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懷瑾覺得季瑜兮說的有些誇張了,這件事和她沒有任何的關係,何來愧疚,商業競爭本來就是殘酷的,而那些被無辜牽連的,不過是運氣不好,跟了一個沒有用的老板。


    說到這,墨懷瑾擔憂的看著季瑜兮,這個丫頭,還是心太軟。


    季瑜兮淡淡一笑,然後看了眼遠處的擎天集團大樓,說道。


    “如果我沒有把薑航趕出集團,如果後來我沒有暗中搶走天盛集團的那些合作商,如果在薑航來求我的時候我能伸以援手,也許天盛集團就不會破產。墨懷瑾,以前我一心想的隻是報仇,可是我忘記了,我要對付的是薑航,可天盛集團卻給了一百多人一份養家糊口的工作,我因為仇恨忽視了這些。雖然他們是薑航的員工,可我卻是間接的害了他們失業的人,如果我在對付薑航的時候能多考慮一點,能妥善的安排那些員工,也就不會出現那個司機小哥堂兄家的事情了。”


    說完,季瑜兮的臉上露出一抹愧疚之色,終究還是她考慮的不夠全麵,隻顧著報仇,卻忘了那些無辜的員工。


    季瑜兮長長的吸了口氣,然後沉默了片刻,說道。


    “我打算收購天盛集團,我之前也了解過,天盛集團的分建築和金融兩部分,他們的建築隊其實還不錯,最大的問題還是處在管理層,現在沒了管理層,那些建築工人還是非常有用的,而且現在擎天集團著重發展房地產業,這些人正好可以派上用場。”


    季瑜兮突發奇想,她想要彌補一些失誤,讓那些因為天盛倒閉而失去經濟來源的人重新有一份工作。


    墨懷瑾聽了,摸了摸季瑜兮的腦袋,這個丫頭,心還是那麽的善良,自古以來,這種勾心算計那一次不會傷及無辜,可又有多少人會關心過那些無辜的人。


    “你想做就去做,自己開心就好。”


    終於,季瑜兮的臉上露出了笑顏,隨後,季瑜兮想到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拉著墨懷瑾的手忙著跑向路邊。


    “差點忘了,我要去見一見薑航的律師,既然那幾張紙是他律師送進去的,或許在他那裏我們能找到答案。”


    說著,季瑜兮又拿起了手機,給擎天集團海城的負責人陸天恩打了個電話,沒過幾分鍾,那邊給季瑜兮發了一個地址,還有一個人的姓名,然後,她和墨懷瑾便攔了一輛出租車去了手機上的那個地址,離這裏不遠,開車十多分鍾。


    海城公信律師事務所,季瑜兮和墨懷瑾進去後,直接報了個名字,然後前台就領著他們進了其中的一個辦公室。


    律師是一個三十五歲左右的男人,季瑜兮以前沒見過,當初薑航和季瑜兮沒有鬧僵的時候,薑航需要律師的時候會直接找公司法務部,或者就是李建業。


    不過現在,就算薑航出高價找李建業幫他打官司,李建業也不會接這個案子。


    “請問有什麽需要諮詢……季,季小姐……”


    進去後,那個男人正在忙著工作,頭也沒抬,聽到腳步聲隻是職業化的開口問道,不過當他抬頭看到來人後,立刻認出了季瑜兮的身份。


    季瑜兮稍稍驚訝,沒等對方請他們坐下,便直接在那個男人對麵坐了下來。


    “張律師認識我?”


    “當然,季小姐可是我們海城的名人,又是擎天集團的董事長,我們怎麽會不認識呢,季小姐今天來此,是有什麽法律上的問題需要諮詢嗎?”


    這位張律師倒還算淡定,除了一開始看到季瑜兮時稍稍的驚訝了一下,此時一臉從容。


    “張律師,我想我們之間也不需要彎彎繞繞的了,既然你接了薑航的案子,那你也應該知道我和薑航的關係,我這次來隻是有幾個問題想要了解一下。”


    張律師聽了,依舊表情從容,禮貌而不失尷尬的一笑,說道。


    “季小姐,那我也必須告訴你,事關案子的一些證據,作為對我當事人利益的維護,我也不能奉告。”


    “放心,我問的和案子本身無關。”


    季瑜兮解釋了句,這一次,張律師倒是有些疑惑了,遲疑了片刻,開口道。


    “那不知季小姐想要知道什麽?”


    “薑航在看守所自殺的事情,你作為他的辯論律師,應該收到消息了吧?”


    “當然,我兩個小時前才從醫院迴來,為此,我也表示十分遺憾,沒想到隻是勸他也一份認罪書,他就這麽想不開的想要自殺了。”


    張律師說著,臉上還閃過一抹失望之意,作為律師,薑航的這個行為算是對他能力的否定。


    “張律師認為薑航的自殺和這起案子沒有勝訴的可能有關?”


