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希銘以為他說話的聲音很小聲秦霜聽不見,殊不知這洞裏就他們三個,再怎麽小聲秦霜也聽得到,等鳳希銘迴過頭,見秦霜冷冷地盯著他嚇得他心跳漏了半拍,有種心虛的感覺,不敢與秦霜對視。


    楊絮倒沒有鳳希銘那麽多心理活動,將野味烤好遞了一條魚給秦霜,道:“姑娘,今日謝謝你仗義相助,我們也不知道你的名字,也不知道該怎麽幫你?你家呢?少爺和小的出了山就要離開了,你一個弱女子也不好在外遊蕩,不若姑娘說說家在何處,小的可以送姑娘歸故裏。”


    鳳希銘聽到這話立馬來勁兒,猛點頭附和。


    秦霜絞盡腦汁想了許久,腦袋裏還是一片空白,無助地看著鳳希銘和楊絮,搖頭道:“我不知家在何處,也不知道自己的名字,更不知道我為什麽會出現在這山裏。”


    這是一問三不知啊!


    楊絮錯愕地瞪大眼睛,啃烤魚的動作一滯,慌亂地拉著鳳希銘到邊上小聲嘀咕道:“少爺,這怎麽辦?”


    鳳希銘同樣焦急,他還是頭一次碰到這樣的事情,外頭什麽情形他也不知道,總不能帶著一個姑娘跟他們去冒險吧!想了想,鳳希銘迴頭走到秦霜身邊,遲疑道:“姑娘,不如我們出去先送你去醫館,看看大夫怎麽說成嗎?”


    秦霜微微頷首,她也想知道自己是怎麽迴事。


    翌日天還微微亮三人就出發了,山裏的清晨不管春夏秋冬,總是吹著寒冷的風。


    鳳希銘將自己的外衣給了秦霜,招唿他們盡快趕路,三人走了不過兩個時辰立馬有人找到這個山洞。


    鳳希銘三人完全不知,樂嗬樂嗬的在山裏轉悠,這山對於外人來說如同龍潭虎穴,可對於從小在山裏長大的鳳希銘卻跟自家後花園似的,應付得遊刃有餘,領著楊絮和秦霜在山裏東躲西藏了四天,終於出了這片連綿起伏望不到頭的山林。


    楊絮激動地拉著鳳希銘道:“少爺少爺......我們出來了!”


    “楊絮,你別高興得太早,那些老家夥不可能眼睜睜看著我們逃跑的,說不定他們早就在山外埋伏好,就等著我們自投羅網,為了安全起見,我們還是喬裝一下比較安全。”鳳希銘摸著下巴琢磨道。


    於是,通往慶陽府城的大路上,隻見一牛車晃晃悠悠地前進,前麵坐著趕車的老爹,後麵坐著三個蒙麵女子,其中兩個是喬裝打扮的鳳希銘和楊絮,至於秦霜,完全不用喬裝,反正鳳家根本就不知道多出了她這麽一個人。


    牛車進城的時候,城外的守衛一個個的嚴查,鳳希銘見此,心一沉,與楊絮對視一眼,兩人立馬往臉上點了一些東西。


    輪到他們的時候士兵非要鳳希銘和楊絮解下麵紗,楊絮扭扭捏捏的解了一般,士兵見到他臉上的紅點嚇了一跳,避如蛇蠍,嫌惡地擺擺手放他們通過了。


    老爹在前頭感歎道:“唉!也不知道府城又出了什麽事情,這一天天的總有事,我們這小老百姓混口飯吃不容易啊!”


    鳳希銘連連點頭應和,待牛車停在醫館門口,楊絮將銀錢結清,帶著秦霜進去,不明就裏的人以為是秦霜帶著鳳希銘和楊絮來看大夫,跟在他們後頭的人見三人進了醫館立馬不再關注。


    “三位都要看病?”醫館的學徒上前看了看三人,一臉疑惑。


    鳳希銘和楊絮搖搖頭,同時指著秦霜道:“給她看看。”


    大夫把脈的時候鳳希銘顯得有些焦躁,因為大夫的神情不是很好,楊絮在邊上看得心沉了沉。


    “怎麽樣?大夫,這姑娘怎麽樣了?”大夫剛剛把完脈,鳳希銘便迫不及待地開口了。


    大夫歎息地搖搖頭道:“這姑娘摔了腦袋,能活下來都算命大了,現在腦子裏有血塊,隻怕是失憶了,也不知道還有沒有其他影響,姑娘,除了腦袋,你可覺得還有哪裏不舒服?”


    秦霜認真地感受了一番,輕輕點頭,指著自己身上的一處肋骨道:“這裏好像也不舒服。”


    一個女大夫進來,領著秦霜進去檢查了一番,出來皺眉道:“師傅,這姑娘身上的肋骨骨折了,還有好些傷痕,看樣子是從高處摔下來造成的。”


    女大夫說著還看了鳳希銘和楊絮幾眼,蹙眉道:“你們是她的家人?怎麽讓她傷成這樣子?難得這姑娘堅強,竟然一聲不吭的。”


    鳳希銘和楊絮一臉尷尬,他們壓根就不知道這姑娘是誰,怎麽迴答。


    因為秦霜要醫治,一行人不得暫時在醫館附近住下,鳳希銘長籲短歎,他可是懷著遠大的誌向偷跑出來的,第一次出山就碰到這樣的事情,也不知道會不會耽誤到好哥們的事情。


    鳳希銘心下糾結,又不忍心放失憶的秦霜一人在外頭,隻能帶上她這個累贅。


    好在秦霜恢複得快,在醫館醫治了半個月就差不多好了,此時鳳家派出來的人找不到鳳希銘已經離開慶陽府了。


    鳳希銘買了一輛馬車,帶著楊絮和秦霜大搖大擺地一路南下,趕往安陽。


    這一路上,隻要經過一個鎮子或者一個府城他就會問秦霜一次,可惜秦霜對每個地方都陌生,不僅陌生,連許多他們日常用的東西,比如夜壺,她都不認識,洗臉也不知道要拿著盆子到井邊取水,完全生活無能。


    刷新了鳳希銘和楊絮對於失憶的認知,兩人不得不認命地伺候秦霜大大小小的事情。


    鳳希銘感覺他都快成了秦霜她爹了。


    多了一個拖累,一行人比預期晚了兩個月抵達安陽。


    馬車停在安陽城郊外一個不起眼的莊子內,莊子裏的漢子看似普通似乎又不一樣。


    鳳希銘大搖大擺地領著楊絮和秦霜進去。


    羅霆看到鳳希銘,眉頭微不可查都皺了皺,“你遲到了!”


    鳳希銘大大咧咧地找了個位置坐下,不客氣地喝了羅霆的水,舒了口氣道:“跟你說,我這一路不容易啊!”


    經過鳳希銘一番添油加醋的賣慘,羅霆將目光放到秦霜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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