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雷努力令意識恢複清晰,強撐著虛弱的身體走到麥吉麵前。


    伸手撕下紅色勳章,他看了看身旁的路人,發自內心的笑了笑:“是我贏了哦。”


    話音剛落,他手捏一把紅色勳章躺倒在大禮堂門口,這舉動看似是嚇壞了其他的學生,這不過了才一會兒,不知從哪邊就出現一大批的神秘人士,身著一身素白的長衣。


    其中的一位女士先是走到傷的最嚴重的兩人麵前,用兩根手指捏著脈搏試聽了好一會兒,這不,把耳朵也貼在胸口上,驚慌地抬起頭大喊了一聲:“疑似心跳指數不太正常,誰那邊有強心劑,把擔架都扛過來,皮下組織大出血,內部組織局部損壞,需要馬上手術。”


    接著她又看向另一邊算是臉色紅潤的男人身旁,指揮若定的俯聽了一會兒他的心律,略是驚異的感慨一聲:“這一位膝蓋受損嚴重,需要打點石膏,皮下組織大量出血,需要內開手術,耳垂連著臉頰部位大部分皮下組織麵積受損,需要植皮,還有輕微的精神不穩定,精神領域的昏迷,到底是誰對他做了這種事,醫官,給他來一針生物解劑。”


    地上,弗雷隻感到昏昏成成,半睡半醒之間,好像脖子上出現一絲涼意,清爽的感覺迅速襲向拳神,他知道這是強心劑的作用起了效果,而他的心肺跳動率也有了複蘇的跡象,在幾名醫官的拍打催醒下,才逐漸恢複到正常的指數。


    但恢複正常指數,並不代表此時的狀態依舊完好,可顯然身邊圍繞的那些醫官看到皮下受損的組織翻出體外,見到此狀都不由心有餘悸的做出緊急處理,強心劑之後又注入鎮靜劑和止痛劑,兩種藥劑混為一體注入手臂上動脈裏,一股清新的液體體內快速催發了困意。


    之後的事就完全不知道了,隻在朦朦朧朧之間感受到無數雙手在皮膚上劃動,尖銳的刀子切開皮肉組織,損毀的內髒被一點點清理出來,這顯然是比他想象的還要痛苦的多,即使睡意朦朧之間也能感受到此時他正被一群醫官圍觀,差點成為醫療器械下的生物標本。


    此時的屋子裏頭,陸陸續續傳來醫官忙碌的聲響,這間屋子裏頭坐滿了病人,而他們都眼巴巴望著那些醫生從自己身邊走過,甚至沒一個對他們表示問候,眼下的狀態都有點氣的發火。


    重症病房區,內外有三道警戒線,外圍還有幾名軍方人員把手。


    一名醫官眯了眯眼睛,對著儀器屏幕顯示的異樣化數據表達不滿,頓時說:“心脈複蘇,把受損內髒掏出來”


    “可配用的移植器官已經到達…”這時,門外心急如焚跑進來一位年輕的護士。


    醫官丟出一張權限卡,接著又轉迴頭盯向儀器說:“我沒有太多時間,你去把移植器官進行數據匹配,把合適的都送過來,隻要合適都直接送到這裏。”


    身旁的護士接過權限卡,掃了一眼裏麵的情況後,又風塵仆仆的跑出了重症病房,幾分鍾內,房間裏除了陸續傳來心肺的唿吸聲,幾乎沒有其他的聲音,這裏的醫官都聚集在一片精準的儀器盤前,望著上麵數據化的解析,然而,他們正對麵前是一堵無比厚實的玻璃牆,裏麵沒有任何擺設,基本的設施也沒有,單純的銀白色金屬的格局,看多了難免會單調,但這些醫官則不在意這些細節,而他們眼下把注意力都集中在一個容器上。


    這個容器裏麵漂浮了一個赤裸的男人,男人眯著眼睛,顯然臉頰上還泛著痛苦,白色的皮膚金色的碎發,不知皮膚原先是什麽膚色,多半是在水裏泡久了都有點發脹的感覺,但在這容器中似乎會感到很舒服,就像生活在母親的羊水一樣,男人嘴裏還放著一個導管,依舊是向外咕嚕嚕的冒氣泡。


    這個男人身上漸漸恢複完好,但他始終沒有蘇醒的跡象,在他肚子和胸口位置有一道整齊的切口,能見到有幾雙電子手臂正從裏麵來迴進退,密密麻麻的塗著特殊的液體,而肉眼可辨的是那些碎肉和裂開的骨頭都在極速密合。


    在這充滿綠色液體的容器中,那些在細小的傷勢也在快速密合,更不用提起那些損耗嚴重的傷患了,切開的胸口和腹部處,有一顆黑色的造物器代替心髒跳動,男孩就在這近乎低氧的情況下依靠試管內的養分生存了下來。


