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懷瑾這麽一說,一旁的文瑞城一臉震驚,倒是季瑜兮一臉平靜,拍了拍墨懷瑾的手,給予一個和風細雨般的微笑,說道。


    “我們犯不著為這些不值當得人髒了自己的手,那種貪婪的人,就算今天我們放過她,未來,她也必會被自己的愚蠢作死,我們就當日行一善,何必計較這麽多呢。”


    季瑜兮可不是什麽單純的白蓮花,隻不過她不想讓那些汙糟事影響了他們的生活。


    季瑜兮說這些要不是她擔心墨懷瑾做了什麽會受牽連,她相信隻要是墨懷瑾想做,便一定會處理的幹淨妥帖,她隻是單純的覺得沒必要為這麽一個不相幹的人打擾了他們平靜的生活。


    被季瑜兮這麽一勸說,滿肚子怒火的墨懷瑾終於平靜了下來,臉上的冷意漸漸散去,客廳裏的氣氛也好了很多。


    季瑜兮看著茶幾上文瑞城帶來的文件,看了看時間,因為連靖雯的事情,居然浪費了這麽久,她站了起來,打了個嗬欠,說道。


    “我去午睡了,你們忙吧。”


    說完,季瑜兮看了一眼墨懷瑾,情緒剛有些緩和的墨懷瑾此時臉上又染上一層怨念的表情,季瑜兮微微一笑,也不管文瑞城是否在場,在墨懷瑾的臉頰親了一口,說道。


    “我真的累了,你們忙,忙完了記得叫醒我。”


    被季瑜兮這麽一說,墨懷瑾終於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後看著季瑜兮上了樓後,墨懷瑾臉上僅存的溫和頓時褪去,表情瞬間冷肅了起來。


    一旁的文瑞城心裏那個苦啊,他多希望季瑜兮能留在這,至少這樣他的壓迫感會少一些。


    “立刻通知人事部,解除連靖雯所有的職務。”


    文瑞城微微一愣,隨即立刻點頭,這種情況下,他已經不會給連靖雯求情了,但不是他怕自己被連累,實在是連靖雯太不知好歹了。


    傍晚,五點半,進入深冬的東都此時的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外麵路燈閃爍,墨懷瑾看著文瑞城的車從院子裏離開,便急匆匆的上了樓。


    季瑜兮的臥房,墨懷瑾推門進去,看到房間連接陽台的移門開著,而房間大床上的被子平整的沒有一點皺褶,他便直接走向了陽台。


    這個陽台外麵是用玻璃封好的,冬天待在這裏曬太陽,格外的暖和,當初墨懷瑾裝修這個房間的時候,特地讓老吳給季瑜兮準備了一張搖椅。


    後來天轉涼了,吳嫂又在這搖椅裏準備了墊子和毯子,這一個冬天,季瑜兮最喜歡窩在這裏曬曬太陽,看看書,累了便直接睡在搖椅裏,也不會覺得冷。


    墨懷瑾來到陽台上,季瑜兮果然躺在搖椅裏,閉著眼,一臉恬靜安詳,搖椅還在微微的晃動,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而在搖椅邊上,一本書躺在地上。


    墨懷瑾蹲下來撿起,然後放在了一旁的小桌子上,隨後在季瑜兮身旁的搖椅上坐下,看了看時間,沒有立刻叫醒她。


    不知過了多久,季瑜兮總覺的有什麽東西在她臉上滑過,用手摸了一下,不一會兒,又有東西在臉上滑過,癢癢的,她不滿的發出一陣軟糯的輕哼聲,然後緩緩的睜開眼。


    周圍一片昏暗,隻有一旁的牆壁上亮著一盞壁燈,季瑜兮翻了個身,準備坐起來,誰知一翻身,入眼的便是墨懷瑾的眼睛,此時正癡迷狀的盯著她看。


    “你,你什麽時候上來的,天都黑了,幾點了啊,怎麽也不叫醒我。”


    說著,季瑜兮已經掀開毯子站了起來,拿過一旁的手機看了看時間,都六點多了。


    “呀,這麽晚了啊,吳叔他們一定等急了吧,你總是這樣,不是讓你叫醒我了嗎?”


    看到季瑜兮風風火火的模樣,墨懷瑾這才站了起來,跟在季瑜兮的身後迴了房間。


    “待會兒又沒事,早吃晚吃都一樣,看你睡的熟,不想打擾了你。”


    “哼,借口,你就不擔心我餓著。”


    說著,季瑜兮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抱怨的看著墨懷瑾,墨懷瑾無奈的笑了笑,這個丫頭,脾氣越發驕縱了。


    “好了,走吧,下樓吃飯,待會兒和你說點事情。”


    說著,墨懷瑾牽著季瑜兮手走下了樓。


    此時的餐廳裏,已經是飯菜飄香,季瑜兮走進去的時候,吳嫂正好端了一鍋湯從廚房走出來。


    “吳嬸,今天又做什麽好吃的啊,把我的饞蟲可都誘了出來了。”


