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多小時後,飛機降落在了東都國際機場,這是季瑜兮第二次來東都,不過和上次的心境又有些不一樣了。


    上一次來東都,有幸認識墨老爺子,當時的墨老爺子還精神飽滿,沒想到時隔數月,卻得到了墨老爺子將不久於人世的消息,季瑜兮心中感歎世事無常,生命脆弱,心情比上一次來要沉重的多。


    下了飛機,即使機場內暖氣開的再足,季瑜兮還是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雙手下意識的去攏身上的外套,脖子縮了縮。


    隨即,一個溫暖的大手落在了她的肩上,輕輕一帶,直接將季瑜兮拉入了懷裏。


    “墨老師,我不冷。”


    知道了墨家的情況,一下機場,季瑜兮便可以和墨懷瑾拉遠了些距離,雖說她清楚墨懷瑾的身份,但墨家人不知道啊,萬一把她當做可以要挾墨懷瑾的人,那她這次不是羊入虎口了。


    墨懷瑾見季瑜兮想要推開自己,表情一變,原本隻是輕輕的摟著,被季瑜兮這麽一說,幾乎把季瑜兮整個人埋入了自己的懷裏。


    “季瑜兮,你在怕什麽,我說過,他們不敢動你。”


    “誰怕了,我隻是不想讓別人誤會。”


    季瑜兮還在狡辯的,當然,狡辯的理由也的確是真心話。


    墨懷瑾有些生氣,這個女人,一而再的和自己撇清關係,不知道她每一次這麽說,都像是在他的心窩上紮刀嗎?


    “季瑜兮,就算你現在和我沒關係,但以後你也會是我的人,既然是既定的事實,那我們為何不早點行使權力呢。”


    聽到這麽霸道的話,季瑜兮有些生氣,一腳踩在了墨懷瑾的腳背上,奈何季瑜兮的那點力氣絲毫沒有傷到墨懷瑾,對墨懷瑾來說,這就像是男女間的一種調情。


    季瑜兮這麽一踩,墨懷瑾順勢將頭窩在了季瑜兮的耳蝸旁,聲音低沉,伴隨著性感誘人的嘶啞,在季瑜兮耳畔輕聲呢喃。


    “瑜兮,難道相處這麽久,你就沒有對我有過一瞬間的心動,當初,你可是愛慘了我。”


    “墨懷瑾,你這是在調戲未成年少女嗎?”


    季瑜兮臉一側,伸手擋在了兩個人之間,有些氣急敗壞的說道,而她的臉頰和耳垂,早就因為墨懷瑾這突如其來的挑逗緋紅一片。


    聽到季瑜兮的挑釁,墨懷瑾邪魅一笑,一隻手抓住了季瑜兮攔在他們臉頰中間的手,說道。


    “你真的未成年嗎?嗯……”


    “你……”


    季瑜兮竟一時被堵得無話可說,所以啊,有時候,不能讓對方知道自己太多的事情,這不,季瑜兮便少了一個反駁的理由。


    見季瑜兮羞憤惱怒,墨懷瑾這才鬆開了她,隻是依舊輕摟著她,麵色一變,聲音清朗的許多,說道。


    “不逗你了,走吧,接我們的人到了。”


    說著,墨懷瑾摟著季瑜兮,朝著機場外走去。


    機場外,墨家現任管家封誌誠早就在外等候,看到墨懷瑾摟著季瑜兮出來,一臉平靜,隻是多了一絲尊重,疾步走過去。


    “公子,季小姐,請上車。”


    季瑜兮被這麽一稱唿,這才注意到麵前這個四五十歲的男人,和吳叔差不多年紀,看上去有些眼熟,但卻忘了自己是不是見過,一直到車上,聽到墨懷瑾對著副駕駛的人開了口,季瑜兮才想起他是誰。


    “封管家,老爺子情況怎麽樣了?”


    季瑜兮這才想起,這不是墨家老宅的管家嗎,論身份,這也是東都響當當的人物,基本上在外就代表了墨老爺子,是一個比墨家那幾個爺還要靠近墨老爺子的人。


    “老爺子現在意識還算清醒,歐陽少爺這幾天一直在老宅那,不過聽歐陽少爺的意思,老爺子怕是撐不過正月了。”


    墨懷瑾點了點頭,又問了句。


    “老爺子情緒怎麽樣?”


    “還算穩定,老爺子像是知道自己的情況,這幾天一直交代著一些重要的事情,現在就等公子迴去主持大局了。”


    墨懷瑾又點了點頭,然後說了句。


    “迴老宅吧!”


    “是,公子。”


    說完,封誌誠對司機說了聲,然後車子便緩緩離開了機場。


    季瑜兮這才想到一件事。


    “墨老師,我們這是要迴墨家老宅嗎?”


