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位兄台請留步。”劉歲寒追上幾個人。


    幾人迴頭打量著劉歲寒,而後顧長書行一禮問道:“不知兄台有何事?”


    劉歲寒環顧一圈,四周張望,欲言又止。


    這番模樣讓那慕容長河有些不爽,便說道:“有話便說,何必支支吾吾。”


    顧長書示意慕容長河不要出聲,而後也四處看了一眼,說道:“兄台,跟我們來。”


    說罷,顧長書便帶著幾人往南城區方向走去。


    “誒,顧大哥,我們不是要去明月樓麽?”慕容長河有些不解。這條路分明就不是去明月樓的那條。


    顧長書佯裝生氣道:“長河你且跟著便是,哪來這麽多話。”


    慕容長河吐了吐舌頭,便不再說話。東州鎮這邊六個宗門,除去排列上了三十初宗的雷天山和風雨門外,其他四個宗門的關係還不錯,他們的少宗主又是相仿的年紀,家境也是相仿,所以也玩的來些。


    顧長書是四人裏最年長的,其他三人也尊稱他一身大哥,平日裏也是言聽計從。


    顧長書領著四人熟門熟路的來到一家名為“香溢樓”的酒館,剛一進門,便有小廝迎了上來,說道:“顧公子,您來了。裏麵包房給您留著呢。”


    “喲,顧大哥,怎麽還有這地方,你可從來未曾帶我們來過。”李翔好奇的打量著這家酒樓。


    “就是就是,顧大哥你不厚道。”慕容長河也附和道。


    隻有那五行山的少宗主陸豐天,若有若無的眼神卻在劉歲寒身上來迴打量。


    劉歲寒又怎會不知道?有時候話少的人,往往卻是最內斂,最有能量的那位,他對這位五行山的少宗主也是頗為好奇。


    這家酒樓要與赤影樓、醉仙樓、明月樓比起來檔次可就差多了,顧客也不多,三三兩兩,但若是說僻靜的話,那是其他三者無法相比的。


    顧長書笑了笑,道:“有的給你們吃喝便是,哪來如此多的問題。”


    幾人進了包廂,顧長書也不急著說話,而是親自倒酒安排菜肴招待,這熟絡的情況像是在自己家中一般,看的其他幾人一臉驚異的神情。


    還未待酒菜上桌,那慕容長河便忍不住問道:“這位兄台,到底有何事如此神秘?”


    顧長書佯裝生氣的白了他一眼,而後轉頭對劉歲寒微笑道:“我這位兄弟性子直白了些,兄台莫怪。既然如今已同坐一桌吃喝,那今後便也是朋友,不如待酒菜上齊,咱們哥幾個再邊喝邊談。”


    劉歲寒點了點頭,說實話這顧長書給他的感覺還不錯,畢竟比其他三人年長些,為人處世也是處處圓滑到位。


    很快,酒菜上了桌,顧長書端起酒杯道:“鄙人古來洞顧長書,這是我的三位義弟,李翔、陸豐天、慕容長河。還不知兄台高姓大名?何許人也?”


    劉歲寒笑了笑:“高姓不敢當,鄙人劉歲寒。東州鎮人士,最近聽說附近六宗齊聚於此,特意來到這東陽城。”


    “哦?特意來此?”


    顧長書與其他三人對視一眼,言語間帶著一層深意。


    劉歲寒端起酒杯故意停頓,佯裝沉吟思考模樣,而後一飲而盡,道:“我是打算與各宗門做一樁交易。”


    “交易?”


    劉歲寒不等幾人追問,便將一個小瓶子扔了過去,正是與那掉在醉仙樓裏的一模一樣。


    “幾位兄弟都是宗門裏出來的顯貴,想必這東西也是知道的吧?”


    顧長書沒有急著迴答,而是接過那瓶子搖了一搖,而後打開蓋子,忽的!李翔肩膀上的那隻碧眼金鬃蜥便要飛撲過去,幸好被他給攔住。


    那一直默不作聲的五行山少宗主這時說道:“這可是靈泉水?”


    劉歲寒微微一笑,並不做聲。


    顧長書神情嚴肅,雖看起來頗為淡定,實則心裏早已掀起巨浪。


    “如果有足夠的靈泉水,顧大哥就能修複損壞的根基,就能重新奪迴東洲第一天才的名頭了。”慕容長河大聲說道。


    顧長書瞪了他一眼,厲聲道:“閉嘴!”


    聽到這話,劉歲寒這才又仔細瞧著這顧長書,他差不了兩年也是弱冠,可修為卻是四人中最低的,起初第一眼時他心想怕是這顧長書天賦資質一般。可聽著慕容長河的話,好像是損壞了根基。那這麽說來還真找對人了,這靈泉水確實有修複根基之效用。


    “不知劉兄這靈泉水從何得來?”顧長書此刻表現的更加謙虛,直接站起來跟劉歲寒行禮。


    劉歲寒端起酒杯喝了一口,似是很不在意的說道:“哦,自是從那靈泉裏裝了這麽一瓶。”


    “靈泉!”