    “烏骨雞湯,早上老吳去了郊區的養殖場,挑了幾隻烏骨雞,全都是散養的,你看著湯,顏色都和市場上賣的那種不一樣。這烏骨雞啊,對女人是最有益處,小姐最近又是學習,又是工作的,人又瘦了一圈了,可得好好的補補。”


    一說到吃的,吳嬸這張嘴就收不住了,而且她因為有先天性心髒病,為此老吳在他們結婚之初便悄悄的做了節育手術,兩口子這輩子是沒辦法有小孩了,所以吳嬸便把季瑜兮當孩子一樣疼愛著。


    而季瑜兮小小年紀便失去了母親,心裏也十分渴望一份母愛,所以平時和吳嬸也格外的親密,墨懷瑾見季瑜兮喜歡,便也從不計較所謂的主仆身份,隻要季瑜兮開心,他便滿足。


    季瑜兮此時已經坐在了餐桌上,看著麵前慢慢一大碗的雞湯,上麵飄著一層油,她喝了一口,並沒有想象中的油膩,反而格外的鮮甜。


    “來,這是你最愛吃的鹽焗蝦,還有水晶餃。”


    這時,吳嬸又端了兩道菜,全是季瑜兮愛吃的,她是屬於那種無肉不歡的人,雖然和墨懷瑾在一起後,她的飲食變得清淡了很多,可還做不到墨懷瑾那樣的純素,倒是墨懷瑾在季瑜兮的影響下,也開始試著吃些葷腥類的,有時候還會陪著季瑜兮去外麵吃路邊攤,大排檔。


    吃飽了,喝足了,季瑜兮滿足的摸著肚子,靠在椅子上,在看到一旁的墨懷瑾舉止優雅,她皺了皺眉,重新坐正了身體,端著姿態,看上去倒也像個大家閨秀。


    不過隻坐了兩三分鍾,季瑜兮的腰便彎了下來,然後雙手托著下巴感歎道。


    “你說那些豪門千金一天天這麽端著,這個不許,那個不許的,生活也真夠累的啊。”


    “你不也是豪門千金,難道就沒有從小學規矩。”


    墨懷瑾隨口問了句,季家雖然不是像墨家那樣的名門望族,可據墨懷瑾了解,季老爺子在海城也是個儒商,培養出來的女兒也是氣質高貴,舉止優雅的商界女強人,想來自小對季瑜兮也應該是嚴苛管教吧。


    被墨懷瑾這麽一問,季瑜兮倒有些慚愧了,她努力的迴想著小時候的記憶。


    “可能是隔代親吧,媽咪以前還是挺嚴格的,但是有外公護著,總說我還小,便也沒怎麽強求,媽咪還說我投錯了胎,應該是個男孩才合適。至於後來嘛!你也知道了,薑航什麽事都不管,至於楊雪華,她巴不得我性子野,言行粗魯呢,怎麽會管我。”


    說到這,季瑜兮忽然眼眸一臉,盯著墨懷瑾問道。


    “怎麽,你是不是也覺得我太過粗魯了。”


    季瑜兮倒也有自知之明,其實她在外麵還是挺注意的,她隻是覺得在最熟悉的人麵前不需要偽裝,表現出最真實的自己才是最真誠的。


    墨懷瑾聽到季瑜兮的疑問,搖了搖頭。


    “我喜歡你現在的樣子,很可愛,做你自己就行。”


    “我也這麽覺得,如果在你麵前還要裝模作樣,那我豈不是累死了,對了,你不是說有事要和我說嘛?什麽事啊?”


    仔細想想,墨懷瑾每次說有事要談的時候好像結果都很嚴重,比如說那次墨家選家主,比如說去靈界,所以現在墨懷瑾每次這麽一本正經的模樣,季瑜兮就情不自禁的擔心。


    季瑜兮問著,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朝著客廳走了去。


    “不是我的事,是下午瑞城托我問問你。”


    “他,他找我有什麽事啊?”


    文瑞城雖然是文瑞澤的弟弟,但平時他們很少私下見麵,基本上都是他來這裏找墨懷瑾才會說上幾句話,所以聽墨懷瑾說文瑞城找她幫忙,還挺好奇的。


    “也沒什麽,他女朋友,東都電影學院表演專業的,拍過幾個廣告,還有半年畢業,最近一直在找經紀公司,說是她有次聊天和瑞城說起過你的那個娛樂公司,瑞城讓我問問你,能不能給他女朋友一個機會。”


    聽了墨懷瑾的話,季瑜兮還有些詫異,她沒想到文瑞城居然還有女朋友。


    “就這事啊,行啊,正好那邊也在簽新人,不過簽約歸簽約,人情歸人情,他那個女朋友能不能爭取到公司的資源,那要看她自己的能力。”


    “放心,這個我會和他說清楚,據說那個女孩跟了他三年了,瑞城很少有時間陪她,絕對有些虧欠,才想著能在事業上幫到她一點。”


