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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卻說黃博元下台之後,小青在龍傳的虛紫府裏問道:“龍傳,接下來你打算怎麽辦?”


    龍傳在虛紫府裏嘿嘿一笑,說道:“兩位前輩,小青,你們覺得,今天我如果橫掃場中玉劍門練氣之境的弟子,會怎麽樣?”


    小青叫道:“好啊!好啊!剛剛那一場,那個小子慫得太快了,不過癮。橫掃他們!”


    龍傳知道,小青碰到這種場合的時候,智商基本上就會降為負數。什麽風險啊,後果啊,都不會在他的考慮範圍之內了。


    龍傳自動將小青的叫好聲過濾掉,再度問道:“兩位前輩覺得,晚輩如果這樣做,究竟是利大於弊,還是弊大於利?”


    天魔的聲音說道:“孩子,今日你既然已在人前露了這麽一手,想要瞞過澹台老頭兒是不可能的了。其他的一些仙門中人,也未必看不出你那一記火球術的厲害。既然如此,老夫覺得,再把氣勢弄得大一些,未嚐不可。若是能引得澹台老頭兒動心,願意將你護住,對現在的你來說,利大於弊。二弟,你怎麽看?”


    聽到天魔如此問血煞,龍傳的腦海裏立即浮現出一幕情景。一個胖胖的老者一邊踱步,一邊問道:“元芳,你怎麽看?”


    血煞的聲音說道:“大哥,我也覺得,既然做了,不如做得更徹底一些。我觀那澹台老頭兒,對龍傳這孩子的觀感不錯。方才那一記火球術,已經吸引到他的注意力了。反正我們與玉劍門是敵非友,打一個是打,打十個也是打。不如將這幫小兔崽子都給打了,先出口氣再說。”


    龍傳在虛紫府裏和小青、天魔與血煞商議,在外人看來,他隻是靜靜地站在高台之上,一副波瀾不驚的樣子。


    場中眾人見他一個娃娃,就將黃博元給逼得吐血,此後又如此淡定,不僅更是讚歎。夏七七的眼中,複又出現了許多小星星。夏輕荷看到夏七七的樣子,輕輕地歎了一口氣,心中對龍傳的反感,卻好似少了許多。


    龍傳將黃博元逼得退去,龍家之人,全都覺得揚眉吐氣。李筠眉開眼笑地對著還神神叨叨地站在台上的龍傳喊道:“傳兒,快迴來吧!”


    那名叫做阿福的老者笑道:“小友,可需要老夫撤去高台,或者再將你托下來?”


    龍傳先是對著阿福拱手笑道:“請老前輩稍等片刻!”隨後,龍傳笑嘻嘻地對著李筠躬身道:“娘,您先請安坐。”


    接著,龍傳複又轉向澹台老祖的方向躬身一禮,苦著臉說道:“老祖,您能不能將那個火球還給小子?小子練出點兒真氣不容易。用一點兒少一點兒。”


    場中的仙門中人一聽,險些齊齊栽倒在地。沒聽說過扔個火球出去還要要迴來的。不過,這個娃娃說的貌似有理啊。火球也是真氣所化的不是?能夠要迴來,幹嘛不要迴來?蚊子腿兒再小,那也是肉啊。


    也就是因為龍傳今日這一要,許多年之後,這片天地之間的修仙之人,居然都養成了這個極為摳門兒的習慣。扔出去的法術,隻要能收一點兒真氣迴來的,大家都會把它給收迴來。


    澹台老祖哈哈一笑,手掌一攤,一個小火球朝著龍傳緩緩地飛去。火球在朝著龍傳飛行,澹台老祖笑道:“老夫活了幾千年,還是第一次見到小友這麽有意思的娃娃。哈哈!”


    待到火球飛至身前,龍傳一伸手,學著澹台老祖的樣子,將火球停於指尖之上。場中的仙門中人瞧見這一幕,心中都是一突。看龍傳這樣子,哪裏是控製不好火球啊?這個娃娃,先前分明就是在藏拙。眾人心中不免猜想,方才若是龍傳將火球飛速扔向黃博元,黃博元究竟會是個什麽樣的下場呢?


    澹台老祖見到這一幕,眼中的精光微微一閃,眼角的笑意更濃了。阿福笑眯眯地看了看龍傳,再看了看澹台老祖的表情,臉上的褶皺都快要將眼睛給遮住了。


    龍傳再度躬身對澹台老祖遙遙一禮,說道:“老祖,小子願再為老祖助興。請老祖觀賞!”


    說罷,龍傳一轉身,一手托著小火球,眼睛直接盯住仙門中人之中的甄道軒,脆聲喝道:“甄道軒,你可敢與我文鬥一番?”


    場中眾人聽到龍傳毫不客氣地直接對甄道軒叫板,再度嘩然。


    適才甄道軒先後兩次出頭,擠兌和攔阻三位龍家老祖,場中眾人都看在眼裏。場中更有許多人聽說過在龍府之中甄道軒曾經將龍傳甩倒在地以及欲逼迫龍家三位老祖對靳藝成行跪拜大禮的事情。


    此刻,見龍傳悍然挑戰甄道軒,眾人心中都是雪亮。


    見所有人的目光都轉向自己,甄道軒遠遠地對著龍正怒喝道:“龍城主,你便是這般管教你府中的公子麽?”


