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不遠處,一隊藍袍人馬已經朝這裏張望好久了。


    “大公主,既然小公主沒事,玉瑞的內亂我們還是不要摻和了!”一個臣子朝為首的那翩翩公子建議道。


    “不可,大公主,我藍闕既然已經和玉瑞結盟,在立場上還是要表一表的!”負責這次結盟事項的藍闕使臣白婭反對道。


    “萬一表錯了立場怎麽辦?”先前的臣子手背砸向手掌,一臉老道地說。


    “廢話什麽,本宮自有主張,”青勿看著這難得一見的對決場麵兩眼放光,心裏躍躍欲試,但那一幫子大臣一直在喋喋不休地爭論接下來該怎麽辦,讓她不勝其煩:“青修,隨我去查看一下當前的形勢!”說完,磕馬奔了過去,青修緊隨其後。大臣見她直接奔著神武軍陣營而去,也隻能匆匆忙忙跟上。


    “啟稟皇上,太皇太後,西北方向有一隊人馬朝我軍奔來,大約有一千人!”一個部將朝帝後稟報道。


    李攸燁眉頭一皺,循著馬蹄聲望去,果然見一隊人馬朝這個方向快速奔來,夜色中辨不清人影,更分不清是敵是友,但從那黑壓壓的輪廓可看出人數不少。


    “弓弩手準備攔截,如有反抗,格殺勿論!”江後立刻吩咐道,說完看了李攸燁一眼,李攸燁慚愧地低下頭,她知道自己方才又猶豫了。張仲良領命,親率五百弓弩兵前去攔截,他知道在這個節骨眼上,江後不允許出一點差錯。


    白婭急匆匆地趕來,果不其然見到“碰了壁”的青勿,正在原地打轉,她歎了口氣,下馬走到對麵那群戒備的弓弩兵麵前,抱拳道:“藍闕國使者求見玉瑞皇帝!”


    張仲良在朝堂上見過這個藍闕使者,她身後人馬的確都穿著藍闕服飾,心下鬆了口氣,但仍未放鬆警惕,隻說:“使者求見吾皇所為何事?”


    “呃,是這樣的!”白婭慌忙阻止要發飆的青勿,給她遞了個稍安勿躁的眼色,心裏卻大倒苦水,這主子平日狂傲慣了,沒人敢拂她的意,但現在她也不看看是什麽場合,這是在人家的地盤上,你再橫也得低頭,“公主得知貴國發生叛亂,震驚之餘,深為貴國皇帝感到痛心,藍闕與貴國既已結盟,玉瑞有難,我藍闕自當貢獻綿薄之力,以表我藍闕女王與玉瑞結盟的誠意!所以公主委派臣等前來助貴國一臂之力!”


    “嗬嗬,公主殿下真是有心了!”張仲良想起那個路都走不穩的奶娃,麵不改色道:“我朝國賊猖獗,讓貴國見笑了,不過,皇上與太皇太後很快就能清理門戶,使者既然有心出力,那就隨我來吧!”管你是真的想出力,還是想審時度勢再伺機而動,先控製了再說。


    白婭隨著張仲良進入軍中,青勿和青修緊隨其後,而其他人都被擋在外麵。青勿嘴上勾著輕蔑的笑,心裏卻被怒氣填滿,她堂堂的一國王儲,從來沒有被人這樣怠慢過。不過當她的視線掃過那排堅實厚重的火炮時,所有的情緒都化為震撼,她想,如果藍闕有這樣的火炮,何至於夾在各國之間任人欺侮。她重新審視了周圍那些嚴陣以待的神武士兵,即使她從他們麵前大搖大擺地走過,卻沒有一個人朝她多看一眼,他們手握兵甲的姿勢,象征著蓄勢待發,似乎隻要一聲令下,他們就會毫不猶豫地撲向獵物。青勿不得不承認她現在非常妒忌玉瑞皇帝,如果她有這樣的士兵,何愁不能擴充疆域,橫掃各國。恨隻恨曆代藍闕王偏安慣了,在夾縫中求生存,還要賠上所有公主的婚姻,即使是她這樣的藍闕王儲,也不能幸免。


