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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十九章 借刀


    那漢子轉眼見木筏之上一名女子兀自安靜的躺在木筏之上,心中一緊,忙道:“你的同伴是不是也溺水了,看這樣子似乎挺嚴重的,我們趕緊將她帶到我家裏去救治吧。”也不待林羽說話,漢子匆忙的躍上木筏又招唿旁邊小女孩道:“欣蘭,你去隔壁趙大爺家裏把他們老兩口一起叫到我家裏,就說來救人。”聲音落時,他已經扛起子菁的軀體跑到了遠處。


    一旁的小男孩一邊拉扯著林羽的手一邊往前跑道:“大哥哥,咱們快點跟上吧。”


    這是一個青石築成的院子,而房屋則是茅草垛成低矮臃腫,看上去並不怎麽結實,跑進院子,院內幾根竹竿撐著許多的漁網,旁邊還有幾個木盆,木盆中裝滿了抓捕到的許許多多兩尺左右長的大魚。


    跟著孩童的腳步,走進屋子,一盞煤油燈吊在牆上,東牆下一張茅草鋪成的床,那漢子便是將子菁的軀體放在了那張在他們眼中卻是極為舒服的床上。


    隨即,門外急促的腳步聲跟來,正是漢子口中所說的趙大爺,趙大娘。二人看了一眼林羽,轉頭對著漢子道:“老尚,怎麽迴事?”


    原來這大漢姓尚,隻聽他目光注視著草柵床上的子菁,低聲道:“尚金剛才跟我說這兩個孩子在行船時候不幸船翻溺水了。”趙大娘跨過一步,走上前去,滿是皺褶的手扣在她胳膊上,隻是眉頭緊皺,一言不發。


    林羽自然知道,此時的子菁分明已經是一具屍體了,但見這些樸實而與世無爭的村民分明是在救治她,一時不忍,不敢言語,隻是默默的站在一旁,期盼著奇跡發生。


    良久,趙大娘臉上帶著疑惑,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林羽,低聲道:“這個姑娘似乎經受過很大的創傷,幾乎沒有了脈搏,但若有若無的還有一絲絲的跳動。”林羽一愣,注視著蹲坐在床邊的趙大娘,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趙大娘沉吟片刻,鬆開了子菁的手道:“我看咱們還是把漁老頭叫過來吧,或許他有辦法。”


    老尚急忙披上外衣,疾步走出門去。


    趙大娘看著站在一旁的渾身衣衫盡是血漬的林羽,麵帶和善道:“小夥子,你跟大娘說,這姑娘之前可是被強盜悍匪打傷了?”


    林羽身子微震,心中驚訝之中帶著幾分不容置信,當日進入化蛇殿時隱身在岩壁上分明聽到無間的話,子菁便是被人類修行者打傷。此時,麵前這位趙大娘竟能從子菁的脈搏上覺察到她之前所經曆的事,當真有些匪夷所思,心中不由得對她產生敬佩。緩了口氣,道:“正是,我們兄妹二人此行去投奔遠親,不料中途之上遇到一群山賊,我妹妹身體從小就不怎麽好,便被那群山賊打傷了。”


    趙大娘歎了一口氣道:“哎,我一直擔心,平嶺窪那地方山賊兇狠成性,不管年紀老幼,見人便殺,當真可惡至極,咱們村子壯漢又多到了城裏去打拚,隻剩下咱們這些年老體衰的老人支撐著這個小村子。”


    一旁的趙大爺笑了一聲道:“你這平白無故的學人家感歎什麽,咱們村子的那些小夥子們不都是為了過得好一些才到城裏去的嗎,你就是舍不得咱家娃,這個時候還放心不下。”


    趙大娘白了他一眼道:“世上哪有你這麽狠心的爹!真難為我們家誌學了。難道我現在想想自己的孩子還不行麽?”


    一旁尚金拉著趙大娘手,道:“趙大娘,你以後就把我當成你的兒子不就行了麽?趙哥不在,我就伺候你們倆。”


    趙大娘笑著撫摸著尚金的頭道:“你這小娃倒會說些貼心話。”


    門口,老尚扶著拄著一根奇怪形狀的拐杖的魚爺爺他弓著腰,步履蹣跚走進房子,煤油燈恍恍惚惚,便是他那飽經風霜的皺紋也是那麽清晰,不時的咳嗽幾聲,讓人忍不住的想去攙扶他另一隻胳膊。


    一旁趙大爺急忙上前兩步,取過魚爺爺的拐杖,用手將他攙扶著,與老尚一起將他帶到床邊。魚爺爺輕輕坐在椅子上,右手再次搭在了子菁的胳膊上,閉目不語。


    時間靜悄悄溜走,無聲無息,便是連頑皮的尚金也安靜下來,整個房間之中除了魚爺爺時不時的咳嗽幾聲便不再有其他聲音。


    半響,魚爺爺鬆開子菁的胳膊,用被子將她手臂遮蓋,咳嗽一聲,道:“這小妮子五髒移位,六腑受到過巨大創傷,看來那平嶺窪裏山賊流匪中竟然出了一個高手,咱們可真是養虎為患了。”