    龍傳冷笑一聲,截住甄道軒的話,喝道:“甄道軒,向你挑戰的人是我。你休要顧左右而言他,將我父親牽扯進來。你,敢戰還是不敢戰?!”


    甄道軒身邊,靳藝成站起身來,冷冷地說道:“龍公子,戰與不戰,一會兒再說。本真人得先問你一個不敬之罪。”


    龍傳冷冷地說道:“不敬之罪?我人小膽小,仙長可莫要嚇唬我。”


    李筠早就煩透了府中的這一群吃裏扒外的玉劍門人。龍傳話音一落,李筠高聲說道:“靳仙長,請你自重,莫要隨便給我兒亂安罪名。”


    靳藝成冷笑道:“龍公子對我師侄直唿其名,不是不敬,又是什麽?”


    龍傳“哈”地一笑,說道:“哦?直唿甄道軒的名字就是不敬了?我且問你,甄道軒與我是否有親?”


    靳藝成冷著臉答道:“無親。”


    龍傳接著問道:“是否有故?”


    靳藝成心中冷笑,答道:“無故。”


    龍傳再度“哈”地一笑,說道:“那我就奇怪了。甄道軒與我無親無故。我叫他一聲名字,怎麽就不敬了?”


    靳藝成早料到龍傳會有此一說,冷笑道:“我師侄乃是仙門中人。你一個娃娃,對仙門中人直唿其名,便是不敬。”


    龍傳哈哈一笑,說道:“這又是你玉劍門的道理吧?是誰規定的,凡世之人對仙門中人直唿其名就是不敬了?”


    靳藝成聽到此言,頓時一滯。


    仙門中人,向來自認為高出凡世之人一籌。這幾乎是所有仙門中人的共識了。不過,誰會去弄個這樣無聊的規定出來?


    仙門中人的這種優越感,大家隻能心知肚明,按其行事。誰要是真地弄出這樣一個規定來,不被全天下的人給噴死才怪。君不見那些正道仙門,打的都是濟蒼生、救萬民的旗號麽?


    龍傳冷笑道:“說不出來了吧?也隻有你這種自以為是的仙門中人,才會覺得高出凡世之人一籌。難道你不是娘生爹養的麽?難道你一生下來就是仙門中人麽?難道你不是吃凡間的糧食長大的麽?難道你現在的修煉物資不是凡世之人拚死拚活幫你弄來的麽?凡世之人生你、養你、供你修仙,你記不得凡世之人的恩情也就罷了,居然還說凡世之人叫你仙門中人一聲名字就是不敬。凡世之人憑什麽就低你一等?你修的哪門子仙?”


    最後這一句,龍傳乃是脆喝而出。這一聲脆喝,龍傳用上了天魔所傳的一項奇特法門,叫做種魔術。這種法門,練至最高境界時,可以通過一個眼神,甚至隻是一個神念,就在受術之人的心中種下一顆心魔的種子。這顆種子一旦被種下,一遇合適的機會,便會逐漸化為心魔,擾亂修仙之人的修行,甚至可以使其走火入魔,乃至身死道消。


    龍傳對靳藝成的恨意,自是無須多說。既然已經將靳藝成視為仇敵,靳藝成又公然站出來給自己扣帽子,龍傳雖然無法在眾目睽睽之下將他如何,卻也不願輕易放過他。


    這一門種魔術,龍傳雖然隻是練了幾個月,但以他現在的神魂修為,有心算無心,這一顆種子,算是在靳藝成的心中種定了。日後,靳藝成隻要還抱著這種高於凡世之人一等的心態,說不準哪一天,這顆種子便會成長為心魔,毀掉他的修行。


    龍傳劈裏啪啦這一串說出來,整個演武場中,瞬時間變得鴉雀無聲。


    場中的所有人,包括澹台老祖在內,都緊皺眉頭,似是在仔細思索龍傳的這番說話。


    靳藝成伸手指著龍傳,嘶聲說道:“黃口小兒,你,你,你……”一句話尚未說完,靳藝成噴出一口老血,跌坐在椅子之上。


    片刻之後,澹台老祖一聲長歎,說道:“老夫修行數千年,在此事之上的見識,居然不及一個娃娃。小友,老夫受教了!”一邊說著,澹台老祖站起身來,遙遙地對著龍傳拱手一禮。


    龍傳唬了一跳,連忙躬身答道:“老祖,您這可是要折煞小子了!小子也就是信口一說。小子對老祖的敬仰,那可是如同江河之水,綿綿不絕。又如大河泛濫,一發不可收拾。”


    小青在龍傳的虛紫府裏一陣狂抖,說道:“太惡心了!太肉麻了!”


    場中眾人見到澹台老祖都做出如此姿態,立即紛紛點頭,對龍傳的話表示讚同。


    龍傳今日這番話,倒是改變了場中不少修仙之人的心態。這些個修仙之人中,日後還真地出了好幾位名副其實的心懷天下之人。


    不僅是修仙之人的心態,龍傳的這番話傳出之後,整個四方城中,凡世之人對修仙之人的敬畏之心也淡了許多。


    多年以後,四方城成為了這片天地之中凡世之人與修仙之人相處最融洽的地方後,許多人堅持認為,龍傳今日的這番話,是最大的原因之一。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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