    墨懷瑾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解釋了句。


    “有些事需要處理,放心,那裏有我私人的住宅,不會有人打擾到你的。”


    好吧,既然墨懷瑾都這麽說了,季瑜兮也隻能聽從安排,剛才聽墨懷瑾和封誌誠的交談,就知道墨家的情況比她想象中的還要複雜。


    季瑜兮點了點頭,之後便安靜了,一旁的墨懷瑾溫柔的拍了拍季瑜兮的手,輕聲說了句。


    “別擔心,墨家不會亂。”


    季瑜兮瞪了墨懷瑾一眼,反駁了句。


    “誰擔心了?哼。”


    見季瑜兮這嗔怒的模樣,墨懷瑾淡淡一笑,隨後直接將季瑜兮摟在了懷裏,季瑜兮起初還掙紮了一下,見反抗無效,便隻能認命了。


    機場距墨家老宅有些遠,等他們的車子到了墨家老宅的時候,季瑜兮竟然在墨懷瑾的懷裏睡著了。


    車停好後,封誌誠先下了車,本來準備幫墨懷瑾開門的,卻被墨懷瑾的一個眼神製止了,然後,車外四周,站了八個人,不準任何人靠近。


    墨懷瑾的車子一進院子,就引起了別墅裏眾人的注意,這不,那八個人剛將車子圍住,別墅門口就已經出現了兩三個人,全都望著這邊,一個個麵露驚訝。


    車子裏,墨懷瑾絲毫沒有在意車外的情形,看著靠在懷裏睡得安然愜意的季瑜兮,眸光溫柔,寵溺一片。


    墨懷瑾輕輕的拍了拍季瑜兮的肩膀,聲音輕和,生怕嚇到季瑜兮似得。


    “瑜兮,醒醒,我們到了。”


    還好季瑜兮睡得不是很沉,墨懷瑾這麽一喊,她便轉醒,慢慢睜開眼,眸光有些迷茫,抬起頭,伸了個懶腰,然後才把目光放在車外,這麽一瞧,整個人立馬清醒了。


    “你怎麽不早點叫醒我。”


    季瑜兮的語氣居然透著一種嬌嗔,臉上還露出了一絲可愛的怨念,墨懷瑾看了,一臉的溫柔寵溺,拍了拍季瑜兮的手,沉穩的說道。


    “沒事,外麵看不清我們在做什麽。”


    說著,墨懷瑾側過身,幫季瑜兮整理了一下有些褶皺的衣服,又把一旁的一件大衣披在了季瑜兮的身上,然後又說道。


    “待會兒我要去見一下老爺子,你陪我一起,好嗎?”


    “啊,這不太好吧!”


    季瑜兮下意識的拒絕,她這次來純屬無奈之舉,在這個節骨眼上,她還是少在墨家人麵前出現,更何況還是去見墨家最重要的人物。


    老爺子都是彌留之際了,想來墨家老宅如今也是人滿為患,一屋子的墨家人,她一個外人出現,想要低調都難。


    “墨老師,我這次答應你來東都是因為你說的那個神秘人,你看看這外麵,多少雙眼睛盯著你,我去見墨老爺子,這多不合適,那些人會怎麽想。”


    季瑜兮指了指車外的人,上次來墨家老宅,還一片淒涼,怎麽相隔數月,這裏一下子這麽熱鬧了,再看那些人臉上的表情,那個不是警惕戒備,充滿惡意,她一個原本置身事外的人,又何必趟這趟渾水呢。


    “有什麽不合適,你不是想知道自己的過去嗎,去見墨老爺子,你就會知道自己曾經是誰,也會知道為何我會和墨家有關係。”


    墨懷瑾突然說出這麽一席話,季瑜兮一愣,隨即臉上閃過一絲訝異,難道墨家和她的過去有關,這一番話太有吸引力了,季瑜兮頓時忽略了所有的顧慮,自己的過去,一直是季瑜兮想要知道的疑雲,隨後她直接點頭,答應了。


    隨後,墨懷瑾下了車,圍在車外的八個人見狀本想給季瑜兮開門,墨懷瑾卻揮了揮手。


    墨懷瑾走到另一邊,打開了車門,季瑜兮走下了車,因為東都太冷,下了飛機後,墨懷瑾在機場特地給季瑜兮買了一頂帽子。


    季瑜兮現在帶著帽子,圍著圍巾,披著大衣,隻露出一雙靈動明亮的大眼睛,站在別墅門口那個廊道裏的眾人全都望向了這邊,所有的目光都被墨懷瑾身旁的季瑜兮吸引了。


    之前,他們都聽墨三爺說起過他們這位墨公子身邊有了女人,隻是墨公子的保密措施做的太好,即使是那場酒會,也私下讓人警告過,不得亂傳,所以除了墨三爺和墨子坤,沒人知道墨懷瑾身邊的那個神秘女人究竟是誰。


