對著身後的福源道。


    雖然不知道小郎君所謂何事,福源依舊答應了下來。但張韻接下來的話語就讓福源有些頭疼了。


    “酒樓年久失修,該拆的拆,該換的換,該修的修,一應人員月錢加倍!”


    聽得張韻之話,福源知道一定是酒樓目前的現狀讓自家的小郎君不滿意,可一拆一修一換,需要大量的錢財。


    福源很想反駁,但是看著張韻那堅毅的目光,他知道此時反駁已是無用。


    仔細想想那美酒之事,福源心中豁然開朗!


    “呦!這不是張家的小郎君嗎?兩年不見居然還活著?哈哈哈哈!”突如其來的不和諧之聲,讓張韻皺了皺眉。


    眼前這個肥頭大耳的家夥,似乎沒有什麽印象!


    “此乃李步行,李家長子!”福源在一旁低聲的提醒道。


    張韻定了定神,淡淡的笑了笑並沒有搭話,這樣的二世祖,後世的他可是見多了!


    眼見張韻不搭理自己,李步行繼續道:“吾妹退婚,著實對了!”


    哪壺不開提哪壺,即便是張韻脾氣再好,大庭廣眾之下被人如此嘲笑,身為直男的他怎能忍氣吞聲。


    “誰家的狗在此狂吠?”張韻癟了癟嘴,不耐煩的嘟囔了一句。


    “你罵我?”李步行也不傻,立刻怒喝道,身後的一眾家奴開始蠢蠢欲動。


    “誰賤我罵誰,這可是你自己說的!”張韻雙手一攤,聳了聳肩。


    “你…你…”


    “你什麽你?男人哪能不行呢!瞧你這名字,嘖嘖…”張韻砸吧砸吧嘴巴,一臉不削。


    “氣煞我也!氣煞我也!”李步行怒罵道。


    轉身使了個眼眼色,一眾家奴便欲動手,隻可惜,禦街之上巡邏的捕快不在少數。


    掂量了一番之後,李步行留下了一句“你等著”便匆匆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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