    趙大娘瞪了一眼一旁的趙大爺,轉頭低聲道:“魚大叔,咱們村屬你醫術最為高明,你可得救救這孩子。”她眼光中竟更多的是愛憐疼惜,自己唯一的孩子經年在外,不知所蹤,幾乎從來都沒有往家裏稍過信來,此時見躺在床上的幾乎沒有了唿吸的姑娘,心裏慈母之心更是壓抑不住,隱約似乎把這姑娘已經看成了自己的孩子一般,她那帶著皴裂的手輕輕撫摸著子菁的蒼白眉頭,輕歎一口氣。


    魚爺爺沉吟半響,轉頭對站在一旁默然不語的林羽道:“孩子,你的妹子如今氣息羸弱,急需一些草藥來吊命,畢竟村中簡陋,沒有那麽多的藥草。不過老夫知道平嶺窪那些山賊流匪山寨之中有著許多名貴草藥,如今我們村中盡是些老弱,你可還敢去那裏偷一些出來?”


    一旁的老尚猛地踏上一步,正待說話,魚爺爺擺了擺手,止住他,眼睛絲毫不離林羽身軀。


    林羽一怔,心中驚疑之色立現,他自然知道,當初血厲費盡心思更是耗盡自己妖法但是在最後關頭自己人的出現將其詭異巫法打斷,子菁的三魂七魄更是散逸無蹤,同時她的天魂也在自己人的攻勢下打斷了血厲的施法而耽誤了,天魂沒有了巫法的支撐也煙消雲散。此時聽這魚爺爺的話,似乎竟能夠將其救活,當真匪夷所思。不由得對自己手上那枚乾坤堰月戒產生了極大的興趣。


    這些想法隻是在一刹那閃現,下意識的點了點頭,道:“晚輩曾經跟隨城裏師父學過幾招防身之法,晚輩這便去平嶺窪中去找尋一些藥草來。”


    說罷,便向著門口走去,這是,魚爺爺的聲音從他身後傳來:“平嶺窪在村西三裏處,你可要小心為是。”


    看著林羽身影消失在黑暗之中,老尚踏上一步,道:“魚伯,這小夥子單槍匹馬怎麽能跟那麽多的山賊土匪對抗,你這不是把他往死路上推嗎?”


    魚爺爺輕咳一聲,笑道:“這小夥子乃是修真之人,你們小看他了。”


    眾人紛紛驚愕,老尚更是目瞪口呆,他怎麽會想到這麽一個十六左右的孩子竟會帶著一身的虛無縹緲的道法?不禁驚道:“魚伯,你怎麽看得出來?”


    魚爺爺坐在椅子上的身子輕微晃動一下,找了一個比較舒服的坐姿,倚在椅背上,道:“我活了近百歲了,吃的海鹽比你吃的米粒都多,這點事情還看不出來麽?這兩個孩子絕不是你所說的溺水,我剛才看那少年的臉色,似乎也經曆過一場廝殺,隻是他似乎有著什麽奇怪的法寶在最後一刻替他擋下,而這名女子更是受傷時間頗長,如果真要去醫治,隻怕那些藥草還是完全不夠的。”


    老尚帶著幾分疑惑,道:“魚伯,像你所說,那少年之前受過重傷,此時他再去山賊窩裏豈不是同樣有危險嗎?”


    魚爺爺撫了撫胡須,道:“剛才我看他動作步伐,顯然傷勢並不是致命的,再從他的臉色上看,以他現在的修為對付那幾個山賊還是綽綽有餘的。”


    一旁的尚金跑到魚爺爺腿邊,抱著他的大腿,央求道:“魚爺爺,我也想跟那位哥哥一樣,爺爺,你想想辦法讓我跟他學幾招吧。”


    魚爺爺輕撫著尚金的瘦削後背,笑道:“他們那些修真法術豈是那麽容易學的,再說,咱們一輩子在這滄濟村平淡生活豈不比那打打殺殺的日子要好得多麽?”


    尚金那稚嫩的聲音哼道:“我學仙法又不是為了打打殺殺,隻想永遠呆在村裏保護著咱們村裏的鄉親們。”


    一旁的老尚一把將尚金拉起來,訓斥道:“那些仙人飛來飛去的天天降妖除魔,危險異常,你就老老實實的呆在家裏,哪也不去。”


    一臉氣苦的尚金怒氣哼哼的擺脫了老爹的手,跑到內屋去了。老尚看了一眼,搖了搖頭,一陣苦笑。


    魚爺爺劇烈咳嗽幾聲,緩了緩氣,道:“那少年此去隻怕需要一些時辰,你們都迴去先休息休息吧,待會等他迴來了我再讓老尚去叫你們。”


    趙大娘不敢違拗,依依不舍的看了眼子菁,便自走進內屋將尚金、欣蘭一並領著,告辭迴自己家去。


    見屋內僅剩自己與魚伯,老尚壓低聲音道:“魚伯,你安排那少年去平嶺窪是不是還有其他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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