    墨懷瑾淡淡的解釋了句,他不是個愛管閑事的人,但文家兩兄弟跟了他這麽多年,辦事也是盡心盡力,所以他才會答應文瑞城開這個口。


    季瑜兮點了點頭,對文瑞城的印象又加了幾分。


    “沒想到你身邊的人還挺癡情的嘛!說實話,當初我認識文瑞城的時候,覺得這個男人不太靠譜,比他哥哥風流的多了,沒想到居然能和一個女人交往三年,不錯不錯,總算不是耍流氓。”


    季瑜兮這麽一說,墨懷瑾有些不理解,好奇的問了句。


    “耍流氓,什麽意思。”


    “嗯,就是有一句至理名言,不以結婚為目的的戀愛我們都認為是耍流氓,這句話在現在可能還不能全麵的體現。等再過個幾年,戀愛更加自由了,男女間的行為更加開放了,便會清楚這句話有多麽的重要了。”


    季瑜兮解釋到,現在民風相對還算保守,基本上男女婚前也很少會發生性行為,可等再過個五六年,十來年,那要找個處子處女結婚,都得早早的去幼兒園預定。


    說到這,季瑜兮忽然一臉邪惡的盯著墨懷瑾,這個思想保守,堅守底線的男人,也不知道再過個十年是不是還有這樣的想法呢。


    季瑜兮忽然好奇,如果哪一天她主動的去勾引他,不知道這個男人是不是能理智堅守,絲毫不越雷池一步呢,想到這些,季瑜兮眼底閃過一抹精光,或許找個機會她可以試試。


    墨懷瑾看到季瑜兮那一臉的狡黠,有著不好的預感在心裏萌芽,他警惕的盯著季瑜兮,微微蹙眉,試探的問道。


    “想什麽呢?”


    “啊,沒什麽?沒什麽?”


    季瑜兮聽到聲音,立刻迴神,有些心虛的搖了搖頭,避開了墨懷瑾灼灼的目光。


    看到這種表情的季瑜兮,墨懷瑾眼眸半眯,手指戳了戳季瑜兮的腦門,說道。


    “又在打什麽歪主意呢,嗯!”


    “哪有,我不過是想到了一些事,哎呀,晚上吃的太撐了,我得起來走走,消消食。”


    說著,季瑜兮迅速的離開了墨懷瑾的懷抱,在客廳裏來迴的踱步,試圖轉移墨懷瑾的視線,墨懷瑾見她不想說,也沒有追問,之後便離開給文瑞城打了個電話。


    轉眼,便到了季瑜兮大學生活的第一個學期末,大學生活分成兩種,一種是平時用功,期末輕鬆的人,比如說褚揚這種。


    還有一種就是平時吊兒郎當,得過且過,到了快考試的時候便開始臨時抱佛腳,到那都抱著一堆複習資料,比如說像季瑜兮的那三個室友,這段時間簡直是拿出了高考前的狀態。


    當然,在這兩種類型之外,還有一種人,平時吊兒郎當,靠前也是吊兒郎當,絲毫沒有一點緊張的感覺,該怎麽過還是怎麽過,這個人除了季瑜兮也沒有別人了。


    金融專業的課程在本周三已經全部結束,各專業的老師也已經把考點,重點都歸納總結了,隻要所有人按照這些知識點複習,及格是沒有問題的。


    可即使這樣,所有的人在這段時間也是精神緊繃,畢竟這是他們大學裏的第一次考試,關鍵是大學考試不過還得交錢重修,重修不要緊,最重要的是能靠近東都大學的,曾經都是各大高中的學霸,他們可從沒經曆過考試不及格這種的黑暗曆史,而現在,他們很可能就要經曆人生的無數的第一次。


    周五下午,中醫學的最後一堂可也結束了,而且還是鍾教授的課,而這一次,季瑜兮再次領教了鍾教授的怪。


    別的老師都會在最後一堂課劃重點,講考點,盡量的壓縮範圍,而這位鍾教授卻是整堂課都在講新內容,臨了下課的時候,有幾個同學實在忍不住問起考試範圍的事情,鍾教授直接來了一句讓所有中醫係新生跌入黑暗的話。


    “這本中醫理論書便是考點,不考的,也不會出現在這本書上。”


    然後,鍾教授便收拾自己的東西大搖大擺的離開了教室,而在他離開的後一秒,教室裏便傳來了雷鳴轟動的哀嚎聲。


    中醫理論,一百多頁厚的一本書,快五十萬字,知識點不計其數,而離考試不過五六天的時間,這期間他們還要複習其他七八門功課,原本的那些學霸,家長眼裏別人家的孩子臉上,一個個麵如死灰,目光呆滯,仿佛陷入了無盡的絕望中,眼前一片漆黑。


    而在所有人長籲短歎的時候,季瑜兮卻平靜淡然的收拾了書本慵懶散漫的走出了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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