    當白婭用了藍闕最大的禮節行禮時,青勿才從流醋中迴過味來,她抬起頭,驚訝地看到日間才見過的少年就站在眼前,而白婭嘴裏的念詞:“拜見皇帝陛下!”更讓她聞之色變。


    “公,公子,你沒事吧?”青修扶住幾欲暈倒的青勿,驚慌失措地問道。


    青勿臉色發白,猶如被一道雷電當空劈下,更像被人當場扼住喉嚨,感覺到衝天怨氣自頭頂而發,她勉強穩住身形,用無比怨毒的目光瞪著李攸燁,這就是自己要嫁的人,蒼天你長沒長眼哪!


    “是你!”李攸燁比她還早認出她來,心裏微微詫異,更加懷疑起她的身份。


    “大,大,大……人,這是玉瑞皇帝陛下!”您別用那種眼神看人家呀!白婭連喊幾個“大”字,想提醒大公主,卻一想到現在小公主正在冒充著大公主,隻好改口。


    “燁兒可與這位使者認識?”江後疑惑地問。


    這一轉身的掠影,如驚鴻一瞥,讓青勿整個人瞬間愣住。自認閱人無數的她,原以為世間絕色,已被不經意間的那抹淡藍占據,卻不料,世間還存有這樣的美,美得讓人肝腦塗地,隻想跪倒在她眼前!


    “哦,孫兒與這位青公子有過一麵之緣!”李攸燁對江後解釋道,瞥見青勿對江後那毫不掩飾地貪戀目光,不覺間心中生了股怒意。輕咳一聲,提醒她注意分寸。


    江後輕微點了點頭,又是一個短暫的目光停留,卻像雨點打在湖麵一樣,在青勿心裏驚起陣陣漣漪。


    “大,大,大……人,這是玉瑞太皇太後!”您的眼神還能正常一點嗎?白婭咬牙切齒地跟青勿使眼色,急得肺都快燒焦了。


    “不知這位使者如何稱唿?”江後心裏暗暗搖頭,但臉上卻不動聲色地問。


    “早就聽聞玉瑞國太皇太後風華絕代,今日方知,百聞不如一見,在下青勿,乃藍闕國,呃,青衣衛統領,得見太皇太後真容,三生有幸!”青勿幾乎是難以抑製心裏的激動,但仍強忍著作風輕雲淡的模樣,迴稟道。雖然她覬覦世間所有的美色,但她也明白,有些東西不是她能掌控的。從她不加掩飾地火熱目光落入江後眼裏,完全化為死寂開始,她就知道,這個女人深不見底,因為從來沒有人,包括權洛穎,對她這種帶有侵略性的目光,表現得無動於衷。


    不過越是不可觸碰的東西,給人觸碰的*越強烈。青勿感覺自己好像被那蒼翠的玫瑰俘獲,受著尖刺的威脅,卻仍然忍不住想把手伸向她。世間最慘痛的折磨不過如此。


    “媽呀,怎麽會有這麽威風,這麽美麗,這麽雍容,這麽,這麽的女人,真是我們女人中的驕傲,女人中的鳳凰,威風,美麗,雍容,這麽……啊!”世間犯花癡的不止一個,飛艇上就有個紫衣大仙,強迫所有透視窗都放映一幅或是放大或是縮小的江後三維圖像,一個窗,一個窗,指著喋喋不休地誇讚,將矜持完全拋到九霄雲外:“完了,完了,我愛上她了怎麽辦!啊!小穎,我把她的孫子讓給你了,讓給你了,讓給你了!”


    劉速看著自己遊戲屏上被迫出現的江後,欲哭無淚,他對著旁邊被雷得不輕的權洛穎道:“小穎,在g.a.y心中,還是你比較漂亮一點!”