    墨老爺子在半個月前就下了病危通知,墨家一眾人在三天內全都趕迴了東都,這墨家老宅,從那日起也是一天比一天熱鬧。


    說是這些人放心不下墨老爺子,一個個借著探病,照顧的借口,幾乎全都擠在了這棟老宅裏。


    可事實上呢,他們的臉上,可沒有露出探病該有的表情和情緒,一天天熱鬧的像過節似得,不知道的還以為墨家老宅要辦什麽喜事呢。


    明天就要公布家主人選了,眾人最怕的墨公子遲遲未歸,這倒讓所有人吃了個定心丸,可偏偏在公布之日前一天,墨懷瑾迴來了,這怎麽會不讓人警惕。


    有了這份警惕戒備之心,他們也更加注意到墨懷瑾身邊的那個女人了,說不定在關鍵時刻,這個女人還能幫到他們,隻能說,這種世家豪門,人心都被狗吃了,為達目的真是不折手段。


    這不,季瑜兮一下車,就感覺到了那種虎視眈眈,我為魚肉的壓迫感,看到那一雙雙貪婪,憤怒,戒備,仇視的眼神,季瑜兮暗暗歎了口氣。


    這些人恐怕到死都不會知道,他們一個個仇視敵對的人,才是真正決定生殺大權的人,而這些自以為聰明的墨家人,卻用著最愚蠢的方式斷送著自己的大好前程。


    這邊,墨懷瑾和季瑜兮下車後,一直守在車旁的封誌誠便走了上來。


    “公子,是去看老爺子嗎?”


    封誌誠小聲問道,墨懷瑾點了點頭,然後封誌誠便帶著墨懷瑾朝著別墅內走去,而墨懷瑾一路輕摟著季瑜兮,季瑜兮則是半低著頭,門口的人,誰也沒有看清季瑜兮的麵容。


    “四弟,還以為你不迴來了呢。”


    一進別墅,就聽到一個有些蒼老的聲音傳來,季瑜兮微微抬眸,一個約莫五十歲的男人,長得和墨三爺有幾分相似。


    這是,這個開口說話的人裝出一副才看到墨懷瑾身邊的季瑜兮的模樣,一臉的好奇,露出一副偽善的笑意,問道。


    “四弟,這位莫不是我們未來的弟妹,這都到家了,也不露個臉,難不成還看不起我們這幾個做哥哥的。”


    這聽上去是在和季瑜兮說話,實則是在挑釁墨懷瑾。


    季瑜兮想了想,也不想墨懷瑾為難,既然後麵幾天都要住在這裏,怕是早晚都會見麵,這麽遮遮掩掩的也沒太大作用,於是便想要伸手拿到脖子上的圍巾。


    誰知季瑜兮剛有動作,一旁的墨懷瑾便拽住了她的手,然後見季瑜兮摟在懷裏,幾乎將季瑜兮半張臉都遮住了,然後聲音清冷的說道。


    “抱歉,她害羞,等到了合適的時候,自會與你們相見,我還要去見老爺子,失陪了。”


    說著,墨懷瑾摟著季瑜兮朝著墨老爺子的房間走去,剛才那個人還想說些什麽,就被坐在沙發上的另一個長得有點相似的男人叫住了。


    “老二,算了,既然老四都這麽說了,那我們就等著吧!”


    “大哥,你看看那小子,又把我們當一家人嗎?也不知道老爺子是怎麽想的,硬是要讓那家夥迴來,這家主之位難道還真給那什麽都不管的二世主坐了。”


    墨家老二,也就是剛才攔著墨懷瑾的那位,墨景山,一臉的不滿,他也是墨家四位爺中脾氣最暴躁,最沒城府的人。


    坐在沙發上的老大墨景川半眯著眼,眸光卻是一直追隨著墨懷瑾和季瑜兮離開的方向,剛才他坐的位置,也隻能看到季瑜兮的側臉,但是見墨懷瑾那麽護著身旁的女人,眼底閃過一絲陰森的精光,又不知在算計著什麽。


    此時,一個大約三十歲的男人從餐廳走了出來,正巧同墨懷瑾和季瑜兮打了個照麵,不過墨懷瑾走得急,男人也隻見到了季瑜兮的背影,然後便走到了客廳,恰巧聽到了墨景川的話。


    “二叔,老爺子不是糊塗之人,他一直強調家主之位要血統純正的墨家人才有能擔當,這整個墨家有誰不知道四叔出生成謎,至今也沒人知曉老爺子究竟什麽時候在外有了這麽一個私生子。如果老爺子真要把家主之位給了四叔,別說我父親和兩位叔叔不同意,就是家主那些個叔公也會站出來反對的。”


    男人一臉傲氣,說完,便在墨景山的身旁坐下,沉著內斂,到也有些尊者之風。


    不過男人說完這話,客廳裏卻有一人表情微變,墨子坤是最懂得看形勢的人,這些天,他一直低調行事,不爭搶,不張揚,這不,他待在客廳也有一個多小時了,盡沒人注意到他的存在。


    不過在聽到男人的話後,那張俊逸溫潤的臉上,終於染上了一絲陰霾,眸眼見閃著濃烈的不甘和怨念,抬頭忘了眼剛才說話的男人,卻隻是遭到了對方一個不屑的冷眼。


    男人明著再說墨懷瑾,實則也是在提醒著墨子坤,在這墨家,論身份,他墨子坤是最低賤的,至少墨懷瑾還有著墨老爺子相互,給了無比尊崇的地位和權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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