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女人竟然如此能耐?


    張員外心中十分的憤怒。


    想他張家立足至今,出過不知道多少舉人老爺,如今竟然淪落到有人膽敢在太歲頭上動土!


    “大伯,你可一定要給侄兒做主啊!”躺在床上的張打鐵,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向張員外控訴。


    張員外十分嫌惡的對他道:“你被人欺負成這個樣子,丟不丟人?”


    “是,大伯,我是丟人,竟然被婦人孩童愚弄。我丟人不打緊,您若不為我討迴一個說法,這往後咱們張家可要淪為人茶餘飯後的談資了。”


    張員外看著張打鐵的眼神更是不善,他氣惱的甩了甩袖子,不想再看張打鐵一眼,轉身道:“這還用你說!打狗還要看主人!”


    縣官明知道張打鐵是他的侄子,卻還是判了他五十大板,這分明就是沒把他這個員外,沒把張家給放在眼裏頭!


    是可忍,孰不可忍?


    “來人!”


    張員外怒聲喝道。


    當即有人跑了過來,跪在地上,態度無比恭敬而又害怕的道:“老爺,有何吩咐?”


    “去,將縣官大人請到咱們府上,就說上頭有十分重要之事欲告知於他。”


    仆人領命,當即就要走,卻被一個女人給攔住。


    “且慢!”


    瞧著那人,張員外眼中滿是不屑。


    “你是什麽東西?”


    林夏荷壓製住心頭的憤怒,臉上浮現出一抹笑容,上前一步道:“張員外,縣官明知道我家老爺是您的侄子,卻還是在大庭廣眾之下打了我家老爺五十大板,您覺得,縣官老爺是不知道咱們張家的實力嗎?”


    張員外挑了挑眉,“哦?”


    林夏荷繼續道:“縣官隻怕是有了更大的顧忌……”


    “他顧忌什麽?分明是沒把我張家給放在眼裏!”張打鐵氣惱的嚷嚷道,眼神惡狠狠地瞪著林夏荷。


    這個賤人,瞧見他被人打了心裏頭很開心是不是?這會兒大伯要去給他討說法,賤人竟然還敢阻攔?張員外卻是深思起來。


    這縣官的顧忌,除了那位正在各地進行巡察辦案的吳大人,怕是沒有別人了……


    莫非,這吳大人已經到了他們的地界?


    張員外心頭不免一顫。


    雖然他們這處離京城甚遠,卻也聽過閻王吳的威名。


    這閻王吳便是如今奉命在各地巡察的吳大人。


    傳聞中他貼麵無情、不近人情,不管是皇親國戚還是朝中重臣,隻要是犯了事,都被他彈劾並且治罪過。


    閻王吳並不可怕。


    最可怕的是,他深得帝心。


    很多人都說,他是當今皇上的心腹、眼睛和耳朵。


    正因為背靠皇上,閻王吳才能一路披靡,懲治了不少權貴和貪官。


    閻王吳本人雖然深得皇上的信任,卻並未因此而享有特權,做出危害百姓之事。


    從他入朝為官至今,與他接觸過的百姓莫不叫他一聲吳青天。


    閻王吳的稱唿在權貴貪官那裏是咬牙切齒的痛恨,然而在百姓、在好官、在軍中卻是敬愛的昵稱。從未有一個官員能像閻王吳此般,以為名請命為天職,縱使赴湯蹈火也在所不惜。


    所以縣官的顧忌,就說的通了。


    原來是閻王吳要來了。


    “阿嚏!”


    吳青鬆從馬車上正要跳下來,冷不丁的忽然打了一個噴嚏。


    “大人,您當心別著了涼。”


    手下拿了一件披風立刻給低頭捂著鼻子的吳青鬆披上。


    吳青鬆揉了揉鼻子,對手下露出一個笑容,眼睛瞧著麵前的山頭,待瞧見山中零亂散布的某物時,眼睛咻的一亮。


    “呀,那裏有蘑菇呢。”


    男人的聲音清亮而又好聽,抬起的臉上,年輕的麵孔俊朗如星。


    沒有接觸過閻王吳的人,多半會以為他是中年或者年紀偏大的男人,任誰也不會想到,他竟然會是如此年輕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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