    四人都不淡定了,齊刷刷的起身,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劉歲寒,仿佛此時他便是靈泉一樣。


    “是啊,靈泉,不過就是大約……”


    劉歲寒看了一下這個包間,而後說道:“四個這包間這麽大的靈泉罷了。”


    “什麽!!”


    四人再次驚唿道。


    劉歲寒看著四人這模樣忍俊不禁,一個這樣不堪入目的靈泉竟然能讓這些所謂的少宗主們如此失態,要是讓他們知道自己當初獨自擁有一條靈河的話,那會不會當場瘋掉?


    “這靈泉在哪裏?”


    慕容長河著急的問道,隨後話說完發現自己這句話問的跟弱智沒啥區別,便又尷尬的笑了笑。


    那一直寡言少語的五行山少宗主最先迴過神來,看著劉歲寒的眼神有些古怪,便問道:“如此貴重的靈泉,劉兄為何要告知我們?”


    “哎。”劉歲寒歎了口氣,無奈道:“我一寒門修士,又無宗門背景,修煉功法也隻是浩然訣罷了。”


    如此一說,四人全明白了。


    浩然訣不過是修真啟蒙功法,最高也隻能修煉至引炁大圓滿,若要精進,還是需要更為高級的功法。當然,劉歲寒到底修煉了什麽功法,隻要他不顯露出來,這幾個人的實力自然也是看不透的。


    在四人眼中,這劉歲寒就是運氣極好的那種修士,可惜卻自身沒有背景,就算他空有一池靈泉,卻也毫無意義。那麽,他的目的自然也就很明顯了。


    顧長書沉吟片刻,問道:“所以,劉兄的意思是想用這靈泉換點物資或功法?”


    “哈哈,所以方才我才說想與各宗門做一樁交易。”


    顧長書看了其他人一眼,而後說道:“我見劉兄佩刀,正好我古來洞便是刀修門派,不如由我引薦你拜入我古來洞做內門弟子,如何?”


    劉歲寒不做聲,不答話,隻是默默喝酒。


    顧長書自是知道這算是拒絕了,不禁有些惋惜。


    “那,我便用我古來洞的‘古戰刀法’來作為交換如何?”


    劉歲寒依舊不答話。


    慕容長河有些急了,說道:“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也不說話,你到底要怎樣?不然我也用我天泉門的‘天泉劍訣’來換如何?”


    劉歲寒微微笑了笑。


    那五行山的少宗主這時又問道:“劉兄,這東洲兩城六宗之中,實力大者當屬風雨門與雷天山,為何兄台找到我們?”


    “哈哈。”


    劉歲寒大笑兩聲,而後道:“劉某交朋友從不看他門派大小尊貴與否,隻求一個眼緣。今日在醉仙樓本就是衝著諸位去的,隻不過那兩門少宗主的行事讓我著實不爽,便就棄了。況且,我認為你們比雷天山、風雨門那兩位,更需要這一方靈泉。”


    四人點了點頭,這話在理。


    陸豐天滿臉歉意的對劉歲寒行禮,道:“是在下唐突了,望劉兄海涵。這樣吧,若是劉兄願意說出這靈泉的位置,我也可以替宗主做主,用五行山的‘五行衍天決’作為交易之物。”


    劉歲寒點了點頭,似是非常滿意。


    這時,那墨軒宗的少宗主有些不淡定了。這一方靈泉,其他人都用自家的心法絕學來兌換了,若是他沒有參與一份,以後如何有臉麵去共享靈泉?


    當下便說道:“劉兄,我墨軒宗也願意以‘契約心法’作為交易物之一。雖說‘契約心法’不如其他三宗的心法絕學那般都是高級黃品,但這靈品絕學,卻也有獨特之處。”


    劉歲寒滿意的點了點頭,道:“恩,四位少宗主如此誠心誠意,劉某若是再不滿意,便顯得有些貪得無厭,那便按四位少宗主說的這樣吧。”


    劉歲寒說完,便又沉默不語。


    顧長書端著酒杯,半晌沒有動作,顯然是在思考著問題。


    過了許久之後。


    顧長書這才說道:“劉兄,心法絕學屬宗門機密,自然不能隨身攜帶,不如待我等迴去宗門取了,再與劉兄會麵如何?”


    劉歲寒點頭,反正他本身對這些不入流的功法就完全沒有興趣,隻不過看他們這樣說,那便順著做罷了。


    “如此也好,而且諸位少宗主也能在此時間裏去探探在下的話是真是假。一月前我的修為還隻是引炁三層,如今……”


    劉歲寒伸出一根手指,指尖上電光閃爍,接著道:“如今已是引炁大圓滿之境。”


    說罷,劉歲寒頭也不迴的離去,留下四人在包廂中麵麵相覷。


    “顧大哥……”


    顧長書眼神陰晴不定,最後狠狠一握拳頭,道:“翔弟,你且去東州鎮找人打聽一下這劉歲寒。豐天你這幾日跟著這劉歲寒,切記小心,此人尤為狡猾不要被他發覺了。至於長河,此事相關甚大,你們切不可透露給到其他人,待我迴宗跟我父親商議之後再做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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