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吃得很沉悶,臨近考試了,卯月將更多的注意力放到了考試上,而老人為了不給卯月壓力也沒有在像以前那樣用隱喻的比喻教導卯月要怎麽怎麽樣。


    而卯月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向老人說不用擔心,我一定會通過畢業考試嗎?


    這樣說反而會讓老人擔心吧!


    因此晚飯的氣氛有些難以言明,就連中二逗比的茂夫都乖乖的低頭吃飯。


    壓抑的氣氛讓卯月很難受,他快速的刨動碗裏的飯菜,三兩口就吃幹淨了。


    “我吃完了。”


    卯月將碗筷放下,然後直接迴屋了。


    迴到屋子裏,卯月鬆了一口氣。


    他實在是有些受不了這氣氛,說起來在前世卯月是一個很開朗樂觀的人,但在霧隱生活了十二年後,整個人都沉悶起來,如果不是遇到了杖助這個朋友,估計自己會徹底的變成沉默寡言的內向性格吧!


    想到這些年的生活,卯月不禁歎了口氣。


    他實在無法拒絕老人的好意,可又不能按照對方的意願活著,以至於家裏的氛圍一直這樣子。


    有時候卯月經常會想,在這個世界,自己是一個人該多好,這樣自由自在,不會受到任何束縛,不論是行動上還是思想上都是如此。


    不過,這種想法每次剛冒出頭來就會被馬上拋之腦後。


    因為這是不負責任的想法。


    誠然,獨自一人無憂無慮的活著固然輕鬆,可少了親人的牽連,人生便會缺少許多東西。


    那些東西或許並不能為你帶來什麽實質的好處,甚至在一定程度上還會拖累你,但不論是好是壞,親人都會在你最關鍵的時候為你義無反顧的付出,哪怕是生命也是如此。


    唉!


    卯月再次歎了口氣,他搖了搖頭讓自己盡量不去想這些,就在這時,一個紙符從口袋裏飛了出來燒掉了。


    “角都已經完成任務了嗎?”看著這張燃燒的紙符,卯月若有所思。


    上次影分身去黑市發布的任務恰好被角都接下了,這枚紙符是某種通訊忍術,可以相隔萬裏引燃。


    “去見識一下吧!”


    言語間,卯月用出了影分身。當然,這次是讓影分身看家,自己去黑市。


    因為接取任務的是角都,作為他的雇主,安全有保證,畢竟角都現在還沒加入曉,作為一名賞金獵人,角都的信譽度在整個黑市都享有盛譽。


    當然,即便對方的名聲享有盛譽,但畢竟是叛忍,必要的保命措施還是要有的,在經過一番準備後,卯月進入了鏡子世界。


    在宇宙般的鏡子通道裏難以察覺時間的流逝,卯月自己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總之,在感覺到腳有些酸痛後,終於到達了目標。


    這是一個廢棄的雜貨倉庫,裏麵放滿了廢棄物,卯月在一塊鏽跡斑斑的合金板裏觀察了一陣子,見沒有埋伏什麽的後才從裏麵鑽了出來。


    不過······


    “人呢?”


    卯月四處張望,並沒發現角都人在哪。


    一般來說,賞金獵人在完成任務統治雇主後都會在交易點留下通訊手段的,就像上次那個刀疤男留下的卷軸一樣。


    但卯月在這裏沒有發現任何類似通訊的東西。


    “我不會被放鴿子了吧!”卯月小聲嘀咕著,然後感覺到一隻手搭在了肩上。


    卯月身體一顫,本能的想要對後麵的人出手,卻聽到了不緊不慢的聲音。


    “不要緊張。”


    搭在肩膀的手鬆開了,地上的倒影也顯示了那人往後退開了距離。


    卯月鬆了一口氣,隨即轉過身來看向來人。


    角都。


    雖然沒有穿著黑底紅雲袍,但那血紅的眼白碧綠的眼瞳以及標誌性的叛忍護額都說明了他的身份。他的手上還拖著一個人。


    不過因為角度問題,卯月看不清那人的模樣。


    “唿,差點被你嚇死了。”卯月故作誇張的說道。


    “是你太敏感了。”說著角都將手裏拖著的人扔了出來。“這個人符合你的要求。”


    “是嗎?”


    卯月蹲下身來仔細打量這人,這是一個中年人,大約30歲左右,下巴處有些許胡渣,身上穿著亞麻衣服,身體很壯實,看起來跟普通農夫沒什麽區別。


    卯月懷疑的看向角都問道:“你確定沒有隨便抓個人給我?”


    “你可以懷疑我的人品,但不能懷疑我的職業態度,整個黑市就我的名譽最好了。而且,我真要隨便抓個人充數根本不會廢這麽長時間。”


    角都的聲音有些不快,說到這裏滿眼諷刺道:“我不知道你要一個活人幹什麽,但也能猜出落到你手上的家夥不可能活下來,你明明是在害人,卻又因為內心的道德觀念無法對那些身世幹淨的家夥下手,故而找罪有應得的家夥。可是啊,不論對方是死刑犯還是其它什麽,都改變不了你會殺死一個跟自己不相幹的人的事實。你如果是那種遵守人類道德觀念的家夥的話,那麽找罪有應得的人下手也不過是自我安慰,是逃避責任罷了。”


    “這樣嗎?或許吧!”


    卯月輕輕一笑,對角都的話毫不在意,這讓角都十分訝異。


    根據他的人生經驗,一般會做出這種事來的都是一些偽善者,而偽善者在被戳破偽裝的麵具後,要麽死不承認,要麽直接露出醜惡的嘴臉。


    可卯月卻完全不在意,他嗬嗬笑道:“我一開始就知道這樣做是自我安慰,是偽善。”


    “可是,那又怎樣呢?”


    “我這樣做並不是想要維持什麽形象,也不是想要改變他人對我的看法,我啊······隻是想要心裏好受一些而已。”


    “······這樣啊!”


    角都稍稍訝異後,沉聲道:“我大概明白你是個什麽樣的人了,向你這樣的家夥我挺喜歡的。”


    “先說好,我不喜歡男人。”


    卯月稍微調皮了下,不過並沒有引來想要看到的畫麵,角都隻是平淡的迴了句‘我也一樣’後說起了正事。


    他指著這個昏過去的中年男子說道:“這家夥是個地地道道的人渣,沒有這樣那樣身不由己的苦衷,隻是單純的為了自己的私欲犯下了足以死掉十次以上的死刑,在知曉他所犯下的罪行後,你即便是將他千刀萬剮也不會有絲毫心裏負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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