    季瑜兮接著張律師的話問道,張律師微微一愣,然後反問道。


    “難道不是嗎?薑先生以前也是海城的有錢人,一朝之間便要接受牢獄之災,這麽大的落差,換做誰都受不了啊。不是我推卸責任,這個案子我了解過了,薑先生的確沒有全身而退的可能,牢是一定要坐的,但我都想好了會幫他盡量減刑,沒想到他還是想不開。”


    看張律師說話的表情,似乎沒有什麽隱瞞,目光淡定,也不躲閃,季瑜兮沒有看出一點頭緒,微微蹙眉,決定不這麽繞彎了,直接說明了他們此次的來意。


    “張律師,我也剛從醫院過來,聽獄警說你昨天去看薑航的時候給了他幾張紙,我想知道,這些東西看守所都有準備,為何你要多此一舉。”


    這一次,季瑜兮終於捕獲到了張律師臉上不自然的表情,張律師眼底有過一瞬間的慌亂,要不是季瑜兮一直盯著他的臉,也未必能察覺。


    “季小姐這是什麽意思,不就是幾張白紙,我恰好包裏放著,順手給了,難道季小姐懷疑我,那些白紙可都是經過獄警檢查的。”


    張律師的聲音也沒有剛才那般的低沉,可能是因為緊張,或是想要辯駁,特地提高了聲音,可越是這樣,越讓季瑜兮確定這中間有問題。


    季瑜兮淡淡一笑,說道。


    “張律師別緊張,我這不是好奇一問嗎?畢竟薑航那種人把命看的比什麽都重要,他怎麽會輕易選擇自殺呢,還好巧不巧的在你去探監之後。”


    “這我哪知道他這麽脆弱啊,早知道我也不會接這個案子,打不贏,還給自己惹了一身腥。”


    張律師一臉憤恨的說道,這些年,他鮮有敗績,這次也是為了那點名聲,才想著接這個案子再讓自己名聲大噪一次,沒想到現在弄得個進退兩難的境地。


    “張律師,別急啊,我就隨便問問,這些天,張律師這就沒有什麽人來過。”


    “我這裏打開門做生意,每天找我諮詢法律問題的人多的是,怎麽會沒人來。”


    張律師又開始踢皮球,不過他越是這樣,季瑜兮就越加肯定自己的猜測,看張律師的態度,估計今天也問不到什麽有用的消息了,之後,季瑜兮便站了起來。


    “既然張律師不配合,那我們也就不打擾了,不過我有句話要提醒張律師,既然對方能讓薑航自殺,就說明他想要隱瞞一些事情。我想著,這種人啊,基本上不會給人留下任何把柄,這最好的辦法呢,就是殺人滅口了,哎,也不知道下一個倒黴的人是誰。”


    季瑜兮一臉邪肆的說著,不過她這倒不是嚇唬張律師,現在她可以肯定的是薑航絕非自殺,那既然這樣,肯定是薑航掌握了一些秘密,而那些人在除去薑航後,也絕不會讓那些可能暴露他們的人留在這個世界上。


    聽季瑜兮這麽一說,張律師明顯一愣,原本撐著桌子準備站起來的手下意識的發顫,那淡然的臉上染上一層慌張,眼眸閃爍,直到季瑜兮和墨懷瑾快要走到門口的時候,才出了聲。


    “季小姐,你這是什麽意思?”


    “什麽意思,字麵上的意思啊,他們對薑航動手,肯定是薑航掌握了他們的一些秘密,那你說他們會放過那些可能暴露他們行跡的人嗎?想想都害怕,那些人居然能在防守嚴密的看守所對薑航動手,那在外麵要取一個人的性命估計也是分分鍾的事情。”


    說著,季瑜兮邪魅一笑,看了眼早就嚇得魂都快沒了的張律師,又來了句。


    “嗨,你看我和張律師你說這些幹嘛,你又不知道薑航和那些人的事,我就隨口說說,你別在意,我們就先告辭了。”


    “等等。”


    季瑜兮話剛說完,腳都還沒邁開,張律師急忙叫住了他們,隨後,他迅速的走到門口,看了看門外的過道,然後神秘兮兮的把門關上了,把一旁的窗簾也合上了,也沒有迴到位置上,而是指了指不遠處的沙發,朝著那邊走了過去。


    季瑜兮對墨懷瑾挑了挑眉,然後兩個人走了過去,徑自坐下。


    “張律師,你這是……”


    季瑜兮這就是得了便宜還賣乖,她能不知道張律師為什麽嘛!


    張律師在季瑜兮對麵坐下,猶豫了片刻,開了口。


    “季小姐,前天,的確有人來找過我,那個人什麽都沒說,給了我一個文件袋,然後便離開了。”


    說著,張律師站了起來,從旁邊的一個書櫃抽屜裏拿出一個文件袋,放在了季瑜兮的麵前。


    “這就是我拿到的文件袋,裏麵有一張我全家人的照片,還有一張紙條,和一張白紙,他讓我把那張白紙想辦法送給薑航,如果不送,那他們就會找我家人的麻煩。我仔細檢查過那張白紙,隻是一張很普通的a4紙,所以才會把那張紙和其他的白紙混在一起送給了薑航,一直到今天早上接到看守所的電話,我才意識到那不是一張普通的白紙。”


    季瑜兮聽了,越來越疑惑了,她相信張律師沒有騙他,而且那些紙都要經過檢查才能到薑航的手裏。


    “那個送東西來的人長什麽模樣,你有印象嗎?”


    “應該是個普通人,因為我打開文件袋的時候發現不對勁還叫住了那個人,他說是有一個戴眼鏡的人給了他五百元跑腿費,讓他送上來的。”


    張律師此時已經不敢有任何的隱瞞,說完後,他又慌張的開口問道。


    “季小姐,你剛才說的那些都是真的嗎,那些人真的會殺人滅口?”


    “有這個可能,張律師,這段時間你還是小心一點吧,盡量別一個人出門。”


    說完,季瑜兮和墨懷瑾使了個眼色,然後起身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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