    幾名醫官瞠目結舌的忍不住點頭,這種儀器的造價比較高昂,還不是哪間醫院說競購就能抬動市場買下基因再造溶液,對於那種高損傷的士兵而言,在精湛的醫官電子生化手術都不在起效果,況且以平時醫官遇到這種病患來者,多半隻有延長他的壽命,等到患者蘇醒在義正言辭的告訴他,那些部位壞死需要切除摘除。


    突然間,屋外走進一名披著軍裝的男人,他掃視屋內的一切,然後就坐到玻璃牆旁椅子上,“哎,我來了,我隻想知道患者情況怎麽樣了,我不想聽廢話,告訴我,基因鎖鏈崩毀的現象有沒有製止痊愈的可能性…”


    另一位看起來年輕的女護士低下頭,湊到他耳邊,噓聲問候道:“你好,長官,這邊嚴禁外人大聲喧嘩,請不要讓我為難。”


    “練家子,嗓門就是大,不好意思啊,現在情況如何,他還有得救嗎?我不想關心其他的,我隻要這個孩子能夠安全的活下來,軍方給你們提供資料、資金研究基因重組工程,也是時候到驗貨的時候,不要對我說不,我這人脾氣你是知道的,最討厭別人繞彎子對我說客套話,實話實說吧。”軍官擔憂道。


    女護士聲音突然沉默了。


    這名軍官拍了拍她的肩膀,笑了笑道:“還是找個能說事兒的跟我對話吧,我怕你承受不了後果,這不是你該負的責任。”


    女護士沉默著點點頭,猶豫了一會兒,就走到一名禿發的男醫官的旁邊,湊近耳朵,男醫官聽完後臉色大變,隨後用餘光撇了眼在旁觀察的軍官,示意的甩了甩手,隨後才走到這位軍官的麵前。


    “不知,方長官有什麽話要親自對我說,你讓我部下見到很難堪啊。”


    方教官笑了笑,透過玻璃牆看向玻璃容器內懸浮的男人身影,沉思一會兒,沉默著不說話了。


    “基因鎖鏈被粗暴的打開,根據估計僅是第一階段,所以並不會影響基因層麵,而他內部卻是出現大量皮肉組織的損傷,這是在戰鬥過程中發生的傷口感染,我們切掉了一部分,臉骨骨折,氣管都差點扭曲變形,精神意識略微模糊….”


    “好啦,好啦,打住,我問的問題你聽不明白,隻需要告訴我有沒有救,關於你說的那些醫患用語,等你想解釋寫份致歉信時我會考慮仔細拜讀你的大作,現在還是免了吧。”


    眼前這名醫官似乎有所覺悟的點點頭,說:“精神似乎有好轉的盡頭,至於那些淤血部分早也排了出來,現在正在局部的維護工作,他的內髒方麵有點超負荷,實不相瞞我當醫生這麽多,從來沒見過一個孩子有著一顆接近40歲成年人的碩大的心髒,這實在匪夷所思....”


    醫官苦笑了一聲。


    方教官不難聽見醫官口中帶著一絲無奈。


    在器髒從屋運入後,幾名醫官對儀器顯示的虛擬鍵盤狂按一通,那顆血紅色髒器被取出拋入容器,等到一顆青色心髒被取出來時,眾人都看的有點傻眼了,這是多麽衰竭的一顆心髒,上麵仿佛充滿了病菌,不光有香煙的汙垢,以及各種難以用詞匯來形容的肮髒汙垢附著上麵。


    這顆心髒取出後,立即放入氨水中保管起來,然而,將那顆火紅的心髒移植到體內,在屏幕上見到整個人生命特征都出現傷滑的跡象,裏麵的男人手指頭有所觸動,迷糊的睜開眼,但隻看了一眼外麵世界,隨即陷入沉睡。


    幾名醫官慌張的交頭接耳,麻醉劑注射量是常人的兩倍,裏麵的人絕對不可能蘇醒。


    雖說是不可能蘇醒,那剛才的蘇醒跡象,在場所有人都不會看錯的。


    “這是怎麽迴事,既然醒了,怎麽又再度陷入昏睡。”方教官顯然遲疑了一下,他連忙用責備的語氣嗬斥。


    “這,我也不清楚,或許是他還不太熟悉新形心髒對他身體起到的改造效果,這還需要一段時間的適應才能達到原來的水平,他的體格很強壯,經過這次生與死的徘徊,基因鎖鏈也不會在對他造成至死的效果。”


    “不過副作用是難免,現代醫學領域無法解釋那種基因鎖鏈對此軀體會產生負麵效果,可就當我們剛深入了解基因學術的領域時,有關的研究人員解析了人體密碼,我們新開發的生物激素或許能改善人類的體格,在這過程中提高人體所需的免疫力。”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末世之人類新紀元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甜豆配巴豆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甜豆配巴豆並收藏末世之人類新紀元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