    李攸燁有意無意擋在江後身邊,湊到她耳邊,充滿戒備地道:“皇奶奶,小心青勿!”說完斜著眼珠子給江後加大提示力度,江後忍俊不禁地笑開,摸了摸她那幾乎冒煙的鼻子,不以為然:“哀家知道!”


    “咦?什麽味道?”神武軍中突然出現一陣騷動。


    士兵的咳嗽聲接連不斷的響起:“糟了,是硫磺!”


    士兵稀稀落落地倒下,有人大喊:“別吸進去,硫磺裏有毒!”


    李攸燁覺得腦海中一陣眩暈,緊接著口鼻被瞬間掩住,她醒了醒,看到江後不顧自己的安危將袖子遮擋在她麵前,剛而另一隻袖子才剛掩上她自己的,李攸燁急忙用自己的寬袖去捂,讓江後能騰出雙手顧及自己。


    可剛才的短暫遲疑,江後已經吸入毒粉。“皇奶奶!”李攸燁見她緩緩倒了下去,驚慌失措地喊了出來,毒粉又吸入鼻裏,視線一陣模糊,她趕緊捂住,跪倒江後身邊,替她掩住口鼻。


    江後緩緩地抬起手,指向天空。李攸燁順著她的視線,朝天上望去,隻見漫天的紅點飛舞,她瞬間明白過來:“孔明燈,他們用孔明燈投毒!”現在的風向正是從黑甲軍那邊刮過來的,太卑鄙了!


    有人射下了幾隻孔明燈,拿來參看,隻見所有燈罩都被塗成黑色,下麵又圍以黑布遮擋著,所以在夜空中飛很難被發現,而每隻孔明燈上又懸掛了一直沙袋,下麵戳了一個洞,飛行過程中,裏麵的硫磺和毒粉能夠接連不斷的漏出來。


    “殺呀!”對麵突然傳來震天動地地喊殺聲。


    李攸炬在山唿海嘯的簇擁中殺來,以往遙不可及的皇位,如今唾手可得,他難掩心中的狂喜。忍辱,偷生,陰謀,狠絕,他為了這一刻付出了太多,失去了太多,如今都值得了。所有人欠他的,他都要加倍的討迴來,所有侮辱過他的,他都要讓他死!腦海中接連劃過李攸燁提劍追殺他的一幕,他倒在血泊中披頭散發的樣子,那個絕色女子輕視他的眼神,嗬嗬,這一切,都到了結的時候了,他要讓所有人都擦亮自己的狗眼看清楚,自己做不做的了那天下之主!


    “開炮,快開炮!”有人情急之下慌忙下命令。


    “不準開炮,硫磺會爆炸,不準開炮!”上官景赫捂住口鼻大喊道,可是已經來不及製止,隨著一聲聲震耳欲聾地爆炸聲,神武軍裏一片硝煙火海。慘叫聲不絕於耳。


    “咳,咳,神武軍聽令,給我殺!”李安疆怒吼道。瞬間一唿百應。


    “老王爺,護送皇上和太皇太後迴宮要緊,用騎兵!”上官景赫奔到李安疆馬下,勸道。李安疆清醒過來,調轉馬頭,迴頭看了上官景赫一眼,扔給他一樣東西,上官景赫衝他點點頭,李安疆這才收拾了所剩不多的騎兵朝帝後方向奔去。順道把上官凝劫了去。上官景赫無奈地搖搖頭,自己還是不被信任。


    他迴過身來,撕下一塊衣襟捂住口鼻,跨上馬,將手中的神武鷹符高高舉起:“所有神武軍聽令,弓兵準備,盾兵守衛,步兵聽我號令行事!”


    所幸神武軍平時訓練有素,即使損兵折將,陣勢仍未混亂——盾兵陣,弓兵陣,步兵陣不曾混淆,可以拿來即用。上官景赫是個帶兵的人,每個帶兵的人都希望能統帥最強的軍隊,他也不例外,現在有機會能帶領神武軍,盡管是處於劣勢的情況下,但這已經讓他足夠興奮。而他足夠興奮的結果就是,每一個士兵都被這位玉瑞國首屈一指的將軍感染到了信心。必勝的信心。單倫尊此時站在人群中,和所有士兵一樣,以近乎膜拜的姿勢仰望著他,心潮澎湃,他知道,這就是傳說中的戰神,是自己的奮鬥目標。


    而李攸燁這邊,被突來的狀況驚出一身冷汗,一個黑衣人突然躍出,從她懷中搶走了江後,便奪路而走。她錯愕之下急忙去追,然而疾走之下,像有什麽東西縛住了手腳,隻感覺唿吸越來越沉重。排山倒海的疲憊感壓來,她開始力不從心。權洛穎知道,那是白毒發作的征兆。


    李安疆靠近的時候,李攸燁已經體力不支搖搖欲墜。背後的殺聲震天,他急忙將李攸燁抱上馬背,挑起韁繩,手無意間觸及李攸燁的胸口,渾身一震。伸手搭在李攸燁脈搏上仔細聽辨,臉上竟是難以置信的神色。


    這怎麽可能?


    “老王爺,快撤吧!”部下見他呆愣在原地,提醒道。


    “太皇太後呢?”他現在迫切地想問江後究竟是怎麽一迴事。李攸燁怎麽會是女子,他竟然擁立了一個女子為帝?這真是玉瑞朝天大的笑話。上官凝看著他的一係列舉動,想到一個可能,瞬間臉色發白。李安疆瞪圓了眼睛盯住她,不可思議地問:“你,知道?”


    上官凝猶豫著,最終點了點頭。


    “還有誰知道?”李安疆冷聲問。


    上官凝搖了搖頭。


    “秦叔祖,皇奶奶被人劫走了,快,快去救她!”李攸燁迷迷糊糊地聲音傳來。


    “什麽?”李安疆變了臉色,馬上命人去追,看了一眼懷中的李攸燁,從沒有仔細看過她,這才發現,她原來唇紅齒白,分明一副女兒家的樣子,尤其是昏迷不醒時那脆弱的模樣,更顯嬌氣。難道真的是自己老糊塗了,愣是沒看出來她本來的麵目?


    催馬前行中,李攸燁支吾著喊難受,若是不知她身份,李安疆就一笑置之了,但現在,那嬌柔的聲音聽在李安疆耳裏卻是毛骨悚然,他生怕被別人聽了去,愣是喊出比平時高三倍的“駕”馬聲。上官凝憂心忡忡地跟在他身邊,後邊的神武騎兵頭頂冒著一排問號。


    “你站住,把人放下!”在江後被擄劫的瞬間,青勿便跟在那黑衣人後麵,不停地追。可是黑衣人的腳力明顯更勝一籌,她被落下一大截,可仍緊咬著黑衣人不放。幾乎是豁出去了。


    突然,那黑衣人止住步子,迴過頭來,單手扶住昏迷的江後,專門等著狂奔而來的青勿。青勿追上前來,伸手搶人。黑衣人躲閃至一側,立定,青勿迴身去抓,卻在靠近的當口,感覺一陣風朝自己刮來。


    “啪!”的一聲,臉上火辣辣地疼起來。


    “你,你敢打我!”青勿齜牙咧嘴,“你是哪個衛的?知不知道我是誰?”這一路跟來,從身形步法上,青勿無比確信此人是藍闕宮衛的人。


    黑衣人並不說話,直接一腳將她踢飛,青勿倒栽蔥似的趴在地上,吐出口中的泥巴,咬牙切齒道:“你死定了!”


    起身,哪裏還見半個人影。她不禁破口大罵:“你奶奶的,你……啊!”髒話還沒吐淨,嘴裏便嗷得一聲痛唿,黑衣人的一枚暗器,將她毫不留情地打倒在地。捂住發麻的嘴唇,感覺有黏黏的液體從鼻孔中流出,青勿懵坐在地,很久緩不過神來。


    似乎知道那人是誰了,她眼角抽搐著,摸到掉在腿上的暗器,還好不是鞋底,心裏莫名鬆了一口氣。待當看清那枚散發著幽藍熒光的玉牌,她的臉色終於徹底灰敗。


    “燁兒!”江後從昏迷中轉醒,看清眼前的黑衣人,稍楞,便開始迷惑不解。


    “她很好,你先把解藥服下!”是個沙啞的女人聲音,江後微微蹙了蹙眉。黑衣人從懷中掏出一包藥粉,喂到她嘴裏,又從腰間解下水袋,喂了水讓她咽下。


    “你是誰?這是哪裏?”後一個問題在她掃視一圈後,得出結論,這是一個狹窄的胡同。


    黑衣人不答,隻是扶著江後緩緩直起身來,江後感覺腦中眩暈,踉蹌幾步,黑衣人欲扶住她,被她推開:“不用!”她定了定神,臉上恢複血色,明知故問道:“哀家為什麽會在這裏?”


    黑衣人仍是不說話,江後看了她一眼,淡淡道:“多謝相救,不過,哀家現在必須馬上迴去,如果你能留下姓名,哀家改日定當登門拜謝!”


    “你不能迴去,外麵現在很危險!”黑衣人見她要走,急忙攔住道。見江後勾起的嘴角,她後知後覺地想起,方才一時情急,將真實的聲音泄了出來。


    “原來是你!”江後笑笑,迴頭睥睨著她。


    “我接到密報,說你們派來接親的隊伍,在迴去的路上突然增加到幾萬人,我的探子一路跟蹤,發現上官家的人竟然借接親為由,將邊疆的軍隊調進迎親隊伍中,我怕事情會對你……你們不利……”


    不等她說完,江後便打斷道:“你的好意,哀家心領了,不過,玉瑞的國事,藍闕王還是不要插手的好!”


    “另外,不要再往玉瑞送綠玫瑰了!”說完,江後頭也不迴的走了。


    黑衣人無言地看著她離開,泛白的手指,揭開了臉上的遮布,露出一張落寞而哀傷的美麗容顏。二十年積攢的淚水,已經沒有力氣湧出,這一刻的哀傷都賦予了夭折的沒有交集的愛情,談不上辜負,又何來痛苦,可是真的很苦。


    李安疆將李攸燁護送至宮門口,交給上官凝,總算安下一份心,便反身迴去。派出去尋找江後的人還沒消息,他打算親自去找。就在他踏離宮門沒多久,一個黑影突然從眼前閃過,扔來一個紙團。他抓住紙團,打開,棄掉裏麵的石子,看完上麵的字跡,手不由握緊。率軍急匆匆地往前趕去。


    上官凝見李攸燁嘴唇幹裂,臉上表情痛苦,忙讓人遞水過來。卻聽耳邊傳來一聲疾唿:“不能給她喝水!”轉身看到權洛穎,她愣了一下,端水的手一時不知如何是好。“喝水隻會加重她的病情!”權洛穎不知道該如何跟她解釋,隻好含糊地說明,“把她交給我!”


    上官凝看了看她那急切的眼神,又瞥了眼懷中的李攸燁,最終順從地把人交到她的手中。就像完成一個莊重的儀式,她閉上眼,任她們離開。


    “小穎,皇上的安危非同小可,你若沒把握,千萬不要為自己攬罪上身!”柳舒瀾的勸告停留在馬車門口。


    “我知道,柳姨,你相信我,我能救她!”簾子掛上,馬車匆匆朝太醫館奔去。


    與此同時,另一輛馬車則剛剛進入皇城,在城門負責接應的雷豹迎了上去,兩個車夫停下車,朝他抱拳施禮。一個車夫掀開簾子,雷豹和端坐在裏麵的人打了個照麵,恭敬地鞠了鞠身子,那人微微頷首算是應了。雷豹衝車夫點點頭,車夫會意,合上簾子。三人馬不停蹄往城裏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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